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不愿意去?郎成捏紧了手上的信,又好言了两三句,那谨翠只那么来回两三句搪塞他,眼瞧着一刻钟就去了。
郎成也管不得其他了,伸手便将她嚯开:“你不愿去,那咱家去就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误了时辰,你主子都未必可能护的住你。”
话落抬腿便往婳芳宫里去,除了那丫头外,旁人也不敢拦他,不过半刻钟,他便如愿见到了孟嘉熙。
此刻孟嘉熙正在用膳,一旁的如淑仪正温柔小意的服侍在旁,盛了一碗汤正要一口一口的喂。
孟嘉熙忍住心中嫌恶,转头便瞧见成郎着急忙慌的过来,他神色自然伸手推开靠在嘴边的碗盏,疑惑的看向郎成问道:“怎回来了?孔老夫人可好?”
郎成跪在地上,瞥了眼服侍在孟嘉熙身侧的如淑仪,斟酌再三道:“圣上,孔老夫人许是出事了!”
孟嘉熙猛地站起身来,也不问出了何时,转头便要走,临走时好不忘转头安慰身侧女人道:“朕先处理些事情,晚些再来看你,你先自己用膳。”
如淑仪甚是怨怪的看了眼郎成,伸手拉住帝皇的龙纹锦衣,婉转看向他时又满是温柔似水的娇柔,只听她道:“那圣上莫要忘了,你不来,婉容便不吃了,婉容等着圣上。”
边说着边依附倒在男人的怀里,蔻丹红染的嫩白细指抚上男人的胸膛,孟嘉熙眉头微微一皱。恍若未觉女人的刻意诱惑,只道:“好,朕晚些回来。”
话落,便抬脚离去。
皇帝刚一出门,女人面上的婉转温柔便消失殆尽,她将桌上的佳肴猛地便挥到了地上,看向一旁的谨翠:“本宫要你何用,连个人你都拦不住?”
谨翠身子抖得似筛子一般,跪倒在地磕磕巴巴的求饶道:“是奴婢不顶用,娘娘你莫动怒气坏了身子,奴婢方才已经拦了多时,只是那郎成公公是圣上近身伺候的人,他要硬闯,奴婢也不敢真拦着不放。”
如淑仪闻言只是一笑,眉眼虽如画如玉,声音却带着些寒意道:“倒是本宫错怪你了。”
谨翠闻言立时惶恐认错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还望娘娘恕罪。”
她抬眼看了眼面容娇嫩的谨翠,嘴角微微勾,抬手摸了摸耳边的并蒂莲耳坠红唇一搭:“自如此,自去罚张嘴三十便罢。”
谨翠身子一颤,虽面上不可置信,却仍旧诚惶诚恐的叩谢道:“奴婢谢淑仪娘娘轻饶,谢过娘娘了。”
座上女人往桌上一靠,有些厌了,手甩了甩只道:“下去吧。”
第34章 祈福 就怕她是个短命的呢
刚出婳芳宫, 孟嘉熙便踱步往天禄阁去边走边问道:“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仔细说说清楚。”
郎成年岁已大,方才一路跑来就已经脱力,此刻脚步更不及他快, 小跑着放下跟上孟嘉熙的脚步,边跑气喘吁吁道:“奴才方才领旨去孔将军府上,回来的路上遇到吕尚,他拦住了奴才。”说着及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给他:“他递给奴才封密信, 圣上瞧瞧。”
孟嘉熙低头看了一眼才皱眉接过,打开信封。
“他告诉奴才, 一大早国公府的王大小姐, 就亲登了孔府, 带着孔老夫人上了琛德观。”
孟嘉熙将信粗略一扫而后眉头一凌问道:“怎就带了这么些人?”信上写着,随行的大多都是些女眷,而护卫近无, 奇怪就怪在这里,护卫随行两家人加起来也就七八个人。
郎成点头道:“吕尚就是觉得这有些蹊跷,孔将军本是留了三十个护卫的,也不知怎得了,原本都已经准备好随行的,却在临出发前被拦了下来, 只挑了五个身手好点的跟着。”
王家堂堂的嫡出长女,尚待字闺中出门竟只带两个护卫随护,这实在有些蹊跷。
孟嘉熙细细一琢磨,不禁心头一紧,忙道:“快,让守在琛德观里的人务必护好老夫人,还有那王雨燕给朕盯着, 朕倒是要瞧瞧,他们王家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郎成忙点应是。
“魏王还没查清王家的事儿?”孟嘉熙脚步一顿问他。
“还未,昨儿是来信,说是已摸到根骨,还在循查迹象。”
孟嘉熙嘴角一咧,眼里有微微凉道:“平日里给朕添堵不是能得很?查个王家到现在还没个消息。”
郎成一梗,这回却是没接话,圣上与魏王的关系,实在不是他能置喙的。
孟嘉熙摸着手上的玉扳指道:“去传个信,他要是再查不出,便收了他在郊外的马场,连个事关重要的正事都久久查不出,倒也不必再有旁的心思用来玩乐了。”
竟是要收了魏王殿下的马场!郎成一惊,虽心头惊讶更盛,但想起魏王那样的脾气,郎成闻言暗叹了口气,忙劝道:“圣上,魏王的性子你当知道的,心肝就那些个汗血宝马,您要是真的就收了,他或会再给你添些堵来。”
魏王孟嘉泽有一半契丹人的血,驽马奔腾的性子是被刻在骨子里的,即便不能似契丹人一般在茫野的草原上豪撒热血,但驽马鲜衣的年纪里这爱马的喜好却改不掉。
魏王最大的乐趣,不过是在郊外的那幢马舍了,若真的是收了他的心头好,凭着魏王的性子,怕是要出乱子。
孟嘉熙却是不觉有甚,闻言只是一嗤道:“再拖下去,国都危矣,四周虎狼环伺,他倒是还能抽出时间来给朕添堵?那也是他的能耐了。”他手一挥,不容拒绝道:“你去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