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布站在原地,咬牙道:“绰罗斯景晖,你居然动真格了啊。”
景晖冷笑:“绰罗斯赛布,你已经输了三个回合了,还要继续吗?”
赛布的嘴里还含着血腥味,景晖身上却是有点事也没有。
他真恨,自己永远比他差,从前只觉得是差一点,现在看来还相距甚远。
他跟着笑了:“绰罗斯景晖,之前从不见你碰女人,想不到这次你居然这么在乎这个小丫头。”
提及韫欢,景晖的眼里瞬间多了几分杀意,令赛布打了个寒颤。
再和他打下去,只怕他会真得狠下心杀了自己。他父汗又不在,可没人能护着他。
“滚!”景晖掷给他简单的一个字。
赛布识相地蹚着河水离开了。
这边草丛里,韫欢的目光一直落在景晖身上。
他正朝这边赶来。
走在河水里的赛布突然转过身,悄然几步迈上岸,捡起了韫欢方才用过的铁簪子。
景晖的心思都在韫欢身上,满心欢喜地朝这边走来。
眼前寒光一闪,韫欢顾不得许多,冲过去绕到了景晖身后。
“阿晖,小心!”韫欢扑在了他的后背处。
这一声“阿晖”干净利落,如珠玉碰撞,景晖瞬间失神。
赛布手里的簪子插在了韫欢的后背上,她痛得瞬间倒下。
绰罗斯景晖一脚踢在赛布身上,将他踢回了河水中:“你若再暗箭伤人,信不信我砍了你?”
坐在河水中的赛布吐了一口血,起身后赶紧逃了。
景晖拔掉簪子,抱着韫欢上了马。
“好痛。”韫欢皱着眉头道,下一刻,她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她这个公主也太可怜了。
“小丫头,小丫头,你再忍忍!马上就到我的帐篷了。”景晖赶着马儿道。
到了帐篷处,他抱着韫欢,门口的丹济拉悉心地替他掀开了帘子,想要跟进去,被他一口呵斥回来:“不许进来!”
他心里还气丹济拉隐瞒他小丫头的真实情况,转而对另一侧的侍从阿尔斯楞道:“阿尔斯楞,你去请个军医来。”
心里万分焦急的他也尚未失去理智,又对阿尔斯楞道:“尽量请个女大夫过来。”
他说完,抱着韫欢进了帐篷,将韫欢放在了自己平时睡着的榻上,让她侧躺着,不触碰到后背的伤口。
松开手,他感觉手上湿漉漉的。
这丫头的头发还湿着。
景晖拿了自己的干毛巾来,扶起韫欢,让她没受伤的左肩靠着自己,之后扯掉了她的发带,散开了她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替她擦拭着。
不同于她的灼热气息在韫欢耳间喷涌着,韫欢微微睁开了眼,睫毛上还带着水珠儿。
男人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后,冰蓝眸子里多了几分柔情,韫欢只听见他长叹一声道:“小丫头,你居然被他抓到这里来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
韫欢冷笑:“找你又如何?你和他有什么不同吗?你们都姓绰罗斯。”
景晖最怕听到这句话,手里的毛巾一松,掉在了地上。
韫欢裹紧自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的眼里瞬间有了光彩:“小丫头,也得谢谢你救了我。”
他迟钝了一会儿,又央求道:“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阿晖’?”
明明不是恋人之间的称谓,可是方才赛布借机行刺之时,她情急之下的叫唤居然那么好听。
韫欢不想搭理他,自己坐着转过身。
景晖淡淡笑道:“你不愿意也没事。”
他略一沉吟,又道:“我命人请了女军医过来,过会儿我再去奴隶营找个女奴来伺候你,你以后就住在我这个大毡帐里吧。”
韫欢瞥他一眼,打了个喷嚏:
“你不用找人伺候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只是——我想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可真难倒景晖了,他这间毡帐里只有他的衣物,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出一件合适的衣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