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象岛。”
谢元点点头,“我正好也要去那边,不如我们一起?”
乔梦求之不得,“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阿涩却将乔梦拉回,逼着她老实坐下,转头看着谢元道:“你如果非要跟我们一起去,记得带好潜水装备,还有,不要开吉普车。”
谢元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租来的车,刚好是一辆吉普。
阿涩与乔梦回房间收拾东西,进门前,阿涩先在门上敲了三下。
乔梦古怪的看着她,阿涩纹丝不动,等了四五秒,才刷卡进门。
她将需要东西带齐,装进黑色背包里。让乔梦换一身便捷的运动装,乔梦本是不肯,阿涩道:“那遇到鬼怪逃跑的时候,被裙子绊倒,你可别怪我。”
乔梦挣扎:“我可以留在酒店等你回来。”
阿涩哼笑:“我怕你等不到我回来。”
这么明显的暗示,乔梦瞬间怂了。
可还是不甘心,一边换衣服,一边质问阿涩:“明知有危险,干嘛还带我来。”
阿涩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积福?”
乔梦顿时不唠叨抱怨了,两人出门来,阿涩拔出一根头发,缠绕在门把上。
缠好的瞬间,头发丝便消失不见了。
乔梦惊呼:“你的防盗术越来越厉害了。”
阿涩立马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这是防盗术?”
乔梦嘿嘿嘿的笑:“我瞎猜的,不会真是防盗术吧。我看你这个,就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间谍偷偷放一根头发丝,在机密的文件上,或者柜子里,只要有人动了东西,头发丝就会掉出来,然后间谍就会知道,有人翻过东西,或者进过他们家的门,是这样吧?”
阿涩深深看了她几眼,见乔梦一脸期待,等着她肯定的样子,阿涩终归点了点头,“嗯,是这样走,我们早去早回。”
阿涩背上包,就进了电梯。乔梦走在她身后,拍了拍胸口,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这张嘴,怎么就比脑子快。
谢元已经等在大厅,他的旁边还有陈久,以及一个自己没有见过面男人。
那个男人肌肉发达,皮肤微黑,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
他笑起来一口白牙,脸上有点胡茬,满身的成熟男性荷尔蒙。
乔梦哇塞了一声,恨不能扑过去捏捏对方的肌肉。
“阿涩,这是我的同学章汶仁,他是地道的泰国人,你们想去哪里,他都可以做导游。”
“姓章?华裔?”乔梦问。
章汶仁笑道:“我爷爷是华人,当年移民到泰国来,落地生根娶了我奶奶,我奶奶是本地土著,我算是中泰混血。”
“怪不得你的中文这么标准。”乔梦凑过去,跃跃欲试,想趁机摸对方的手臂肌肉,却被阿涩拉住。
“那就麻烦你了。”
章汶仁笑笑,阳光帅气。
阿涩让他们先走,拉着乔梦跟在身后。
乔梦低声问她,“你刚才干嘛拉着我?”
阿涩:“人家已婚了,你不要乱来。”
“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这也能看出来?”
阿涩翻个白眼,“你没看到他手上戴着婚戒吗?真该让郑容来收拾你。”
鉴于阿涩的提醒,谢元没有开那辆租来的吉普车,反而上了章汶仁的黑色皮卡。
皮卡后面很大的空间,能够放各种工具。
阿涩刚想将行李袋放上去,章汶仁却阻止她。“泰国这个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你们的东西也不大,自己抱在怀里吧,免得淋雨。”
陈久很无奈,“那我这个器材呢?”
他带的器材还挺笨重的,也淋不了雨啊。
章汶仁给了他一块防水布:“足够大,你放在下面能挡雨。”
陈久吐槽:“老板,你朋友怎么跟你一样,重色轻友?”
“你说什么?”谢元摘下墨镜,回头问他。
陈久没想到他耳朵这么尖,嘿嘿嘿的笑:“我说你朋友真是考虑的周全。”
还对他竖了大拇指,表示赞扬。
乔梦与阿涩都听见了,暗笑不语,上了后座。
谢元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陈久关好车门,车子就发动,前往半象岛。
这处沙滩是泰国有名的旅游地,许多外国游客到这里来游玩,都要在这片沙滩上呆上一一日,岛上还有著名的满月派对,那一天各种音乐狂欢。
又是旅游的时节,自然热闹非凡。
一行人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便到达目的地。
此时阳光热烈,乔梦穿了防晒衣,戴着墨镜,还不断的喷防晒霜。
陈久被喷的连连打喷嚏,笑道:“乔小姐,你都穿成这样了,还怕晒吗?再说到沙滩来,不晒黑点,那岂不是对不起这里的太阳?”
乔梦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是不怕晒黑,我是怕晒伤。你看看这日头大的,能把人烤糊了。”
陈久不是很理解女孩子的逻辑,只跟着老板扛摄像机下车。
“你们来这是要拍阳光沙滩吗?你们改行不做灵异栏目了?”乔梦笑嘻嘻问。
谢元抬头看一眼站在椰子树下的阿涩,故意放大了音量:“你不知道吧?这一片过去有一个小小的海岛,那里曾经出过很多离奇的灵异事件,我跟陈久这次过来,就是特意去拍那个岛上的传说。”
乔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话是说给阿涩听的,她瞪了谢元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种吸引女孩子的招数简直太烂了。”
谢元吃瘪,看看没有反应的阿涩,低声狡辩:“谁说我是想吸引阿涩的注意?”
“我有说你想吸引阿涩吗?”乔梦贼嘻嘻笑:“我分明说你在勾引我呢!”
谢元.......“在下甘拜下风。”
阿涩这才回头,叫了乔梦一声,“走了。”
乔梦忙跟上去,章汶仁见两人走远,帮着拿器材,笑问谢元:“这两个女孩你喜欢的是哪一个?从前都没见你对女孩这么主动过。”
谢元看向走远的阿涩,“喜欢那个高冷的。”
章汶仁摘下墨镜看向阿涩,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那你可有苦头吃了,这种女孩子最难追,但是一旦追到了,只要你真心对她,她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陈久惊奇:“汶仁哥,你怎么知道?”
章汶仁拍拍他的肩膀:“小老弟,当然是多年实战得出来的经验。走吧,我已经约好船,老板应该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
阿涩与乔梦到了海边,阿涩对着大海看了好一会儿,乔梦全身裹得很紧,质问她:“你在这看什么呢?”
阿涩掏出一把红米,往沙滩上撒下去,谁知才刚洒下去,一道浪就扑过来,将沙滩上的红米全都卷走。
乔梦哈哈大笑,“你技术退步了,这不撒了个寂寞吗?”
阿涩站起来,白她一眼,面容有些凝重,“不是我撒了个寂寞,是这片海呀,吃了很多人。”
乔梦对上她的眼神,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日头如此之大,乔梦却觉得有一股寒凉之感,从脖子上传来。
她忙摸着自己的脖子,转了转头,问阿涩:“你又看见了什么?”
阿涩看见不远处几个小孩在玩耍,迎着海浪踩下一串脚印,海浪一扑过来,又嘻嘻哈哈地跑开。
乔梦看过去,却见到小孩的不远处,有个女人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站在海水里,表情诡异的看着几个孩子。
她连忙转过头,拒绝跟女人对视。“那是来找替身的吗?”
阿涩点头,却转身走了。
乔梦紧张,看看毫不知情,玩耍的非常愉快的小孩,又看看阿涩,最终还是咬牙跟上阿涩,“你不打算出手相助吗?那几个孩子还小的很,这么小就死了,那也太可怜了。”
阿涩走到沙滩上的一处酒屋,在酒保眼前打了个响指,对酒保道:“帅哥,那边有个美女想认识你。”
酒保一愣,顺着阿涩指的目光看去,等看清那个女人,忽然瞳孔一缩,想都不想,便丢下手里的酒杯,跑了过去。
乔梦睁长大嘴,“他能看见她?”
阿涩耸肩:“不能,我刚才给他开了一下阴阳眼。”
“你这么做是为何?”
阿涩回头,看向那个奔跑过去的酒保,欢喜的抱住水里的女人。
乔梦惊异,“你别告诉我,他们以前认识啊。”
阿涩:“那个女人是他死去的母亲。”
“这你也能看出来?你这个本事真是时灵时不灵,有时候看得清清楚楚,有时候一样都看不清,怎么这么随机?”
阿涩笑笑:“大概是老天不想让我太辛苦吧。”
乔梦摇头,她觉得老天这种随机的做法,分明是折腾阿涩!
“我们现在在这做什么,不去查孙国庆女儿的下落吗?”
阿涩看着不远处的女鬼笑:“不急,她会告诉我的。”
第96章 天之涯11
朱玲感觉脸上痒痒的,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这一打不要紧,手上顿时有一种黏糊糊湿润润的感觉,她慢慢睁开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惨叫起来。
手上是一只被拍扁的,巨大的,毛茸茸的虫子。
虽然已经被她拍死,可是这虫子分明是吸饱了血。碎掉的虫尸,让她一手血浆,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她发现整个房间里,几乎都爬满这种虫子。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场面,朱玲一下弹跳而起,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只想逃离这里。
可她到了门边,用力的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门上甚至都有这种虫子,惊慌失措的朱玲,只能抄起枕头,使劲的将墙门上的虫子都打落下来,然后不断的拍击门板,疯狂的求救。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傅北安正在系领带,忽然听到这突兀又疯狂的求救声,一下子警觉的从屋里跑出来。发现呼叫声是从朱玲的房间传来,他二话不说就跑到她的房门外,“朱小姐,你怎么了?”
朱玲使劲的敲打着门板,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不断的喊着救命。
傅北安顾不得其他,推门就要进去。
可门被反锁了,打不开,他便在楼下喊着阿菊,让她拿钥匙,可他喊了半天,阿菊也没有回应。
朱玲的惨叫声不停歇,撕心裂肺,似乎遇到极为恐怖的事。
傅北安顾不得其他,只能用力踹门,终于,门被他踹开了,朱玲也因为他过猛的力道,被门砸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可她摔下去,那些虫子就疯狂的向她爬来,朱玲瞬间弹跳而起,一下子挂到傅北安身上。
她死死抱住傅北安,哭喊着:“好多虫子,好多虫子。”
她浑身发抖,树袋熊一样挂在傅北安身上,死抓着他不放,脆弱的像个小兔子。
傅北安感受到她的恐惧,没有将人赶下来,却也双手大张,不敢主动去触碰她,避免她觉得自己占便宜。
朱玲如此恐慌,傅北安只能让她挂着自己,退离房间。
朱玲还是惨叫个不停,一点都不肯冷静。
傅北安最终大吼了一声,朱玲才安静下来,惊恐的看着他:“有虫子,好多好多虫子,它们吸我的血。”
傅北安深吸一口气,指着房间道:“没有虫子。”
朱玲不肯回头,“不可能,你眼睛有问题。”
傅北安无奈,硬是将她拽下来,“朱小姐,这里真的没有虫子。”
他推开门,指着光秃秃的墙与干净的地板,“你看看,这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哪里有虫子。”
朱玲不信他,壮着胆子回头看去,果然一条虫子也没有,便是蚂蚁都未曾看到一只。
朱玲傻眼了,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想到那只被他打死的虫子,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白白净净的不见一丝血迹。
朱玲傻眼了,“这不可能,我刚才分明看到虫子了,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
傅北安有些无语:“朱小姐,我想这大概是你得病的后遗症,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医生吧,不然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夜里看见鬼影不说,白天醒来又说屋里有虫子。傅北安要不是知道实情,都要觉得她真是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总产生幻觉。
他不信任的样子,让朱玲刚才的恐慌一下子成了笑话,朱琳觉得憋屈,自己刚才是真的看到虫子,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信自己?
心中的好感顿时散去不少,她恨恨地对他道:“我才没有病,你以为我不懂英文吗?你跟医生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没说我脑子长肿瘤,骗子!”
说完,她擦着眼泪转身就往楼下跑。
傅北安愣了一下追过去,谁知才到楼梯口,就看到有一道灰黑的影子,用力将朱玲推下去。
他来不及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玲从楼上滚下,最后晕倒在地,失去意识。
傅北安急忙赶下楼,将朱玲扶起来,却见她额头流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这是怎么了?”
刚才叫了许久都没有回应的阿菊,忽然从厨房里出来,诧异的看着两人。
傅北安来不及追究,慌忙将朱玲抱起来,带着她往医院去。
他把人送到医院,而朱玲再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朱玲觉得头昏脑胀,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看了看手机,发现竟然只过去一个晚上。
她似乎又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这一次的梦境让她憋屈无奈,她有些恨恨矫情抱怨:“帅哥都是不带脑子的。”
这么说着,她起身洗漱,准备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