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浑身似冷血凝住的身躯瞬间清醒,猛地伸手推开了那人,伸手拦在他跟前,她冷着一张脸喊道“陛下,请自重!”
“自重?朕确是有些重量,静和可要试试?”
谁能想到,往日里不苟言笑的皇帝此刻在个女和尚面前满口黄腔,饶是静和都似被刺的脸变得通红。
一张娇颜满是羞耻被辱之色。
她猛地跪倒在地,恳切道“陛下,静和只一心向着菩萨,愿随师父青灯古佛一辈子,还望陛下成全。”
他缓缓走到她身侧,站在她跟前,似地狱幽鬼一般的声音传进她耳,击碎她唯一的希望“若朕不呢,你当了朕的女人,也可心向菩萨,菩萨慈悲,当知道你心真诚,倒也不在意你是不是个处子和尚。”
他猛地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双黑眸甚是残忍的看着她问道“你说,对否?”
对否?当然不对!
她脸偏侧开,男人的手落了空。
她唇瓣紧咬,此刻心乱如麻,猛地就是要往殿门处跑去。
男人紧跟其后,像是享受猎物捕捉的快感,由着她折腾,约莫一刻钟后,他失了耐心,见她还死死趴在门口,上前拽住她的衣袖遇要将她一把抱起。
只是他估错了力,拽开时力道用的略大,衣袖叫他撕开,她又挣扎太过,人猛地就磕向了门殿处!
她只觉得额角很疼,睁不开眼。昏迷时,竟然隐约听到自家师父一声呼唤“静和!”心募得一松,人便彻底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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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半眯着眼睛,觉得耳畔边吵得很,想努力睁开,又觉得实在昏沉,几次三番下来只是白费力气。
耳边是喜笛箫鸣之声,直吵得她脑仁疼,这是谁家在办喜事?
“咯哒”一声
她像是被人抬着放下,唢呐声仍旧不停,她正想弄清楚怎么回事,门帘像是被谁掀开,后面便是一声疾呼“公主!公主出事了!”
公主?出嫁的是公主?但城南最后一位适嫁的公主,去岁便出嫁拓华,哪里还有什么公主能办喜事?
她忽而觉得被人扶抱着,呼吸间是冷咧的气味,来人是个男人,语气冰冷靠在她耳畔喊她“静和!快醒醒!你这又是闹些什么幺蛾子?”
不耐之意尽显无遗。
她昏迷中微蹙柳眉,幺蛾子?她倒是头一回被人这般嫌弃。
方才咋咋唬唬的丫鬟惊呼一声“将军,公主她自是喝醉了!你可闻到这满身的酒气了?”
那抱着她的人闻言显然一怔,抱着她往怀里靠了靠,很快只听他道“真是晦气!”
哪里有新娘子进门是被抬着进门的?
而后一把将他抱起,朝着一旁的阑珊声吼了一声“都给我停了!你,去给你家公主寻医来。”
霎时间,那轰鸣到闹耳的声音竟是叫他一声令停了,她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被人抱着往什么地方去了,她越发昏沉,不知不觉便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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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似醒着,又好似没醒。
此刻静和只觉得头昏脑胀,她方才又做了那个个荒唐不得了的梦,梦里头她成了个公主,嚣张跋扈张扬不已,不仅推旁人入河,更是为了自己的夫君,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只是她的手段她那夫君向来不耻,冷落不止便罢,更是一气之下常年驻守边疆并在那处娶妻生子,至此那公主被空留京中,相思成病久病不治,便惨死在院中。
那梦光怪陆离,直搅得她呼吸滞停,忽而她似被抽离出来,五感归位,尤其是额头处疼的厉害,又叫突然触碰刺激了一下,眉眼微微颤抖。
只是刚睁开,就叫满堂的赤灼了眼,入目便是微微晃晃的红烛,她还未来及回神,便叫耳畔一声惊呼唤了回来。
她脚下此刻竟踩着一位女子!
她猛然收回了脚,静和抿唇未应,戒备的看着四周,她记者昏迷前被新帝所迫,她何故会在此处?
只是面前几人,却是与她梦里的两个丫鬟一模一样,难不成梦未醒来?
静和闻言心中一震,若不是脑袋尚有丝丝疼痛传来,她当真会觉得是在梦中,她猛地起身下榻。
只是伤了脑袋,此刻头昏眼花让她一时间黑了眼,快站不住时,叫一旁的两个丫鬟扶住。
“公主!你要做甚?”
静和未应,鞋都未穿便朝着一旁的妆奁奔去。
铜镜里的少女,虽额角带血,却不饶惊艳,她淡扫娥眉眼含春,肤若凝脂白无瑕,眉眼处微微上扬,是旁人见不得魅气,脸还是那张脸,可静和莫名觉得又不是那般相似,镜子里的自己,更似妖精。
她看向满头的珠翠纷纷,伸手便要掀下冠子。
“铛啷”几声脆响,新娘冠子被扔在了地上,朱玉簪子亦被拆下仍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