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女讲师——松松挽就
时间:2022-04-19 08:17:34

  这样憋着的状态,直到司马光来之前都没有落下过。

  廿三, 司马光携夫人来杭州探望亲眷。消息来得晚, 司马池也是在衙里忙得焦头烂额时,蓦地瞧见院里的人来报, 说二哥和三姐来了。

  司马池一听这消息, 才似得了解脱一般。衙里他是再也撑不下去了,忙告了假回了院。

  司马光进了院,先是找了聂娘子,张儒秀也跟着他去探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聂娘子会病得这般重。脸上毫无血色, 脸色乌青, 躺在床褥上紧闭着眼。听见外面的动静, 才勉强提了几分力气 来,支手撑起身迎人。

  “阿娘。”司马光坐到床榻边低声唤了句, 话里满是悲戚。

  “二哥,你来了。”聂娘子咳嗽几声, 一下一下地震着本就消瘦的薄弱身子, 发丝勉强束着,生了不少银发。

  聂娘子说罢, 又拉着一旁的张儒秀坐下。

  两人早没见过面了, 张儒秀瞧着聂娘子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同先前的祥和的贵妇模样大相径庭。

  聂娘子是突然之间病倒的。

  司马池先前也给司马光递过几回信,每每提到聂娘子的身子便不禁叹息。聂娘子身子骨根子里便是虚弱的,生了孩子之后一直靠汤药养着。

  想来是从同州到杭州来地域跨的大罢,聂娘子的身子一直垮着,不时染寒发烧,叫人看着心疼。

  可信上写的哪有真看见来得触动人心?

  张儒秀这位外人瞧着聂娘子一番病状心尖都疼,毋庸提司马家的人了。

  “阿娘,您的身子到底出什么毛病了?怎么突然就成这般模样了呢?”司马光颤声问道,眼眶泛红。

  “没事,咳咳。”聂娘子瞧他一番失态,只是安慰着:“都是老毛病而已,你爹他天天看着我喝药,半刻不叫人懈怠下来。如今不过是倒春寒罢了,天一下热一下冷的,受不住啊,才成了这番样子。”

  二月哪有倒春寒?聂娘子显然是为了叫人安心,胡诌出来的一番话。身子到底怎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聂娘子说罢,见对面那二人两脸忧愁,便又出声安慰道:“嗳,我没事。出嫁前便是这样,动不动要生一场病。都说了是老事了,不用太过担心。再说了,还有你们爹爹撑着我呢!药啊都没有断过,日日找大夫把脉拿药,仔细得很。”

  说罢,又蓦地想起什么,盯着张儒秀看起来:“三姐,等有空时,去瞧瞧亲家母罢。想来你入我司马家也有两年了,中间也没回过娘家,真是苦了你了。”

  张儒秀见聂娘子把话头转到了自己身上,忙出声对道:“无妨。爹爹和阿娘常年在陕西那片居住着,我随官人自华州而下,一路到了苏州,两家相隔甚远,被崇山峻岭阻碍着,也是常有的事。”说罢,默契般地同司马光一对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聂娘子说了声好。从进屋起,她就眼尖地发觉司马光和张儒秀二人之间若隐若无的暧昧。

  时不时的对视,时不时地关注着彼此的动作神态,感情突飞猛进,同从前大相径庭。

  “往后你俩也得时常照应着。”聂娘子将二人的手堆叠到了一起,颇为欣慰地拍了拍。

  张儒秀听罢,点着头。司马光却若有所思般,心不在焉。

  聂娘子满意张儒秀的反应,开口说道:“二哥他从小便是个严肃正经的样子,幸得遇了你,才活泼起来。”

  说罢,又朝司马光嘱咐着:“你也得多体谅体谅三姐。你在衙里处理事,院里大大小小的杂事都得是三姐给你操着心。你得常怀感恩之心啊,虽是夫妻,可有些事是三姐给你承受下来的。你可万万不能心安理得继续承受着。”

  聂娘子夸人的话天花乱坠,叫张儒秀也羞涩起来。

  这话确实是往夸大之处说的。事实上司马光整日里待在衙府里,她也没闲着,天天往铺里跑,时不时邀一帮娘子来个应酬,还要分出心来处理生意上的事。院里的事他俩都没怎么操心,亏得有宅老同养娘把持着,才落了个清净。

  当然,若真比起来,院里的事,还是司马光操心得更多。

  司马光不会去想聂娘子的话是真是假,是中庸还是夸大,他把话听了进去,只是点头默声,心里清楚。

  “还有啊,你俩若是……”

  “夫人,我回来了!”

  还未等聂娘子把话说完,司马池便推门走了过来。话里满是欣喜,多半是知道司马光来看他了。

  司马池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公服都未来得及脱下。一进门,首先瞧见聂娘子憔悴的脸,再又瞧见了坐在床头的司马光。

  “君实来了啊。”司马池笑着朝人走了过去,“三姐也辛苦了,奔波许久。”

  张儒秀见阿舅来了,便赶忙起身问好。

  女使有眼色,添了两把凳叫小辈坐。

  “夫人身子如何啊?”司马池握着聂娘子的手,满是心疼地问道。

  聂娘子嗳了声,“怎么你们爷仨过来都要问问这事?我没事,再喝几天药汤就能好。只是苦了二哥三姐啊,赶路来这儿,我也不能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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