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弟弟的试爱——大溪
时间:2022-04-24 07:35:48

  三个人都各自挑选顺手的球拍,梁微已经选好站在乒乓球台前等待了。
  “我不怎么会打,我们队的荣辱就靠你了哈。”希筱的如意算盘是,事先给对方打预防针,回头输了,他就没有怪她的立场。
  而安宁从容道:“大家都随便玩玩的,你不用想太多。”
  希筱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谁让时光已逝,而她阴影尤在。
 
  梁微先发了球。
  希筱在对角线的位置。
  第一个球,接住了。
  接住了。
  竟然接住了。
  那瞬间的满足感甚至甚于两年前收到东大的录取通知。
  希筱发现自己以前错得离谱。她悟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为什么她要和专业人士打球?
  还坚持不懈,屡败屡战?
  原来这才是和正确的人打球的乐趣。
 
  一个回合下来,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球。
  对方的孙鑫博称赞道:“打得很好啊。”
  梁微正在喝水,她拧上瓶盖,小鸡啄米式点头崇拜地说;“是啊是啊,筱筱骗人,明明打得比我好,还说自己不会。”
  希筱只能尬笑着接受他们的夸奖。
  还是那句话,她阴影尤在,一上乒乓球台,就感受到了当初被朋友完虐支配的恐惧。
 
  安宁跟着问:“平时经常打?”
  “没...上一次打是好几年前了。”她记得很清楚,是大三的时候,她最后一次和朋友打。她看了很多国超和张继科打球的比赛,一遍遍研究他们的发球动作和接球姿态,但还是没有悬念地没接住球。
  就是从那天起,她决定开始打台球,并不再和朋友打乒乓。
  之后,她毕业,朋友也转而成为了教练。
  她们俩再没有杀过球。
  对她而言就是相安无事,世界太平。
 
  安宁点头,也真诚地夸起她来:“那确实很好了,是你谦虚了。”
  希筱没有矫情,很开心地接受了对方的夸奖。
  不过刚刚好几个擦着桌角飞出去的球都被安宁有惊无险地接住,所以要说厉害还是他厉害。
  她笑逐颜开地和他们礼尚往来:“你打得很好啊,我知道你和他是在让着我和微微。”她手指对面的孙鑫博,接着提议道:“在打一场,你们男生单独玩吧?”
  孙鑫博耸耸肩,摊手装傻说道:“大家在一起玩得开心就好了,说什么让不让的,没有那回事。”
  “那就来吧!这一次,我们换一下,我和安宁一组。”梁微拿起自己的拍子,走到安宁边上。
  而希筱见状也走到对面的孙鑫博边上。
 
  这一次她和梁微仍然是对角线的位置,只是上一次男生打过来的球接的是孙鑫博的,而现在变成了安宁。
  每个人打球呈现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
  在打乒乓球的姿态上,梁微是防守,孙鑫博是近攻,而安宁擅长拉长战线打持久战。
  希筱很头疼那种很凌厉的扣球,而换了位置后,她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但她还是隐隐觉得安宁保留了自己的真实水平和打球的风格。
  不过她玩得确实很开心。
 
  第二局结束以后,梁微和希筱下场,安宁把边上玩台球的陈星宇叫过来,让他和孙鑫博打。
  陈星宇听到安宁喊他,放下台球杆,含笑走过来,道:“到我了?好久没和你打了,这次看看咱们谁有进步。”
  孙鑫博摸了摸鼻子,淡定道:“好啊,来吧!”
  气氛好像被点燃,场下的两个人看得目不转睛,安宁也面带微笑平静地看着球台。
 
  不知不觉就玩了一个小时,几个人都玩得酣畅淋漓。
  希筱看了看时间,在马路边和他们告别。
  安宁不放心她一个人晚上回家,准备送她回家。
  但他没说出口,梁微已经率先抢着说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其他的人也点头表示。
  希筱捂住嘴好笑道:“我坐轻轨回去,很安全的。不用特意送,你们应该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吧,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们今天已经逛了很多地方,现在也差不多准备回去洗洗睡了。你坐几号线?我也想坐轻轨回去,说不定我们同路!”梁微裹紧身上的外套,笑嘻嘻道。
 
  “3号线,嘉州路下。”希筱默了默,最后无奈道。梁微有点牛皮糖的味道。而这块牛皮糖,似乎黏上她了。她看她似乎在发抖,把帽子摘下来,递给她:“你是不是还觉得冷?去找车站吧,车站里暖。”
  梁微看着她有些犹豫。
  “我不冷,你戴吧。”希筱递得更近,一只手随意地梳理着被帽子压扁的头发。
  梁微这才接过帽子戴上。
  暖暖的,还留有希筱的体温。
 
  他们的宾馆在观音桥,希筱先下车。
  梁微跟着下车,其他三人没办法也跟着下了车。
  她把外套和帽子脱下还给希筱,希筱伸手拦住她,“你穿着吧,不然下车会冷。喜欢的话就当我送给你的,不喜欢的话...”她伸出手支在下巴上想了想,“不喜欢的话...你们是下午几点的车票?我来送送你们,到时候你再还给我。”
  梁微抱紧了衣帽,像是担心有人抢走一样:“我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保管的!”
  其他人看见她像护食母鸡的动作,都好笑地笑起来。
  “明天下午六点。”安宁应道。
  希筱点点头,催促他们上车,不然就得等下一列车了。
 
  几个人怀着充满感激和快乐的复杂心情上了车,梁微落在最后。
  她依依不舍,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抱住了希筱,又很快放开跳上了车。
  希筱对着她挥手,“明天见。”
  她抱住她的时候对着她说:“期待下次再见。”不是明天,而是不可知的下次。因为回去以后,再见就难了。
  而希筱回:明天见。好像在说,她也期待再见她。
  而下次,就是明天。
  这么一想,心情变得轻快起来。
  车门紧紧地关上,她对着车外的希筱挥了挥手,在列车不断加速的向前开去的时候一直盯着她原地的身影看,直到再也看不见。
 
  “喂,看够了吗?就认识几天的人,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安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打趣道。
  梁微还泛着涟漪、冒着难过气泡的心情闻言就被破坏了,她恶狠狠瞪了两眼身旁两个正在憋笑的人。随后毫不温柔地、干净利落地给了安宁一个脑瓜崩,又给了他一个白眼:“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你懂什么,臭、直、男!”
  女孩子的友情他确实不懂,不过他怎么就成了直男了?安宁在心里为自己暗暗辩解。
 
  梁微和希筱的感情他不懂,但他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他是很珍惜的。
  初中同学、加高中同学,一共六年,那是人生中最纯粹快乐的一大时光。后来即使在不同的大学、学习不同的专业,每年他们还是会抽出几天来见面、玩耍和打趣。
  虽然大家都成长了,但那种稳定坚固的感觉让他很安心。
  唯一的例外是大三大四期间两年,他们没有见面,也没有沟通聊天。因为他停课去服了两年兵役,直到七月份才从军营里回来。
  而等他回来,他们已经毕业工作,他姐去了日本。
  之后他去学校继续学习,期间四个人还组了乐队,什么歌都唱,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梁微主唱,他弹贝斯,陈星宇弹吉他,而孙鑫博是鼓手。
 
  希筱星期二只有一节课,在下午四点。4:45下课的话,收拾一下东西。她想,直接去高铁站比较合适。
  结果第二天下午一点的时候,梁微给她发了消息。
  本以为是她的旅游tips分享,没想到梁微的信息滴滴答答,手机不停地震动:安宁食物中毒了,现在在医院。/医生刚给他洗胃/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怎么办/我们现在在病房看他/他说没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可他的脸好白,我觉得这不是没事的样子/我不想他分心,所以悄悄地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医生说了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我们会呆在医院再看看,之后有什么我也会发消息通知你的/你好好上课
 
  可以想见她现在一定很慌张,也很担心自己的朋友,从她发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梁微也说了医生说了安宁没事,但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事,希筱决定去医院看看安宁。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锁上门,在楼下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和一篮水果,打了辆车去医院。
  她觉得安宁的情况并没有梁微描述得那么危急,之所以打车还是因为不想抱着束花和水果去挤地铁。
  总之,十分钟以后,她就在那家医院楼下了。
 
  一般说来,安宁的身体很强壮,他每年去医院包括探病的次数不会超过一;更何况他还去服了两年兵役,身体比以往更健康。而现在,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还不是肝肠医院的医院。
  两个小时前,他经历了惨绝人寰的洗胃。医生和护士拿来一根管子,让他像吸气一样吸进去。可管子太粗,他吸得又费劲又难受。试了好几次以后,终于成功了。护士让他侧着身子,头朝外,可他浑身没有劲,仅仅是翻身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最后是护士和医生帮忙,一起完成的。
  他觉得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他把有记忆以来的事都回想了一遍。电动洗胃机器在他的喉咙里抽出来又塞进去,让他觉得很恶心。
  等洗完胃,心里还很难受,但生理上的痛楚感少了些。他猛然觉得一场食物中毒让他变得敏感起来,他以前可是不怕疼的人。
  但浑身力竭,他放松下来,最后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来,看到朋友们都还在。
  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双人床位的病房,而抬眼望去,身边的床位上空空如也,眼前的好友满脸疲惫。
 
  昨晚几人分手回去之后,他们在楼下吃了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烧烤。因为排队等候的人很多。他们便拿了几个串,一边聊天一边等烤好了吃。
  不能说自己中毒是因为那个烧烤,因为四个人都吃了却只有他出事。但为什么中毒他也不清楚。
  回到宾馆,已经十一点了。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心里准备问安娜的事自然也没有问成。
  到了半夜,他惊醒过来,因为忽然感到胃一阵绞痛。他缩在床上,等着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过去。本以为捱一捱就过去了,没想到那痛愈演愈烈,最后他不得不叫醒旁边床上睡熟的两人送他去医院。
  他们很快送他去了附近的医院,就连隔壁房间的梁微也被他们叫了起来。
 
  他试着开口说句话,声音却嘶哑难听。
  旁边的梁微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另外两人扶着他坐起靠在床头。
  他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喝完觉得好多了才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半,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梁微立刻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不像平时一样大喇叭,轻声问道。
  原来这就是病号的待遇。
  安宁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三人说:“我现在好多了,你们不用在这里陪我了。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差不多就去车站了吧。”
  “可是...”梁微俯身凑过去关切地看他,不放心道。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是需要人照看的。她可以和公司再多请几天,留下来照顾他。
 
  “咚咚。”门口想起了敲门声。
  男生以为是保洁,梁微以为是护士查房。
  “请进。”大家抬头看去门口,发现来人是、希筱。
  她似乎是穿着准备去学校的装扮:一身米色长风衣,里面是白色连衣裙。
  能联系她的人一个在床上躺着,一个在旁边站着。大家立刻明白了过来希筱在这里的原因,都心照不宣地扭头去看梁微。
 
  “听说你在医院,没事吧?”希筱用比平时更轻柔的声音问候躺着的安宁。
  安宁带着歉意勉强回答:“我没事,麻烦你来一趟。”
  梁微接过她手里的花篮,将它摆放在病床的床头,又局促地腾了一个位置出来让她坐。
  希筱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希望你真的没事。不然你这些朋友以后都不会愿意再来这里了。”说着她靠着梁微坐了下来,偏头看她,发现她眼里藏着担忧,双目充血,眼下隐隐浮现出青色眼圈。
  昨晚一定是个很难捱的夜晚,希筱想着打量起周围,发现病床里除了好几个人以外什么也没有。她叹了口气,安慰着半命令他们道:“我刚刚在外面听他说你们该去车站了?快回去收拾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顿了顿,她继续说:“至于你们的朋友,现在由我来照看他,你们不用担心。”觉得自己比以前更爱多管别人闲事了。如果安娜在这里,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说教自己的机会。
 
  若是平时,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说的话。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让几个人都在心里接受了这个人、并且对她所做的建议做出了相当平静地听之任之。他们不禁怀疑自己是被梁微潜移默化的感染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稳重成熟的当地人。
  两个男生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和安宁说话。
  梁微心里还有一点犹豫,但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分辨出来什么是最好的决定。所以过了一会儿,她也站了起来,先是嘱咐交代安宁要好好修养,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吃东西了。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畏怯心理。接着就是对希筱依依不舍地说她回去以后会给她寄明信片和吃的,让她和自己多聊天。因为希筱朝病床上的安宁说道:“我下午下课后,会来看你。你需要什么,和你的朋友说清楚,回头他们整理好我下午帮你带过来。”最后扭头对他们说:“这样的话,我可能不能去送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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