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原亿
时间:2022-04-29 08:07:35

  恍惚又记起幼时第一次见到阿烟的样子,废旧仓库里满是狼藉的血迹,阿烟在濒死绝境中挣扎抬头,他说自己不想死。而自己走到狼狈中不掩俊秀的阿烟面前,对爸爸说:“他长得真好看。”
  蓝田日暖玉生烟。
  因为这样一句话,爸爸饶过他,转头将人丢进了刑堂,还是年幼的自己带人将伤痕累累的阿烟带出来,看他倔强地不肯被旁人烙印,坚持自己将那个“玉”字烙在肩头。
  时隔十数年,蓝玉好像才重新记起,那时候的自己,在阿烟坚韧的目光中,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样...算是喜欢吗?原来我喜欢阿烟的?蓝玉懵懂地想着。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很喜欢他了吗?
  大小姐被自己陌生的念头捉弄得无所适从,求救般地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
  木淳近日与他五百块买来的奴隶好得蜜里调油,再也没顾得上踏进'hush'的门。
  同是爱上奴隶,阿淳应该很有经验的吧!蓝玉满怀希望地想着。
  然而木淳只给了她一句话:“时不我待,要表白赶紧。”
  蓝玉手指快要把手下的苏绣被面抓烂,也没想到该如何表白、到底该不该表白。
  她抓心挠肝地软语相求,木淳才指点道:“当你茶饭不思地不停纠结自己是不是喜欢的时候,你就已经喜欢了。”
  蓝玉如醍醐灌顶般“啊”了一声,而后又懵懂道:“那,他已经走了,我怎么追回来?”
  木淳心道,这可真是奇了,杀伐决断的大小姐也有如此少女般脆弱无助的一天。遂难得耐下性子劝道:“是被你爸爸带走了,不是跟野男人跑了,你去把人叼回来不就好了。”
  叼...叼回来?
  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用词错误的木淳挂掉电话,身边的晚风依旧是那副沉默但温柔的样子,昏暗的床头灯下侧脸美得让人......不对,这猫崽子怎么又上床了?
  晚风察觉到他的视线,把小奶猫抱起来笑道:“淳淳你看,叶子也想和你一起睡。”
  蓝玉如鸵鸟般缩在家里半日,没好意思直接打电话给爸爸问阿烟在哪里。
  蓝玉默默思索,阿烟会在哪里?唉,带着定位器的乳环也被垃圾苏濛丢进海里了,还没来得及给阿烟补标记。
  她咬牙给爸爸身边最得力的叔叔打了电话,得到了语焉不详的回复,且一直在试图岔开话题。蓝玉点点头,又依样给另外几位打了电话。
  外派在外的皆不避讳,只有爸爸身边的人口风甚严。于是蓝玉心下了然,阿烟大约跟着爸爸。
  蓝先生此人,做军火起家,却热衷于玉石,偌大的家里一半是更新换代极快的枪械,一半是价值连城的老玻璃种翡翠。
  蓝玉从他身上学了一整套分裂般的生活方式,智能生活程序一样不少,脂粉镜子却皆是名匠手工,床上的被面也是苏杭老绣工一针一线绣的。
  一进爸爸的院门,先看见一面汉白玉的影壁,正方便蓝玉在夜色中溜进去偷人。
  手下们不敢干涉小姐,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视而不见,任由她在爸爸眼皮底下摸进门。
  蓝先生在厅内喝茶,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又专心用杯盖将浮茶撇去。
  屋里的阿烟刚洗完澡,未擦干的短发上落下几滴水珠,滑过他支棱的锁骨,看起来神情比从前更冷了几分。
  蓝玉摸到他楼下,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近乡情怯,莫过如此。
  最终还是简单地唤了一声:“阿烟!”
  阿烟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他月余来无数次听到耳边是蓝玉在叫他,却每每失望,几乎已经不再盼望她来,默认了蓝先生所言“越早分开越好”的结局。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看向窗外。
  朦胧月色下,梦中的蓝玉正站在他窗下,亭亭而立,窈窕婀娜。
  阿烟衣服也没来得及披上,衣衫单薄地奔下楼。
  别后重逢,阿烟更加清瘦,而蓝玉身上烟味浓重,闻起来就十分潦倒。
  相顾无言片刻,还是蓝玉先开口:“你......伤好了吗?”
  阿烟下意识地伸出手给她看:“我没事的。”
  又沉默片刻,蓝玉急得跺脚,不知话该如何说出口。
  阿烟站在一边,扶住她的肩膀:“没关系的,想说什么都可以。”你都不知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再来见我一面,对我而言是什么样的意义。
  蓝玉被烦乱的思绪搅得脑袋疼,索性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言道:“我要来问问你。阿烟,你要不要还回来我身边?”
  阿烟淡淡笑道:“我愿意啊。”
  蓝玉难得心虚:“我......对你不好。”
  阿烟仍淡淡笑着:“我还是愿意啊。”
  蓝玉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只觉得他傻。
  心酸之余,还有庆幸。蓝玉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是她从苏濛手中又夺回的那块红翡:“爸爸说得对,我不会爱人,也不懂珍惜,我可以慢慢学的。”
  阿烟慢慢地伸出手,接过蓝玉的信物,心知这已是蓝玉表白的极限。他摸摸手中玉石温润的纹路,抬眸道:“三个条件。”
  蓝玉定定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三处刀疤,点了点头。
  “第一,戒烟。”阿烟认真地对蓝玉说。
  蓝玉调笑道:“戒哪个烟?”
  阿烟没想那么多:“你经常抽的那个啊。”
  蓝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抽你抽得也不少。”
  阿烟这才明白自己被调戏,气得重复一遍:“戒烟!”
  烟瘾近来越发重的蓝玉咬牙道:“......好。”
  这一条来自忠心耿耿的下属阿烟。
  “第二,不许碰别人!”阿烟语气起伏一些。
  蓝玉试图搞搞条件:“只捏脸好不好?”
  阿烟怒目而视:“不好!”
  蓝玉无奈地应下:“好好好只捏你。”
  这一条来自醋意深重的奴隶阿烟。
  “第三,不许禁止我亲吻你。”话音越落越轻,阿烟别开视线道。
  这一条来自......来自一个非常欠亲的坏蛋阿烟。
  蓝玉隐晦地暗示道:“你可以开始行使你的权利了。”
  阿烟柔软的唇刹那间贴上来,与蓝玉交换彼此火热的呼吸。
  啊,今夜月色真美。
  *
  锦瑟不知不觉写了五万多,我也被李商隐稀少的作品折磨够呛,每天沉浸在被下一章该取什么题目支配的恐惧中(笑)。
  关站前努力写完了这一篇,不知道质量有没有因为仓促而下降。谢谢大家喜欢蓝玉和阿烟,也希望大家可以一样喜欢小原(嘿嘿)。
  接下来准备开学很忙啦,正好趁关站休整休整,番外抽空会写,大概有阿烟男妓play和阿烟晚风双调掰头吧(本来就是猫狗的番外现在还要写番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嘿嘿,休息期结束后,也要一样喜欢小原哦!
  
 
第26章 【番外01.行来春色三分雨】
  *赌输了呦阿烟
  风携微雨,积水如镜。
  身穿黑色皮衣的阿烟刚带人从外面回来,方一踏进院门,便能感觉到如有实质的压迫感。明明偌大的一处庭院、众多的花木古树,却一片寂静,连几声雨过天晴后啁啾的鸟鸣也没有。
  阿烟顿顿脚步,长呼一口气,墨镜下鼻梁与下颌显得更加凛冽。整理好仪表和待会儿要汇报的内容后,他朝身后跟着的数人摆摆手示意别跟,抬腿往蓝玉屋里走去。
  “爸爸待你不算薄了,三叔。”蓝玉正喝着茶,淡淡对面前跪着的那人道。
  这位大小姐高位坐着,皓腕露出一截,手中端着一盏白瓷茶杯,杯身描着一朵盛放的芍药。杯中泡着今年新上的霍山黄芽,形如雀舌,香气醇厚。
  满室鸦雀无声,下首众人无一敢出言答话。阿烟快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蓝玉娇柔的脸上浮出几分笑意:“你看,老巢也被我找到了。”
  那人脸色霎时灰白了几分。
  蓝玉虽然半真半假地按辈分叫他一声“三叔”,他却并非蓝述嫡亲胞弟——他是蓝述叔父外室生的庶子。出身才干皆不出众,他便理所当然地被逐出蓝家的权力中心,只能安心做个富贵闲人。
  只是闲人做久了,难免心生妄念,这么多年来吞了一批又一批军火来中饱私囊。蓝先生起初不想多管,只当给这个便宜弟弟多发点零用,谁知他胆子越来越大,私自交货时被外人摆了一道,一个篓子捅得直接上了报纸。
  这种生意向来最忌讳暴露在人前,蓝先生大为光火,传信让蓝玉把他给处置了。阿烟把他捉至蓝玉眼前,他仍贼心不死不肯认罪,蓝玉便叫阿烟去将他老底兜个底掉。
  这下再也狡辩不出来了,中年男人肩膀都塌了下来,苦笑道:“蓝述说,怎么处置我了吗?”
  连声“大哥”也不装模作样地叫了。
  蓝玉轻飘飘地搁下茶杯,瓷器在桌上磕出一声清脆的响:“三叔犯错,必定是妻儿挑唆。”
  跪在他身边的女人霎时也绝望地委顿下来,反倒仍是少年模样的男孩大声辩驳道:“我们没有!明明是你们逼人太——!”
  蓝玉尚不言语,阿烟便冷着脸上前去奉上一个耳光,又将他嘴堵住,吩咐手下拖走了。
  “三叔,毕竟兄弟一场,爸爸不忍心要您的命。”蓝玉看也没看那被拖走的少年一眼,只是淡淡道:“敢背地里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看您是精神有点问题。您就去南山疗养院,蓝家'养'您一辈子。”
  “其余人等,一并处理干净,”蓝玉起身想上楼,又拍拍脑袋,回头笑道:“刚才那个烈脾气的崽子呢?留着让我卖了。”
  佳人笑颜,自然不是冲着便宜“叔叔”。阿烟守着礼节,恭谨地站在她身边,闻言应了一声是,只觉得小姐越发贪玩。
  处理完这一摊子事,周围手下们颇有眼色,一溜烟都跑了,阿烟便上楼去找小姐“汇报”情况。
  他仍是一副黑色皮衣黑色墨镜的酷哥打扮,神情都还没来得及软下来。蓝玉最见不得他这幅冷样子,一见就心痒得很,遂一把将人按在门上,白皙手指直冲着阿烟下身而去。
  皮衣之下的裤子是略为紧身的款式,那小东西蛰伏在布料中,十分乖巧温顺,蓝玉揉弄两下,便摸出明显的轮廓。阿烟咬着唇别过头去,墨镜下的眼睛都紧紧闭上了。
  “......不要。”阿烟身子太敏感,蓝玉一碰就抖,扭动着想迎合她的手,只能欲迎还拒地发出两声不咸不淡的呻吟。
  “先别发情,”蓝玉手顺着阿烟皮衣钻进去,隔着衣物捻他胸前两点,但这样的亵玩也没阻止她口头的教训:“打赌赌输了,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吗?”
  生活太过平静,总要找点事干。这两人闲来无事,竟然在赌“究竟是谁背后唆使”。蓝玉猜是妻族中人,赌注为“穿着性感内衣让阿烟主动一次”;阿烟则猜是心腹手下,赌注为“扮红灯区最廉价的男妓被主人上”。
  结果揭晓,是蓝玉赌赢了,阿烟不得不上楼兑现自己的“男妓”承诺。
  蓝玉将他皮衣剥掉,露出里面那件聊胜于无的黑色紧身背心,而后从阿烟腰后抽出他的匕首,一点点将那点布料划烂了。
  刀锋堪堪从离皮肤极近的地方划过,阿烟身躯颤抖着,竭力克制自己不去反抗蓝玉带来的“危险”。
  “裤子脱掉。”来自主人冷酷无情的声音。
  阿烟挂着身上破碎的衣衫,脱掉裤子,露出内裤中鼓鼓囊囊的一团。
  “烟哥,”蓝玉摸摸他的脸:“我一把墨镜摘掉,你可就是个男妓了哦。”
  阿烟咬牙道:“是。”
  蓝玉抽走阿烟脸上的墨镜,阿烟便跪在蓝玉面前抱着她的腿,努力回忆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妓女鸭子的模样,硬着头皮撒娇道:“您好久不来啦,今天打算玩我几次呀?”
  蓝玉照着他俊美的脸来了一巴掌:“一百一晚的贱货,也敢管我玩你几回?”
  这下阿烟彻底入戏了。
  他差点忘了,自己不仅是个男妓,还是红灯区里街边上站着的、最廉价的那一款!
  一百一夜......亏你想得出来......阿烟默默腹诽,面上又只能做出足够委曲求全的样子,讨好道:“是,我错了,贱货的身子随便您玩。”
  蓝玉又踢踢他的腿:“第一天出来卖的?伺候人还敢穿着内裤来?”
  被“金屋藏娇”长大的阿烟自然不知道这些“出来卖”的规矩,只能受了平白的指责,咬着唇将内裤褪下来,又在蓝玉面前跪好。
  蓝玉随手捡起地上的内裤塞进了阿烟嘴里:“啧,这么呆,今晚别想要小费了。”
  语气之嫌弃,神态之逼真,把刚被内裤塞嘴的阿烟唬得真觉得自己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妓了。
  阿烟默默思忖:男妓,该怎么当啊?
  
 
第27章 【番外02.砧声又报一年秋】
  *咳,今天也是打哭嗝的一天
  男妓,该怎么当呢?
  片刻的怔愣之后,阿烟回过神来,敛着眉目用脑袋去蹭蓝玉的手,低眉顺眼的小模样乖觉得不像话。蓝玉看懂了,这意思是“阿烟不要小费,您随便玩玩吧”。
  温顺体贴的男妓阿烟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那件背心,被蓝玉随手撕开丢掉,而后他从地上被拽起来,踉跄着摔在蓝玉的床上。
  阿烟近来忙碌数日,腰肢比往常更加劲瘦几分,蓝玉一把握住他腰线揉捏两把,顺着他块垒分明的腹肌线条一块块抚摸下去,轻易便能感受到阿烟的身体在她掌心中快意地颤抖。
  是舒服的,阿烟喜欢这样被主人搂着轻柔地抚摸。
  蓝玉正摸得兴起,却见他一言不发习惯性咬唇隐忍着,便颇为不满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哑巴了吗?叫两声来助助兴。”
  刚适应“新身份”的阿烟只得硬着头皮软软地叫:“唔、啊……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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