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皇(重生)——天下灯火
时间:2022-05-05 09:11:32

  见她凌厉带着三分火气的招式,齐彦盛又不瞎,自是看得出她着实生气,知晓她是担忧自己,齐彦盛软下声,“待这战结束,属下愿接受任何处罚。”
  沈离淮没理他,枪进枪出都是脸若冰霜。
  沈离淮率领的军队在蛮夷的凶追猛打下几要“落荒而逃”,望了眼让空气都灰蒙起来的细粉,沈离淮刚想实行下步计划,蛮夷将军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提剑气势汹汹朝她攻来。
  蛮夷将军身材高大壮实,气力非凡,一把铁剑被他挥得重如千钧,招招都是杀招,要是一不小心挨上那么一招,非死即残,他那么蛮横的力道,怕是连骨头都能生生砍断。
  但幸好沈离淮身体迅捷轻盈,他暂时奈何不了她。
  眼瞧着蛮夷将军的面容又朦胧了一层,沈离淮顿时由守转攻,利用凌厉招式倾轧敌人的人变成了她。
  许是在她一招赛一招刁钻的杀招中感受到了她隐隐的急躁,原本想将她尽快拿下的蛮夷将军反倒是不着急了,就这么一直不急不缓地拖住她。
  她进他就退,她退他就压着距离近,像那如影随形的水蛭,死死吸在沈离淮身上,非要吸干她的血不可。
  时间快到了……
  沈离淮透过眼前迷蒙的白雾看了眼齐彦盛无畏的背影,呼吸渐渐急促。
  不行,他不能继续留在此处了……
  沈离淮枪杆晃过去,蛮夷将军随手格挡了一下,虽是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将他厚实似墙的身体稍稍震开些,她趁着这个空隙迅速转身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蛮夷将军被她震得后退一步之后立马又追了上来,准备重新缠住沈离淮。
  沈离淮头都没回,只匆匆朝齐彦盛那赶去,“卫四,挡住他。”
  离沈离淮不算远的卫四手起刀落解决了身前的蛮夷士兵,身形一闪,就挡在了蛮夷将军面前。
  蛮夷将军想去追沈离淮,却被突然出现的卫四缠得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离淮拽着齐彦盛离开他的视线。
  “将军?”
  齐彦盛突然被沈离淮拖拽着走,纵然他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没挣脱她。
  “闭嘴!”
  她眉头紧蹙,语气横冲,看上去很焦燥,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沈离淮向来吊儿郎当,外松内紧,若是外显了焦灼,说明事态很可能超出了她的掌握。
  齐彦盛不敢再触她霉头,安静地帮她开出一条血路,暗卫围绕在他们身周。
  他们背靠背走了一段路,齐彦盛偶然看见了脚下一个隐蔽的记号。
  这不是出口吗?
  他刚反头,就被人推了一把。
  下坠的瞬间他看见了离淮的脸。
  她似乎对他笑了笑,如释重负。
  咚的一声,他掉进了地道。
  地道入口随之被关上,光与她一同离去,只余他一人躺在阴冷黑黝的地道。
  突变发生得太快,几乎就在瞬间,根本没给齐彦盛反应的时间。
  齐彦盛目光落在虚空,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是后背的剧烈疼痛勉强让他迅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怒火一下涌上心头,还夹杂着令他微微颤抖的害怕。
  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抛下他,自己承担一切。
  自以为是!
  她以为她很伟大么?她觉得自己会对她感激涕零么?
  齐彦盛不顾周身疼痛,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地道路口下方,他那不管不顾急切的动作像是他再耽误几秒,他就会失去他最重要的人。
  而残酷的事实也相差无几。
  他双臂高举,想要将入口打开,可那扇小小的门上就像压了一座山,即使他用尽全身力气,额上青筋暴露,手臂肌肉虬结,它还是纹丝不动。
  齐彦盛急得双眼通红,拳头一下一下重重捶在铁制小门上,响雷似的闷响在不入一丝光的地道中回荡,他的手都砸得鲜血淋漓了,那门上才留下个极浅的坑。
  这门是特意换过的,为了抵抗住强烈的冲击。
  他打不开,怎么办?他打不开怎么办?
  齐彦盛牙关咬得死紧,咬肌鼓出,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急切地想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捶向纹丝不动的地道门,像只心神欲裂却无可奈何的困兽。
  他一定要想办法打开……
  想办法,对,想办法……
  “轰……”
  随着惊雷般的巨大轰响,地动山摇似的,地道上方有碎石下雨似的往下落,激起一层厚厚的土灰。
  巨响在齐彦盛耳畔炸开,炸得他眼前一黑,脑子里什么都不剩,齐彦盛不动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将蛮夷主力引进空城,利用大火将他们一举歼灭,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们没有兵力再来攻打他们。
  城中弥漫着的白色粉末就是他们这次的主角。
  那东西是从焰山上搞来的,一遇火星就着,上次火烧蛮夷营帐就是借助这东西才将他们的物资烧得一干二净。
  火折子一落地,火势像粘着油似地飞快蔓延。
  在爆炸前不久,被浓烟熏得窒息昏迷的沈离淮被卫一转移到了另一处密道。
  而后卫一又折返去救卫九,准备和她一同撤离。
  结果那时空气中的白色粉末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浓度,被烈火一烧,突然炸开,那瞬卫一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包住怀中的卫九。
  许是老天都感受到了以生命为柴,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灼热,天昏昏暗时,下了场瓢泼大雨,雨很大,大到天地失色,像是谁在失声痛哭,泪如泉涌,也很漫长,长到雨声喧哗,没有尽头。
  地道内积水随着没有尽头的大雨渐渐上涨,有水顺着松动的土块渗进,滴落在积水上滴答滴答地响着,像是在催促预警着什么,但昏迷的沈离淮毫无察觉。
  贪婪的水又怎会善罢甘休,它无孔不入,拼命挤进土块的缝隙,将它泡软,冲大。
  突然,地道墙上的土块像是支撑不住似的,迸飞了一大块,水没了阻拦,汹涌地冲进地道,连通了地下湖和地道,沈离淮被水冲了出去。
  后来,沈离淮命大,被一渔夫所救。
  不知是不是缺氧太久,她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既不知晓自己是谁,也不知晓自己来自何处。
  老渔夫见她孤身一人还怀有身孕着实可怜,自己和老伴又刚没了女儿,便暂时收留了她。
  已是皇帝的尧萧衍微服私巡,本是想看看温城这个偏远渔城的风土人情,结果偶遇了失去记忆的沈离淮。
  纵使沈离淮什么都不记得了,尧萧衍依旧没有乘人之危,将沈离淮安排进宫,他只是将对她的情感压在心底,每年来温城那么两三次,保持君子之交的联系罢了。
  后来渐渐恢复记忆,遇见赵亦泽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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