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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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和离后皇帝成了我的外室》
一句话简介:我外室他超乖超甜哒!
文案↓
盛京之中都知道嬴瑾胆子大,脾气更大。
夫君胆敢在外面豢养外室,她在知道这事的第二天就能干出一纸休书甩下去就回娘家的事。
但无论是谁不曾想,她竟然胆大到,在和离的不久之后,将天子给当做外室,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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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非男c
第2章
许是梦中的事情实在太过令他心灼,以至于醒来以后不住的喘着粗气,额上涔涔的冷汗微微打湿了鸦色的发,漆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有着些许的失焦。
莫名衬的平时素来都意气风发,棱角冷锐的少年人在此时有了两分破碎的美感。
“阿煦……”
他口中忍不住喃喃的轻唤着这个名字,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极短的指甲都深深的烙印入掌心,带着一种对待自己的狠劲。
谢景琛分明是记得,自己在手刃了害了嬴煦的那些人以后,是不曾带任何人、也不曾告知过任何人的孤身去了她生前所居的未央宫,自戕其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活着,也不知道是谁能够将自己给救回来。
但他心中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想要杀了那个多管闲事将自己强行救回来的人。
对于谢景琛而言,从阎王手中强行抢回他这条命的人,不过是阻碍他见到嬴煦的绊脚石罢了。
自收到嬴煦死讯的那日起,他对这人世间便再无任何眷恋。
——没有嬴煦,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而若是没有这不知趣的人救他,兴许他早已见到阿煦……
脑海中出现这样的念头,少年人黝黑的眸子中覆上一片寂夜的暗色,漆深不见底的幽静下,染着会让人感觉刺骨的冰凉寒意,映衬着那张面色平静的俊颜无端多了两分可怖。
不过这样的表情仅仅出现了一瞬间,转瞬即逝。
下一刻,他便是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的表情都柔和下来,眼神缱绻,声音温柔的喃喃道:“阿煦,你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随着谢景琛的这一句轻喃,从门外走进端着热水而入的,身为他的医官的裴行舟进来之际,刚好就是听到他的这句喃喃之语。
不禁被他这句话给惊的一个手抖,差点将手上的铜盆给掉在地上。
裴行舟张着大大的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我的小王爷啊,你这果然是烧糊涂了吧?”
他看着床上刚刚转醒的谢景琛,语气都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对他用上了敬称,“漠北王殿下,你竟然……在咒当今的皇后娘娘死?”
这落在虽是医官,可却常年跟着谢景琛出生入死的裴行舟眼中,实在是一种不敢想象的有生之年的奇景。
他们这些早年从金陵城时期就在谢景琛身边,后来跟他到了西北的人中,谁人不知道自家的漠北王对于金陵城如今的那位中宫之主情根深种,爱她爱的皇位都能舍,甘愿来这荒凉的西北之地,守着边境。
他们这些谢景琛身边的旧人,无论是谁都非常坚信着一件事,
——只要能博得嬴煦一笑,就是让谢景琛自裁他都能开开心心的做。
所以在乍一听到谢景琛口中说出仿若嬴煦已经死了,他要去陪她这种话,裴行舟真的是有被深深的震撼到,深感自己当年押宝的皇位有力竞争人可能是一场高热过后把脑子烧坏了,又一直以来潜意识不愿意相信嬴煦嫁了现如今的皇帝,造成意识错乱,这才产生了嬴煦已经不在的错觉。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靠谱。毕竟谢景琛对嬴煦的感情是他们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然而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嬴煦那位祖宗根本就看不上他,那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也不过就是把谢景琛当成一个她颐指气使到哪,就打到哪的最听话的跟班。
思及起年少往事,裴行舟的心中不禁觉得谢景琛实在是可怜,但好生生的人也不能就这样子的错乱下去。
于是自觉同这快要变成“傻子”的人亦臣亦友的他不禁思索了一下,试图给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构建出一个错乱梦境的谢景琛点醒。
然而正值他准备开口之际,却蓦地发现床上那道病后初醒的身影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就如同看中猎物的狼,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就在这样令人发慌的目光之下,他听到对方声音森冷的问了句,“是你救的我?”
谢景琛这话虽然问的是谁救了他,可那眼神所昭示出来的所以他口中所差甚远,那目光不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反而是像看待杀身仇人。
下一刻就能和对方去拼命、同归于尽的那种。
把裴行舟给看的心中犯嘀咕,觉得自己要不还是稍后再来,如今谢景琛人看上去实在是有些不大正常。怪吓人的。
而正当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之际,却被谢景琛的下一句给唤住了脚步
一场病初愈,少年人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种初从昏迷中醒来的喑哑,声音有些发颤的,对他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想起眼前是下属,但其实也算是好友的人刚才所说的那两句话,谢景琛的手不禁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
阿煦……
听到这一句,刚还打算跑路的裴行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将手中的铜盆放到一旁的物架上,洁白的帕子投入,再捞出,随手拧了两下,而后拿着它走到床边,把帕子递给谢景琛,在床边一角坐下,有些没好气的说着,“我说,皇后娘娘,嬴大小姐——你的阿煦还活着。”
听他这么说,谢景琛反射性的回了句,“她不是我的。”
紧接着又接了句,“是我属于她。”
连着两句话音落下,他这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面前之人所说的究竟代表了什么。
心中忽的就升起一个大胆却荒唐的想法,不禁又是期盼,又难免心生出些许胆怯的对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今夕,是何夕?”
“不是吧,真烧傻了?”听闻这句,裴行舟没忍住的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确定这高热的确是退下,现在变成了寻常温度才回道:“是你那皇兄继位的第四年。”
一句话音落下,他想了想,觉得以谢景琛现在这头脑状态可能对于这个时间也不甚敏感,于是又补充一句他绝对能够分得明白的时间,“也是嬴大小姐嫁人,入主中宫的第一年。”
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万分残忍,在那颗本就斑驳着累累伤痕的心上再补一刀。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生要喜欢全金陵城中,最娇,最贵,也是最心高气傲的那个姑娘呢?
裴行舟忍不住在心间叹着气,做好了又要看到谢景琛因嬴煦之事变得失魂落魄,活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的场面的准备。
然而却不曾想,就在自己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便见床上的谢景琛目光灼灼,亮如明星,说出了他们这些人足足想了四年,但始终不曾从他口中听到的那句话——
“着令下去,起兵,打回金陵城。”
他的眸子中闪着莫名的执拗,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狠戾,布满了让人生惧的阴沉气势,沙哑的声音缓缓落下最后一句。
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要夺位,杀了皇帝。”
杀了欺负嬴煦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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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皇宫。未央宫。
自那日嬴煦打了皇帝一巴掌之后,皇帝再不曾来过未央宫,甚至连哪怕仅仅是派人问候一声都不曾有过。
把在未央宫当差的宫人们看的忐忑无比,都生怕自己侍奉的主子就此失了圣宠,以至于他们这些为奴为婢的都跟着“鸡犬落地”。
——皇后娘娘她这一次做的事情是真的很过分啊!
然而那被所有人怀疑着可能是要失了圣心的当事人看上去确实丝毫都不曾在乎过这件事,每日的排场一如既往的大,吃穿用度的取用仍然尽挑最好、最稀、最顶尖的那部分。
谁若敢拿稍逊色上一筹的东西到她面前,那便等着被发配到浣衣局,去洗那些个最为低贱的宫女太监们的衣服。
但也正是因为嬴煦显得如此的不在意此事,似乎打了皇帝那一巴掌就只是家常便饭,根本就没对此上心,这才更令在未央宫伺候的宫人们心生恐惧,害怕自己的好日子到头。
莫不是想要劝一劝自己的主子不要和陛下硬呛,去同他服个软。
在这些宫人们的眼中,陛下如此的宠爱皇后,只要她能去主动的向陛下认个错,在那一巴掌的事件中给陛下一个台阶下,那么复宠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想法终归只是想法,实际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劝嬴煦,毕竟此前的那原本是出于好心想安慰她的小宫女,却反而被直接发配到了浣衣局成了奴隶中的奴隶一事,实在是太过历历在目,让他们望而生畏。
未央宫中,没有宫人敢去挑战嬴煦的脾气。
皇后娘娘非但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儿,反而最会变着法的折磨人,这是全皇宫做的宫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于是,也就在大家都担心皇后这一次彻底失宠的复杂心情中,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日,对于未央宫的这些害怕主子失了圣眷,连带着他们都要让人看不起的宫人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转机,因为终于有人肯、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能劝一劝他们娇蛮骄纵的皇后主子了——
“公公这边请。”
随着曾经先皇身边的大太监祥公公被引入未央宫主殿,见到那气度华贵,正品着贡品茗茶的宫装美丽姑娘,说了一声,“哎哟,咱家的小祖宗诶,你这和陛下究竟闹的是哪一出啊?”
一瞬间,未央宫内所有的宫人都将耳朵给支了起来。
见到来人,嬴煦轻抬了抬眼睑,祥公公乃先皇宠信的近侍,往前追溯个几年,也是这金陵城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自然也是看着嬴煦长大、纵着她那谁都不惯着的脾气滋生出来的“长辈”。
所以嬴煦待他倒是没有平日对人那份凌人的盛气,而是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回了一句:“谁同他闹了?”
嬴煦放下手中的茶具,站起身,带着几分慵懒的声线之中含着难舍的骄傲,对幼时也是待自己极好的老公公反问回去,“他谢六自己发疯,还想拿我当发泄工具,我就合该受着他这份屈辱?”
“这样的委屈别人受得,嬴煦可受不得。”
第3章
嬴煦这骄矜的模样,赫然正是祥公公看到大的。
若是放在四年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他自然是觉得小姑娘这般怎么看着都可爱——被陛下当做亲女儿宠的女孩子本该就不必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是放到现在,他的心中就真的难免担心起嬴煦的未来——这被先皇惯出来的弯不得哪怕一下的性子,在日后会给她带来多少的祸端啊?
来未央宫之前,祥公公自然也是打听过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听的他这个见惯了腥风血雨,腌臜秘闻的先皇的大太监都想要捏上一把冷汗。打皇帝的脸……
一想起自己所听到的内容,又及此事在宫中所传泛的范围,祥公公不禁看着漂亮的像下凡来仙女一样的小姑娘,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丫头啊,咱家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从你还是豆丁大的时候全金陵就没人敢给嬴家的小小姐气受,陛下早就收拾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了,可现在今非昔比了,如今六殿下毕竟已经是天子,圣心难测。这伴君啊,本就如伴虎……”
“咱家虽然不是一个全全整整的男人,但也知道,天下男儿皆薄幸,尤其是越位高权重的男人,就越对女子薄情。当今他就是别的方面再拂你的心思,但他终归也没有要再纳,你看看你和他这事这都一个月了,他虽然气你不来见你,但是好歹也没一气之下就宠幸旁的女子啊……”
祥公公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刚刚还站在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他的话的嬴煦忽然动了。
只见嬴煦抽出墙壁上挂着的那柄往日只用来装饰用的长剑。
听见祥公公说皇帝可能会宠幸其他的女子,嬴煦不点自朱的唇角露出冷笑,道:“他敢纳妃,我就敢弑君!”
“哎呦!”她这句话可是吓坏了本已经安享晚年,这一次还是专程来开导她的祥公公,连忙的捂住小姑娘的嘴,另一手夺过她手中长剑。
又带着威慑的眼神扫过视线可及的一切宫人,而后才重新看回嬴煦,“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说了,当心隔墙有耳。”
嬴煦一把拉下来祥公公捂着自己的手,甚至还扬了扬声道:“乐意听就听去,本宫又没拦着他们去告状!谁在乎?”
看着满脸倔强的嬴煦,祥公公不觉有些头疼。
嬴煦的傲与脾气都是先皇惯出来的,原本她这样其实是很好的。将门贵女,本就该有着高傲与骄矜。
有着那样一位位极人臣的父亲,又有愿意将她当做掌上明珠来疼的皇帝伯伯,嬴煦生来就拥有着骄傲的资本。
她这一生本该是极为顺遂的被宠爱一生,有着那样强大的后台,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嬴煦委屈受。
只是许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天公不作美。四年前,使她拥有着一切骄傲资本的两位长辈接连过世。
嬴大将军陈年旧疾复发,没有挨过去这一次,而就在不久之后,先皇亦是驾崩。若非是还有一位能够承袭父业,撑起家门的同胞兄长,嬴煦险些就要从人人捧着供着的天之骄女变作无依无靠的孤女。
然而彼时嬴煦的性格已经养成,过往的权势与宠爱造就出的她的骄傲不可磨消,所有人都要去顺着她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无法逆转。要她低下头来冲人做小低伏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会来的更现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