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无精打采的到公司,却被同事告知,傅珍珍请假住院了。
朱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了,为什么住院?”
同事欲言又止,看看办公室,见没几个人,便把她拉倒茶水间。“听说好像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受了伤,你要不下班以后去看看她。”
朱玲毫不犹豫的点头,给傅珍珍发消息,想询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出了这种事情也不告诉自己。
可傅珍珍的手机关机,也没有回她信息。朱玲还是从同事嘴里知道傅珍珍住院的地址,下了班就打车到医院。
才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一阵剧烈的争吵。
接着,傅珍珍的未婚夫被赶出来。
她的未婚夫斯斯文文,英俊帅气,戴着副眼镜很有书卷气。
这个人叫黄卓,是傅珍珍最喜欢的类型。
朱玲常常听傅珍珍赞美自己的未婚夫,说他多么多么的贴心温柔,可她从来没想过,傅珍珍会跟男友闹得这么厉害。
黄卓被赶出病房,眼镜都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眼镜,抬头起来看到朱玲,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朱玲来了。”
朱玲嗯了一声,关心道:“你们怎么了?没事吧?”
黄卓苦涩的笑笑,“我跟珍珍有些误会,她情绪不太好,我还有事,麻烦你帮我照料一下她。”
他行色匆匆的走了,朱玲看到他脸颊上的一道血丝,显然是被女人抓的。
傅珍珍虽有一些大小姐脾气,但她从来没有对谁动过手,这次居然动手了,可见非常严重。
朱玲推门进去,傅珍珍躲在被子里大骂,“你给我滚,我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你。”
朱玲走到病床前,放下水果篮:“我你也不想见了?”
傅珍珍闻言拉开被子,看到朱玲,立马抱着她大哭。“玲玲,你怎么才来?”
她呜呜的哭,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朱玲也跟着难受,抱着她安慰。
等她渐渐平息了情绪不再哭泣,这才问她:“你们到底怎么了?前两天不还高高兴兴的说去选婚纱,怎么今天就吵成这个样子?”
朱玲这才留意到,傅珍珍脚上打了石膏,整个人靠在床上不能动弹,地上一地的物品,都是刚才砸黄卓的。
傅珍珍一听到她的关心,就忍不住的哭,眼泪止不住,朱玲不断的给她递纸巾,任由她哭。
哭的差不多了,傅珍珍才抽噎道:“黄卓出轨了。”
朱玲瞪眼,忍住惊讶,小心翼翼的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傅珍珍红着眼尖叫,鼻头都被她擦红,她气愤不平:“我亲眼看见的,他跟那个女人都抱在一起了,还跟我说,人家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所以他帮忙扶了一下。可那个女人我认识,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黄卓他妈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张佳佳。”
傅珍珍提起这个,就心口疼。
黄卓的妈妈本来就不喜欢她,总爱拿她与那个女人比较,要不是黄卓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她早就甩掉黄卓了,她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得受这个气?
可黄卓太贴心太会哄人,她总舍不得这段感情。
黄卓又一再跟她保证,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爱的人只有傅珍珍,傅珍珍才一直坚持走到今天。
眼看就要结婚了,谁知竟然看到黄卓跟那个女人抱在一起,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除了拥抱,他们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亲密举动吗?”
“这还不够吗?”傅珍珍气愤的擦鼻涕,莫名有点喜感。“那个女人喜欢他,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请帖都发出去了,我们快结婚,这个时候他给我搞这种事,我爸妈知道要怎么想?退了婚我还怎么见人?”
朱玲轻声安抚她:“这样吧,我帮你查一查,万一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那你冤枉他,你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放弃也太可惜了。”
“那如果是真的呢?”傅珍珍心里还是有所期待,希望只是自己的一场误会。
朱玲对上她的眼,微微挑眉:“确认这是真的,这种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
傅珍珍咬咬牙,忽然不敢让朱玲去查,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这么贴心温柔又与自己合拍的男人,上哪里找?
朱玲坚持:“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你调查清楚,如果只是误会那还好,若他真对不起你,那你就应该高兴,结婚之前认清这种人的真面目,否则结婚之后,还不定怎么折磨你。”
傅珍珍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被朱玲说服,同意让她去跟黄卓谈一谈。
.......
阿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母亲。
他知道眼前这一幕不对劲,也知道母亲的样子不正常。
可他太过思念母亲,哪怕对方浑身湿哒哒,哪怕对方面色诡异,他还是忍不住过去抱住她。
可他才抱住母亲,母亲就消失不见了。
阿廷惊恐看着周围,却见到母亲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阿廷想都没想,就跟着过去。
地方越来越偏,她引着阿廷进了林子,进去后,人却不见了。
阿廷环顾四周,大声叫喊:“妈,是你吗?你出来好不好?让我见见你。”
“你这样叫,她是不会出来的。”
阿廷猛然回头,看见刚才在酒屋跟他打招呼的女人。
他顿了顿,戒备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乔梦笑嘻嘻:“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也看到你母亲的身影了,想不想再见她一面?了结这么多年的心结?”
阿廷更紧张了,“我不懂你们的意思。”
说着,转身要离开。
乔梦一脚踩在石头上,拦住他的去路。
“小帅哥,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既不图财,也不劫色,只不过想找你母亲问一点话,顺便帮你了了心愿,这笔买卖你做还是不做吧。”
乔梦这个样子,真是像极骗子。
阿廷不信她,退开一些,想从别的地方绕道走。
阿涩却道:“你在海边守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找回你母亲的尸骨,了结心里的亏欠吗?如今机会摆在你眼前,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找到她,你都试了这么多年,再试一次又何妨?”
阿廷紧张看着她,显然被她说中心事。
阿涩又道:“再过几天便是满月,到时候你母亲的冤魂就要上来找替身,她若不能找到替身投胎,就要永远锁在海里受寒凉之苦,这样你也舍得?”
阿廷自然不舍得,当年母亲为了救顽皮的他,被海浪卷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年他一直愧疚守在这个海边,不敢离去,就是想找回母亲的尸骨。
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警察巫师都没有用。
如今听到这个女人说,能帮他找回母亲的尸骨,阿廷是犹豫的。
可是,若是真的呢?
阿廷咬咬牙,对两人道:“我没有多少钱,但如果你能够帮到我,我愿意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如果不够,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阿涩笑笑,“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血。”
乔梦从背包里掏出小刀,坏坏的笑:“小帅哥,把手伸出来吧。”
她这模样,真是十足的邪恶。
阿廷不信她,看向正经的阿涩。
阿涩抓住他的手,快速割了一刀。
第97章 天之涯12
阿廷反应过来,阿涩已经用他流血的手,在红纸上写写画画,成了一张符咒。
又拔下男人的一根头发,捆在符咒上。
点火一烧,空气忽然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不一会儿,林子里面起了雾。
周围的树木变有些看不清,阿廷紧张万分,“这是什么?”
乔梦不慌不忙:“别怕,是引魂。用生者的血,召唤与生者血脉相关的亡灵,你们是母子,才能用这种法子,不然干嘛非得要你的血?”
阿廷似懂非懂,心中仍有怀疑,不一会儿,眼前的雾渐渐散开一些,形成一个圈,将她们紧紧包裹,而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缓缓从林子里走过来。
女人面色苍白,双目无神,阿廷一看到她,就想跑过去拥抱自己的母亲。
阿涩却一把拉住他,不准他走开圈子。
“你们要做什么?”阿廷疑惑的看着两个女人,不是说好帮他再见母亲一面吗?人来了,为何不让他靠近?
乔梦道:“她阴气很重,你又流了血,三味真火虚弱,这时候过去,小心丧命。”
阿廷迟疑,没有再冲动。
见她们真的帮自己召唤出了母亲的亡灵,对她们也多了两份信任。
只见阿涩掏出一根香,沾了阿廷的血,点燃那支香,往地上一插,不一会儿,眼前开出一条道,道路延伸到女鬼脚下。
阿涩示意乔梦松手,对阿廷道:“你叫她两声,把她叫过来。”
阿廷遵照阿涩的意思,大喊了两声妈妈。
原本目光呆滞的女人,一下子清醒,看见阿廷,想都没想,便跑过来,只是她每跑一步,地上就多一分寒霜。
“阿廷,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别怕,妈妈来救你了,妈妈一定带你回家。”
一句话,说的阿廷泪崩。
母亲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死死抓住他,将他推上船的模样。
他是活过来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刚把他推上船,就有什么东西将母亲咬住,将母亲拖了下去。
他不甘心,大喊着让救援的人回去救他妈妈,可是远处的海浪好大,呼啸而来,根本没给他们时间救人。
救援人员只能疯狂开船,将他带走。
他们才逃上岸,巨大的海浪就打翻了船,他们两人也差一点送命。
“妈,我在,我一直都在,你别怕,我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女鬼抚摸儿子的脸颊,泪眼婆娑,点点头,想跟儿子一起走。
可才转身,便被一道光弹回来,两个人都被困在圈里,谁也走不了。
而阿涩与乔梦,早已离开光圈。
阿廷紧张看着圈外的两个女人,恨恨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乔梦嗤笑:“小帅哥,你记性可真不好,我不是说过了吗?想要找你母亲问些话。”
“问什么话?”
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母亲面前,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就像母亲当初保护他一样。
阿涩看着他的举动,忽然道:“你不会以为,我们要伤害她吧?”
阿廷被戳穿心子思,也不恼恨尴尬,反而倔强坚定看着她们二人。
阿涩:“你带不走她,她已经是个亡灵,死了这么久,未能超度轮回,迟早成为祸害。”
乔梦也道:“你以为把她带回去,就能永远守护在身边吗?这不是对她好,那是害了她。”
阿廷不信:“我只是与我的母亲在一起,我想弥补她,照顾她。”
乔梦看着他委屈愧疚的样子,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有些愤怒:“你到底是想照顾她,还是想摆脱你心中的愧疚?你要真想照顾她,就应该选择对她好的方式,让她过自己想过的人生,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把她强留在身边,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不过是害人害己。”
乔梦说这句话的时候,多看了阿涩两眼,似乎意有所指。
阿涩对于她的愤怒,只有几分诧异,没有插话。
乔梦擦掉眼角的眼泪,继续道:“你们男人永远就是这么自私,为了补偿自己的愧疚心,总是用自以为是的方式,想要留住对方,殊不知这种行为,可恶又恶心。”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阿涩觉得这口吻怎么有些别扭怪异,好像不是在形容母子?
阿涩摇摇头,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等我问完话以后,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我帮你超度了她,让她重新入轮回投胎,开始快快乐乐的新生。还有一个,我让你把她带走,从此以后,你们两个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阿廷犹豫不决,可他的母亲却精神正常了一些。
圆圈里的香让她的神志渐渐清晰,不再恍惚朦胧。看着面前已经人高马大的儿子,又看看阿涩,她心中了然。
“你想问什么,这位小姐?”
阿涩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对男女,正是孙国庆的女儿女婿。
“这个女人,你有没有在海底见过他们?”
这个女鬼死了至少10年以上,如果孙国庆的女儿孙敏也是死在这片海域,她一定见过孙敏的灵魂。
女鬼对着照片上的人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我见过,三年前就在海上,她跟她的丈夫渡船出海,想要去尝试自己钓鱼潜水。可是......”
女鬼迟疑了一下,带着恐惧的神情:“我原本想要在他们中间选一个人做替身,可是我还没有动手,他的丈夫就杀了她。”
乔梦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渣男杀妻?”
阿涩:“孙敏的灵魂去哪儿了?”
既然是冤死,死前必定怨恨难消。便是没有成为害人的厉鬼,灵魂也不可能消散。
她应该停留在自己死去的地方才对。
女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丈夫杀死她以后,将她的遗物丢在海上,随后带着她的尸体去了蛇岛。”
“蛇岛?那是什么地方?”
阿廷感到古怪,“蛇岛只是我们这里的传说。”
“传说?”乔梦挑眉。
“是的,传说很久以前,因为战乱,有一处渔民村的渔民,被殖民者逼得无路可走,于是结伴出海,妄图寻找一片栖息之地。”
传说他们驾船出海不久,便见到一座小岛,岛上花草繁盛,资源充足,是个安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