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捡了个美娇娘》作者:吃个砂糖橘
文案:
(从良土匪转糙猎户vs美娇娘)
萧远千挑万选,入了白家村户籍,这里依山傍水,他很满意,便在此处安了家。
他不苟言笑,眼神锐利,脸上还有一道蜈蚣般粗壮的疤,看上去有些可怕。
白家村的村民时常私下议论这个外来人,传着传着,就
变了味。在这边两年,他在村民嘴里,俨然成了吃//人的怪物,可止小儿啼哭。
可他并不在意,本就是冷情之人,没人往眼前凑更好。直到某一天,他入山打猎,捡到一个饿晕的小姑娘,突发慈悲将她带回家。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市井生活
一句话简介:既然捡了你,我便会负责到底
立意:勇于斗争,直面困难
第1章 白家村
漓水河畔,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在它对岸,有一座青山,名唤“虎松山”。
虎松山南侧山脚下屯居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村子,村里的人勤劳朴实,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
他们祖籍不尽相同,来自全国各地,但他们的先祖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远离家乡,一路爬山涉水,逃窜至此处,就此定居,繁衍生息。
经过世世代代的努力,达成如今的规模。他们背靠着虎松山,面朝漓水,加上朝廷分发的一亩三分地,手头算不得宽裕,但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这里的几个村子都是以姓氏命名,村子与村子之间相互联系又各自分离。
其中以白家村的发展为最盛,村里人数最多,六年前还出过一个秀才,乃当之无愧的村子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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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天刚蒙蒙亮,看东西还不清晰,白二柱就赶着牛车在村口等候。
这个时辰,日头还未出来,偶尔有点微风拂过,能短暂地吹散燥热,空气很闷,蝉鸣声此起彼伏,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白二柱是白家村唯一拥有牛车的人,农闲时,就做些泥瓦匠的散工,算是村里的富户,每月逢五逢十都有乡亲要他的坐牛车到镇上赶集。
他来得早,四处静悄悄的,便坐到榕树底下等候,没等多久,村子里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两刻钟的时间,牛车便坐满了人。
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之间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认识,寒暄一番,紧接着就是一路畅聊,东家长西家短,聊得很是愉悦。
从村里到镇上有二十里路,牛车去一趟都要一个时辰,白二柱便收他们每人一个铜板走一个来回。
一个月出来六趟,算下来,他也能挣大几十个铜板,收入还算可观。
“都坐稳咯!”
白二柱一声吆喝,牛车缓缓起步,牛蹄子踩着坚实地面,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姑娘家清丽婉转的呼喊:“二柱哥,先等等……等等我……”
“二柱哥……”
白二柱在最前面,压根听不到,还是同行的王大婶看不过眼,帮忙喊停。
牛车停下来,白二柱下车回头看,就见白芷左手提着裙摆,右手拎着个小包袱,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
见车停下,她也跟着停了一会儿,弯着腰单手扶膝,猛地喘气,双腿如同灌了铅,有些抬不起来了。
“你慢点,不急。”看到她焦急的神色,白二柱忙安抚她,又小跑过去,替她拎东西。
白芷她娘亲早逝,她爹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很得大家伙敬重。
“不碍事的,东西不重,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多谢二柱哥。”
“咱们快过去吧!莫要因为我而耽误大家的时间。”
白芷说话温温柔柔的,那双杏眼好似一汪清泉,微笑时盈盈如月。
她皮肤白皙,脸颊因为剧烈奔跑还微微泛着红,二八年华,如同那盛开的桃花,娇艳美丽。
因自幼跟着父亲读书识字,带着与同村姑娘不同的书卷气,很容易害羞,以往鲜少出门,自然也不用下地干活。
“没事。”白二柱红着脸挠挠头,抢着替白芷拎东西,憨笑道:“咱们慢慢走也行,不打紧。”
“你要去镇上给业叔拿药吗?”
白芷的父亲名叫白文业,村中小辈都称他为业叔,原本在私塾做先生,有一笔不低的收入,父女俩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可就在半年前,白文业突然病倒,这病来势汹汹,反复两三回之后,他连行走都很吃力,私塾那份活计自然也不成了。
白文业失去活计,家里便失去收入,过继的弟弟也被三叔带回去了。
这半年来,白文业顿顿离不得药,家中的积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了底,生活捉肩见肘。
“嗯嗯,爹爹的药还剩下两天,撑不到下个赶集日。”白芷有些不好意思,手紧紧攥着袖口,乖乖回答:“我这几天攒了点绣活,拿去卖了就可以给爹爹买药了。”
听了白芷的话,白二柱心里难受,也不好再继续这个令人心酸的话题。
正好二人走到车子旁,白二柱将包裹还给白芷,对她友善地笑道:“别担心,先上车,咱们到镇上再说。”
白芷点点头,笑着道了谢。
“阿芷丫头,来,坐婶婶这边来。”王大婶住在白芷家隔壁,是邻居,白文业生病后,她没少帮忙。
其他同村婶婶嫂子也都纷纷挪位置,给她腾地,关心地询问她爹爹的病情,又安慰了她几句。
闲谈之间,金乌缓缓升起,初时柔和,阳光照到脸上,衬得笑脸都灿烂几分。
不过夏日温度上升快,仅仅半个时辰,花草上的晨露就已经被日头蒸发干了。
“哎呦,咋的怎么热呢?”
王大婶身形有些胖,最是不耐热,现下又与大家伙挤在牛车上,额角布满汗珠,刚擦掉,转眼又冒出来。
白芷与她坐得近,身体差不多碰到一块。
自身原本不觉得热,看到王大婶这样,心头无端涌上一股焦躁,竟也有了热的感觉。
“是啊,这种天气不仅人难受,那地里的庄稼也得受渴。”
“那不是,我家那口子这两日都忙着到漓水里挑水浇地,不然新种的两亩苞米地估计都活不成。”
“每天挑水也是辛苦,我家老头子也是,挑不动咯,等着我家大娃回来帮忙,若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能省不少事。”
“那不是?下雨过后,天气也能凉快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只有白芷一直默默听着,毕竟说到地里的事,她也不懂。
“阿芷丫头,你热不热?”王大婶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插话,便主动开口,引她一块聊。
“来,婶婶这头巾借你用,瞧这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像那煮熟鸡蛋白。哎呦,日头毒辣着呢,可不能晒坏咯。”
王大婶没有闺女,每回见到可人疼的白芷,都会忍不住关心她几句。
想到这孩子从小没了娘,嫡亲的伯娘婶婶又都不是省油的灯,她那秀才爹当爹又当娘,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光想想就觉得可怜,没娘的孩子,爹又病倒了。
白芷闻言腼腆一笑,轻轻摇头,道:“婶婶,我不热,我……”
话音未落,王大婶就直接帮她将头巾绑好了,她甚至来不及婉拒,这话赶话的,愣是卡在喉咙中,再出来时,已成一句道谢:“谢谢婶婶。”
王大婶摆摆手,看着白芷乐呵呵地笑,心下熨帖,道:“哎哎哎,没事,没事。”
行程的后半段比较枯燥,该聊的话题前面半个时辰已经聊完了,到后半个时辰,大家伙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更盛,刺眼夺目,大家伙都微眯起眼睛,还有几人开始昏昏欲睡。
牛车驶入林间,惊起一阵鸟飞,有树的遮挡,发热的脸颊才得以暂缓。
白芷抬起微凉的右手,捂了捂脸颊,又拿手帕轻轻拭去额角汗水。她长舒一口气,心中却并未觉得松快,也不知道拿点绣活够不够给爹爹买药?
穿过这片树林,在往前行半刻钟就到了镇上。
因为是赶集日,所以到镇子上的人不仅只有虎松山片区的村民,还有其他远一点的村子人也会过来采买。
“吁吁……吁吁……”白二柱轻扯栓牛的绳子,牛车慢慢停下来。
“大家伙要办啥事就抓紧时间去办吧!咱们最迟申时一刻回村,啊,若提前办完就到这来,人齐咱们就提前回去。”
每回出来,白二柱都是这样交代大家,即便他不说,大家伙也知道还怎么做。
“二柱,你放心吧!咱们又不是第一回 来了,还怕走丢不成?”
王大婶看着白二柱,只觉得小伙子不错,就是憨得有点可爱,就忍不住打趣他。
见白二柱挠挠头,她只觉得好笑,转头又见白芷四处张望,转而道:“阿芷丫头跟婶子一块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若说前面是打趣开玩笑,她对白芷说的话却是认真的。
小姑娘水灵灵的,温温柔柔,胆子也不大,一看就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以往上街都是直接去药铺拿药。
药铺的苏大夫从京城来的,医术好人也好,去那里,王大婶也不用担心。
只是她见这回上街,白芷还带了绣活过来卖,若不看着点,指不定被坑得连本钱都亏完。
“你要卖什么东西?婶子跟你一块去,免得那些个人精坑你,走吧嗯!”
看到白芷犹豫,她又继续道:“没事,婶子不怕麻烦,要买的东西也不多,陪你卖了东西,你再陪婶子去买就好了。”
一会儿要跟不认识的人打交道,白芷心里也害怕,有王大婶在,确实好很多,便乖乖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王大婶兴致高涨,还不停地与白芷絮絮叨叨。
“最近镇上不太平,上月最后一个赶集日,牛家沟孙癞子家的小孙子就丢了,至今都没找到,没准已经被卖到别处去了,听说孙癞子那老媳妇直接哭晕去。”
王大婶的大儿媳是牛家沟人,去喝喜酒听说了这事,回来便跟王大婶说了。
“那些个人贩子,都是杀千刀的,没良心,专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长得又漂亮,多注意些总是好的。”
“我家老二前段时间回来,还跟我说县城窑子里很多姑娘都是从别的地方拐来的,可怜见的,家里爹娘不见了孩子,指不定哭死去。”
说着说着,王大婶叹了一口气,忙抓起白芷的手,生怕她被人群挤走似的。
白芷听完这些话,心里也隐隐感到害怕。
王大婶的二儿子比白芷大两岁,是个机灵有本事的。
八岁就拜了个师傅,在县城学打铁,每两个月回家一次,打铁铺伙食好,现在生得牛高马大,很壮实。
他在城里见多识广,他说的话,想来也都是真的。
第2章 清水镇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很快就走到镇上最大的绣坊门口。
听闻这家绣坊的东家是外地有名的富商,家财万贯,比他们清水镇的朱员外还要气派,在清水镇,还没人敢到绣坊惹事。
望着绣坊气派的大门,还有招牌上金光闪闪的“锦绣坊”三个大字,白芷不由自惭形秽。
她紧紧抓着小包袱,踌躇不前,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能比的。
“阿芷丫头,你怎么不进去咧?走咯走咯!”
王大婶已经进去了,正要跟掌柜打招呼,转头一看,丫头人不见了,又赶紧出来寻。
看到白芷停在门口张望,就是不进去,忍不住替她着急,拖着她就要往里面走。
白芷内心抗拒,避开了王大婶伸过来的手,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摇摇头,满眼乞求道:“婶子……我们去别家好不好?我……我的绣品没那么好,咱寻个小绣坊就得了。”
清水镇有两个店铺收绣品,除了锦绣坊之外,还有另一家规模小很多布匹店,还兼卖些别的日常用的东西。
平时去那里的,都是家境一般般的小老百姓,档次自是没有锦绣坊高的。
“你这孩子,来都来咯,咋不进去看看?问问又不要钱。”
王大婶不赞同地道:“你娘亲的绣活在咱们整个镇都是出了名的好,不怕不怕,先进去试试,不行咱们再换地也不迟。”
白芷的娘亲很有天分,在县城拜了有名的师傅,学得一身本事,还能推陈出新,见过她作品的,无人不夸。
只是她在白芷九岁时就病逝了,教给白芷的东西太有限。
现在白芷拿来卖的绣品都是仿着母亲留下的旧物绣的,反反复复练习。
她没见过什么娘亲以外其他绣娘的绣品,在家中时,她觉得自己绣得还不错。
可是书上说过,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没见过旁人的绣品,无法对比,自然也就无从判定。
看到锦绣坊店面那独一无二的气派,难免自惭形秽,萌生退意。
“换……换一家吧!”白芷依旧无法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道。
“不行不行。”
王大婶年轻时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泼辣,又是个热心人,想帮白芷,又哪能让她轻易退缩?
“阿芷丫头乖,听婶子的没错,你的绣品算不算好东西,你说得不算,得绣坊的掌柜说了才算。”
王大婶想了想,将白芷拉到锦绣坊旁边的榕树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那陈记布店的老板,婶子认识,不仅抠门,还是个不要脸的。”
“你卖给他,顶多给你两文钱一幅绣品,转头他就五个铜板卖出去,就是个奸商。”说完,王大婶余光扫了眼四周。
毕竟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还是小心些,免得被旁人听到传出去。
两个铜板一幅?
白芷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王大婶平时没少帮她,定然不会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