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回首——肉肉芽儿
时间:2022-04-24 07:29:16

两人注视着林小玥,她无奈至极,硬着头皮不太情愿的接受长辈的关心。余姗姗拍了照片,让林小玥自己看,没用手机美颜,拍出来的成果得到一致好评。“谢谢亲爱的,我太喜欢了,亲一个。”前一秒还略嫌弃的人,下一秒说喜欢,女人真善变。
余姗姗提议,买些食材在她家涮火锅,大家一致举手同意,三人叽叽喳喳的逛超市去了。空旷的地方,堆积的雪人,孤单的翘望着女孩们的离开,再见面不知是何时。
简洁时常也会来老爷子处走动,带些老爷子爱吃的零食,陪老人说说话。简洁说她习惯了姥爷这个称呼,一时改口还真的不习惯。老爷子也不计较,随简洁高兴,爱怎么叫都可以,甚至默许简洁可以叫他老爷子都成。老爷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不怕小玥知晓,不答应、不高兴吗。
老爷子是程予的家人,她敬重、爱戴他,甚至愿意抽出时间探望和关心,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不是吗。简洁每次来,老爷子都很高兴,看着简洁离开,老爷子要感伤许久,才能接受那种消失的热闹氛围。
家里有保姆照顾日常起居,简洁也提出可以搬来和他们一同住,老爷子拒绝了。老宅他住了一辈子,习惯了周围的一切,突然换一个环境,会失眠的。家人能够常来看望他这个老人家,他会很高兴的。程予家每到传统节日,都是一大家人聚在一起,仅仅只是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这种聚会成了家里雷打不动的约定。
家庭成员难得齐聚一堂,同龄的小辈见到简洁,总会礼貌的跟长辈问好。林小玥和江哲姗姗来迟,见到自己的好友,小玥激动,热情的抱住简洁,还不忘作恶的揉捏简洁。“你胖了,被我小舅养肥了好多,明年夏天的漂亮裙子,将与你无缘了。”
简洁气恼,林小玥偷袭她的腰,恨不得昭告所有人,她简洁胖了。江哲离得近,想笑的神情,还没生出,立马乖乖叫人,“舅妈好。”简洁不能拿小玥怎么样,欺负她老公不过分,况且,江哲人好欺负。
“好好好。得亏不是后妈好,舅妈(旧吗?),好奇怪的称呼……”程予耳朵尖,听了简洁小声嘟囔的后半句,一口茶水就那么喷涌而出,对面的晚辈遭了殃,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房间一下炸了,哄笑声里,参杂着同情的成分,林小玥扶着腰,笑得愉悦极了,没有一点淑女包袱。自家老公闹了笑话,简洁颠颠的往前涌,好心的递上纸巾,想笑又不好意思的笑,着实憋得难受。
被无辜祸及的晚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儿,满脸羞红,似愤怒边缘游走的可怜虫。“小叔你……”看着简洁忙碌的身影,程予学着人家装起无辜,厚颜无耻的模样,让简洁挺身而出道,“他喉咙不舒服,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育,别跟他一般见识哈。”
有人拥护的感觉真好,程予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他一点无耻的觉悟都没有,反而很享受。“婶婶回去会让他跪洗衣板吗?”晚辈小声问道,简洁面露难色,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看情况,找机会。”这就达成和解,晚辈满意,不再为难,吵嚷着自己特意装扮的行头,待会怎么跟朋友吹嘘、显摆。
简洁偷偷松口气,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置身事外的程予,淡定的品着手中的茶。刚才发生了什么状况,他自己不清楚,怎么能那么失态,都丢人丢到家了。“你还喝的下?”简洁气恼,程予平静的悠闲姿态。
程予笑了,“为什么喝不下,我喉咙不舒服,要多喝水。”简洁被噎,咬住嘴,转动的眼珠在想对策。“回家好好反思,多大的人,还那么轻率,我都替你丢人。”简洁愤恨的模样,那姿态好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板一眼可严肃了。“老婆,家人晚辈面前,给点面子,好不好?”周围还有看戏的家人,简洁被一把拉住,乖巧的落在程予身旁。
不远处的小玥,冲简洁做着搞怪的鬼脸,逗得简洁想笑不敢笑。简洁此刻陪着程予端着长辈的架子,端庄、得体,不能有不合时宜的举动。林小玥料定,简洁不敢跟她一般,没大没小没个稳重样子。
紧握的双手,差点破功的神情,紧咬唇的举动,程予可是瞧得清清的。“不想跟小玥一起胡闹,你们关系不是很好的嘛。”简洁盯着小玥,咬牙切齿道,“我是长辈,要稳重。”原来如此,端着不累吗。
被人从身后一推,简洁往前奔去,还好反应迅速,不然下一个闹丑的人就是她。他们夫妻还真有趣,这是集体表演小丑吗,有人看向简洁,不知她要干什么。这么多家人在,不明事理的家人认为,这是小两口的情趣。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简洁反应过激,复大家笑得暧昧,不在将焦点放在两人身上。
程予说了,“去吧,我给你当靠山,好好收拾那个臭丫头。”简洁微愣,复笑得极其开心,这可是程予说的,不要后悔。林小玥,看你还嚣张,我来了。简洁内心邪恶的小火苗,有了程予的推助和滋长,简洁和林小玥在房间成了最活跃的姐妹花。房间的气氛被她们带动,到场的所有家人,都有幸参与其中,欢声笑语包裹着大家,你躲我追的剧情越演越烈。
不管林小玥怎么撒泼、耍滑,可她不敢前去程予处叨扰。简洁发现了这一弊端,招呼其他同龄年轻人,将林小玥挤在程予身旁。程予一伸手,拎着小玥后衣领,将人老实安顿在身旁。参与的其他年轻人,有些惧怕程予的高冷,停下步伐观望着。
若不是程予招呼,“机会难得,过时不候。”简洁首当其冲对林小玥下黑手。被程予压制的小玥,不满道,“舅舅,你作弊,你们夫妻俩合伙欺负我。”程予笑得甚是嚣张,“我不帮我老婆,天理不容的,小屁孩。”小玥呼喊江哲前来帮忙,江哲来到跟前,程予一个眼神,让他止步。
“你也想跟她一样?”程予分明眼神里满是警告,明摆着欺负晚辈,江哲识趣的退后一步,他不敢。林小玥见自家老公指望不了,转头呼叫老爷子,老爷子也不理会。小玥看着跟人拉家常的妈妈,也指望不了了,心如死灰。
瞧着被□□的惨兮兮的小玥,程予大发善心,“不是一有麻烦就想到我,不求我帮你。”程予的提议,让小玥看到一丝希望。剧情反转的太快,被欺负的惨兮兮的那个对象,换成简洁,她只有求饶的份。
若不是瞧见简洁一脸惨白之色,程予制止了林小玥的胡闹,急切的询问简洁可好?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好心情,简洁说谎了,挤出虚弱的笑,安抚程予的紧张过度。
可能是刚才疯闹的时候,没有把控好力道,此刻肚子那里一阵阵的痛意。不会那么巧合,大姨妈造访了吧,简洁自我安慰一番,偷偷问过小玥,她没有带小面包。
在一切还能挽回前,简洁只能麻烦程予,让他一个大男人买女人的东西,怪难为情的。程予知晓,二话不说的消失了一会,简洁没有在众多家人面前丢脸。
身体的不适感越发强烈,简洁没有胃口下咽,这么多美味佳肴,真是浪费。程予将一切生冷的食物、饮料都摒弃了,简洁手边是一杯热水。程予甚至要提前离席,简洁没同意,不能因为自己身体不舒服,扫了大家的兴,再等等吧。
痛经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痛苦,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很快就会过去的。简洁坚持着,手心的虚汗、脸色苍白,身体的异样,让身旁的小玥不放心问道,“还好吗?刚才还活蹦乱跳,这会怎么没精打采的。很痛吗?”小玥就轻轻触碰一下简洁,眼看着简洁的身体往一边倒,座椅上一片血迹。
程予就走开一小会,简洁就被自己这么一下,推到在地,舅舅会不会找她麻烦。“简洁,简洁,舅舅……”小玥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快打电话送医院。”家人七嘴八舌,看着程予匆忙跑来的样子,林小玥顾不了那么多,“她来大姨妈了,我没想推她的,我不是有意的。”江哲将人拉过,小玥六神无主,担心简洁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死掉。
人群里有经验的妇女长辈,道出一句,“莫不是……怀孕了?”程予寻声音源头而去,神情有片刻的迟疑,心早就乱作一团。
老爷子震撼,拍桌而起,道:“快点送医院。”新年还没来临,旧的一年即将结束,这场家宴,匆忙收场。
 
 
怀孕了
 
 
程予自持的冷静和理智,见识到简洁身下一片鲜红后,方寸大乱,整个人傻掉般,如行尸走肉。
简洁在一众家人,手忙脚乱的拥簇下,紧急推向急救室。程予沉默着,一脸的懊恼,简洁有闪失,他绝对不原谅自己。
小玥递了杯热饮,让一脸严肃的程予,暖暖手也好。“舅舅,对不起。”小玥自责的不行,程予虽没有表露出半句埋怨的话,可他不理人的态度,分明就是生气了。
身旁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让程予心烦,让小玥回去,人不肯,非要等简洁出来。老爷子一脸凝重,其他家人翘首期盼,祷告简洁福大命大,千万不要有事,不然,这天塌了,该怎么办。
等待的间隙,程予的内心焦灼不安,小玥一直在耳边嘈杂,程予点名让人闭嘴。小玥委屈兮兮,悄悄挪离炸弹中心,内心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终于等到里面的人出来,虽然,不是简洁。程予急切的想知道,简洁的情况怎么样,一把抓住医护人员,一脸的急切。
“出血止住了,宫外孕,好好调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程予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众人一阵缄默,若不是林小玥的哭泣声,让失了心智的程予失控到大吼,“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老爷子发话,让小玥先回去,小玥不肯,要看一眼简洁才行。从未如此的失态,程予第一次冲小玥发火,一众人都不敢多言,屏气静神等着简洁。
那扇阻挡他们的门打开,程予收起全身的怒气,来到病床上的简洁身旁。简洁扯出虚弱的笑,安抚程予的同时,给大家添麻烦,并非她本意。家人的关心,小玥的委屈、懊恼,简洁都看在眼中。
“我没事,大家回去休息吧。小玥,程予是不是凶你了,等我好了,帮你好好教训他,好不好?”身体的难受,让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坚强,程予拉着她的手,感受她的颤抖。
若是连她都怨天尤人,家人们该更担心,更不能安心。小玥见到简洁,在江哲的陪同下,和一众家人目送回病房的简洁。没能保护孩子,是她的失责,她不怪小玥,不怪任何人,可她怎能如此大意,忘了孩子的存在。
看着程予的脸,简洁情绪失控,再也忍不住哽咽。看着简洁难过,程予眼中的泪掉落的无声。简洁将被子蒙在头上,难过的不能自恃。程予凑近,靠着简洁,无声的安抚,吊念那个逝去的孩子。
家人并未离开,看着走廊上的一幕,纷纷忍不住落下眼泪。老爷子一把年纪,竟也失态了,在众人还没察觉前,快速擦掉眼眶边的泪。他只是眼睛进沙子了,才不是哭呢。
失子之痛,简洁在家禁足一月,程予贴心的照顾着简洁。书房里多了些书籍,程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还要查看这些书,每天换着花样的做各种有营养的菜式。简洁一时无法接受,沉浸在悲伤里,整个人变得消沉、安静。
程予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看了一半的书籍,他默默的做好一切,从未在简洁面前暴露分毫消极、悲伤的情绪。她难过,程予更难过、更自责,简洁不能装作看不到,忽略程予的感受。
看着程予日渐消瘦的脸庞,眼下严重的黑眼圈,胡子都没时间打理,她心疼了。抬手抚摸着程予的脸,惹得昏睡的人如猫般亲昵的蹭着她的手,“程予,老公……”每一次,简洁这么叫,程予准醒,精神亢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了。”程予瞬间清醒,简洁借势躺在程予怀里,似撒娇、耍赖。“这段时间辛苦你,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谢谢你,老公。”简洁轻蹭程予的胡须,一头乱发触碰在程予脸上、颈间,让他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难得简洁这么主动魅惑他,程予偷偷吞咽口水,义正言辞道,“医生说没有三个月,最好不要同房,以免再次发生意外。”程予还真是不解风情,简洁又羞又恼的瞪着某人,谁让她不走寻常路,这般温婉让程予会错了意。
“谁要跟你同房了,脑子里没有一点健康的东西。”简洁恼了,起身要离开,被程予禁锢在怀中。“我以为你以身犯险,□□我。”简洁被气笑。“我才没有。”简洁娇羞着脸,辩解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总要试过才知道。”程予的吻,缠绵悱恻,那些来不及出口的言语,都化解在吻里。未来的日子还长,孩子总会有的,他保证。
谢绝一切亲朋好友的探视,程予凭一己之力,将简洁照顾的很好。亏欠简洁的孩子,日后一定好好努力。若是寻了事由,分散简洁的注意力,她会不会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他们还没举办婚礼。
重获自由,简洁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林小玥一早就在大门口等着见简洁,她好想简洁呢。看到林小玥,简洁的神情依旧,不像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的人。张开双臂,拥抱都不能疏解这份相思和挂念,简洁无奈,站定在原地,稳稳的接住奔来的小玥。
“我好想你,简洁。”林小玥掉落的泪,让程予瞧个真切,想及先前程予的嘴脸和所作所为,小玥傲娇的将头转向一边,吧唧的亲了简洁。
“林小玥,你弄的我一脸的口红,好讨厌。”简洁嫌弃,她分明是高兴的,享受久违的友情和亲情。林小玥将带来的营养汤、口红、暖宝宝、小物件,一大堆的心意,统统往简洁怀里塞。
“你干嘛,我生日早过了,这是怎么了?”小玥低着头,掉落的泪想收回好难。抬手一抹,挤出迷死人的笑,“我就想对你好,不可以。简洁,舅舅都不让我去看你,太可恶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你,呜呜呜……”这是闹哪出,简洁哭笑不得,孩子哭了,谁负责哄。
求救般看向程予,他笑着看着她们,无所作为。简洁眼神示意,快来让她不要哭了,好尴尬的。程予依然站在原地,就是笑笑,没有任何作为。没办法,只能自己解决了,简洁控诉,“我也被关在家里,哪也去不了,啥也干不成,都快闷……”死了,简洁及时住嘴,没有提及那个字眼,心间一疼。
林小玥当然知道,这不是翘班一天,今天要陪着简洁吃遍美食,买一大堆的衣服,两人不谋而合,笑得甚是诡异。程予说了,“不许乱吃东西,凉的、不干净的都不要吃,不许胡闹。”在简洁和小玥的注视下,程予打消好多个不许的言论,归类一句,不许胡闹,怎么可能。
“舅舅好哆嗦。”小玥耸肩,跟简洁小声耳语。程予听力极好,他听到了。“左耳听右耳出。”简洁提议,小玥甚是赞同。两人欢愉的脚步,惹得程予眉头直皱,很不放心两人凑一块狼狈为奸。“注意安全。”程予不放心追加一句,两人脚步一顿,继续行走,似乎知道程予在身后盯着,故装出差点摔倒的样子,惹得程予眼眸一紧,立马往前紧跟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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