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种地——青烟里
时间:2022-05-01 09:08:22

千里醒来就听到这句话,又想起那个把自己抱起来的女子,胸口又一阵阵疼“铁胳膊,你醒了?”
姜云生惊喜的发现对方睫毛不停颤动,连忙伸手帮忙扳开千里的眼睑“你要报恩,要帮我姐姐挖…”
“云生!”姜渔晚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想起昨晚上这人才被自己气晕过去,连忙拉开他“你在做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他,让他报恩!”
感情云生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姜渔晚眉心一跳“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回屋面壁!”
“额,小孩子不懂事!”村长和张春兰想劝,结果姜云生已经听话的往他房间走去然后寻了一面墙壁站好。
姜渔晚才来到床边“这位公子,小孩子童言无忌,你不用当真。”
“是啊!公子只要把伤养好比什么都重要。”村长也在面前附和。
千里不得不接受事实,木着脸“救命之恩的确是该相报,他说的没错。”
“要报恩也不急这会。”张春兰听千里声音干涩,连忙倒来一碗热水。
“我来吧!”村长接过“公子的伤好不能动,失礼了。”说罢就将他扶起来碗递到嘴边。
千里藏在被子中的手一动,可自己伤的的确太重,锁.喉的动作也轻飘飘的像活动手指,算了,对方无恶意。
喝了水,姜渔晚又端来准备好的清粥喂他服下,村长才将他放下躺好“我每天抽空过来喂他服药吃饭。”
“不用”姜渔晚摇摇头“跑来跑去太辛苦村长了,我照顾他就可以了,到时候多垫几个枕头。”
“可!”
“可什么,晚晚说的对,你天天往这跑,别人还以为晚晚家怎么了!”张春兰和姜云生一样也瞧上了千里,只不过她不像姜云生那样只想对方帮忙挖地,她想的是自古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况且晚晚又不差,再说就观这人面相来看不是坏人,只要不坏,要是和晚晚成了事,肯定不会亏待晚晚,所以怎么同意村长来当根棍子了。
村长想了想,确实这段时间他有些忙,最后只能点点头“那就辛苦晚晚了。”
“没关系。”
临近中午,姜渔晚挽留二人吃午饭,村长夫妇怎么愿意麻烦姜渔晚,拒绝后就匆匆离开。
夫妇二人没走多远,王大婶子手上还拿着蒜苗就迎上来“村长,姜家那老母猪真伤的那么严重?昨儿晚上又找张大夫来看。”
张春兰知道他们对外说的理由,但是一想到那活生生的人就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村长轻咳两声“嗯!”
“哎哟,那可真是运气不好!”话这样说可王大婶子脸都要笑开花了“村长拿一把蒜苗去炒粉皮子。”
“不用了!”村长还不知道她,就嫉恨姜家有条老母猪,如今听老母猪受伤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嘿嘿!”王大婶子直笑,等村长夫妇走远,她才朝姜家方向啐了一口“活该,死了才好!”说罢,扭着腰就乐呵呵的走远。
 
第六章
 
千里醒后,村长又去镇上买了几斤猪骨头回来让姜渔晚炖汤给他补补,吃的好,千里没两天就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了。
这几天也彻底入了冬,外面风雨交加,千里也不想出门就躺在床上休息,可是耳边总是传来捣东西的声音,无奈只好坐起身然后又慢悠悠的往外走。
平日姜渔晚很少煮白米饭来吃,大多时候都是吃便宜的糙米,种来的谷子都是拿去卖,但千里伤的重,村长都送东西来,自己总不能什么都要村长送,只好趁着这几天清闲就多捣些米出来。
千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幕,姜渔晚高挽着袖子手拿棒槌舂米,她弟弟则在一边帮忙把没去掉的壳挑开,想起自己这几日吃的米饭想必都是她们姐弟二人舂出来的。
姜云生把米上零星的皮剥去,余光看见站在门边上的千里“铁胳膊,你醒了!”
“云生。”姜渔晚不知道自家这弟弟怎么那么执着于叫这个名字。
千里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姜云生从旁边拖来一张板凳让他坐。
“千里公子,对不起,云生他…”姜渔晚不好意思的道歉,弟弟给人取外号是她失责。
千里垂眸和姜云生一起剥壳“无碍”
“哦……”
“嘿嘿”姜云生星星眼的望着千里,目光不停游离在千里胳膊上“我们家里还有两亩地没挖!”
“云生!”
“啊,姐我错了!”姜云生拔腿就跑,姜渔晚紧追其后,不一会就把人拎回来进了房间。
千里默不作声的继续剥壳。
姜家的老母猪没受伤,受伤的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遍,原因是因为那天王大婶子心中好奇那老母猪到底怎么样了,就趁姜云生开门的时候闯进来“听说你们家的母猪要死了!”
“你出去,出去!”姜云生人小哪里是王大婶子的对手,一把就被推到地上坐了个屁股墩“姐!”
听到动静,千里走出来,王大婶子刚好也看见了对方,先是震惊后就发出好远的能听到的惊叹声“我就说嘛,你们快来看啊,姜渔晚这个小蹄子在家里藏了一个野男人!”
“你闭嘴!你滚!”姜云生气得眼泪花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不停地去推王大婶子,想将她赶出去。
“哎呦呦,你这个混账小子,还敢推我,刚好我出去让所有的知道,你姐…哎哟!”王大婶子突然惊呼,从后院赶来的姜渔晚看见王大婶子捂住嘴,不消几息就见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大惊。
“唔,”王大婶子捂着嘴站立不稳的往后退,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进袖子,眼神净是恐惧,被这场面吓到的姜云生连忙扑到姜渔晚身边,抱着大腿偷偷的看。
王大婶子退出姜家大门跌倒,外面探头探脑的人也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王大婶子的嘴皮子像被什么东西裂开,随着她倒在地上还有类似于牙齿的东西混着血落下。
“这?”
“发生了什么事?”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惶,最后还是一个村民往路口跑去“我去找村长来。”
里面,千里将手上的茶杯碎片丢进角落,靠着门框抄着手闭目养神。
“姐。”姜云生手比划着“就突然,就,就……”
姜渔晚将姜云生抱起来,目光看向千里,她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人的手像是扔出去什么东西。
“你放心,我自担责和你无关。”千里说完就转身回屋。
姜渔晚抿抿嘴,追上前两步“谢谢!”
收到消息最先赶来的是张陵游,王大婶子看到他来了连忙冲上去“唔!”痛苦哀嚎。
“手放开,我先看看!”张陵游拿开王大婶子的手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头皮发麻,只见王大婶子上牙骨死死嵌着一小块瓷片,因为力度太大生生将嘴皮裂开还有几颗门牙震落。
“张大夫,你快给我娘子上药啊!”吴实吓得手脚发软,见自家娘子伤成这样子只能哀求张陵游快些医治。
“嗯!”张陵游拿出一个小酒瓶子淋在镊子上,对旁边的人说“你们来按住她。”
“好!”旁边围观的几个壮年男子就过来分别按住王大婶子的肩膀和手脚。
张陵游先是用了麻药,但因为伤在面部也不敢用太多“还是会有些疼,忍住!”
“唔…”王大婶子痛的几欲昏厥。
张陵游动作极快,取出针线缝合包扎,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就处理好了“我明天再来换药,这些日子只能吃点流食,不能吃硬的东西。”
包扎了伤口,王大婶子在麻药的影响下昏昏欲睡,可是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姜家受的伤,手缓缓抬起指向那边,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星子。
吴实却以为她是要找自己,连忙将她抱起来“张大夫,我先送娘子回去,在送诊费来!”
不要,我要撕了那姜渔晚!王大婶子不停挣扎最后还是敌不过麻药的药效昏了过去。
人走了,空气里还充斥着血液的腥甜味,站在旁边好一会的村长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来找村长的人站出来“我看见王婶子从姜家出来就……这样了。”
“是啊,我也看见了,好多血!”
“怎么会?”村长目光看向站在门边上的姜渔晚“晚晚,到底怎么回事?”
“我…”
姜渔晚刚想说什么,姜云生就站出来“是她非要闯进我们家来,我不让,她推我,还骂我!”姜云生泪眼汪汪“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她突然就流血了,我们不知道。”
村民闻言低声议论,交头接耳“莫非是欺上门,姜家的祖先看不过去了?”
“不知道啊!”
“我觉得是,我要是死那么早,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我也不愿去投胎。”
张陵游和村长对视一眼,他们都想到的是千里,看的出他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又别开脸不作声,等他们议论完了,村长才说道“你们都是看着晚晚她们姐弟二人长大的,云生那么小,晚晚也不是那样的人,想来还有其他原因,就都散了吧!”
“可是我听见王婶子喊了一句里面有野…男人。”说完又紧紧捂住嘴,说这话的正是和王大婶子臭味相投的李婶子。
经她这么一说,好几个人都想起来了,一时目光再次看向姜渔晚,姜渔晚手心发汗“不是的…不是!”
“是我动的手。”千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目光扫视全场,在场的人都被这视线看的下意识瑟缩脖子,好吓人,感觉对方不是人而是一个吃人的恶兽。
“公子,和你没关系,是…”
姜渔晚想说什么却被千里的眼神冻住,千里继续说“有些人管不住嘴巴,就不如闭嘴!”这话一出,胆子小的人双腿一软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护住脖子生怕对方过来拧断。
“这,千里公子纵使王婶子出言无状,你也不该…”一把小刀直直插在村长脚尖前一寸,吓得他身子一歪,张陵游连忙扶住他。
“这次是嘴,下次就是命!”千里说完,留给众人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这…”村长语无伦次“陵游,他…”
“王婶子本来平日就嘴碎,这次算是个教训吧,若是她遇到更狠的人,恐怕这会命都没有了。”张陵游少年时游学各地,见识过许多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今天王婶子的教训已经算是轻的了。
村长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站直身子看向众人“你们?”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还有农活要干!”
“我嘴巴长疮了,最近不能说话!”
“村长我们走了!”
“快快快,快走!”原先还围的满满的人一下子就清空了。
姜渔晚攥着衣袖上前“村长…”
“没事的”张陵游安慰的说。
村长也点点头“是她非要闯进来,不是你的错!”话是这样说,可村长知道王大婶子发起疯来有多难缠,顿感头痛。
很快整个石头上村都知道姜渔晚家来了一个煞神,手轻轻一挥就打落王婶子几颗牙,不好惹,不好惹!
一时,姜渔晚家门口都没有人敢路过,生怕被对方拎住脖子拔了牙。
挂在屋檐下的柿子已经失了水分变得干瘪,姜渔晚心不在焉的用木板将其压出好看的饼形,姜云生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发神的姐姐“姐,这个柿饼你把肉压出来了。”
“啊!”姜渔晚一看,果然破了“吃了吧!”
一个柿子切成两半,其中一半又切成两份,姜渔晚拿起那大半想了想又放下换了一个整的,过去敲门“公子,你吃柿饼吗?”
千里知道自己住的这家人很穷,再说自己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微微吐纳放下手“不用!”
“哦!”姜渔晚又只好放回去,和姜云生一起吃柿饼。
“哗啦!哗啦!哗啦!”
王大婶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整个人癫狂的摔打着屋子里的家具“姜一晚!呜哟杀了她!”伤口裂开,少了几颗门牙说话漏风,疼得她泪水止不住流,整个人看起来更可怕了。
看她情绪激动,吴实平日性子慢吞也急出了汗“娘子,你别动了,你的伤还没好!”
“是啊!娘,你别激动,养伤!”吴长水也安抚着。
王大婶子摔东西摔得更厉害了“你们两个没唷的,老酿打欺负成这样,你哝!”
“娘子!”
“娘”他们怎么能不气,可是这事是自己先理亏在先,别人在里面好好的,如果不是闯进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这话他们不敢说,生怕激怒了她“娘,你知道我们嘴笨,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些好不好?”
王大婶子怒目圆睁,指着他们的手颤抖,最后摔门进了房间。
“我去找张大夫,你娘伤口裂开了!”吴实说道。
“好!”吴长水送吴实出门,回头看见自家妻子怯怯的看着自己“我们还是先收拾屋子!”
“好!”
 
第七章
 
吴实来找张陵游的时候路过姜家,犹豫了好久才壮着胆子上前敲了门。
“吴大叔!”姜渔晚歉意的打了个招呼,平日吴实帮了许多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吴实干巴巴的说“我知道你王婶子嘴巴不好听,她,她其实不坏的,她……”
“吴大叔,对不起,我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算了,不怪你!不怪!”说完就跑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知道,爱嘴碎,脾气也不好,自己也劝过没有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真不知道该去怪谁了。
虽吴实说不计较,可姜渔晚知道这事肯定不会这么善了的,回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房间,自己还是要早早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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