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女讲师——松松挽就
时间:2022-04-19 08:17:34

  这几位老百姓有意无意间便将张儒秀解忧极准这事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张儒秀的名声便在这玉仙观一处传遍开来。而这些新顾客又是市井百姓,心里藏着掖着的事也大同小异,这倒也让张儒秀的钱赚得无比顺畅。

  那个时间段,她不再是府里的单纯的小娘子,而是妇女之友、壮丁之亲。她给这些失意人出点子,又仗着自己那些历史知识给这些人指一条明路。

  最后,百姓笑盈盈地夸赞她,乐呵呵地送上了铜板钱。只是毕竟是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铜板拿出来去找人解忧?故而张儒秀对着这些百姓要价时,自然是要低一些。人多而价低,这样一抵,挣得倒也不算多。

  只能说在目前这个阶段,人是够了,但人的质量不够。这话当然也不是嫌弃老百姓,张儒秀心里也不只是想了解民意,商人嘛,心思还是在挣钱上面。

  三月廿六,是司马光口中的殿试日。

  这日,殿试开始得早,许多书生都来不及吃饭,便匆匆离去,赶赴皇城。

  大内皇城外围是四道门,曰:东华门、西华门、拱宸门、宣德门。而这三甲进士放榜便是在东华门外进行。故而这些书生过皇城时,心里都会想几遍东华门,以求高中。

  而这殿试进士科便是考帖经、墨义和诗赋。进士以声韵为务,多昧古今;明经强记博诵。

  这考试内容倒是与张儒秀先前参加过的大小考试有相同之处。考死记硬背,考古今政史分析,考个人文笔素养。这倒也让张儒秀感慨,在考试方面,古今还真是一脉相承。

  自家未婚夫考试,她多少也得给几分面子。这日,她关了铺,写了块牌匾,给广大考生送了波祝福。

  实际上这参加殿试的考生已经是处在科举人的顶端了。

  官家监考,这是何等的待遇。多少人一生都未见过官家半眼,皇帝只活在他们的道听途说与心中幻想之间。故而即使落了榜,也会有一段别样的经历。

  当然既然走到了殿试这一步,人的野心也只会更大。这些青年有着还未被宦海搅乱的一腔热血,心里总有一番宏图要去施展,自然不会甘心日后抱着这一段回忆过日子。

  而北宋又有规矩,殿试后,不须再经吏部考试,直接授官。甚至在考试及第后,不准考生对考官称师门,称自己为某公的门生。凡是及第,便都是天子门生。这待遇一出,又更是叫这些考生拼了命也要上那进士榜。

  这之后,官家便会赐宴于琼苑,称琼林宴,邀登科进士来此相聚,这也是莫大的荣耀。

  读书人有多不容易,张儒秀自然也是知道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即使是在文人都爱的大宋,教育资源也是如此匮乏,能平步青云的书生更是少之又少。

  从古至今,竞争都是如此激烈。胜者或名垂青史,败者则不留声迹,从此被掩埋,无人知晓。

  不过张儒秀感慨归感慨,终于还是感同身受不了。这会儿子她正躺在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磕着甜瓜籽。

  她之前原以为,瓜子是明朝之后才兴盛起来的,不曾想这时候宋人便有了嗑瓜子这一爱好。不过磕的都是甜瓜籽,都是老百姓之间聊天的小零嘴,并未兴盛起来。

  张儒秀也是在某日看见府里的老汉磕着甜瓜籽,才有了嗑瓜子的念头。后来她把这事同二姐一说,二姐也被拉进了坑,二人一起盘算,才有了如今她手里磕不完的瓜籽。

  这倒也是个商机,张儒秀想着,她与顾客侃大山时,不妨顺便推销一下这瓜籽,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带货红人,还赚了双份的钱。

  不过想到这些,张儒秀只嫌弃自己钻进了钱眼子里。未婚夫还在咬着笔杆与难题周旋,她自己却想着早日飞黄腾达。

  不过思来想去之间,张儒秀倒是添了几分困意。索性漱了口,洗了手,躺到了床褥上去。外面日头正好,适合睡大觉。

  许是这三日招待了大量顾客,张儒秀这一睡就睡到了屋外日头下落,正是黄昏。难得睡了个没人打搅的好觉,起来浑身力气都恢复了过来。

  是该干些体力活了,张儒秀想着。

  不如婚后天天抱着司马光做深蹲罢,简单又有成效。张儒秀这念头一出,自己就被逗笑。

  殿试过后,张儒秀还未见过司马光。听大娘子说,司马光回去后一脸凝重,也没人问他考况如何,任他扎进那一堆书中,半天不出屋去。

  而聂娘子心疼自家二哥消瘦了几分,便赶忙让人备了一桌宴,大哥司马康赶不过来,一家子也就潦草吃了顿饭。

  大娘子说这些话时,有意观察张儒秀的反应,自然话语间也多了几句自个儿的杜撰。

  “人二哥备着考,还要跟着司马丈人奔东走西,当真是不容易。”大娘子这般说。

  “我俩上次不刚会了面么,这才几日,哪儿会瘦得这么多。”张儒秀反驳道。

  她知道大娘子说这话言外之意便是叫她多心疼心疼她那一本正经的未婚夫,可现今抛开这婚约,她与司马光也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哪儿会有心去心疼他?

  不过要真计较起来,张儒秀还怪司马光耽误了她的创业呢。这待在汴京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纵使之后二人要定居的地方再怎么好,也总比不上这办事便利美景万千的汴京。

  她的那颗心,只会疼在钱财上,又岂会在情爱这上面浪费功夫?

  大娘子看着她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清楚却也不着急。情爱这事不好说,慢慢磨合才能生出情。不过她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同张儒秀交代着这婚事。

  张儒秀听这些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一昧吃着大娘子屋里的果脯,搞得大娘子哭笑不得。

  不出门的日子里,张儒秀都跟着大娘子屋里的几位养娘学繁琐细致的六礼。

  四月初五,养娘的活儿干完后,大娘子也便允了张儒秀出去玩乐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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