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楚话音未落,跟来看热闹的琅琊和重华,俩人一人拉一扇门,已经保命一般地,砰地将门关严。
苏瓷只当他要秋后算账,挣扎了一下。
“姓萧的,你不识好人心!我……我虽然有心逃跑,又坏了你的大事,可我从来没想过坑你,害你,甚至还一门心思想保护你,你要谢谢我才对!”
“朕是皇帝!”萧君楚陡然回身,“臣服朕,顺从朕,甚至拿命保护朕,都是你等应该的!但是,朕不准许任何人欺朕!骗朕!”
苏瓷:……
皇帝始终是皇帝,特别是喜怒无常的疯批皇帝,心思实在不是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所能揣摩的。
她自认倒霉,不跟他讲道理,等他发落。
萧君楚困兽一样在榻边踱来踱去,良久,才停了脚步,忽然换了个话题,“苏瓷,你二师兄可好?”
苏瓷:???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又想干嘛?
苏渣渣共有八个师兄,但是大多数都跟阙浮生关系不怎么好,这个二师兄,更是书里连提都没提过。
“我……,很久没见他了。”
“哦。所以,久得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
萧君楚在榻边坐下,指背危险地在她脸蛋儿上滑了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红绸底下若隐若现的守宫砂上,指尖略略滞了一下,之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苏瓷:“……!!!”
谁?二师兄到底是谁?
猪八戒?
第31章 猜错了,朕就把你挂在楼顶晒月亮
又忽略了什么细节?
他看出她不是真正的苏瓷了?
萧君楚指尖顺着她脖颈向下慢慢滑行,像是拆礼物一样,拉开她肩头的衣带。
“给你讲个故事,十年前,朕还是怒雪川的野孩子,有一天,无意中遇见了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苏瓷全身绷紧,“你想说什么?”
她经过这些日子已经看明白了,萧君楚是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的男人!
他现在拆她衣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办法让她觉得羞耻难当,老老实实任他摆布!
他不回答她,手指贴着胸.脯饱满的弧度向下,并不停留,到了腰际,开始拆她的裙带。
“那个人,为了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触怒了师尊,被打成重伤,逐出师门,流落怒雪川。命悬一线之际,是朕救了他。从此,他的命,就是朕的。”
裙带被解开,萧君楚慢悠悠地,如剥荔枝,一片一片剥开裙纱,露出里面半透的水红色小衣,包裹着荔枝肉儿一样的身子。
苏瓷就是苏瓷,从肉到骨,都如晶莹剔透的上等瓷器,普天之下,仅此一件。
小衣极小,只半遮未遮地掩了上下两块地方,夜风从楼顶掠过,苏瓷甚是“凉快”。
她打了个哆嗦,皮肤上,起了细碎的小粒粒。
他眼帘一挑,戏谑笑着看她,“给你一次机会,猜二师兄的名字。猜对了,饶了你,猜不对,全扒光,挂在楼顶晒月亮!”
“……”
苏瓷拼尽了自己的全部智慧。
他这个时候忽然讲这个故事,难道……
“是……商天行!”她凭直觉,脱口未出!
啪!
萧君楚打了个响指,“聪明,答对了!”
他笑得更危险,俯身在她耳侧,如狼一样,轻轻嗅了嗅她耳后的气息。
她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吃花和露水了,身上的那种用来蛊惑男人的香味儿开始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女才有的,带着奶味的体香,让人想咬一口。
“所以,苏瓷啊,你今晚,为什么认不出你二师兄呢?”
“他……他走的时候,我才六岁!”苏瓷的智商被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六岁,你就懂得利用一个男人的宠爱,去陷害另一个男人,却不记得他是谁?”
“……”苏瓷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快要被内心的恐惧震碎了。
苏渣渣到底都还干过什么?
别人的书穿都是自带强大金手指,她的日子却过得像是每天都在开盲盒!
如今,真的,真的,真的是仇家满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信任和投靠了……
萧君楚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手指重新如抚琴一样,从腰际重新抚回她的脸蛋儿,反复玩她腮边的一小块儿软肉。
“不怕,你还有朕可以依靠,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动你分毫,甚至……可能还会还你自由。若是再高兴一点,说不定,将来让谢无极要了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离谱,前面还好好的,最后一句话从何说起!
“皇上,内个……”苏瓷想解释一下她跟谢无极的关系。
忽地,房中烛火陡然一颤。
萧君楚当即掀了被子将她盖住,人嗖地从窗口跃出,如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踏着琉璃瓦,直上楼顶!
苏瓷被绑在床头,脑袋被蒙了一半,露着两只眼睛,光溜溜的手臂,和下面一截雪白的小白腿。
……!!!!!
“喂!疯批!你干什么去了!放开我!”
就听楼顶上,萧君楚沉沉道:“谢无极,好久不见,朕还好好的,你那摄政王的位置,坐着不硌屁.股吗?”
完全的无赖纨绔子,与那嗓音画风全然不符。
苏瓷:……
原来是谢无极来了!
亏疯批有良心,出去前还知道用被子把她盖好。
她一秒没声儿,像个小乌龟一样,开始努力往被子里缩。
露在外面的半个脑袋,和小腿,全都缩了进去,只露着被艳红缎带绑在床头的一双小手,还在求生心切的扭着十根水葱一样的手指,悄悄地挣扎。
楼顶上,谢无极沉冷的声音,“今天前来,不为江山,只为私事,放了瓷瓷。你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不放。”萧君楚懒洋洋抱着手臂,蹬着屋脊,脚踏月光,“已经睡了没看见吗?她是朕的。”
苏瓷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儿:……,我们……并……并没有睡过……
第32章 缺爱疯皇:亲一口就跑
咔嚓!
屋梁上掉下一阵灰。
是谢无极脚下用力,踩碎了琉璃瓦,嗡地一声,长剑出鞘之声,如龙吟凤啸。
瓷瓷从始至终因为介怀月薇的存在,连手都没给他碰过,现在居然被萧君楚这个疯子绑在床上,衣衫不整,任由蹂.躏!
实在是忍无可忍!
男主出招,必属大招!
苏瓷躲在被子里,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大气都不敢出。
谢无极的剑是独步天下神兵,名“横空”。
萧君楚怎么办?
他连武器都没有,靠爪子挠行吗?
楼下,琅琊一声喝,“哥!接刀!敢跟咱们抢女人,揍他!”
一把狼奴的战刀,应声呼啸着被掷了上来。
萧君楚纵身接刀,双脚点上琉璃瓦,刀脊打护臂上一路慢慢划过,月影投射在刀上,映得他一双狼眸雪亮,笑意森然。
“叹霜不在,朕用这把刀,一样打得你一个女人都没有!”
萧君楚的刀法,是雪域独有的天狼横刀,素来以强横霸道见长,刀锋所过,小则单打独斗,烈士断臂,大则冲锋陷阵,人马俱裂。
碧海潮生楼,楼高九层,立于镜湖之畔,傲然于所有建筑之上,身姿几乎可以与远方皇城中的重重楼台殿宇相媲美,是上华京的一处绝景。
如今,楼顶上,两人鏖战,两个碾压级的力量对冲,虽然远处分不出谁是谁,可声势却足足让半个帝都皆看得清清楚楚。
谢无极不愧为龙傲天男主,一招一式,强势而稳中求胜!
萧君楚则始终是有伤在身,体内又藏着毒,一开始全凭着爆发力和一股子舍我其谁的狂傲,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渐渐地,便有些体力不支。
再加上他手中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战刀,始终无法将杀伤力发挥到极致。
苏瓷躲在被子里,只听着楼顶的瓦被成片成片掀飞,再被劈成渣。
屋梁上的灰,从这头落到那头,又从那头落到这头。
她听不懂打斗,却也听得见有一个人的脚步开始且战且退,越来越乱。
她从被子里钻出头,越想越害怕。
在这本书里,谢无极是永远不会死的,就算死了,也一定有复活的办法。
可是萧君楚不一样,他会死的!
“喂!疯批,不要再打了!”她被绑在床头,挣脱不得,只好拼尽全力,朝着房顶吼了一嗓子。
嗖!
萧君楚一袭黑影,应声从窗口倒挂进来,几个闪身,跃到榻上,单膝蹲下,战刀背于手臂,帅帅拄在她身侧。
“这么快就想朕了?嗯?”
苏瓷:?看来你没事?
“来,亲一个!”
“唔……”
萧君楚低头,用力狠狠一吸。
窗口,已经闪现谢无极的身影,萧君楚吸了一大口,抬手抓了被角,蒙了苏瓷的脸,又嗖地跃了出去!
苏瓷:……
当当当!
萧君楚就像在她这儿原地满血复活了一样,用一把普通的凡铁,对上谢无极的宝剑,又硬是将他重新怼回房顶,不但没看到半眼他的瓷瓷,连一个字都没空说出口。
谢无极此时即便是涵养再好,也忍无可忍。
拘着瓷瓷不放,绑在床头也就罢了,打到一半还要当着他的面非礼于她!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杀招轰然放出,房顶本已零零散散的琉璃瓦,立时如被揭地皮般成片掀飞!
“萧皇,放瓷瓷走,条件,你与我谈!”
萧君楚霸气横刀悍然劈下,轰——!
炸裂的一声巨响,他已破开剑意,逆势迫近谢无极面前,一把普通战刀,硬撞上横空剑!
一声炸响。
战刀毫无意外断为两截!
紧接着,嗤地一声,断刀剩下的一截,残刃陡然一转,刺进了谢无极右胸。
他吃痛闷哼,退了三步,低头看了看胸.前伤口,并未伤及要害,但是,这场比试,他竟然输了!
这个疯子,明明身上有伤,竟然能在劣势之下,赢了他!
“皇上好一招壮士断腕,是我大意了。不过,我劝你马上放了瓷瓷,横空无眼,不想亲手伤了陛下。”
谢无极的话,听起来并不将这点伤放在心上,甚至还有故意相让的意味。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掀起惊天狂澜。
疯皇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人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倘若此前,他只是一头缺爱的疯狼。
那么现在,这头疯狼,仿佛已得了魔神的眷顾和宠爱,再也不可能被人轻易蛊惑左右了。
再不痛下杀手……,此前苦心经营的一切,便很快就要付诸东流!
谢无极的神情,更加淡薄平和。
萧君楚甩手将手中半截断刀扔了,额间发丝有些凌乱,胸口黑衣,隐隐已经湿透,贴在身前,不知伤口撕裂后,又流了多少血。
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立得笔直如箭,狂肆不逊,“谢无极,让朕放人,你凭什么?她是陪朕睡觉的女人,又是你什么人?”
“她……”谢无极眼角狂跳,这一个字已是怒极,持剑的手暗暗攥紧,眼中晦暗的凶光必现。
不若,就再此做个了结!
他刚刚当机立断,就听见了身后不远处的屋脊上,有极轻的另一个声音。
猛然回头间,便见白月薇,已经不知何时,人在一弯如钩新月下,清冷地立了多时。
第33章 怎么每个男人都惦记着朕的苏包子?
白月薇望着谢无极,垂着两手,眸光冰凉,失望到了极致。
而清瘦的肩头,还被抵着一把三尖两刃的凶悍兵器。
屋脊那一头,传来铁靴踩踏琉璃瓦的声音。
白月薇身后,缓缓走出另一尊身影。
“陛下,臣来迟了。”
商天行,悠悠现身,冲萧君楚久违一笑。
白月薇带了三百月刀卫,就想将他软禁在行馆,实在是想多了。
萧君楚见了商天行,毫无意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只等着谢无极自己打自己的耳刮子,给他听个响儿。
“所以,谢无极,你的女人到底是谁?屋里的那个,还是房顶的这个?”
他索性无赖地坐在屋脊中央,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对男女。
“让一个女人,去应付连你都未必对付得了的商天行,自己却来这儿跟朕抢另一个女人?好一个摄政王啊!这世上的好事儿,都是你的了哦?”
他拾了块碎瓦,扬手向楼下镜湖中打去。
瓦片一路从水面跳过,不知连跳了多少下,激起一环套一环的涟漪,直至几乎看不见,淹没在夜色深处的水波中。
“今晚,女人,朕只能放一个,你选。”
他扭头,脸上又浮起一贯的恶劣笑意。
白月薇面容依然静若平湖,骄傲昂了昂她漂亮的头。
谢无极一定会选她。
就算退一万步,不选,也没关系。
她有信心,萧君楚根本并不会将她怎样。
所以到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谢无极的面子,从来没被人如此地撕过,肌肉暗暗抽出,却五官纹丝不动。
他静静立了良久,回身走到商天行面前,一根手指不客气地拨开他架在白月薇脖颈上的三尖两刃戟,不容任何违逆地,牢牢抓住白月薇的手,回头沉冷盯着萧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