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捡了个美娇娘——吃个砂糖橘
时间:2022-05-05 07:19:02

  大家伙不理她,可也没人阻止,使得她越说越嘚瑟,眉飞色舞,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笑声未停,旁的恶心话也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二柱一声喝断,“够了。”
  牛车停下来,白二柱气冲冲地转到车后,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陈婆子,只看得她心里发毛。
  “下来!”
  没有动静,白二柱继续呵斥,“下来!”
  他从钱袋子中掏出一个铜板,直接扔给陈婆子,毫不留情地道:“老子不想挣你的钱,你给我下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车上其他人都讪讪地看着这突变的一幕,生怕陈婆子牵连自己,忙七嘴八舌的催促陈婆子下车,别耽误大家。
  陈婆子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满是皱纹的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涨红了脸。一半是气得,一半是羞恼的。
  “下车就下车,有牛车了不起啊?呸,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还以为自己算哪根葱。”
  她不敢当着白二柱的面骂人,当下忍着,等车一走远,她就背着新买的东西,骂骂咧咧一路,什么难听骂什么,就连死人也不放过。
  “小小年纪不学好,为了个狐狸精作贱长辈,呸,别不是早就跟狐狸精搅和在一块了吧?呵呵,还以为什么好货。”
  “怪不得孤儿寡母这十来年老往秀才家跑,呸,都是一路货色,不要脸的玩意……”
  这些话,白二柱是听不到了,即便听不到,也给他气得慌,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满嘴喷粪,简直恶心透了。
  他是越想越气,若不是看那陈婆子年纪大了,还是长辈,他当时恐怕就控制不住打人了。
  冷静下来,到底担心白芷听到这些闲话,想了想,白二柱特地往同行的乡亲家中走一趟,麻烦大家不要将那些话往外传。
  大家伙都表示明白,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不外传,让他放心。
  只是私底下一家人还是会坐在一起讨论,你跟我一家,我跟他一家,截止当天晚上,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白家村,连小孩子都知道了。
  二柱娘陪白芷上山给白文业夫妻上香,两人回来,母子俩又留白芷一起用了个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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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设定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二百文,一吊钱为1000个铜板
 
 
第8章 失踪
  三人一起聊天赏月吃月饼,还算愉快,白芷也识相的没有提起父母。一直待到亥时初,白二柱才将白芷送回家。
  时至中秋时节,白天的气温还算怡人,夜晚就冷多了,从村头白二柱家,走回村子中央自己家,白芷就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因时间太晚,她也没打算生火烧水洗澡,这么冷的,染上风寒就不好了,身体要紧,将就一晚也没什么,一切等明日起来再说。
  卧室的柜子中有几床棉被,厚的薄的都有,都是前些年爹爹给她置办的,今日这种天气,也该拿出来用了。
  可棉被未曾重新晒过,白芷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借着微弱的烛火光线将其翻出来,平铺到床榻上。
  如她所料,棉被在柜子中放得时间比较长,摊开时,一股受潮的闷霉味扑鼻而来,她举着灯仔细地将被子查看了一番,并没有长毛,也没有熬坏,顿时放下心来。
  “明日再拿出去晒晒吧!”她喃喃自语,吹灭烛火,上榻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秋风吹拂,子时已过,屋外圆月依旧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夜空。
  十五的天,万里无云,月光清冷澄澈,没有一丝遮挡,均匀地铺撒在大地上。
  白家村此时静谧无人声,只时不时传出几声寂寥的“呱呱”叫,也正是这蛙类随机叫唤,更衬托了夜的静。
  在白芷家院外墙根下印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大一小。
  没一会儿,大的影子翻墙而入,小的则留在外面,警惕地观察四周风吹草动。
  此时若有人未睡,恰好路过此地,定然能借月光认出父子两,只可惜,这会儿大家都在睡梦之中,无人目睹这一切。
  白三叔翻过低矮的院墙,蹑手蹑脚地往白芷屋探去。
  他不敢贸然行进,到窗户边时,抬手往怀中一摸,摸出一根细管子,这是几天前白文金给钱他去买的。
  迷烟从细管子另一端吹出去,飘散在房屋空气之中,等了半刻钟白三叔才撬开门进去,用被子裹住白芷,朝肩膀上一抛,扛着人从院门堂而皇之走出去了。
  “爹。”
  那男孩看起来十岁左右,是白三叔的长子白铁,今夜跟着白三叔出来做坏事,内心极度不安。
  “你闭嘴,赶紧回家去,躲着点,别让人瞧见了,今晚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明白了吗?”
  “爹,我知道了。”白铁乖乖应下。
  “回去吧!”
  白三叔弓着身子,专挑黑暗偏僻的路往外走。他要趁着夜深人静,按大哥白文金的计划,提前将白芷掳出村子。
  白文金则隐在村子外面树荫下,备好马车等着他。兄弟两相互配合,打算连夜将白芷送走,早点将好事做定,以免夜长梦多。
  “大哥,人在这。”
  白三叔轻手轻脚地将白芷放到马车中,算是完成了任务。
  头一次做这种事,折腾了许久才办成,一个时辰都要过去了。他心里其实也害怕,天气不冷不热,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咱们赶紧走吧!现在出发,赶到镇上天定然还未量,咱们还能在朱府门外歇一会儿。”
  说着,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村口,确认没人跟出来,松了一口气,催促白文金赶紧离开。
  白文金对于自家弟弟的怂样嗤之以鼻,忍不住训道:“瞧你那点出息,这点小事也能让你害怕成这样。”
  “别愣着了,上车走吧!”
  闻言,白三叔没有再耽搁,右手支撑,双脚离地,直接坐到马车车辕上,下一刻,马车哒哒哒的声音清晰地在深夜传播开来,渐渐远离白家村。
  白文金兄弟两心情极好,一路上谈天说地,特别是白三叔,想到一家子即将迎来美好生活,就止不住兴奋。
  马车在山路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白芷幽幽转醒,迷烟的效用还未完全丧失,她脑子还不太清醒。
  脑中好似要裂开般刺痛,让她忍不住哼唧出声,发软的手抚上额头,秀眉紧蹙,一副强忍痛苦的不耐神情。
  “大哥,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你要记得带上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白三叔兴致高涨,嗓门贼大,盖过了白芷的哼唧声,故而外面的两人都不知道白芷已经醒过来。
  白芷迷迷糊糊间听到三叔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脑子瞬间清醒,头也不痛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眼睛适应目光的光线,对自己的处境勉强有了些了解。
  “大哥,咱们还有多久能到?我瞧瞧阿芷那丫头醒没醒。”
  白三叔的说话声打乱了白芷的思绪,怕被发现打草惊蛇,慌乱地躺会原来的位置,装晕。
  “有什么好看的,我让你买的那种迷药,药性极强,即便到天亮,人送到了朱员外床上,折腾半晌,小丫头片子也不一定会醒。”白文金轻嗤,不以为意地道。
  听到白文金这番话,白三叔不由心虚,他没敢告诉大哥,为了省钱,他买的是另一种药。
  至于买药剩下的钱,自然也落入了他的口袋。
  他们的对话也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落入白芷耳中,如同一块巨石直砸到白芷心头,倏地下沉,冰冷刺骨。
  白芷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血缘与她最亲的两个人,竟然会费尽心思绑走她,把她卖给脑满肠肥,年纪比她爹都要大的朱员外。
  此刻,她只觉得心惊,无比恐慌。
  可她明白,担心害怕并没有一点用处,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帮她,只能鼓起勇气设法自救。
  如若不然,她被卖掉,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往后余生只能任由旁人摆布,生不如死地伺候朱员外。
  白芷的眼神越来越坚定,思虑对策之际,她的余光瞥到翻飞的马车窗帘子,顿时心生一计,望向那同样晃动的门帘。
  从窗帘子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借着月光依稀能辨别出这是去往镇上的山路。
  这条路每个月她都会走上几回,这半年来,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马车慢行的速度也比白二柱家的牛车快,白芷望向不断后退的树林植被,心中忐忑。
  不管从哪些方面考虑,她都不是大伯和三叔的对手,故而一旦做下决定,就不能再犹豫,应当速战速决,越快做好。
  不然被他们发现她的意图,最后一点希望也会被掐灭。
  白芷深吸一口气,身体紧紧绷着,红唇紧抿,颤抖的右手悄悄掀开门帘一角,观察白文金与白三叔的情况。
  看时机差不多了,她杏眸一闭,咬紧牙关,不知哪里来的爆发力,纵身一跃,跳车的同时,还将白三叔撞下了马车。
  落地的前,出于对自己的保护,白芷下意识抬起手臂,护住头部。
  惯性使然,落地后,她又滚了几圈才被路边的树卡住,停止滚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跳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冒险,好在反应快,及时护住头部,小命算是保住了。
  即便如此,她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山林深处小跑进去。
  此刻已是丑时末,虽有月光,可在树林里有树叶遮挡着,能见度极低。
  白芷辨不清方向,只卯足了劲不停往里跑,甚至连自己怕黑都忘了,好几次被枯枝、藤蔓绊倒,也不敢哭不敢停。
  跌跌撞撞,直到双腿如灌铅,累得走不动了,不得已停下脚步,扶着近处一棵树的树干,大口喘着气。
  怕人找来,她都不刚贸然找地方,而是在目光所及之地挑了最隐蔽的地方。
  她停歇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追来,她紧绷着的神经才得片刻放松。
  这一放松,就注意力就放到四周环境了。里面杂草丛生,荆棘遍地,到处黑洞洞的,时不时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白芷蹲在地上,双臂抱膝,脸也埋在膝头上,瘦小的身板微微颤抖,再也不敢看向别处。
  眼泪无声滑出,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却也没敢叫唤。
  而另一边,白芷突然间跳车逃跑这一举动,以及白三叔的尖叫声,打了白文金一个措手不及。
  “吁……”
  慌乱间他匆匆拉停马车,双脚落地,第一反应是循着白芷逃跑方向追过去。
  一直追入了树林,漆黑一片,没有白芷的身影,也未闻到旁的声音。
  “唉!”
  他怒叹一声,气得连甩几鞭子,最后阴沉着脸,不甘心地走回头。
  回到山路上,就见马车旁边,他的蠢货三弟还在捂着左腿哀嚎,令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瞬间又燃烧起来。
  他三两大步走过去,直接甩了白三叔两鞭子,怒骂道:“你还有脸大喊大叫,呸,扶不起的烂泥。”
  按理说白芷吸入迷香不应该那么快苏醒过来,白文金时候回来,就猜到问题定然是出在迷香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打完骂完,仍不解气,白文金又踢了白三叔两脚,这才将人提溜上马车,继续往镇上赶。
  朱员外聘金已经给了五两,剩下五两要人到手才会结清。
  现在人跑了,忙活一天一夜,前功尽弃,还要巴巴地赶去镇上解释清楚,然后将到手的银子还回去。
  如此憋屈,都是拜老三这个蠢货所赐,朱员外若是怪罪起来,他便将老三推出去。
  至于白三叔落马车后被车轱辘倾轧的腿,白文金是绝对不会管的,更不可能出一分钱。
  腿断了就断了吧!与他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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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在树林中熬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间,竟倚着树干睡了过去,再度醒来,天已大亮。
  柔和的阳光透过树梢,投下斑驳树荫,鸟儿鸣叫,四周植被焕发勃勃生机,与夜晚阴森恐怖的气质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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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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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捡到
  白芷杏眸微眯,长睫毛忽闪着,刚醒来还有些不能适应光线,只觉得刺眼极了。
  “嗯……”
  稍微清醒一些,她的脑海中就浮现昨夜逃亡的场景,不由感到后怕。
  大伯三叔竟然起了将她掳走卖掉的坏心思,虽然让她侥幸逃脱,但她知道大伯他们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白芷脑子乱做一团,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回村子寻求庇护,却又不敢轻易离开,生怕大伯三叔他们蹲守在林子外面等着抓她。
  即便顺利回了村子,她说的话有人信吗?有人愿意一直护着她吗?又护得住吗?
  村长爷爷人不错,但他儿子不行,不可能因为她这个孤女而得罪大伯三叔他们。
  以前爹爹还在病中的时候,有什么事他们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不到万不得已,甚至都不会过来。
  王大婶家与她是邻居,也时常照拂她,这些恩情她都记在心里了。
  她若开口,王大婶自是信她的,但她也不可能住到王大婶家去,一两天倒好说,时间长了,大牛哥媳妇定然会不高兴的。
  况且三牛才十岁,王大婶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都要养活,哪里顾得上她?若她照常住回自己家,恐怕也无法避免昨夜的事。
  还有二柱哥母子倒是值得她托付,可他们孤儿寡母本就不容易,她要是住进去,还不知道村里人要怎么说闲话呢?
  二柱哥要议亲了,日子越过越好,她还是不要去拖累人家了……
  那舅舅那边呢?刚冒出这个想法,又立即被白芷否定了。
  她娘亲当年是被卖到县里的,只是运气好,做绣活很有天分,这才被东家老太太收为关门弟子,与舅家关系并不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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