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高卓在地上跪了良久,众人不经意间,高卓发了疯似地跑了出去,不知去向。
老夫人心中万分焦急,急忙吩咐府中众人出府寻找,高承义虽与高卓有兄弟的情谊,可却不明白他这样是闹的哪一出,照礼说皇上赐婚,双喜临门,是大恩殊荣,为何会如此。
寻找了数日,依旧未寻得踪迹,距离皇上圣旨上大婚的日子所剩不多,要是到了大婚当日,新郎却不见了,该如何是好,怕是高老将军几十年守卫边境的功劳也不能抵扣高家几十条人命啊!
夜,老夫人在自己的寝房内唉声叹气,高承义早就听侍女说,这些日子老夫人进食不多,睡也没睡好,特意端着侍女们做的粥菜来到老夫人的寝房,推门而入,老夫人坐在凳子上发呆,高承义道:“娘,你别担心二弟了,我明日在出去找,你先吃点东西吧!这么不吃不喝下去,可怎么行呢?”
老夫人看着高承义,明白他的一片孝心,将粥端了起来,吃了两口,又放在了桌上,仔细打量着高承义,道:“承义,如今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卓儿心中不愿意这门亲事,是因为他……因为他……他……心中有人了。”
高承义颇觉惊讶,自己与高卓兄弟多年,竟为发觉他的心思,问着:“他心中有人,这些日子不露面,承义倒是猜到几分,不曾想真是如此,若要为此而违抗皇上的圣旨,恐怕不妥,只是有了心上人为何不入宫请皇上或者皇太后在下一道旨意,同日进门就行了?”
高老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若能如此就没有今日赐婚的事了,他们这辈子无法在一起。”
“娘,既然相爱,您为什么说他们不能在一起”
“承义,有些事你在高府的时日短,自然不明白,卓儿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岂知这件事我偏偏知道,卓儿爱的女子是晋王府的惜筑郡主,如今的刘贵人”
高承义听着高老夫人如此说,心中豁然,当年选秀入宫的妃嫔都是皇太后做的主,原来刘贵人当日在妹妹赫连妤冰离开之后,皇上恣意纵情后宫时,敢如此拒绝皇上的恩宠,竟然是因为二弟高卓,当日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来竟都是痴情人儿,随即安慰着高老夫人:“娘,您无需担忧,儿子虽然是高府的义子,娘与爹待儿子却视如己出,宫里的俪夫人是儿子本家妹妹,她与刘贵人交好,刘贵人既然与二弟相爱,定然知道他的去处,儿子明早便入宫去见妹妹,看看她能否设法从刘贵人处得知二弟的所在”
高老夫人见高承义如此说,心中顿觉心宽不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高承义将粥菜送到老夫人跟前,道:“娘,先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老夫人的寝房
那日,赫连妤冰与司马誉同回未央宫,这数日的时间在凤仪殿过得十分的愉快,司马誉用真心融化了赫连妤冰,她已然在慢慢地适应着司马誉的身份,只是身上的服饰发饰依旧未成变动,挪入凤仪殿后就没有在诵经礼佛,这日,早早起身,陪着下朝而归的司马誉用早膳。
两人沉默不语,但是情感确如民间夫妻那般融洽,元宝与拈香看在眼中,喜在心上,司马誉用过早膳便埋头在书房内批阅折子,赫连妤冰在一旁研磨,忽闻外间吵吵嚷嚷,元公公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左右丞相求见。”
大臣要见皇上,司马誉却让赫连妤冰在场,毫不避违后宫不许干政的祖制,只是赫连妤冰对这些政务确实没兴趣,硬是离开了御书房。
回到凤仪殿,刚拿起了一本书籍,翻阅着,拈香匆匆走了进来:“俪夫人,高承义将军来了。”
赫连妤冰自去年回宫后,便躲在深宫里,没有在见过自己的大哥高承义,这时突然要见自己,是否有事,难道是因为皇上给高卓赐婚的事,吩咐拈香让高承义绕去关雎殿,自己一会儿便过去。
拈香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内眷见外臣,终是不妥:“夫人,这样见外臣不妥啊!”
赫连妤冰却道:“没什么不妥的,拈香,高承义是我本家兄长,高承义。”
“啊!他竟然是夫人您的亲兄长”
正当拈香还在惊叹的时候,赫连妤冰已经踏出了凤仪殿,走到了先前所居住的关雎殿,瞧着高承义焦急地脸色,对拈香吩咐着:“让他们都出去,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别进来”
高承义还未开口,赫连妤冰却道:“大哥,你别说了,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想必是高卓拒绝赐婚,跑没影了,当真是造化弄人,你先回去吧!这事妹妹会放在心上了。”
拈香扶着赫连妤冰出了关雎殿,因着赫连妤冰别居凤仪殿,司马誉特意在殿内添置了许多陈设,赫连妤冰呆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了首饰盒,是司马誉私下送的,打开之后,步摇上的凤凰栩栩如生,高卓与刘贵人之间的深情当真已到了能抗拒圣旨的地步,她记得高卓曾经说过:既然相爱就好好在一起,也许自己也是该好好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拈香瞧着赫连妤冰的举动,心中明白,俪夫人这些日子与皇上的相处,她明显觉得俪夫人是有变化的,瞧着这支步摇,她知道是皇上私下赏赐的,并且曾经说过,待俪夫人真心接受他的时候,就戴上她,也许皇上要等到这一日了,只是心中略觉不安,毕竟那日楚国赵丞相的话还言犹在耳,不禁问着:“夫人,这凤钗步摇你从来是连看也不会看,为何今日把它拿出来了?”
“也许我是该给他对我的心意给一个答案了,去把皇上连同这凤钗步摇赏赐的衣服取来吧!”
拈香不免担忧,她了解赫连妤冰,只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如此没名没分就是僭越,虽然皇上宠着,这一旦穿上用上,可就不能在与世无争了:“夫人,你还是考虑清楚吧!拈香虽然希望您跟皇上在一起,自太庙那夜后,皇上就将您的身份就已经公诸于众,这套凤钗步摇,这套凤袍,无不显示您的身份,只如此的话,就代表您接受了先帝赐婚的圣旨,后宫的纷争便会纷至沓来的。”
赫连妤冰知道拈香意在嘱意自己要深思,这些年来,拈香对自己忠心,她能感觉到:“拈香,无需多言,准备沐浴更衣吧!”
拈香知道俪夫人的心思已定,不在劝阻,伺候着沐浴更衣,梳妆台前,华服盛装,凤钗步摇,赫连妤冰又从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了当日觐见皇太后所戴的项链及手串,那是二代皇帝赐给孙媳妇的礼物,梳妆完毕,眉心的点缀,印照着赫连妤冰那难以掩藏的气场,使得那常日里素装淡裹的赫连妤冰光彩照人,
早前御赐的仪仗已得在凤仪殿外等候,赫连妤冰深知,这一步一旦迈出去,便是纷争无尽,想要与世无争就得看皇上是否能让我与世无争了,抚着脖子上的项链,心中默默祈祷着:“娘,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女儿从今以后,一切顺利”
小金子、小银子是伺候赫连妤冰的,眼见今日这样的情形,作为奴才怕是要跟着鸡犬升天了,早前也已得了师父的吩咐,如果俪夫人穿戴皇上御赐的盛装华服、凤钗步摇便要改口,只是怎么改,自己却拿不准,皇上没有给正式的名位封号,拈香搀扶着赫连妤冰站在了轿辇前,小金子、小银子、拈香等人跪地:“奴才、奴婢恭请俪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即在场的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重复着拈香等人的话,赫连妤冰微微抬手:“都平身吧!”
赫连妤冰漫步走到了皇上司马誉的御书房外,拈香扶着赫连妤冰,抬步上了□□,刚到门口,元公公瞧着赫连妤冰的装束,打千笑着:“俪娘娘请留步,世子殿下在里面。”
赫连妤冰向元宝微微笑着:“既然世子在里面,那我等着便是”
良久,御书房的门被打开,瑞王世子走了出来,与赫连妤冰四目相对,世子司马琏打量着今日的赫连妤冰,与众不同,赫连妤冰见瑞王世子司马琏走了出来,对元公公说着:“劳公公进去通报皇上一声,就说我来了”
元公公略微喜悦的表情露在了脸上,也许跟随皇上久了,知道皇上的心意是什么,礼貌的回着赫连妤冰:“俪娘娘,您稍后。”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司马琏从未见过如此明艳照人,光彩夺目的赫连妤冰,竟有些呆了,赫连妤冰只是淡淡然地问了一句:“世子殿下今日为何入宫,兴许妤冰能猜到一二,奉劝世子殿下别枉费心机了。”
司马誉凑到赫连妤冰的脸颊,耳垂边上:“本世子为何入宫,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来。”
淡然处之的赫连妤冰以处变不惊的态度,向前迈了一步,逼退了司马琏:“既然妤冰猜不出来,那就拭目以待吧!”
言罢,徐徐前进,头上的凤钗步摇一步一摇曳,赫连妤冰踏进了御书房,司马琏看着赫连妤冰今日的装扮,原来听闻是真的,她要接受先帝的赐婚诏书,要接受皇上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努力,如果不成,至少自己曾经努力过,也不负此生了,那么从今以后只会默默地守护着她,保她一生平安顺遂。
御书房内再无旁人,赫连妤冰一袭盛装出现在了司马誉面前,他笑了,心爱的女子接受了先帝的赐婚,她接受了自己,元宝早已带着人退出了御书房,司马誉即刻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起身与赫连妤冰如此近距离,不待赫连妤冰行礼,便将赫连妤冰一把带入怀中,双唇已覆上了她的唇。
赫连妤冰紧闭双眸,回应着司马誉那炽烈而深情的吻,司马誉的大手在赫连妤冰身上摸索着,赫连妤冰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晚在凤仪殿中与司马誉的春风一度,那晚是意外,是意外,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良久,赫连妤冰却推开了司马誉那炽烈的吻:“今日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再给我一些时间。”
赫连妤冰依偎在司马誉怀中,司马誉拥着赫连妤冰,两人的心又近了一步,司马誉知道怀中人儿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她需要时间,自己也该给她些时间,这么许多日子都等了过来,带着宠溺的语调:“好”
瞧着司马誉桌上那堆奏折,赫连妤冰微微一笑:“誉,我好久没有见刘贵人了,我想去看看她。”
对于心爱女人的各种要求,都答应,吩咐着:“元宝,好好送俪贵妃出去”
元宝领命将赫连妤冰送至御书房外,拈香扶着赫连妤冰上了轿辇,赫连妤冰吩咐着去衍庆宫,经过关雎殿后,拐角便是华清宫,小银子匆匆来禀:“俪娘娘,昭阳宫中与段妃娘娘同住的高婕妤。”
赫连妤冰把玩着手上的护甲,听着小银子的话,与惇妃同住,好似听朱妃说起过,昭阳宫中配殿的隐慧堂里是住着一位婕妤,紧不慢地说着:“隐慧堂,莫不是高老将军的长女高婕妤”
小银子朝着轿辇中赫连妤冰应着:“回俪娘娘,是的。”
兴许是宫中许久没有动用过如此排场,一下子竟炸开锅,高婕妤被拈香与两个小太监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赫连妤冰的队伍离去,拈香给高婕妤高氏行礼道:“奴婢冒犯高婕妤了,实属无奈,俪娘娘请奴婢转告高婕妤,,一切稍安勿躁,她自会想法子保全高家。”
言毕,福了福身子,便跟着队伍后面走去,到了赫连妤冰轿辇侧面,拈香向赫连妤冰回禀着:“已经照俪娘娘吩咐的,叮嘱了高婕妤。”
赫连妤冰心中暗自思量,高家虽然军功赫赫,既有皇太后授意赐婚,皇上也下了这样的圣旨,也许就说明不怕高家违抗旨意,只是高家几代忠诚,可别毁在了卓二哥的手里,毕竟皇太后在权利的漩涡中侵淫数十年,若是担心高家拥兵自重,大可不必授意皇上赐婚,又何必应了淑仪长公主的请求,准了婚事,皇太后兴许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仪仗队走了衍庆宫门外,赫连妤冰下了轿辇,拈香搀扶着进了衍庆殿,却见刘贵人跪在地上,千嫔却在正殿坐着,赫连妤冰的面容从笑意变为怒意,千灵绾见赫连妤冰如此盛装华服,凤钗步摇极尽奢华,言语挑衅:“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俪夫人大驾,失迎了。”
赫连妤冰却却与千灵绾并肩坐着:“千贵人是否忘了应有的礼节。”
“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夫人,我为何要向你行礼跪拜”
“行了,既然不愿意行礼参拜,刘贵人,哦!不对,皇上册封为婕妤了,如今是刘婕妤,比你还高一品级呢”言罢,吩咐人带着刘贵人离开了衍庆殿,留下独自生闷气的千灵绾。
赫连妤冰瞧着刘贵人走路的样子,心知定是受了千灵绾的折腾,吩咐拈香去关雎殿收拾间屋子出来,给刘婕妤赞助,拈香听着这话,有些疑惑:“俪娘娘,皇上什么时候册封刘贵人为婕妤的!后宫都没人知道的。”
“放心,这事我自会与皇上说”
入夜,赫连妤冰用过晚膳,瞧过刘贵人膝盖上的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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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人揉着自己的膝盖,又仔细打量着赫连妤冰的装束,想起那步摇是皇上私下里赏赐的,服饰的花纹更是有问鼎后位的事态,不免担忧着:“姐姐,这样穿戴着招摇过市,怕也是经过一番为难,别人不知道姐姐,我还不了解吗?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不惜出此下策,成为满朝文武和后宫众人议论的谈资”
赫连妤冰似被戳中的心事,却也不可否认自己对司马誉已经动情,安抚着刘贵人不安的情绪:“惜筑妹妹,别担心我了,只是从你与卓二哥的事中,我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想给自己和他一个交代而已,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皇上赐婚高府,卓二哥拒婚,皇上还不知道,高府上下瞒着他失踪的消息,这不再过几日便是大婚,要是大婚之日新郎不见了,别说卫国公难堪,连皇太后面上也无光啊”
刘贵人听赫连妤冰说着高卓之事,瞬时间险些失了分寸,抓着赫连妤冰是手:“姐姐,帮我,我如今的心愿只想他好好活下去。”
赫连妤冰对感情也是曾经深爱过的,只是如今她的心在司马誉这儿,唯一欠缺的是需要慢慢去适应他的身份,眼瞧着刘贵人与高卓爱的如此的辛苦,这辈子也就这么错过了,劝慰着:“傻妹妹,你想让她活下去,可她却整日想着你,你让他怎么活下去,现在整个高府上上下下都在找他,却还是如大海捞针”
“我知道他在哪里,求姐姐你托人带信出宫去找他”
“光找到有什么用,还得他肯成婚才行,否则就算找到了他,他还是会抗旨的。”
刘贵人揉着膝盖,看着赫连妤冰:“宫里禁止私相授受,更不准与外臣有私下往来,求姐姐带话出去,不管怎么样都好,我要跟他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你也别着急了,这事让我来安排,索性这些日子你就在关雎殿住下”
刘贵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赫连妤冰。
赫连妤冰放心地回到凤仪殿沐浴,折腾了整日,真是够累的,沐浴之后穿着里衣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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