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长公主——我的耳朵
时间:2022-05-02 12:06:06

太子决定抽空再找夏漓观察观察,经过这么多年,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事的……
夏漓出关不久,二皇子也完成了罚抄。他在向皇帝交罚时,还递上了折子求份差事。皇帝认真打量了站在眼前的二儿子,问:“你怎么突然想任职了,不是说只喜欢读书交友吗?”
“儿臣已长大,觉得也不能终日无所事事的在家吃白饭,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二皇子恭敬回道。
皇帝见二子眼神清明,神情认真,似乎一夜之间长大,换了个人似的,他目露欣慰,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吧。”
几日过后,二皇子的任职旨意下达,太子到承明宫时,向皇帝询问:“爹爹,您怎么让二弟去了宗人府,朝中六部,任意一处不是更能学到东西吗?”
皇帝答道:“是他自己写折子呈请的,朕便随了他的意。”
太子疑惑道:“他怎么突然想去宗人府了?这倒是没想到。”
皇帝叹了口气:“他长大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随他吧。”
去个宗人府怎么就长大了,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太子还是有些不理解:“莫不是抄了几遍《礼经》,对宗庙仪礼有兴趣了?”
皇帝抬眼看了太子一眼:“他说他不想只成天读书交友了,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前天还要邀请孤一起去他的诗会呢,刚刚来的时候,寻之还说他昨晚被二弟硬拉着,去品评了那邓尚书家公子的诗词……,这可真是……”这也不像不喜欢读书交友的样子啊。
太子感叹完,见他爹爹神色无有变化,没像以往似的说什么‘书朋诗友’的话了,有些奇怪……,突然,他灵光乍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二弟莫不是在避嫌?
太子有些五味杂陈,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他道:“爹爹,孤从不曾疑心过二弟,是不是孤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朕平日对他恨铁不成钢,确有他与外臣走的过近之虑,他能想到避嫌是好事。倒免了朕将来更用力的敲打他。皇室操戈,从来不是多虑,确应防患于未然,因此,你不必多想。”
太子扪心自问,他得承认,他其实确有担心,但他真的并未对他二弟起过疑心。他二弟怎么突然就开始避嫌了,以前他与重臣子弟们相交,可从来没避过什么嫌。……等等,‘突然’?,他二弟是突然受了罚的,而和他一起受罚的还有他小姑姑。可一等受完罚立马就想通了开始避嫌,这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爹爹,是不是小姑姑……?”是不是她与二弟说了什么?她前段时间可是经常去参加二弟的诗会的……
“你二弟去宗人府的折子,朕已经同意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事,至于是不是他妹子从中做了什么,皇帝虽有猜测,但他并没有实证。那就这样吧,皇室安稳是他与夏漓共同的愿望,他们已经经历不起再一次的先帝末年了。
 
太子这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他其实对他小姑姑亲近他二弟,心里并不只面上表现出来的羡慕或者嫉妒,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口的担心:护国公主这个身份在本朝真的举足轻重……,稍有偏颇,或可改变形势。
可没想到他的担心会是这么个结果,他有些唾弃自己……
想着他小姑姑与二弟,心里多了份内疚,他,……以后得待他们更好才行
第30章祭孔大典遇刺客
 
太子与二皇子近些时候感情渐笃,还在东宫一起举办了文会,邀请夏漓的时候,她拒绝了,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对酸文的侵蚀表示拒绝,太费脑子了,她还是适合在家翻些话本什么的。
在孔诞日这天,夏漓照例拒绝了太子与二皇子,邀她一起参加朝廷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的邀请,她要自己带着人去逛街。
这一日太子要在国子监旁的孔庙,代替皇帝举行祭孔大典,诸学子们能见到太子殿下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年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
因此街上挤满了身穿士子服的学子,即便见不到太子本人,能见到太子的车架也好。
国子监附近不止聚集了不少士子,更有不少小商贩,人潮拥挤,做生意正是好时候。
夏漓置身与其中,带着何有才、陈蛾儿、玄一等人,悠悠往国子监大门的方向而去。
街边一做糖人处,夏漓忽略玄一几个的复杂面色,各种形状要了一份,拿着已做好的分给玄一和堇一几人,何有才与陈蛾儿也各选了一份。
她取出袖中荷包,摸出了一把铜钱递给老板,却被人抢了先……
“不如由我作东,请陈姑娘吃这糖人吧。”韦世游抢先付了钱,再对夏漓道。
今日休假,他与友人一起来国子监附近凑热闹,在茶楼二楼上看见了一身天青色衣衫,头上扎着同色发带的长公主在街上售糖人处停留。
夏漓见是熟人,韦世游与邓柯二人都在这儿,她便收回了递铜子儿的手:“你二人怎的都在这儿,不进去观礼?”
“我们已于国子监结业,今日就不进去了,倒是姑娘怎么在外面?”
韦世游见夏漓身边的禁卫,苦大仇深的几口将糖人吞吃入腹,忍笑答道。
“哦,外面有糖人啊。”夏漓手中拿了一块兔子造型的糖人,一口咬掉了兔子的耳朵。
“……,不想姑娘还有此童心,喜欢此类物事。”
兵部尚书之子邓柯,眼看着面前的长公主‘咔嚓’的一口,面上一言难尽的说道。
在平息上次长公主与冯大人之间的谣言之时,二皇子便告知,与他们一起聚会过的昌侯就是长公主,他们也都知道了夏漓的身份。
“……我不过二八年华,童心未泯其实也可以接受吧?”夏漓也有些无语,非得是小孩才能吃糖人吗?
韦世游掩饰笑意的以手摸了摸鼻尖,他也见过长公主多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有童趣一面,他道:“当然能接受,我知道不少小吃味道不错,等会儿不如带姑娘尝尝?”
“行啊,我其实更喜欢吃咸食……”夏漓觉得既然遇上了,一起吃吃也行,但她实际对甜食不大喜爱,得提要求才行。
“国子监旁边有家小馄饨不错,不如就去那家?”邓柯提议道。
“馄饨里有肉吧,我得吃肉才能饱的。”夏漓继续提要求。
“自然有的,他家的嫩豆腐混虾仁味儿的馄饨很不错。”韦世游笑着推销。
“那就去那儿吧。”夏漓颇是感兴趣,带头继续向国子监靠近。
这时,后方有禁卫净街,将众人往街道两边指挥,这是太子车架要经过了。
夏漓停在街边与百姓、士子们一起看太子仪架经过,人群中不时有人大喊: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的车架捂的严实并未露面,雷子嘉与黎寻之骑马跟在马车两侧。
在经过夏漓处时,雷子嘉显然看见了夏漓,他睁大眼看着她,然后笑着对她所在之处挥了挥手。
夏漓便也笑着点头回应,余光见身侧的韦世游与雷子嘉一上一下的致礼,她看过去时,他正对着雷子嘉微笑点头。
夏漓对他道:“我就说京城太小了吧,来来回回大家都是熟人。”
韦世游一笑:“今日与大家有缘,我出门便遇上了您,还遇到了久未见面的子嘉与寻之,我们是国子监的同窗。”
夏漓也笑:“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等太子车架过后,夏漓继续与韦、邓二人一起去吃小馄饨,嗯,味道确实很不错,她当即决定她还会再来的。
 
雷子嘉陪太子在国子监的成均殿,等着一会儿到隔壁孔庙主持祭礼,他想着刚刚见着了长公主,便对太子道:“殿下,我刚刚看到长公主了,手里拿着糖人,与韦世游在街边有说有笑呐。”
先一步到达的二皇子听闻此话,不大高兴的报怨:“他二人怎遇上了?俩人都拒绝了我一起来此观礼,莫不是约好了故意甩下本王?”
“还有邓柯也在呐,我看说不得真是一起约好的。”雷子嘉与二皇子同感。
太子瞟了一眼黎寻之,见他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低垂眼睑并不插言,猜不到他的想法,遂道:“二弟,孤要是小姑姑也得拒绝你,难不成再有个什么事,被你连累到罚书禁足?”
二皇子被太子这么一说,很郁闷:“皇兄,我与小姑姑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再说了,你今日不是也被她拒了吗。”他都已经被太子狠骂过一顿了,怎么还不放过他。
“话说,二殿下,您能告诉我,您与长公主是为什么被罚的吗?”雷子嘉都快好奇死了,可太子与寻之三缄其口,怎么问都不说。
二皇子见还有人问此事,没好气道:“陛下已经下了封口令,你不知道?想知道啊?先去陛下面前领了廷杖,然后陛下会告诉你的!。”
“啊?那还是算了,臣什么都不想知道。”雷子忙息了好奇心,他可不想挨廷杖,更不想触陛下的霉头。
 
孔庙方向乐礼已停,祭孔大典已经完毕。
夏漓本想先行离开,但此时人潮朝着国子监大门而去,反方向挤出太费力,她只能与韦世游等人,跟着人群同向而行,等着一会儿太子起架回宫,这些人自会散去。
随人群挪到国了监大门右侧方向时,大门大开,诸多禁卫先行出门清道,维持好人群不会挡着太子的路后,才有身着国子监官服的官员们簇拥着太子出来。
人群中一阵‘太子出来了’的喊声,人潮停滞不前,都朝着太子方向伸长了脖子,夏漓几人被众护卫护着站在人群靠前,她手上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与百姓们一起站在近距离参观太子等人。
太子在与官员寒暄,二皇子站在一旁等着,一晃眼似乎看见了熟人,再定睛一看,不是他小姑姑是谁?她正双手抱胸对他挑眉而笑呢……
忽然间,二皇子瞪大了双眼,破空之声骤起,多支箭矢从太子的正前方,及左右三个方位同时射出,人群中有人趁乱从怀中掏出匕首,冲向太子。
夏漓察觉不对的时候,未及多想一脚向后蹬去,不知蹬中了何人,借力前扑的同时,以手中糖葫芦尖端,刺向了人群中冲向太子的其中一人的后颈。
到了近前,太子已被护在禁卫身后,她几步跃到二皇子面前,飞起一脚将他向后踢进国子监大门,自己也同时冲了进去。
在夏漓进门的同时,太子也被黎寻之、雷子嘉二人护着退进了门。
大门在身后关上,夏漓粗喘了一口气。
韦世游扶起了二皇子,她对二皇子急道:“禁卫护着你的时候,你自己倒是也动啊,进门啊,傻站那儿当靶子呐?”
二皇子揉着摔痛的屁股,及被他小姑姑踹到的肚子,委屈道:“我那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夏漓瞪他一眼,转头上下扫视太子全身:“身上受伤了么?”
“孤无事,小姑姑放心,子嘉和寻之及时护住了孤。”太子沉稳答道。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储君!”韦世游怒道,他见事有不对时,几乎和夏漓同时动作,都冲向了太子方向,只他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二皇子被夏漓一脚踢进了门。
“自然是乱臣贼子了。”雷子嘉答道。
“看来,你们查到了对方的痛处了啊!”夏漓感叹道,她侧耳听着门外已经没有了打斗声,猜测禁卫已经将近处的杀手拿下。她有些担心何有才和陈蛾儿,当时只顾着前面被刺杀的太子,没有顾及到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问玄一:“看见何有才和蛾儿了么?”
“殿下放心,属下已让他们随着人流往安全的地方躲避,应是无事。邓公子也被人流挤着向同一个方向去了。”玄一答道。
门外传来禁军的声音:“太子殿下,臣乃东宫卫率窦通,国子监前街道已被臣派人封锁。但为以策安全,臣已派人去搬京卫共同护驾,请太子殿下在内稍侯,待大队人马来时再护送您回宫。”
“孤知道了,就听你的安排。”
“是”。
门外奏请后,再无声音,一道国子监大门,挡住了来敌刺杀,但也摭挡住了向外的视线。
夏漓向大门左侧走过去,到得近前,起跑后以脚尖蹬围墙借力,待身子腾空跃高时,伸手攀住围墙顶端,再用力将自己撑到了墙头,她蹲在墙端上,从高处观察四周。
“小姑姑,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了太子与二皇子的呼喝,夏漓喝道:“墨一、金一,留下护好太子与二殿下!”
然后她便跳向围墙外侧,几步奔到了国子监大门正前方石阶处,她立正站直目视四方,身周跟着玄堇赤三队禁卫,其中堇一是从右侧围墙跟着她翻出来的。
太子气急败坏,对外吼道:“夏漓,你给孤回来!”
黎寻之护在太子身侧,以眼神示意雷子嘉,雷子嘉便也翻身蹬上了左侧墙端,他在墙上对太子大声道:“殿下,长公主在正门前方观察四周情况。
二皇子此时也急得直跺脚,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对外吼道:“小姑姑,你别添乱,快回来!”
太子走近大门处,想透过大门看向外门,此时如还有刺杀,他小姑姑便要首当其冲。如今她正站在门前正前方,不是在充当活靶子么?
夏漓以自身为饵,站在弓箭的一射之地,就是要看看还有没有刺客。不过,就算有,看来也对她不感兴趣,半晌并无动静。
她思忖片刻,如果是自己,想要二次刺杀,那她会藏在哪儿呢?回想在围墙高处看到的四周地势……
夏漓向右走了几步,对堇一道:“东北侧榕树树阴下的二楼!”,在堇一应声而出的同时,夏漓向西北侧的街道冲了出去,她要去西侧较远处的望楼。
雷子嘉见夏漓已是飞奔离去,忙对太子叫道:“长公主冲向西侧了!”
什么?太子捶门,气极,她怎能如此涉险。太子大声命令:“让开,给孤开门!”
雷子嘉跳下围墙,跑近太子身侧,黎寻之已经劝道:“……殿下,太危险了,此次刺杀弓箭皆射向您,此时绝不是出门的时机。”
“那是孤的小姑姑,孤怎能让她身陷险境!”太子厉声说道。
“太子殿下,不如将门开到可通过一人,臣去寻长公主”韦世游眼见长公主身手利落,未与任何人商量,直接便翻出了墙,根本不给人劝说的机会,心不自觉已提起,此时听太子让开门,便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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