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么小神仙》作者:温留白
文案:
有巢之民,沉水之香,不息之魂。
佐以无根水,胡伽音,返魂木。
一抔故土,半缕蘼芜。
剖开胸腔,撒十世热血,取相思二两。
无惧过往,则枯骨粲然。
入坑指南:
一、1v1,当代小神仙(棍)vs苏氏调香师
二、想剧情想到头秃,收藏后观赏更佳。
三、没有鬼!没有鬼!没有鬼!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连蝉,苏信 ┃ 配角:沈尧山,岑倩,神秘人物P ┃ 其它:返魂香,调香师
一句话简介:想换cp先狗带!
立意:立意待补充
虚无空间
小神仙
文∕温留白
2018.12.6
古董钟的铜制鎏金底座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氧化发黑了,悬吊的钟摆左右晃动着,催人入眠。
屋内开着空调,窗外又迎来了今年夏至的第一场雨。
宋连蝉穿了一身黑,故作老成。
沈志文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门,还没来得及将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说给她听,变故就发生了。
整栋房子忽然就开始抖动了起来,玻璃杯里的绿茶泛起涟漪,沉在杯底的茶梗垂死挣扎般地漂浮了起来,最后随着茶杯落地的碎裂声,陈尸一地。
沈志文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着儿童房半开半合的那扇门,“又……又开始了……”
只见门缝内不断有黑色的气息翻涌,震源就来自于那里。
整间屋子似是个密不透风的小匣子,所有人退到墙角,因为紧张,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一团又一团黑色的阴影融合在一起,连成一片,从门内向外蔓延,像涨潮时的海水,悄无声息地翻涌而来。
黑影似是有生命的,从地面,沿着墙角一路向上蔓延,屋子里的陈设倒了一地,地面还在不断晃动着。
天花板上,透明的水晶灯坠仿佛被浓墨包裹,窗户被层层黑影覆盖。
分明是白天,四面八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大门在另一边,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沈志文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按掉,神情有些不自然。
现在不是接电话的时候。
沈尧山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地挡在了大家面前,现在才惊觉可怕,吓地两条腿抖如筛糠,全然忘记自己是“有问题,找警察”里的“人民警察”!
这会儿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当即捂住了两只眼睛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妖魔鬼怪退散退散……”
身后冷不丁出现一只手,指甲剪得干干净净,边缘修得圆润可爱,将他那张碍事的脸拨开。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一个清亮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宋连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后走出来,“你是人民警察,得相信科学!”
她一一掰响手指头,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黑暗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脚下,沈志文看向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面对这么可怕的场面,依旧是面无惧色,沉稳可靠。
简直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问沈尧山,“她真的……不害怕吗?”
沈尧山的两条腿还在抖,看到宋连蝉出马了,当下安心了一些,这才打起精神跟堂叔解释,“全天底下,她只害怕两样东西。”
“一是早上起床,让她早起会要了她的命。二是大提琴,听不得,碰不得,看不得。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
黑影很快包裹住整间屋子,像是触及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便开始迅速退散。
像合上,又再次拉开的幕布。
舞台上的道具被人匆匆撤走。
火柴盒似的墙面和屋子里凌乱的摆设都不见了!
当黑影褪去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沈尧山惊恐地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宋连蝉平静地打量着周围。
天空是昏暗的,不见太阳。
周围都是参天的树木,巨大的树根盘踞纠缠在一起,地面随处可见像巨蛇一样的树根,偶尔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奇怪声响。
“这这这?这是哪儿?”沈尧山都快哭了。
他转身抓住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臂,“堂叔,你家都没了!这已经不仅仅是闹鬼这么简单了吧……咱们这是穿越了吧!”
不等沈志文说些什么,他又纠结万分地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堂叔,这些情况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来了!晚上我还得值班呢,迟到了这个月全勤和年终奖全扣!”
他无比崩溃地蹲在地上,而后猛地站起来,死死地抓住了宋连蝉的手腕,“你可是举国皆知的小神仙,就冲咱俩十几年的交情,你得带我回去……”
宋连蝉一脸无奈地甩开他,见一旁沈志文已到了不惑之年,起先还故作沉稳,现在终于稳不住了,跟着沈尧山一起摆出这副惊恐到极致的表情,可见他真的被吓到了。
考虑到这次的客户年纪大了,高血压啤酒肚,一看就是平时缺少运动,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
心理落差太大心脏可能有点承受不住,有猝死风险。
宋连蝉随即解释道,“别紧张,深呼吸,这不是穿越,我们还能回去。”
她看了看头顶遮天蔽日的茂密枝干,又结合之前的情况,分析过后,更加笃定地得出结论。
“老子的《道德经》你们看过吗?《道德经》里就有‘有无相生,长短相形,前后相随’的说法。这句话的意思是,实体建筑和虚无空间是相对存在的。”
“依我的看法,沈叔叔家的房子,和虚无空间互相重合了。出于某种原因,两个空间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了,所以两个空间偶尔会出现互相融合,互相重叠的状况,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之前没来得及听尧山他堂叔介绍具体情况,但是现在她已经猜地八九不离十了。
“沈叔叔,我问你,你家是不是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沈志文立刻点了点头,“家里请了保姆,打扫地干干净净的,第二天一睡醒,满地都是落叶,厚厚的一层。我儿子的床底下,会莫名其妙滚出许多橡果。”
宋连蝉老练地追问下去,“那你家是不是经常也会丢东西?”
沈志文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沈尧山忍不住揪了揪宋连蝉的衣服,小声插嘴,“不光丢东西,这次他托我找你来,是因为他儿子也丢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堂叔家的儿子一丢,立马就报了警。
沈尧山和他沾亲带故的,自然是义不容辞地着手调查起了这件事。
“当时我们检查了外面的监控和门窗,发现没有外人入侵的迹象。后来到了儿童房,掀开床一看,你猜怎么着?”
沈尧山像个说书人似的,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床底下是最容易积灰的地方,我们掀开床一看,底下有个蜷缩着的大印子,像人又不像人。”
他用手掌比了比,“关键是,那张儿童床床底的高度才十厘米,正常人根本钻不进去,从那东西留下的印子来看,显然是个庞然大物。”
沈尧山若有所思,脑袋里忽然来了推理灵感,“我寻思,那东西约莫还是个扁的。”
“床底下除了印子,旁边还有一堆橡果。别说是堂叔家周围了,就算是整个市区,也找不出一颗橡树来,那玩意儿根本适应不了咱们这里的气候环境,我就奇了怪了,这堆橡果是哪里来的。”
说着,沈尧山便抬起了头,看着周围这些硕果累累的参天大树,“原来是来自这里……”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么说,小渝可能就在这里。”
小渝是他堂叔家儿子的名字。
堂叔老来得子,所以小渝才七岁。
只是最近堂叔家夫妻感情不和睦,有些疏忽了这孩子,一不留神就出了这事儿。
在大致掌握了事情的原委后,宋连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就速战速决吧,完事之后我还得回去睡个回笼觉呢,早上起太早,一天都没精神。”
沈尧山在心里腹诽,您确实起得早,今儿个早上十点半才起床,往常不到十二点都不睁眼的,让你起来就跟上刑似的。
“我没想到你们也一起卷进来了,等下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
她向来是单打独斗,此刻绞尽脑汁,终于略微委婉地表示了沈尧山和他堂叔是拖油瓶的事实。
“我们公司一向将客户的安全问题放在首位,所以尧山,等下你和沈叔叔就躲在旁边那个树洞里保护他的安全,哪儿也别去,找孩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生怕他们不引起重视,宋连蝉将声音拔高一些,“你们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别出这个树洞。空间的重叠是有时间限制的,沈叔叔的房子就是那扇进出两个空间的门,只要你们留在最初的位置,时间一到,自然就会安全回到家里。”
“那你呢?你怎么办?”沈尧山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万一时间到了,你没回到这里,那你岂不是会被留在这里?”
宋连蝉觉得沈尧山的担心有点多余,“我是鼎鼎有名的小神仙啊,我自然有办法回去。”
小雁堂是她一手创立的,专门帮人解决这档子诡异莫测的事情。
如今小雁堂的小神仙已是名声在外,她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幸好她习惯在背包里装一些压缩饼干和纯净水,这次如果回不去,这些东西足够让她撑到下次空间重叠。
宋连蝉刚走没多远,窝在树洞里打哆嗦的沈尧山忽然一拍脑门。
沉默了许久想着心事的堂叔被他吓一跳,“怎么了?”
“忘记提醒她注意那个在床底下留下印子的怪物了!”
没有太阳,无法辨别方向,手机没有任何信号,只能沦为紧急照明的工具。
宋连蝉为了确保自己不在偌大的橡树森林里迷失,一路捡了石头摆出箭头标记做记号。
她有些担心那个孩子,迷失在这么大的森林里,一定会遇到很多危险状况。
这些参天的橡树每一棵看上去都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了。
落在地上的橡果是可以吃的,如果那个孩子足够聪明的话。
想着这些的宋连蝉丝毫不知,一片又一片的黑影接二连三地在她头顶的枝杈上聚集过来,暗暗地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
……
有巢之民
森林里一片死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从远处不断传来的古怪叫声也消失了。
宋连蝉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
虽说是个原始的橡树森林,可森林里该有的鲜活气息一样都没有,阴森诡异的气息倒是占了大半。
头顶的树冠连成一片,遮天蔽日,没有虫鸣鸟叫,甚至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任何一种除了橡树之外的植物。
物种单一地可怕。
不远处的树丛之中,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
她是个谨慎的人,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没有贸然叫喊。
先跟上去再说。
那是个男人的背影,短发,风衣。
在侧身经过某个窄缝的时候,突然停滞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宋连蝉下意识地一缩头,仿佛做错了事情理亏一般,躲在一棵树后。
男人渐渐加快了脚步。
宋连蝉紧随其后,加紧步伐。
他的身影绕过一颗参天的橡树后,忽然不知所踪。
宋连蝉追上前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上,连成一片的橡树枝干剧烈地抖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跑。
她追地气喘吁吁,本想扶着树喘息片刻,却蓦地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紧接着,一个宽大的臂膀就将她拖到了阴影处。
她的胳膊肘条件反射地朝着那人的胸膛砸去,在半途就被钳制住。
以一种拿捏正好的力道,既能制住她,又不让她痛。
“嘘。”
她想发出声音,却莫名地,因为这个嘘声,和那人身上出奇好闻的味道,放弃反抗,紧紧地闭上了嘴。
她没抬头,看不到那人初次见她时,疑惑又充满矛盾的眼神。
这忽然的平静,让树梢上的那些响动变得分外明显。
枝干抖动时,不断有橡果从头顶掉下来。
宋连蝉看向树顶,隐约看到一些连成一片的黑影,踏着枝干,成群结队地向前方前行。
不一会儿,橡果停止坠落,头顶窸窣的响动消失了。
那人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宋连蝉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依旧心有余悸地看着头顶的树冠,“那是什么东西?”
“有巢氏。”他还在看她,毫不避讳。
宋连蝉回过神来,听到那人合乎情理的道歉,“刚才很危险,迫不得已才那样,我的做法过于粗暴了,如果有伤害到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