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抛弃的偏执皇子重生了——岭近云霄
时间:2022-05-09 07:29:09

  可偏偏就是这样性格高傲的姑娘,却是成了当今的皇后。
  原本,皇帝能够包容她的性格,与嬴煦琴瑟和鸣,倒也是不失为一桩美谈,可如今这才成婚不到一年,就……
  思及此,再度的想起嬴煦所做下的那“大逆不道”之事,祥公公不禁抬手拍了拍嬴煦的肩膀,哄着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道:“好了好了啊,听祥公公的,你就去和他撒个娇,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嬴煦回答果断,“我不去!我又没有错。”
  随后她像是又想起来什么,道:“而且您说的也不全对,这天下也有位高权重的痴情男子。”
  说着,她对祥公公反问道:“在您眼中,我阿爹可算是位高权重?”
  “自然是算的。”
  嬴煦道:“可我阿爹一生,只有我娘一人。”
  “但是大将军终归也还是臣啊……”
  臣,与皇帝,终究有别。
  “那与我有什么干系?”漂亮至极的姑娘反问。
  而后她又道:“明明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谢六主动许诺给我的,又不是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立下这样的誓言。我嫁他,是他自己求来的。”
  随后嬴煦微微俯身,将刚刚被祥公公扔到地上的那把长剑拾起,娇蛮的说着,“反正旁的我都不管,我只在乎一件事,”
  貌似谪仙的美丽姑娘仰头,神态骄傲,又带着一点未出阁少女的天真,娇嗔道:“他若敢负我,我定要杀了他。”
  随着“锵——”的一声,长剑被嬴煦送回它原本所处的剑鞘之中,再一次沦为这大殿的装饰之物。
  美妙的清越之音落下最后一句,“我嬴煦,绝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便是半分染指,也容不得。”
  这是先皇给她养出的傲气。
  即便如今情况大不相同,皇位更迭,新皇登基,把她当女儿宠的陛下不再,而她成了当今的皇后。她也丝毫不能够接受自己嫁的夫君另纳他人的可能性。
  骄傲已是刻在她骨子中的本能。
  听着嬴煦的这两句话,祥公公不禁长叹一口气,深深地“唉”了一声。
  目下刚才未央宫中那些宫人都已经被他用眼神给威慑了出去,再无旁人,所以这两年不再掌杀生大权,养出几分和蔼的老公公不由得有些忍不住道:“若当初荣登太子位的非是六殿下……”
  听到这一句,嬴煦皱了皱好看的眉,但倒并非是因为祥公公这若是叫外人听到,可能会引来杀身之后的“失言”之语。而是——
  她不屑冷笑道:“跟其他的那些倒霉东西相比,谢六也算是难得的还有点能耐。”
  在嬴煦的眼中看来,先皇的那些皇子们,一个更比一个废物,给她当跟班她都嫌笨手笨脚。
  没一个有大出息的。
  听的祥公公不禁眼神上移,心道满腹才华的皇帝也就只有眼前的小姑娘敢说他是勉勉强强有两分本事。
  不过这话由嬴煦说出来倒是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惊讶。毕竟她从前向来很少正眼看这些论宠爱根本无法与她相比拟的皇子公主。
  可是若要说起先皇的诸位皇子,其实也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位才能昭著,曾也受先皇待见宠爱的……
  想到这里,虽然如今这殿中已经再无旁人,但祥公公还是不由得压低了下声音,道:“十一殿下……”
  “谢景琛?”听到某个自己很熟悉的排行,嬴煦先是挑了挑眉,旋即冷哼一声,语气变得更加不屑,还带着两分莫名的嫌弃道:“好端端的,提那个废物做什么?”
  不过只一瞬间,下一刻那张美丽的脸上便展露出笑颜,弯了弯眼眸,声音都柔和了两分,道:“我就知道,您心中还是疼我的。”
  如若不然的话,他这样跟在先皇身边多年,滴水不漏,行事谨慎的大太监,又怎么会同她提起这样敏感的话题?
  不得不说,这让她心中被皇帝惹出来的那份不愉稍微减淡了一些。
  想着果然靠谱的还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随后她又忍不住的骂起皇帝,“谢六那个混账,还不来和我认错!”
  “唉——”
  看着仙女般的小姑娘被皇帝给气的又开始砸东西,祥公公不禁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
  心道只希望天子那边快点来哄一哄嬴煦。虽然这次小姑娘做的事过分了些,可仔细想想她从前是何等的众星拱月,光芒耀眼,那么这事倒也当真并不令人觉得很是过分。
  毕竟若要是说起来的话,打皇帝……这其实也不是她第一次做了。嬴煦幼时,被宠的最无法无天的时候,那可没少对先皇拳打脚踢。
  何况,嬴煦性情如何,当今也应当也是再清楚不过的。就如同嬴煦所说,她会嫁皇帝,那是他自己求回来的,以往那么多次、那么多事都纵容了,也不该差如今这一件吧?
  祥公公忍不住的如是想着。
  但心中又总感觉这件事情,似是隐隐有着那么两分的反常。
  -
  直至先皇身边老人的祥公公来过未央宫的几日以后,帝后的这场冷战仍然在持续着。
  端看这架势,皇帝与嬴煦两人之间没有人想主动“认错”向对方服软,俨然就是要维持着僵持不下的状态。
  而就在宫中已经有着小道消息传出来陛下可能是要将开选秀,广纳后宫,把在未央宫侍奉的宫人们听的越发忐忑之际。
  未央宫中,终于踏入了那道普天之下唯一有资格穿着的明黄色身影。然后——
  啪嗒!
  熟悉的碎瓷片落地的声音响起。对此完全是习以为常,家常便饭的宫人们闭上眼睛,给自己带上痛苦面具,彼此心中都知晓皇后娘娘这位金贵的主儿又开始作了。
  甫一踏进嬴煦的寝殿,皇帝便是看到迎面朝自己飞来了两个花瓶,忙不迭的侧身躲避开来。来时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目光威严的看向站在摆放着花瓶的檀木架旁的嬴煦,语气有些不耐,“你还没闹够?”
  看着他这一副死人脸,嬴煦则是比他更不耐,冷声道:“滚出去!”
  嬴煦原本以为皇帝是来和自己道歉认错,说是他发疯不好,心中想着他态度真挚一点,话说的好听一点,再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么这事也不是不能就这么过去。
  然而直到见到皇帝沉着的脸色之后,嬴煦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这个混账东西,非但不是来认错求她原谅,反而还是来给她脸色看的!
  一发现这一点,嬴煦自然也是没打算惯着皇帝,她的心中还压着对皇帝的郁气,所以直接就是干脆的拿了花瓶扔过去。
  伤不到算他命大,伤到了那就是他活该!
  听到嬴煦让自己滚,皇帝的面容变得更加沉,明明看上去是一刻都不想在未央宫多待的模样,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着没有发作。
  皇帝避开那些由嬴煦所制造出来的碎瓷片,走到嬴煦身前,凭借着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语气带着一股质问意味道:“你与谢景琛联系了?”
  前线战报传来,漠北王谢景琛大逆不道,犯上作乱,起兵一路南下,意欲……攻打京师,篡逆夺位。
  然当年太子初立,他被先皇发配到西北蛮荒之地时,彼时就在不久之前还是先皇最为宠爱的皇子的谢景琛都不曾去为这个位置努力过,又怎么会在他天时地利人和不占其一的四年以后,忽然之间要举兵谋反?
  但若是有嬴煦的授意,那就全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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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追溯至四年前,先皇还在时,金陵城中所有的达官贵族都知道无公主之名、待遇却强于公主数倍的嬴家的大小姐嬴煦与十一皇子谢景琛关系最好,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时常形影不离。
  彼时两人是金陵城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先皇会将嬴煦许配给谢景琛。
  ——他们的关系那样好,若能喜结连理,必然也是佳偶天成。
  而他也是真的喜欢嬴煦。
  何况那时的谢景琛还是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又年少便上过战场,拿过军功,金陵城中除却嬴煦,唯有他最风头无两,风光无限。
  自然也不曾有人怀疑过,他是先皇最为属意的储君。
  一切的一切,都只直到此前只有文采斐然之名的六殿下被册封为太子的那一天。
  -
  在他受封太子,执掌东宫印玺,二与之相对的是谢景琛被发配到西北蛮荒之地当天。
  嬴煦这个脾性骄纵虚荣的女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一世荣华,对谢景琛毫不留念的投入了他的怀抱。
  想起这样的一段往事,皇帝不禁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好像是有些想不通他当初怎么就会同意娶了个这么虚荣且刁蛮,还曾经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做妻子?
  他喜欢的,明明应当是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才是。就像是他的心上人那般。
  何况嬴煦还不单单是虚荣骄纵,还麻烦。当初被她为了皇后的位置无情抛弃的谢景琛就是对她情深一片,不,那不止是一句简单的情深可以概括的。
  嬴煦当年受宠,被先皇给宠得无法无天,傲气甚高,目中无人惯了,又是打小受人追捧,身边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顺随着她的心意行事,所以即便谢景琛是难得的在当年入了这位娇贵的千金的眼,被允许同她一起玩——不过若是以嬴煦的说法来讲的话,那就是给她当跟班,但也不见得有多把他看在眼里,每日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可谢景琛却是心甘情愿的任打任骂,不管嬴煦想要做什么,这位当时在朝臣们眼中前途无量的皇子都只会附和的说着一个“好”字。
  ——他甘愿做嬴煦最忠实听话的狗。
  只要嬴煦开口,他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
  永元二十三年,也是先皇驾崩的两年前。
  那年嬴煦十四岁,还未及笄。
  皇帝曾亲眼在御花园中见到,素日里恣意随性,意气风发不给任何人面子的鲜衣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仙女般好看的小姑娘身后,语气讨好的唤着她的名字,“阿煦,阿煦你走慢些……”
  那时也不知他们两个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嬴煦那张好看的小脸上挂着很少对谢景琛的不耐烦,明明是在发脾气,可声音甜软的就如同在撒娇。
  “谢景琛你好烦哪!你别跟着我!”
  那双如同浸了春水般的凤眸瞪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我养只狗好歹它还会叫唤两声护主呢,你能干什么啊?”
  “我,我也会叫啊。”在旁人面前不近人情的俊颜少年收起自己全部的冷硬,露出如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眼眸之中尽是面前的少女。
  随后似乎是为了哄她开心,特意的柔着声音,专门的模仿着小狗的叫声,“汪?”
  而嬴煦在听到这一声之后,也说不出她是恼是怒,只是凶巴巴一手推开身前的少年郎,娇嗔道:“走开啦你!”
  没有人知道,那时无意间看到这样一幕的他,心中是有多么的羡慕谢景琛……嗯?
  不对,他为何要羡慕谢景琛呢?明明他又不喜欢嬴煦这个贪慕富贵的女人,只不过是碍于她是先皇还在时赐婚给自己的妻子才让她做了这皇后之位……
  在这一瞬间,皇帝倏地就感觉有些头痛。隐隐的有些觉得不知为何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的……错乱?
  ——细思之下,好像某些东西都隐隐地有些合不上条理?
  原本是因为怀疑嬴煦给远在西北的谢景琛传了信笺——她那么任性,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专程来未央宫质问她的皇帝心下不禁泛起两分茫然的涟漪。
  皇帝这副神色,如果在他面前的换作是任何一个恪守礼仪、懂得尊君的人,那么对方都会立刻开始对他嘘寒问暖,关心他是否近日以来操劳国务太累,让他注意身体为重。
  然而和他在一起的偏偏是嬴煦这个从小就在皇帝头上撒野的姑娘,嬴煦自我惯了,今天皇帝这架势又是专门来找她不快的,所以看着他这副神色,想到他刚刚的问话,反唇相讥,“我联系他作甚?莫名其妙,倒是你,谢六,本宫看你是发癔症了吧?”
  自打先前那件事之后,皇帝就一直都很反常。
  不像以往顺着她的脾气,有事不管是不是自己错了都要先认错哄她,所以嬴煦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要和皇帝扯头花互怼——如果她说不过那就动手的准备。
  不过在一句话落下之后,嬴煦就发现原本神色中就带着点莫名恍惚的皇帝变得……更加恍惚?
  她骂皇帝发癔症只不过是随口一言,但端看皇帝的这副反应,倒是真的有两分是发癔症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嬴煦顿时就是后退两步,和皇帝拉开距离,害怕自己也被传染上也不知皇帝到底有没有的癔症。
  看着她这个过于明显的“小动作”,皇帝的唇角不自觉的微扬,似乎是被嬴煦这完全都不带掩饰一下嫌弃的真实样子给可爱到,旋即便很快垂下,心中则是变得愈发惊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只看着嬴煦嫌弃朝自己瞥来的眼神,就如此的……不能自已。
  明明他对自己这位骄纵蛮横,虚荣傲慢,还总爱无理取闹的皇后没有感情。
  他真正喜欢的人如今正在浣衣局才是……
  意识起这一点,皇帝几乎是一眼也不敢再看嬴煦,整个人完全是有些人落荒而逃的离开未央宫。
  至于他原本专程来此要问嬴煦的有关于谢景琛之事,更是全数被他抛到脑后。
  看着皇帝的这狼狈的离去身影,嬴煦不禁侧了侧头,睁着那双漂亮的凤眼,带着两份震惊的喃喃道:“他真的发癔症了啊?”
  直到这一刻,嬴煦这才真的开始觉得,皇帝他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太对劲?
  -
  “喝药了,喝药了——”
  掀开行军帐的帘子,裴行舟走进,将自己手中端着的药碗放下,在桌面磕出重重的声响,提醒着坐在桌前的人赶紧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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