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贵特别贵
萧野一路各种花样儿哄着零露开心,不是酒楼吃饭,就是游湖赏花,零露觉得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美了,萧野这么这么好的人,又对自己这么这么的好,其实不用去什么酒楼,也不用去什么游湖赏花,只要萧野在她身边,她就开心。
萧野每天都拉着她的手,零儿零儿的叫着,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有时候还叫她夫人,还总想对她搂搂抱抱,更有甚者会趁她不备偷亲她。所谓润物细无声,零露在不知不觉间渐渐习惯了这一切。萧野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娶到零露了。
零露想着大庆都城里还有事等他们去了结,便对萧野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坐马车,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是上神了?
萧野道:零儿忘了吗?是你说要体会人间的,咱们得真的过这人间的寻常日子才有滋味。过去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零儿,以后的日子我也要这么快乐地过活。
零露心里甜,嘴上只道:随你吧。
这段日子也是零露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每天都那么真切,那么充实。过去那几十万年,她真的是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没有,虚无飘渺。想到未来,她的日子里只要有萧野,这就足够了。
她正在愣神,就听萧野说:夫人,前边有家客栈,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今天就歇在这儿吧。
零露放下车帘,过了半晌:恩。
此地正位于交通要道,南来北往各州府的必经之路,很多客商都在此落脚。
萧野扶零露下了马车,要了间上房,叫了几样茶水点心让店家送到房中。
零露看着杯中的茶水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能想到有人在这儿光明正大地开黑店。
萧野拿起一块点心闻了闻,道:竟然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既然让我们赶上了,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原来这家客栈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不过他们只做纯商贾的生意,那些有官家背景的,他们是不碰的。本地知府王贵一开始只是收受贿赂,替他们遮掩,后来干脆杀了黑店老大,自己当起了幕后老板。
————
王贵出身贫寒,父亲早亡,母亲独自抚养他成人。王贵从小就聪明好学,富裕人家的孩子都去私塾读书,王贵却不能去,他母亲每日给别人浆洗衣物,勉强能让她们娘俩糊口而已,哪有闲钱供王贵读书。
王贵每天放牛时,都特意绕路从私塾门前经过,为了能多听一些读书声,王贵拉着牛站在私塾门前要么提鞋,要么整理衣服,尽量想办法多停留一会儿。
有一回王贵在山坡放牛,遇到一位老者摔倒在山崖之下,昏迷不醒,王贵把老者背回了家,娘俩又借了钱请大夫医治老者。那老者在王贵家待了三天才醒过来,他看王贵家徒四壁,还能借钱给自己看病,觉得王贵的心性实在难得。
那老者是县城里一个富贵乡绅家的管家,因老家的侄子娶媳妇,他回老家喝喜酒,回县城的路上不慎跌落山崖,险些丧命。
老者为了报答王贵母子二人,就把她们带回了县城,在乡绅家给王贵的母亲安排了个洒扫的活计,王贵跟在门房里做着打杂跑腿的事儿。
一日王贵去乡绅老爷的书房送信,听到老爷正在考问孙子的功课。
老爷道:我来问你,这“慎思笃行”是何意啊?
小孙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贵在门外道:三思而后行。
老爷道:谁在外面,进来说话。
王贵进屋后跪倒磕头,老爷看是王贵,就问他可曾读过书。
王贵答不曾读书,过去在乡间放牛时,常从私塾边过,听里边的师傅念过这句。
老爷点头称赞:你不错,是个上进的孩子。
从那之后,王贵就跟在老爷家的小孙子身边做个伴读的书童。
十年寒窗,老爷家的孙子没成个材料,王贵倒是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师傅对王贵很是喜爱,常跟老爷夸王贵。
老爷看王贵确是个人才,就资助他一路科考上去,王贵不负众望,中了二甲头名,老爷便把自己的孙女许给王贵为妻。
至此,王贵的人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径行直遂。从初入官场的微末小吏慢慢做到如今的知府之位。
开始时,他也是励志做个清如镜明如水的好官,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后来,人情往来多了,他见惯了金银,尝尽了珍馐。王贵发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对现实的高度总结。他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收受的礼金数额越来越大。
为了能继续高升,他也学会了向上送礼,既然上峰必须给喂饱了,下属不来喂他又怎么会有出路。二十年点滴浸染,王贵除了名字没变,其他全变了。
这家黑店当初被他查出来时,他也是勃然大怒要严惩不贷的。可千两黄金让他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是百姓的父母,也忘了自己是个人。
这次的意外之财让王贵的胃口越来越大,分成不能满足他了,他要全部的店里收入。所以他杀了黑店老大,接受了黑店的生意,从一个勾结黑道的官吏变成了黑道。
萧野他们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这家客栈的一间库房莫名其妙就坍塌了,地陷进去一个大坑,里边露出来无数森森白骨。
客人们惊恐万分,有位客人是从京城来的皇商,见此情景,马上让人快马加鞭去报官,不是报给当地知府衙门,而是百里之外的总督府。
王贵这两日不在府衙,跑到他的西山别院给新娶的第十九房小妾做寿去了。等王贵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带人来要封锁现场的时候,总督府那边已经让按察司锁了店里的掌柜等人,开始审案了。
王贵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他就从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当他坐在囚车里经受着臭鸡蛋白菜叶的洗礼,他还是没意识到今天的一切早在他失了本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萧野和零露并没有看这场热闹,王贵被抓的时候,二人早已驾车往大庆都城去了。
第5章 柳思瑶的日子
萧野和零露到大庆国都的时候,离他们从仙灵山离开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大庆的都城可谓是暗潮汹涌啊。
两个月前,三皇子覃振从仙灵山学成归来,十几个同门的师弟同行,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三皇子府里女人特别多,大都是大臣们送的,也有明媒正娶的皇子正妃以及上了皇家玉蝶的两个侧妃。
三皇子去了仙灵山五个月,这些女人们独守空房,如今三皇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们一个个都久旱盼甘霖,各使神通想多得些雨露恩惠。
三皇子这次和往日回来都不一样,以前他是素久了,回来后正好干柴碰上烈火,大家都能尽兴圆满。
这次一则是他这次没素着,二则现在正是夺位的关键时刻,皇帝病重,朝中太子代班理事,大臣中虽有一部分是支持他的,可支持太子的人更多。他一回来就马上开始安排部署,壮大自己的羽翼,打压太子的势力。哪里还顾得上后院的女人们,只把最近用惯了的柳思瑶留在前院,有需求了直接拿来就用,用完接着研究大事,省去了往后院奔波的时间,更省了和女人们周旋的时间。
这可把后院的女人们气得不轻,大家都听说三皇子这次回来带了个女人,一直在前院贴身伺候三皇子。一定是这个狐狸精霸着皇子不让他进后院,之前三皇子从仙灵山回来,都是每天要回后院找人疏解的,尤其是刚回来的几天,一次找几个一起伺候也不新鲜。这回皇子从回府都五天了,就没进过后院,大伙儿都坐不住了,跑去正妃那里哭。
一个侍妾撇嘴道:听说那个女人颇有几分姿色,这几个晚上都在爷的房里伺候,每晚都要叫水呢。
另一个侍妾愤愤道:我还听说,前半夜叫过了水,后半夜爷忙完了正事,还要找她伺候呢。
一侧妃哀叹道:真是怪了,丫鬟侍寝在咱们府不是稀罕事,怪就怪在爷如今只要她一个。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成了摆设。
另一个侧妃对正妃狠绝道:趁她现在还只是个丫鬟,姐姐快处置了她吧,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一帮侍妾跪在地上哭道:求正妃处置狐狸精。
正妃在覃振回来后,去前院见过一次覃振,覃振说最近朝中事忙,顾不上家里,让她费心照应着,千万别出乱子。正妃口上应了,看着覃振身后站着的柳思瑶,她心里虽不痛快,可不敢问什么,还被覃振推说有要事和谋士商量给赶出来了。
她心里本就窝着火,今儿被大伙儿这么一挑唆,气撞顶梁门,命人去前院提了柳思瑶来问话。
柳思瑶被带来后,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很是不屑,这些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三皇子,只有我柳思瑶有资格做未来皇帝的女人。
正妃看柳思瑶站在那里,也不跪下磕头,还一脸轻蔑之色,怒不可遏,也不问话,直接让婆子摁倒在地赏了柳思瑶二十个巴掌。
柳思瑶双臂被死死抓住,根本挣脱不得,她在天星宗本除了御剑法术以外,其他法术都不能熟练运用,眼下更是慌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十个巴掌打得柳思瑶双颊红肿,嘴角淌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正妃冷冷看着她道:这二十个巴掌是教你规矩。
一婆子踹了柳思瑶一脚道:下贱东西,还不跪好了谢正妃娘娘恩典。
柳思瑶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正妃道:三皇子妃娘娘好大的威风,无故殴打踏云宗的门人,这就是三皇子府的规矩吗?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她竟是踏云宗的。可踏云宗的修道之人,怎么会像她这样无媒无聘的与男人苟合?
正妃让人扶柳思瑶起来,笑道:原来是踏云宗的仙长,真是失敬了。仙长不在仙灵山清修,随我们殿下回到我们府上,又夜夜为殿下侍寝,不知仙长修得是什么道啊?
屋内嗤笑声不绝。柳思瑶双拳紧握,今日受此奇耻大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柳思瑶阴冷地看着正妃道:我可以回前院了吗?一会儿殿下回府还要找我议事。
正妃笑道:不急,这还不到午时,殿下找仙长议事的时辰还没到呢。来人,给仙长上茶。
旁边几个婆子又上来强灌了柳思瑶一杯茶水,柳思瑶惊慌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正妃道:一杯好茶而已,喝了这杯茶,仙长就不用担心和我们殿下议事会出纰漏了,毕竟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哪天肚子突然大了好说不可好听啊。让人好生送仙长回前院吧。
不等柳思瑶说话,婆子抓起她就拖走了。
柳思瑶被扔回前院后,浑浑噩噩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她是要做皇后的人,怎么可能不能生育,如果三皇子知道她不能生育了,她还能做得成皇后吗?三皇子至今连个名分都没给她,如今她又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以后要怎么办?
而三皇子那边,正在和谋士商量一件跟柳思瑶有关的事。覃振回朝不过五日,让踏云宗的杀手帮他杀了两个追随太子的朝臣。如果短时间内再行暗杀,恐怕会惹人怀疑他。
所以,谋士献计找一美色迷惑太子,并趁机对太子下毒,让太子性情大变,狂躁易怒,进而大臣们都会认为太子已不能胜任一国储君的职责。
这美人计的女人必须有美色又可靠才行,覃振就想到了柳思瑶,她刚到京中,无人认识她,又无依无靠只能依附自己,柳思瑶最适合这个任务。
覃振回府听下人说是今天正妃让人带柳思瑶去内院了,回来后红肿脸颊,覃振也没理会柳思瑶到底遭遇了什么,只让人拿药膏给柳思瑶敷脸,务必不能留下痕迹。
等过了两日,柳思瑶的脸好了,覃振把柳思瑶搂在怀里,对她说:思瑶,再忍忍,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
柳思瑶抱住覃振的腰,流泪道:殿下,为了殿下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殿下明白我的心,思瑶别无他求。
第6章 柳思瑶的爱情
覃振接下来的一个月,每日都陪着柳思瑶,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柳思瑶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依靠,这个男人这么爱自己,又是未来的皇帝,很快她就可以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天星宗的所有人,尤其是萧野,零露,还有陆临清,以及三皇子后院的那些女人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大庆的太子殿下覃岳是正宫皇后所出,他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皇后的母家是扶持皇帝登基的功臣,他父皇——如今已昏迷不醒的国君,当年也经历了兄弟几人夺嫡的厮杀,最后是皇后的母家一路护持着他登上了帝位。
皇后诞下的嫡子,直接被封为太子。可惜没过几年,皇后的母家遭人暗杀,皇后伤心之下,一病不起,太子十岁那年皇后就病故了。皇帝对太子倒是不错,并没有因为皇后病故又没了外戚依靠就废弃了太子。一晃太子如今也二十八了,他都做了二十八年的太子了,终于等到皇帝身体不行了,眼看着他就能太子变皇帝。这段时间太子没闲着,他一面命人封锁宫禁,不让二皇子和三皇子有机会进宫见驾,另一方面加紧把控朝局,两个月之内,他换了三个部的尚书,又颁发了一连串的诏书,势必要铲除异己,为登基做最后的准备。
二皇子覃羡是林贵妃之子,林贵妃闺名林云卿,是原来的兵马大元帅林云长的长姐,贵妃刚进宫时也颇得皇帝的圣心,直到三皇子覃振的母妃英贵妃入宫,英贵妃原本是个舞姬,身姿曼妙,妩媚动人,有没有什么强大的娘家需要皇帝提防,皇帝从此独宠英贵妃,又特许英贵妃之子覃振拜师踏云宗掌门,三个皇子中,覃振是唯一一个知道踏云宗和皇室关系的,可见皇帝对覃振母子的偏爱。可惜英贵妃也不是个有福气的,三年前,英贵妃难产死了,如果她不死,覃振可能早就是太子了。
二皇子的舅舅林云长本是大庆的兵马大元帅,十年前肃国公一家惨被灭门,惨案发生的当天,林云长五岁的女儿在家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林云长怀疑灭门案的凶手就是抓走他女儿之人,可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林云长请旨彻查此事,誓要找出凶手为岳父一家报仇雪恨,并找回自己的女儿,皇帝倒是查了,可也什么都没查出来,林云长几经探查,怀疑此事与踏云宗有关,想要调查踏云宗之事,震怒撤了林云长兵马大元帅之职,如今林云长就是个无职无权的忠义侯。
二皇子覃羡从小跟着母妃在后宫清净度日,不问世事,远离纷争,只一心钻研圣贤教诲,他为人忠厚善良,不争圣宠,不结交朝臣,恰恰是他这份豁达和心胸,让朝中的很多忠义之人都默默拥护他,希望他能力挽狂澜,扭转大庆国如今的乱象。
————
这日,太子的车驾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欺男霸女的地痞正在强抢一女子,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个已经被打死了的老者,看起来应该是女子的父亲。女子的衣衫被地痞拉扯间散开了些,露出了半截细腰,太子挑起车帘正看到这一幕,一阵风刮来,太子闻到淡淡的香味,看着女子细嫩光滑的腰肢,太子突然就气血上涌,让护卫救了那女子送到他的马车上。太子在马车里和那女子待了三个时辰,没人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太子让护卫静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