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看她早上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完全不害怕,她胆子应该很大,反正我光是看看就已经鸡皮疙瘩起一身了。”
“突然觉得她好可怜,咱们还要去整她吗?”
“一码归一码,难道你想有人管着咱们吗?多痛苦啊。”
……
而始作俑者还在光明正大地把玩刚刚受了惊的蛇,那天蓝色的蛇鳞在他的手上缠绕,想到刚才她从一开始的惊到后面隐隐翻腾的兴奋,江辞舟眼底也涌起了兴奋。
不愧是她,完全没让他失望。
犹豫再三,叶逢还是忍不住问,“辞哥,你怎么把小青放出来了?”
跟他待久了,叶逢知道如果他不想,小青是不会钻出来被别人看到的。
李克也想问,但一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只是跟着疯狂点头,他知道容白武力值很高,但是蛇这种动物让人天生就带有恐惧,所以他也不知道容白心里是不是受了惊吓,早自习他虽然没参与,但身为十三班的一份子,也不能帮她,所以一看到她心里就很愧疚。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他答得漫不经心。
确实如此,自从他知道她的本名,就想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结果嘛,没让他失望。
付江吹接话:“你也太损了,早自习刚结束一趴,这才隔了一节课,你又用小青吓人家,别说美女老师了,我当初第一次看到小青都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虽然那时候是他非要缠着江辞舟看他养的宠物,但他哪里知道他的宠物是条蛇,所以当它探出头向他吐蛇信子的时候,他吓得上蹿下跳,跟鬼附身似的。
这还只是它没碰到他,刚刚容白直接跟它肌肤接触。
噫——
付江吹心里对她不禁敬佩,真想向她借点胆子。
江辞舟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讥笑:“你还有什么不怕的,她要是跟你一样……”他想了想,那可真是太无趣了。
付江吹不服气了,嘿了一声,“跟我一样怎么了?我要是个女的,你指不定怎么迷恋我。”
这种话他经常说,但总有人来拆他台,这不,叶逢就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这么自恋,辞哥要不是没心思谈恋爱,追他的人可真不少,还至于迷恋你。”
这话不假,不认识江辞舟的人看到他都围着团团转,知道是他都吓得跑远了。
李克没说话,只跟着点点头。
“辞哥就算了,叶逢,你怎么也不谈恋爱?”付江吹挑挑眉,戏谑道。
打蛇打七寸,叶逢在运动方面技能加满,但是跟男女沾边的事总是一窍不通,他们每每提到这个他就羞恼了,所以这招百试不爽。
叶逢脸微热,憋了半天,“你管这么多干嘛,去去去。”
“……”
见他们都不愿搭理自己,付江吹立刻化身受气的小媳妇,往第一排冲,“祈祈,他们欺负我。”
温祈笑了笑,还没开口,身边的宋梨就回过头,冷笑,“苍蝇不叮无缝蛋,姓付的,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还不去反应一下自己。”
付江吹关注点清奇,忍不住爆笑,“你居然说他们是苍蝇,哈哈哈哈哈。”
宋梨咬牙,扯着温祈的衣袖,“不许跟他讲话了,不然你也得被传染。”
温祈点点头,冲他抱歉一笑。
吃完午饭,容白来到走廊跟白行止通了个电话,得知他那边已经考完了,轻松过关,现在就等两边交接好资料,再等楚征来安排。
她看了看课程表,今天晚自习不是她的,于是叮嘱他收拾好东西,下午放学去接他。
这边电话刚挂断,回头就看到一束花在眼前,定格大约两秒移开了,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他的眼明亮清澈,五官清秀,周身透着一股书卷气,脸上带着笑,“容姐。”
声音也一如他的人,干净清亮。
见到来人,虽然容白早就知道了消息,还是故作惊讶,打量了一番轻笑,“阿痕,又长高了。”
条件反射的重复着以前的动作,抬手去摸他的头,又补充道:“还长帅了。”
周痕笑得很腼腆,“容姐你别打趣我了,哥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骗我呢,还好是真的,这花送你的,教师节快乐。”
说着,把怀里一大束鲜花递给她。
知道他性格腼腆不经逗,容白心里感叹: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白行止那个臭小子长大成了那副德行?想到他就想到了因为他而输了的赌约,心里气得牙痒痒,赶紧断了想法,以免自己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谢了,白行止今天回来,你放学来我家吃饭,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放心。”
最后一句话是为了安周痕的心,林霏在她和白行止的对比下觉得周痕简直就是小天使,所以每次他一来,林霏就热情的特别夸张,让周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痕又是腼腆的笑容,点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上课了,晚上见。”
送走了他,容白无奈道:“出来吧。”
缩在门口听完全程的姚湖尴尬的笑着走出来,“被你看到啦,容白,你跟周痕很熟吗?他居然送你花,跟你说教师节快乐。”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
“一个弟弟,怎么了?”
姚湖瞪大眼睛,“他可是高二部文科班的尖子生,长得帅就不说了,乖巧又暖心,我经常听别的老师提起他,没想到是你弟弟,你转告他,姐姐还能再等他五年。”
容白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犯花痴,现在的小孩普遍长得好看,就拿十三班来说好了,帅的美的都各有千秋,尤其是江辞舟,虽然她对外貌不是很在意,但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好看,可姚湖每每提到他就一副要哭的样子。
第19章
虽然看得出姚湖确实很喜欢周痕,但她还是很残忍的告诉她真相,“别等了,我这个弟弟名草有主。”
一瞬间,姚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缓了缓,说:“没事,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他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跟我说,义不容辞。”
被她逗笑了,容白拍拍她的肩,“这句话可以转告。”
下午上完课,楚征就跟她说白行止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直接去初中部报到就行了,说完又跟她提了一嘴楚慕的事,容白懒得搭理他。
楚征只好改口,说晚上有聚餐,为了庆祝教师节,上周他不在,这周回来了也想趁聚餐把容白正式介绍给全体教师主任,只不过他知道她不太喜欢应付这种场面,来问她的意见。
她一口回绝了,“不想去,况且我是多大的脸,还介绍给全体教职工?你沉稳一点。”
楚征只好随了她的意。
因为楚征跟城西那边打好招呼了,所以容白可以直接把车开到宿舍楼下。
白行止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东西不多,就一个密码箱和一床被子,东西放进去后他盯着车屁股凹进去那一块看了看,“这早上没有吧?”
容白瞥了一眼,随口道:“去学校的时候撞的。”
“那人真可怜。”白行止煞有其事地说道,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打量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眼睛幽幽地瞥过去,“老白和林女士现在不在家,你要是管不好嘴我就给你缝起来。”
还可以威胁他,得出结论了,好的很。
上车后,容白想到中午的事,说到:“阿痕今天回来了,我让他晚上来咱们家吃饭,待会儿咱们先去超市买些菜,我晚上来做。”
白行止眉毛轻挑,表情一喜,“小哥回来了?太好了,这次林女士不在,小哥应该会留宿,我晚上跟他一起睡。”
虽然家里总是拿他跟周痕相比,但他根本不在意,因为他也很喜欢周痕,他觉得周痕就像天赐的小天使,温柔又贴心。
想到早上周世尔最后叮嘱,再联系他平日经常被吐槽的睡相,她讥讽道:“你别跟人家睡了,自己什么睡相心里没点逼数呢,你把房间腾出来,睡客房去。”
他冷哼一声,“我睡相怎么了,又不跟你睡,到时候我跟小哥说去。”
那更好,因为周痕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她也不用当这个中间人,乐得自在。
买完东西到家,天已经暗下来了,白家大门口亮着两盏大灯笼,两人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一盏灯都没亮,沉默了两秒。
然后默契地击了个掌。
太好了!
自由了!
不用吃林女士准备的爱心晚餐了。
一走进玄幻处打开灯,两人就被正对着大门一墙壁的奖杯奖杯晃了眼睛,上面都是白雾年和容白拿的形形色色的奖,白行止也有,但跟他们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容白边脱鞋边吩咐,“赶紧给它罩起来。”
他们刚刚进超市最默契的举动就是同时买了块黑布,为了把它盖住。
白行止已经拎着东西进去,动作利落的把这面墙遮得严严实实,客厅瞬间暗了几个度。
两人分工明确,白行止理东西,容白则备好菜,等周痕快放学再炒。
今天十三班的晚自习是化学老师吴乐上的,一进门就发现里面比走廊都暗,他是个小老头,说话向来幽默,打趣道:“你们班的灯真是想不开,居然自爆了。”
提起这个他们就一片怨声载道,他们刚刚已经围殴了杨辰。
早上杨辰打碎了两盏灯,容白说后果自负,现在真的开始负起来了,少了两盏灯,坐前排的同学纷纷讨伐杨辰,“你打什么不好,打灯干嘛?”
“打就打吧,你还打两盏,现在好了,你怎么不全灭了呢?”
杨辰欲哭无泪,一脸无辜,当时他们还一片叫好,犹记得容白让他打第二盏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同意了的,还欢呼鼓舞,现在怎么都怪他,真没良心。
但今天肯定是没人来换的,吴乐就安排前排的人往后坐。
周痕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一进客厅换鞋他就发现面前一块无比显眼的黑布挂在墙壁上,他之前也见过那一面墙的金光闪闪,尔哥之前也想给他弄这一面墙。
白行止正端着一盘菜放桌上,瞥见他的身影,看他的视线停在墙上,“这是我和容白的杰作,林女士搞得太高调了,我俩平时也不敢说,所以趁她走了立刻盖起来。”
说话间又去帮他拿手里的书和资料,“小哥,终于来了,等你半天。”
周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止,你好像又长高了。”
白行止表情颇为无语,“小哥,咱俩也就半个月不见,你要是没得夸就别夸了,整得这么尴尬。”
他这么一说,周痕更加不好意思了,但他性格就是这样。
见容白还在厨房里忙碌,他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闷声打下手,刚待了两分钟,被容白赶出来了,“白行止,带阿痕玩游戏去。”
于是周痕被白行止带去打游戏了,一直等到八点半,容白才喊他们过来吃饭,看着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
白行止有些感慨,“我终于能吃顿正常的饭了,小哥你是不知道,自从林女士打定主意要学做饭,我回家就没吃过一顿好饭……”
他性格也不是爱说这种话得,但是一见到周痕就跟个话痨一样,碎话闲话不断。
周痕看他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立即递了张纸给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阿姨做的饭……其实也还好。”
容白:“……”
白行止:“……”
两人的眼睛实打实地落在他身上,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三人边吃边聊,聊到她带的班级时,周痕眉头微蹙,“十三班的江辞舟我没见过,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我也听过一些,有人说他精神有问题,之前差点打死过人。”
白行止吃菜的动作一顿,脸色不太对,“这么吓人?你注意点,要么跟楚叔叔说换个班好了。”
他知道容白功夫比自己还厉害,一般人他根本不用担心,但是如果说精神病可不一样,攻击起人来是要命的,而且还不用负刑事责任。
容白想到这件事姚湖当初也跟自己说过,其实她自己打人也很疯,但是要怎样的恨意才会让一个人想要取了对方的性命,还是说他只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联想到他的眼睛,像是永远都罩着一层雾,但是她很明确的探究到与自己一样的气息,没什么生气。
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太像,可能是谣传。”又叮嘱白行止,“别跟老白还有林女士说。”
说曹操曹操到,林霏打来了视频通话,一接通就看到林霏还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看到他们接通后,立刻笑脸盈盈,“小樱桃,你和小乖吃什么呀?”
容白把摄像头一转,对着吃了一半的桌面,问:“玩得怎么样?”
“别提了,你们不在我身边,我都提不起劲。”林霏一脸愁容。
她旁边立刻挤进来一张脸,年纪与她相仿,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别信她的嘴,要不是我提醒她,她都不记得你们。”
容白立刻把镜头对着白行止,两人跟她打招呼,“慧灵阿姨好。”
她也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林霏瞥到白行止旁边的衣角,问:“还有谁和你们一起吃饭啊?”
容白和白行止交换眼神,暗道:这眼睛真尖。
得到周痕的首肯,容白才把镜头转过去。
果不其然,周痕打招呼的声音一下被林霏惊喜地尖叫声淹没了,“小痕!哎呀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阿姨都不在家,不能好好招待你,你们俩给我好好招待小痕,白行止晚上别跟小痕挤一块啊,你那睡相丢街上都没人捡你,小樱桃,你待会儿给他整理客房出来,让他睡客房,小痕,你睡白行止房间……”
白行止翻了个白眼,跟容白说的话一模一样,说她俩不是亲生的他都不信。
林霏的语气一会儿一个样儿,趁着这个间隙,周痕又打了一次招呼,“阿姨好,谢谢阿姨,帮我跟叔叔和慧灵阿姨问好。”
“哎呀小痕你别这么客气,看你瘦的,阿姨感觉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下次阿姨回去,你跟世尔还有姥姥来阿姨这吃饭啊。”
看她的意思没有要停的节奏,还没等他应,容白把摄像头转向白行止。
瞬间,那边就噤了声。
“小痕来了?我看看,哪儿呢?”白雾年又凑了个脑袋过来,看到白行止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静默两秒,说:“记得我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