我靠美食征服酒楼同行——春季风
时间:2022-04-16 08:15:59

白景明身上的疑问太多,唐龄看着那张面具下陌生的俊脸,有些恍惚,自己穿越过来后的第三日便认识了白景明,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似乎并没有叫自己对他有多深刻的了解。
“……”
白景明沉默了,他张张口,却又紧闭唇瓣。
没有原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突然成了神医,还进了徐府,他只知道在自己听白诚汇报唐龄消息时心便动了,他觉得自己该回来也必须回来助她一臂之力,这一切行动不能被白家的人发觉,他便杜撰了个神医的身份轻而易举进了徐府……
他是个缜密的人,这次却是完全凭心而动了。
厨房里面壁的白诚把二人的话全部听在耳里,不成器啊不成器,他只恨自己不是白景明的嘴!连他这个粗人都发觉了二人之间微妙暧昧的气氛。
此时这位粗人背对着二人幽幽叹了口气,感叹实在是当局者迷。
最后白景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唐龄回到自己屋子时已经四更天了,好在午后她睡了漫长的一觉,现在也没有感觉到困倦,这一晚的畅谈,唐龄完全信任地同白景明聊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
唐龄进了屋子没有燃灯,她打算和衣睡两个时辰便起来,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日便是第二日了,就算自己知道的消息不算少,但唐龄始终觉得那只是冰山一角,想要找到下毒的真凶,层层拨茧般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似乎还有不少的路要走。
唐龄躺在了床榻上,无眠,半晌她侧过身换了个姿势,手顺势伸进了枕下,粗糙的纸张触感叫唐龄刚刚酝酿出来的一丝困意瞬间消散不见。
枕下似乎还有信件。
唐龄忙点灯,抽出了枕下的信件,信封完整,署名白景明……
唐龄恍然明白了刚刚白景明那番神秘的话是何意思,她好笑又好奇地打开来看,小半页隽永劲瘦的字现于眼前——
唐姑娘,走得匆忙,不辞而别望你原谅。在京城安顿下来方才静下心给你写封信,我欲从头开始建立一间酒楼,若有朝一日酒楼红火起来,还请唐姑娘赏脸教授我那不成器的厨子一两道菜式可好?近日身体也有所康复,若是唐姑娘惦念着我,还请不必挂心。不知你处如何,食肆是否安好,愿一切顺意。
不过几行简单的问候,唐龄却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看日期,是十日前的信件,想必是白景明遣人送信却找不到自己,此番回静阳才亲自送到了自己卧房……
唐龄把信件装好放于一侧,她这才看见枕下似乎有一块纸张……唐龄抽出来看,歪歪扭扭的字迹不好辨认,信的内容唐龄还没有看见,但是第一眼分辨了署名。
竟然又是青烟!
 
第37章 对峙徐若岑
 
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看了许久,这张字条叫唐龄刚刚明晰起来的思路全部崩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青烟所留。
毕竟这张字条上的内容同那封信上的……是完全对不上的,甚至说是相反的。
唐龄哪还睡得着觉,厨房时白景明把自己住的位置告诉了唐龄,她拿起两封信直奔白景明的院子,男子也没入睡,只是刚刚脱了外衣,听见唐龄悄声在窗外唤他,白景明迟疑地披上外衣推开房门,果然见到刚刚分别的女子气喘吁吁站在自己房门口。
“怎么了?”白景明一边出口询问,一边侧过身子叫唐龄进门。
“你看看这个?”唐龄把那张字条和在青烟房间的那封信一起摆在桌子上,白景明走过来坐在唐龄对面,疑惑地伸手,瘦长好看的手拐了个弯,先拿起来的就是那张字迹歪歪扭扭的字条。
“这也是青烟留的?”白景明出声问,他明显也第一眼看见了那名字。
“是。”唐龄补充:“可是这两张纸的字迹完全不同,怎么可能同是青烟写的。”
白景明自然也发现了,他若有所思地沉默,唐龄怔怔地看了许久男子在暖色烛火下映衬的脸,突然出口问:“这张字条在我的枕下,你给我送信的时候没看见吗?”
“嗯。”白景明回忆起傍晚时分,“确实没有见到。”
“那就是在你送信之后才塞进我的枕下的。”
“这里似乎有些……”白景明突然对着灯光仔仔细细辨认,他轻声道:“是血迹吗?”
闻言唐龄才注意到字条一角的斑点血痕,且字条有些发皱,似乎经历过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后半夜自然无眠,而是坐在桌前把这段别扭难辨认的字条一句句认清了。
这人似乎是不会写字,每一个字都写的别扭,字条内容写的颇长,唐龄和白景明足足看到天蒙蒙亮才看懂这字条的意思,唐龄不禁惊起了一身冷汗,更是毫无睡意了。
“如果这张字条才是真相,那么二小姐如今这副模样,徐若岑也脱不了干系!”唐龄沉声同白景明道,神色稍显不可置信。
“是。”白景明回答,起码看这张字条的意思,是这样的。
字条的字迹尽管不好辨认,但是却很有逻辑,二人轻易清楚了事件原委。白景明甚至觉得逻辑和措辞过于清晰了,带了一种叫人不适的熟悉感。
唐龄继续道,“前些日子我还听丫鬟说到徐若岑动辄打骂青烟,待她并不是很好……”
“那这一切就对上了。”白景明眸色深深,他轻声开口帮唐龄捋顺事件的前因后果。
“不仅徐夫人的第二个孩子是徐若岑派青烟下药害的,而且当年徐若芸的谣言也是徐若岑派青烟夸大并传出去的,而青烟则因为愧疚方对二小姐照顾有加。徐若岑的打骂让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青烟冷了心,轻易被夫人收买,徐若岑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才把青烟赶到了厨房当差……”
白景明抬眸看了一眼抿嘴望着自己、神色认真的唐龄继续道:“这是在你进徐府的前两日。”
唐龄了然地点点头,有些心惊,和自己没打过几次交道的徐若岑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夫人见徐若岑发觉了青烟的背叛,便将计就计,叫青烟同饭菜里下毒嫁祸于徐若岑,毕竟青烟从小跟在徐若岑身侧的丫鬟,若是青烟认了罪,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徐若岑,夫人意图趁机除掉这个和自己不对付的长女,最起码……也能叫知府同徐若岑疏远。”
唐龄方才明白了,那份松茸饭从一开始夫人便不会吃,她知道里面有毒,这一出戏只是为了拉徐若岑下水,只是夫人千算完算没有想到后脚送来的补药竟然叫自己滑了胎……不在自己计划之内的意外叫徐夫人乱了阵脚,早就把自己想要加害于徐若岑的心思抛在脑后了。
唐龄幽幽叹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瘦小的身子堪堪撑住,总是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样子,白景明紧紧抿唇,心底漾起一丝心疼。
“你看来,哪个才是青烟所写?”白景明出声问。
唐龄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白景明手里的那张字条,意思不言而喻。
白景明轻笑出声,二人的想法倒是一致。
其实也不难分辨,若是只有一封信,想必无人会记起来分辨字迹,可当两封字迹差异如此之大的信件摆在面前,就不得不思考了。
青烟自出生便长在徐府,一直跟着狠毒的徐若岑,徐若岑打骂不断,哪里会教青烟识字读书……
至于另一封信,字迹娟秀,一看便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所写,信中欲把下毒一事嫁祸给徐若岑,这样看来便是夫人派人所写,至于是谁动的笔……
唐龄不禁替青烟感到悲切,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便这样丧命于旁人的算计中……还不知青烟的死是何人所为,但实际上结论呼之欲出——
徐若岑,或夫人……
“只是一个知府府上便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唐龄以手撑腮感叹道,女子从窗外望出去,蒙蒙亮的天际被郁郁葱葱的树丫遮挡住,清晨的风掠过翠绿的叶子,唐龄一时有些出神。
“怎么了?”白景明看她出神轻声唤她。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高官厚禄也不一定开心。”唐龄扁扁嘴,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比如徐知府。”
若真相如字条所述,不知道徐知府知晓了这番会是怎样的心情。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看来倒是真话了。
“自然。”白景明笑答。
没等天亮,唐龄便小心着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同白景明约好时间,决定前后去找碧柳诈出翠桃的话。
日上三竿。
见白景明着一身玄色衣衫带银色面具走近,碧柳没有进门,就立于门前候着,微微屈身行了个得体的礼。
“先生可是来给夫人把脉的,昨日夫人服下那一副药后,当真好了不少,就连睡眠都比旁日安稳了些。”
白景明点头,“碧柳姑娘,你可知道夫人这心病由何事所致?”
“前些日子夫人服了补药,谁知那补药有问题,导致夫人小产……”碧柳解释,“从那之后,夫人便……”
白景明似是若有所思,半晌后他出口:“以我来看,夫人的病症还需对症下药,需得是了解了那补药出了什么问题才行。”
“那补药是谁送的,碧柳姑娘可能让我见见?”
“是翠桃……”碧柳说到这神色微微变化,“翠桃被关押了起来,昨晚刚刚招认了,想是不久便能得知那补药出了什么问题罢。”
说到这碧柳紧闭双唇,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翠桃招认了?”白景明皱紧眉头,尽管隔着冰冷的银色面具却也能从声音里发觉他的疑问。
“翠桃认罪了?”同时出声的是不远处款款而来的唐龄。
“唐姑娘也来了?”碧柳见到唐龄神色微怔,似乎想从唐龄眼中看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片刻后无果,她微微颔首,回了两个人的话:“如今翠桃就在厅里,老爷也在,二位不妨跟我一同过去。”
二人点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唐龄自然发觉了碧柳的异样,这样来看自己的推断八.九不离十,第一封信想必出自碧柳之手。
跟着碧柳进了厅内,一眼就看见了坐得端庄的徐夫人,褪去了前些时日那番狂躁模样,尽管神色有些苍白呆滞,却安稳了不少。
唐龄不禁好奇白景明怎么治好夫人的。
“快请坐!”徐知府一见到白景明,更是把他当作恩人一般热情对待。
唐龄进门便看见厅内中央跪着的正是翠桃,还是那日那副浑身伤痕凄惨的模样,面色似乎更加憔悴了。
“翠桃,你刚刚说要认罪,如今你倒是说说,是谁指使你的?”徐知府不威自怒,底下跪着的翠桃身子晃了晃,发出的几乎都是气音。
“是、是……”翠桃舔舔干裂的唇,有些犹豫和恐惧:“是大小姐。”
这话虽轻,却足够叫寂静现场的所有人听清,白景明和唐龄有些释然,如今看来这件事几乎水落石出了,不过差得还需要弄清楚青烟那两封信的真假方才能够证明夫人的下毒计策,这才能还唐龄清白。
听了这话,原本安静的夫人突然狰狞了面庞,张牙舞爪地欲冲过来,嘴上大喊着要掐死翠桃替她的儿子报仇,徐知府离得近,便出手拦住了疯癫的女人。
徐夫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侧的夫君,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知府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徐若岑她怎么那么狠心害死我们的儿子!老爷你要做做主!不杀了她我的孩子在九泉之下没法瞑目啊老爷……”
徐知府听见后更是面色悲戚,替自己未出世的儿子悲伤,同时也不敢相信,害死自己儿子的竟是自己的长女。
手足相残的事件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府内,徐知府狠狠心,叫人把这几日来从未出现的徐若岑带来。
不过片刻,一直未曾露面的徐若岑便进了门,女子嘴角噙着不屑的笑意,她脚下步伐盈盈,进门的瞬间逆着光,似乎是不经意间那双精明的眸子瞥过唐龄一眼,转瞬便带着笑意移开了,唐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心底却有些许不适。
白景明似乎也看到了,他危险地眯眯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徐若岑没那么简单。
果然,徐若岑口中不饶人,对峙道:“怎么就是我吩咐翠桃的了,翠桃是夫人您的贴身丫鬟,我怎能使唤得动呢!”
“你还不认罪!”徐知府大声呵斥,自己看在死去发妻的份上这些年来一直不管女儿同继室的恩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血上!
徐知府很是心痛,爬满皱纹的脸上沧桑,几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下去。
“爹,刚刚翠桃说的话我没听见,要不叫她再说一次,是谁指使的她?”徐若岑前半句话依旧是咄咄逼人、丝毫不让的狠厉气势,后半句话更是像咬紧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听着便叫人明白了她的愤怒……
似乎还有威胁之意。
闻言唐龄不禁皱紧了一双秀眉,杏眸间满是担忧地看向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因为害怕身子颤到不行的翠桃。
“翠桃,你便当着这个不孝女的面再说一次!我饶你不死!”徐知府也狠下心来要治一治自己这个长女,便一拍桌子吼道。
翠桃狠狠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地面上了,唐龄的角度看不清她的神色,片刻寂静后,只听翠桃沙哑着嗓子,一句同刚刚完全不同的话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白景明几乎是立刻看向站得笔直的徐家大小姐徐若岑,那女子面色便不是善茬,此刻神色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翠桃说:“不是大小姐,是、是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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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内结束糟心的知府支线
第38章 徐家往事
 
唐龄神色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般,徐若岑回过头,得意地扬起眉毛,在徐知府看不见的方向无声挑衅。
唐龄没得罪过徐若岑,为何她要陷害自己于这般田地,唐龄狠狠皱起眉头,上次遇见徐若岑的场景在脑海里缓缓浮现,那日自己在假山后偷听到了徐若岑和男子的谈话,这便是唯一一次正面交锋。
其余的有关徐若岑的事件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自己和她并无交集。
那日的声音和画面清晰地重现于脑海,一个惊恐的想法出现在了心底。
她突然扭头在四周的下人里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原本日日跟在夫人身侧的那人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找不见,唐龄这才回想起来,自那晚杨培叫住自己后,她便再没在府内见过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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