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种地》作者:青烟里
本文文案:
村里人都知道姜渔晚家里穷,欠了一屁股债还有一个拖油瓶弟弟,觉得这样的姑娘肯定找不着对象。
谁知道转头老天爷就送了一个男人到她家,这男人一看腿长胳膊粗,天生就是干活的好手。
千里一朝失策,被人捅了个对穿,要死不活之际逃进一农户家,吃姜家的,用姜家的,最后只好:
“古人云,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今日我替我自己来提亲,晚晚可允?”
姜渔晚正愁地里头农活干不完,纤手一指“你看,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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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
原名《捡个夫君来种地》
本文含有元素:大量种田+部分边关战乱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渔晚,千里 ┃ 配角:随机出现 ┃ 其它:厚着脸皮想要个收藏。
一句话简介:收拾,收拾,回家种地
立意:美好生活需要双手努力创造
第一章
绵绵秋雨过后,田间四野都笼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不过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透过薄雾还是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往镇上赶。
姜渔晚往上颠了颠背篓,里面装的全是她这些日子晒的山货,入了秋,新鲜的菜就少了,镇上的人便喜欢到集市去淘些稀奇的山货来吃,刚好也让她能赚上一笔钱。
“姐姐,我帮你背些吧!”姜云生头上顶着一个小揪揪,随着走动一摇一晃的。
姜渔晚抬手擦擦汗“不用,姐姐背得起。”
姜云生鼓鼓嘴,不在说话,只是迈着小短腿追上姜渔晚的步伐。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集市,交了一文钱的摊位费领了号牌就去找对应的位置。
“姐,那里!”姜云生一指前面,有个小小的空地。
“嗯!”姜渔晚点点头,牵着弟弟过去。
姜云生熟练的从褡裢里拿出一块粗布单子铺在地上,姜渔晚则把背篓里的山货拿出来一一摆好,当拿到最下面时,姜渔晚微微一笑,是一只野鸡,自己好不容易设陷阱抓来的,今天最大的收入也指在它身上了。
果然野鸡刚一摆出来,就有人来问“这野鸡怎么卖?”
“六百文”姜渔晚张开手指比划。
对方闻言有些犹豫,可一抬头看看附近,没有一家卖的野鸡有这家精神的,又拎着翅膀掂量掂量“行吧!”又看到摊子上摆放的一串干香菇“送一串这个给我添锅。”
“好,还送你一串腌萝卜丝!”姜渔晚从摊子上拎了一串腌萝卜丝来,收了钱,姜渔晚仔细的装进荷包,和弟弟相视一笑。
将剩余的山货卖完已经快要中午,这会集市上的人少了许多,但姜渔晚还是紧紧牵着弟弟的手“云生,吃糖葫芦吗?”
“不吃,酸溜溜的,不好吃!”姜云生偷偷咽了咽口水,但嘴上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
弟弟是自己的,姜渔晚哪里不了解,心下感动之余还有些心疼“今天卖了钱,姐姐给你买。”
“不吃…”
可姜渔晚已经拉着人到了卖糖葫芦跟前“一根糖葫芦。”
“一根糖葫芦三文钱!”
摊主从草把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芦,姜渔晚也掏出了钱,姜云生还在不停地扯着她的手“姐,我真不吃。”
“是姐姐想吃了!”姜渔晚咬了一颗在嘴里,剩下的一串就递到姜云生面前“好酸啊!姐姐牙都要酸掉了,云生帮我吃一点好不好?”
“嗯!”姜云生怯怯的接过,一口咬在糖葫芦上,眼睛一弯,满是雀跃。
民间有俗语一场秋雨一场寒,前些日子还不觉得,可这秋雨一下,早晚就凉快了许多,这也是姜渔晚今天来赶集的原因之一,她要买些布回去给弟弟做衣裳。
“这布多少钱一尺?”姜渔晚摸了摸架子上放的几匹布。
“麻布八文钱,棉布十文。”布庄伙计说道。
嘴巴里包着一个山楂的姜云生一顿,买糖葫芦的钱都可以扯一点点布料做衣裳了。
“给我弟弟做衣裳,小哥看看要扯多少?”姜渔晚摸摸姜云生的脑袋,姜云生抬头看着她,只给我做吗?姐姐了?
“小弟弟十二尺吧,做两层,冬天可以塞棉花进去,剩下的还可以纳鞋面。”伙计知道她们家里穷,说了这个法子。
姜渔晚点点头,她其实也是这样打算的“行,就按小哥说的,再来六尺这个白布,给弟弟做里衣。”这白布摸着柔软,弟弟皮肤嫩,刚好合适。
“姐姐,你呢?”伙计去拿剪刀了,姜云生小声地问。
“姐姐去年做的衣服都还没有穿了,云生在长个子,要做衣服。”姜渔晚摸摸姜云生的头,打开荷包将钱准备好,姜云生低着头不再说话。
布庄伙计动作也快,不一会就将布裁下来,姜渔晚又买了些针线才牵着弟弟往家里走。
回去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细雨,姜渔晚只好将姜云生背在背篓往前跑,好在离家很近了,没一会就可以看见家院子里的那颗柿子树。
不过走近发现家门口撑伞站着三人,姜渔晚眉头一皱,认出其中一个人就是镇上出了名的范媒婆“云生,这包花生糖你给张未送去。”
姜云生被姜渔晚从背篓里抱出来,手中就被塞了一个油纸包,愣愣的点头“好!”说完就迈着小短腿跑远了。
看着弟弟走远,姜渔晚才提步往家里走去。
“人来了。”范媒婆手肘碰碰身边的胖妇人。
胖妇人看过去,姜渔晚家里拮据,衣裳早就洗的褪色发白,头上也没有像其他姑娘家那样簪着小花簪,只簪着一支不知道哪里折下来的一小节树枝,至于姿色也没什么出挑的,不过就是有些白罢了,也不知道家里那个小祖宗看上她那点了,不满的嘟囔着,看上看下。
“范大娘,不知道你来有什么事?”
“哎哟,姜姑娘看你说的,我来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好事啦!”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受曹家公子所托,来提亲,聘你做他家第六房夫人,这是曹公子派来的嬷嬷,你看曹公子对你多上心,哎呦!”话没有说完,姜渔晚就挽起袖子,手握成拳招呼了过去。
别看姜渔晚瘦瘦弱弱的,可是极为干练,将范媒婆打得吱哇乱叫。
“这?”胖妇人惊的不轻“泼妇啊!”
“不是的,她家就她和她弟弟两个人,谨慎点是好的。”张春兰拉住胖妇人连忙解释。
“不行不行,我要去告诉夫人,这泼妇不能进家门。”嬷嬷也是曹家有头有脸的人,哪个看了不给她道声好,结果来这一遭,当着自己的面打人不是没把自己放眼里吗?再说了夫人也是不喜欢这些个村姑的,自己怕什么。
“林嬷嬷,你别走!”张春兰竭力的想留住人,奈何对方要走,怎么也拦不住,无奈看着那边将范媒婆压着打的姜渔晚,头更疼了“你们别打了!”
张春兰是村长的妻子,平日性子和善,大家都要敬她几分,听她劝架,姜渔晚只好重重踢她一脚才松开手。
“哎哟,哎哟”范媒婆头发散乱,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肚子“张娘子,不是我不帮忙,实在她不肯啊!”
“晚晚,快道歉。”张春兰急得不行,这年头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媒婆不能得罪,不然谁知道她会怎么在背后编排。
姜渔晚双手叉腰,秀眉一扬“不道歉,张姨你让她滚。”
范媒婆也是头一遭受这待遇,见张春兰拉着姜渔晚的,底气也足了许多“叫老娘滚,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没了老娘你就一辈子当个老姑娘吧,守着你那弟弟过一辈子!”
“关你什么事?快滚!”
“小娘皮,嫁不掉的小娘皮,没人要的老泼妇,我呸!”
“你们别吵!”张春兰拦在中间,努力劝架。
“我有没人要,和你没关系,滚!”中间拦了一个人不好发挥,姜渔晚脱了鞋子就扔过去,直中范媒婆的脸。
“你敢用鞋子打我?j人!”
“怎么我不能打你?你过来,我不两耳光呼死你!”姜渔晚气笑,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混账!”
范媒婆走街串巷见识的多,一时间多难听的话都冒了出来,姜渔晚听着更生气“张姨,你让开,看我不撕烂她那张嘴!”
“别吵了!”
“打你,不准骂我姐姐!”姜云生从小机灵,知道姐姐支走他肯定有事,所以以最快速度送了花生糖就赶回来,果不其然就看见有人骂自己姐姐,怒从心来,跑到茅厕边拿起盛米田共的大勺子就招呼过来。
说媒没说成还被打,如今又糊了一身臭味熏天的米田共,范媒婆气得不行,可实在太臭了,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瞬即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骂,一时整个村子都传了个遍。
“唉,你怎么能打她了,她是我们村的媒婆。”张春兰叹了口气,回头看不远处偷偷摸摸看的妇人,那些人的嘴更碎,一时更愁了。
“张姨,对不起!”姜渔晚不想告诉张春兰,平时这范媒婆不知道来找了自己多少次,要自己去陪那些老鳏夫,还美名其曰赚钱还债,只不过每次都是被自己打走。
张春兰愁眉苦脸“晚晚,你爹娘将你托付给我,我肯定要办好的,可是眼见着你都十九了,还没有着落,我…”
“张姨,我不嫁人。”姜渔晚想也不想的说。
“哪里有女子不嫁人的!”张春兰愁,可看姜渔晚固执的脸更愁,只好走到姜云生身边“劝劝你姐,你姐听你的。”
“嗯!”姜云生不懂嫁人是什么意思,可是看之前村里姐姐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大概姐姐嫁人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了,可是姐姐如果不嫁,村里人又会笑话姐姐,挪着步子来到姜渔晚身边“姐。”
“你别听你张姨的,回屋去!”姜渔晚一推,姜云生乖巧的进了院子,才歉意的向张春兰道歉“张姨,让你费心了。”
“唉!”张春兰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村里人怎么说你的,虽然是给曹公子做妾,也知道曹公子花心又流气,可是他人还是不错的,对他的妾室都好,大方,你…”
“张姨,你知道的,我家里穷,到处欠着债,可是我不愿做妾,也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嫁。”
这话让张春兰更愁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姜家姑娘没有双亲,又欠了一屁股债还有一个六岁正需要花钱的弟弟,哪个傻子愿意来淌这个浑水,所以张春兰是左思右想觉得曹家合适,可眼下闹成这样,肯定没希望了。
“张姨,我心头有数。”姜渔晚撑起伞“我送姨回去。”
“不了!”张春兰摆摆手“伞给我,几步路不用送,你回去休息会吧!”说完就离开了。
姜渔晚目送张春兰离开,忽视掉村里人投来的视线,径直进去关上院门。
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刚想说什么,早就走了的张春兰掉头回来看着她们“姑娘家的清誉由不得你们碎嘴。”
“额,我们没说什么。”
“是啊!没说。”
“我们这就走…”
***
“姐!”姜云生蹲在床上,看姜渔晚趴在地上将一个小泥坛拿出来,打开封口,里面是这些日子姜渔晚攒的钱。
知道弟弟要说什么,姜渔晚数了数里面的钱,心情愉悦“我舍不得云生,嫁人了就看不到云生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去看姐姐。”姜云生小声地说。
“傻!”姜渔晚捏捏姜云生脸蛋,又将泥坛子放好,才站起身收拾今天买的东西。
“可是我不想她们说姐姐坏话。”姜云生低着头,他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那些人都围坐在一起笑话姐姐,说的话自己听不懂,可是肯定不是好话,自己还拿弹弓偷偷的打过她们,谁叫他们说姐姐坏话。
姜渔晚闻言一笑“哪个人背后不被人议论,云生你不要怕,姐姐不怕她们说什么,好了,快来帮忙,收拾了就煮饭,下午我们还要摘柿子。”
“嗯!”姜云生看着姜渔晚的笑,心里的担忧瞬间瓦解,开心的跑过去打开柜门。
弟弟转身,姜渔晚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自爹娘死后,她便没想过要嫁人了,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将弟弟带大,看他成家生子,至于其他的不再多想。
简单吃过午饭,这些时日也不忙,遂姐弟俩睡了一个午觉才起身准备摘柿子。
柿子树已经种了十多年,长得很高,结的柿子也很多,每年卖柿子能卖上一大笔钱。
姜渔晚先挎着篮子爬上树将好摘的柿子摘下来,又用绳子绑着吊下去,姜云生则换上空篮子让姜渔晚拉上去。
来回了七八趟终于将能摘的摘下来,至于不好摘的就用竹竿绑着网兜去勾下来,一番忙碌已经近天黑。
晚上,姜云生点好蜡烛,姜渔晚轻轻地将箩筐铺上稻草,才挨个将柿子放好“这个软了,云生你吃!”
“和姐姐一起吃。”姜云生咽了咽口水,这柿子是要拿来卖钱的,平日怎么都舍不得吃,不过这会只熟了一个,不好卖,就只能吃了。
姜云生拿着刀来切成两半“姐姐一半,我一半。”
“好!”姜渔晚心里暖暖的,几下将最后几个柿子放好,盖上稻草,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等待开吃柿子的弟弟,伸手拿起,小心的撕下外皮“哇,好甜!”
“哇,好甜!”柿子很大,姜云生嘴巴小,柿子肉沾到脸蛋上,姜云生只好小口小口的吃,生怕把衣服弄脏了。不过再小心,还是落了一大块柿子肉在衣服上,汁水很快就染了衣服。
当然姜渔晚还是把衣服弄脏了,毕竟柿子大,切成两半也要手捧着吃,所以难免会不小心落在衣服上,只不过这会已经有些晚了,姜渔晚只好将衣服换了明天再出去洗。
第二天,姜渔晚来看了还在睡梦中的弟弟就端着盆去外面洗衣服。
这会天已经亮了,水井那里已经有好些村民在打水洗衣洗菜,姜渔晚来的时候几个妇人正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看见姜渔晚来就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