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怎么又想起他了!她撇了撇嘴,一定是她武功见识浅薄,所以才只想到他!再定睛去看时,杀手中的一人,已放出了暗器,想要趁元起不备射杀他,赵蔓蔓心惊,此时才想起来,这些杀手大概就是冲着元起来的!
她惊呼一声:“元起小心!”本意是想提醒元起,元起也的确警觉了过来,回身提剑多过了暗器,“叮”的一声,暗器受到反弹,直直朝她射来。
这是赵蔓蔓万万没想到的!等她反应过来时,暗器已经扎进了她的左肩,温热的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湿湿的很不舒服,她瞪大了眼睛的一瞬小脸皱成了一团!钻心刺骨的疼侵袭四肢百骸,她脑子发晕,视线不明,只觉得自己好像倒进了一个怀抱,她看不清是谁,只听到沐歌和元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吵得很,然后她就没了知觉。
那群杀手见她受伤,脸色具是一怔,也不想着再和元起纠缠,面面相觑后竟都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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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书房只有炉子上的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沈显知与凤唯对席而坐,脸色凝重,像是在沉思,半晌出声,略有些不确定:“‘他’当真会如此做?”
凤唯沉吟:“从我调查的结果来看,此时动手,是他最好的机会。”
“这太疯狂了!”沈显知摇着头明显难以置信,可又不得不信,“那,那盛京……”
“放心,我已经派人在宫里接应。”
沈显知看着凤唯的目光有几分复杂,还揣着半分希冀:“希望他不要如此糊涂。”
凤唯未有理会,摸索着手指,沉声道:“他早已疯狂至此,又如何不糊涂?我怀疑皇后的死……”
“皇后的死也跟他有关?”
凤唯的话还没说完,沈显知已经愤怒地打断了他:“这个畜生!”
门外忽然一阵杂乱的瓷器碎地的声音,沈显知大喝:“谁?”
他快速过去开门,怔了一瞬:“瑗儿!”
沈卿瑗僵直着生意站着,脸色煞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沈显知低头看了眼地上散乱的糕点,松了一口气道,轻声宽慰:“刚刚听到爹发火,吓到了?”
沈卿瑗僵着脸扯了扯嘴角:“是,是啊。”她抬眼就见凤唯从书房深处走了出来,看她的眼神尤其冷漠探究,她慌忙低下头,受不住这样的锐利。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打断了凤唯正要开口的询问。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沈显知喝到。
家丁看了眼凤唯吓得赶紧低下头,话也说不利落:“行宫,行宫出事了,郡主受伤了。”
沈显知大惊失色,赶忙回头去看凤唯,可只觉一阵风掠过,眼前人影一闪,他哪里还看得到凤唯的人,他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快去套车,我要去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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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郡主在燕都遇刺受了伤,虽然是误伤,可这事若是传到盛京,盛启帝必然大怒,到时迁怒燕国可如何示好,他们难得得了几年太平日子。
燕国几位大臣在行宫大堂来回踱步,商量对策,燕国主已经坐在了赵蔓蔓寝宫的院子里,怒气沉沉地瞪着元起:“你是怎么做事的!连郡主都保护不了!那些杀手人呢!人也没抓住!”
他看着元起闷不吭声,气愤道:“不说远的!如今凤唯也在燕都,他对郡主的那些情意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今郡主受了伤,他又怎么会罢休!他若是震怒之下迁怒于你,朕也保不住你!”
元起面无表情的脸微动,握紧了手,凤唯已经疾步而来,冷眼与他四目相对,根本没把燕国主放在眼里,冷然进了房,燕国主跟在他身后进去。
“凤相放心,郡主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太医已经在里头给郡主治疗了。”他少不得要低头解释一番。
“皮外伤?”凤唯顿步侧目,声音冷的如十尺寒冰,“燕都的治安国主怕是要好好整顿,否则本相不介意接管!”
“是是是,朕立刻回去让人彻查!”他抹着额头的汗,退了出来。
元起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父皇一国之主,曾经也是大国的帝王,如今却对一个首辅丞相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他嗤之以鼻,却忍不住心寒,国主到底年纪大了,早已没了气势,安心的偏安一隅,做他的小国国主。
他转身从另一条路离开行宫,当时在盛京的老者也出现了,两人默契的没有言语,一同上了车。
静默良久,老者才沉沉开口:“公子想除去五公子这个障碍,故意在他面前同小郡主亲近,他果然害怕您得了小郡主的助力,忍不住动手了,一切都在公子计划中,为何还要将小郡主牵扯进来?”
元起冷笑,只是那笑里多少带了点讽刺:“如果只是对我动手,你觉得父皇彻查的会有多用心?即便查出是老五,他又有几分舍得惩治于他,一个是长伴膝下的儿子,一个是远在盛京的质子,你觉得父皇会如何选择?顶多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老五依旧做他尊贵的五公子。”
他又笑了一声,视线远眺,具是冷意:“将郡主牵扯进来,性质就变了,不说父皇会怎么处置,凤唯第一个不会放过老五,老五废了,父皇还能倚仗谁?”
“可……凤唯若是察觉出您的不对劲,怕也是不过放过您,还有盛启帝,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又怎么会善了。”
“盛启帝……呵呵,盛京就快变天了,到时怕还要我们相助。”
“但是郡主那……公子,难道您对郡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