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不追妻火葬场(穿书)——山青花欲烧
时间:2022-05-09 07:39:46

皇城中的权贵们,眼下最忧心的却不是农民起义军。甚至心中不屑,一群饥民,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哪里抵得过羽林军?
他们曾经沉湎于,定远侯与燕王大胜突厥的喜悦中时,却不知那是王朝的回光返照。
氐人入侵巴蜀,鲜卑进攻辽东,羯族南下占据冀州、幽州,羌人朝着湘闽粤地区进军,突厥卷土重来,意欲抢占玉门关,匈奴图谋河套平原。
为了控制了主要产粮区,掠夺财富,最重要的是谁先占领永徽王朝的都城,那么就离皇权更近,六胡隐隐有合围关中平原,直逼长安之势。
中原大地烽烟四起,先皇驾崩 ,太子本应守二十七日孝期,灵前即位实属无奈之举。甫一登基,摆在新皇面前的,便是一大难题,关乎着天下的存亡。
年轻的帝王,面对的不是锦绣山河,而是先皇撂下的烂摊子。
燕王已控制西北,坐拥十数万强兵,割据一方,俨然是西北的皇帝。
眼下六胡来势汹汹,社稷已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新皇与肱骨之臣于御书房议事。
“陛下,老臣以为燕王弑君篡位昭然若揭,此时应昭告天下,讨伐乱臣贼子,以告先帝在天之灵。”
祁暄眉头紧皱,双手攥紧又放开,似乎在思考此提议可行与否。
显庆帝的死,眼下已经扣在张天师头上,他正是在服用了张天师炼制的丹药后,口吐鲜血,暴毙身亡。
在张天师府邸中,又搜查出了燕王的亲笔密信,二人原来早有勾结。即便信中并未提及弑君图谋,只要新帝想,事情可以变成燕王指使张天师,谋害大行皇帝。
“陛下,眼下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臣以为应当先下旨安抚燕王,派燕王驱逐夷狄,待平定战事之后,再来秋后算账。”
祁暄一党手中虽握有十几万人马,但眼下内忧外患,要靠这些兵力荡灭敌寇,显然是办不到的。倘若要倚靠燕王,祁瓒恐怕就不只是功高盖主了,那么他这个天子,又该以何自持?
“陛下,臣斗胆谏言,天下百姓只知有燕王,不知有陛下。倘若燕王再平定胡人之乱,届时,即便他要谋权篡位,天下人也未必会唾弃。”
祁暄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他当然记得祁瓒凯旋时,长安百姓高呼“燕王殿下神勇”、“燕王殿下战无不胜”……
他虽为嫡子,自小体格便弱,自然不能像祁瓒一样立下军功,统领三军,显庆帝生前好权力制衡,他做太子时,没有一日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祁瓒,他的三皇弟,为人最是冷酷阴鸷,是从尸山血海中淌过的魔罗,他时常梦见自己死在祁瓒的剑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不要说那人是祁瓒。
“陛下,眼下是扳倒燕王最好的时机,西北的军粮要靠长安调度,缺少军饷,他定然撑不了多久,陛下明日早朝,即可将燕王谋害先皇之事告知朝臣,臣以为可派定远侯前去讨伐逆臣。”
“臣附议,定远侯可担重任,赵家满门忠烈,老侯爷精忠报国,虎父无犬子。”
定远侯不失为好的人选,一则定远侯并非皇室血脉,没有夺权的资格,派他前去讨伐燕王,想来合适。二则赵寒声为人虽然桀骜,却未见不臣之心。
“陛下,派定远侯前去平燕王之乱,羽林军在长安抵御起义军与进犯的胡人,如此可得两全。定远侯若胜,班师回朝还可驱除胡蛮。”
祁暄继位后,接管了羽林军,羽林军只受天子指挥,自然是放心。
“爱卿所言极是,陈翰林,你来起草诏书,朕要将燕王弑君谋反的罪行昭告天下。”
一切都按照赵寒声所预想的进行,他曾答应过要助祁瓒“夺嫡”。
明日早朝,新帝要派他去讨伐燕王,这可不就是给他们兄弟之争,添了一把干柴,他也就不算食言了。
想到此处,赵寒声颇为愉悦,终于有机会手刃祁瓒,替她报仇了。
他从清宵绣铺回来,昔日客如潮水的铺子如今已关了门,赵清姿把铺中的人都送去了苏州,他知道,也是默许。
最好所有人都走掉,她身边只要有自己就够了。
回来的路上,赵寒声掀开车帘,瞧见一个官差正在殴打一个饥民,那饥民蓬头垢面,脸歪眼斜,背上一个驼峰甚是显眼。官差恶狠狠地踢着驼峰 ,饥民发出痛苦的哀嚎赵寒声让属下停了车,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兴许过不了多久,这二人的位置就要置换了。
他又露出来素来阴恻恻的笑容,拍手笑道:“真有趣。”
去找赵清姿时,他依然是笑着的,只是少了几分阴森寒气,笑容也有了温度。
“明日早朝,新帝就要让我去讨伐燕王了。我等这一日很久了。这一次,他必定会死在我手里,你开心吗?”
他满脸期盼地看着赵清姿,双手不安地攥着衣袖。
从赵清姿的私心来说,赵寒声若是和祁瓒同归于尽,她定是要拍手叫好。但她知道,这不是两个人的生死,而是千千万万条人命。
此二人共同御敌,兴许还可为天下百姓,杀出一条生路。
她不是什么记性奇好的人,却也记得五胡乱华的三十七年,汉人被屠戮殆尽,人口锐减千万。
天文数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
“脑子虽是钢铁熔的,心偏偏是血肉长的。”
余信的话,又回荡在她耳边,偏偏没有一颗石头做的心,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神州陆沉,白骨如山。
“我开心什么?开心看着血染天下,尸横遍野?赵寒声,你口口声声说倾慕我,若当真念及我,便绝了讨伐燕王之念,护住长安,再不济,退守江南,能护一方百姓,也还算有个人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五胡乱华的五胡指的是“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大部落,我加上了“突厥”。行军路线有参考史书,但是不严谨,毕竟是架空,穿的也不是啥正经书。看了一些关于五胡乱华的科普视频,真的胆战心惊,战争是非常可怕的灾难,珍爱和平。
赵清姿要努力,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实现领军作战、还山河无恙的愿望吧。
 
第55章 这个清姿不太冷
 
“我不能答应,祁瓒会害死你,你得好好活着。”喃喃自语,似乎在说梦话。
赵清姿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心中暗自恼自己几分,她怎么会天真到与赵寒声商议,他若是能讲理,那就真的世界和平了。
“我不想见到你,太恶心了。”她夺门而出,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他抚摸着红肿的脸,感受她手心余留下的温度。
赵寒声自以为是的深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原主曾经该有多绝望?一无所有的弱女子,独自面对着赵寒声,没有人拉她一把,身在苦海,连舟楫都无,又如何自渡彼岸?
等她回到院子里时,余信已经温好了一壶茶等她,他递给她的茶永远是温热的,恰到好处。
倘若赵清姿细心几分,大约会想到,一个失去味觉的人,只有通过指尖触碰茶盏,来感知茶水的温度。
只是他秘而不宣,她又不擅长体察入微。
赵清姿猛地喝了一口茶,唇齿间充斥着夏至茶的涩味,心里方才好受了些。
“喝完茶,我们就该去办正事了。”
“什么正事?我们终于可以离开定远侯府了?”她真的受够了,和赵寒声同处屋檐下,不是人过的日子。
“今夜是你救燕王府众人最好的时机,我们也可借机离开这里。”
余信的话点醒了赵清姿,倘若赵寒声所言非虚,明日早朝,新帝会派他去讨伐燕王,那么定会昭告天下燕王谋逆,自然就有了抄家的由头,燕王府的人必定难逃一劫。
假使不救她们,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只是眼下,我们要怎么出去?”  她无奈地笑了笑,赵寒声这几日加派了府兵,将侯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有了,我想到法子了,先生跟我来。”她瞬间展露笑颜,轻轻拍了拍手掌,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方法,一脸得意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你且说来听听”,余信也跟着她笑了笑,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自己这谋士,怕是要失业了。
“我若是要出府,赵寒声虽会派人跟着,限制时间,但也不至于不放行。他总不会派几百府兵跟着,出了府,以你我二人的身手,想要逃脱,也不是难事。我们在动手时,别伤着舞刀弄枪,她们是好女子。”
她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到底是经过思考,余信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
“你的法子可行,不过余某有更好的办法,还记得我说过,要帮你真正地报复赵寒声吗?你不想看到赵寒声讨伐燕王,兴许也能做到。”
他们早该离开,在定远侯府延宕多日,就是为了今天。
赵清姿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就目前看来,她只给赵寒声带来了□□上的伤害。
赵寒声的七寸在哪里?
她曾经想过,告诉赵寒声,原主已经不在了,自己只是暂居这具身体的游魂。赵寒声既沉湎于深情的“戏”中,以他极端的性格,也许真能伤到他。
但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会存在两个问题。
一种可能,赵寒声早已察觉她与原主的不同,信了她的话,在线发疯,保不齐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另一种可能,赵寒声即便察觉到了什么,也装作不知道,不肯信她的话,或者再烂俗一点,拿她当替身,那就白搭了。
“先生,更好的法子是指?”
“佛曰不可说,你收拾好包袱等我便是 。”
“赵寒声性子阴狠,先生独自前去 ,恐怕会有危险,我若同去,关键时刻,兴许还能搭把手。”
危险?余信自然不会告诉她,这段时日来,赵寒声屡次想置他于死地。
“放心,余某定能全身而退,安心等我。”
“莫要跟来,兴许…会坏了余某的计策。”他补充到,语气略有迟疑。
“好”,她点了点头,继而呷了一口茶,才发现茶已经凉了,涩味也带着几分凉意。
看着余信的背影,她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系统说余信是个厉害人物,但再如何厉害,终究是人,不是神,初遇时,他不就被张公子下药迷晕了?
而且他没有味觉,岂不是更容易遭人下毒算计……
“系统,你在吗?陪我说说话,我有点害怕。”并未听见回音,坑爹系统果然不靠谱。
心中虽是不安,但贸然跟去,又担心会坏了余信的计策,她只好心不在焉地收拾起了行李。
赵寒声给她的一切,她都不稀罕,只带上自己的绣品以及一些金银细软。
等待是这世上最难熬的事,她将包袱整理好后,在屋内不安地踱步,继而强行镇定心绪,告诫自己要相信余信。
等到余信回来时,赵清姿觉得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她想,余信就是大写的靠谱。
他手中捧着那盆虎头茉莉,站在她跟前。碧色与白色,一起映入她眼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两种颜色。
“我们走吧,再也不会有人阻拦。”
“先生,你不用收拾包袱吗?”她怔了怔,问了一个似乎不太重要的问题。至于余信是如何报复赵寒声的,她不想再问,等他想说了,再给自己一个答案“已收拾好了。”余信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茉莉,足矣。
赵清姿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向余信,从此以后,漫漫长路,她身边只有他了。
余信依旧让她走在前头,赵清姿看不见身后的人,但能闻见茉莉的幽芳,一卉能薰一径香,心里有了几分平静。
一路畅通无阻,府兵们站成了雕塑,好似不认识赵清姿一般。
到了侯府大门,舞刀弄枪守在那里,看着赵清姿,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缄默了,只说了句“小姐,珍重。”
赵清姿对定远侯府的一切无甚留念,唯独对舞刀弄枪,有敬意亦有不舍。
“你们也珍重。”山长水阔,也许再无相见之日。
出了门,傍晚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南飞的雁阵划过长空,在残阳的辉映中,发出几声悲鸣。
秋风扬起赵清姿的头发,衣衫之间,亦有丝丝凉意,广阔无垠的天地,哪条路才是归途?
“先生听说过吗?有折叫《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戏,讲的是一个杀手和少女的故事。有一幕是杀手提着包袱,少女手中抱着一盆万年青,俩人并肩走在街头。”
“未曾听过,还有这样的戏?倒与我们有几分相似,只是境况换过来了,杀手捧着茉莉,女子拎着包袱。”
“相依为命”,赵清姿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从此以后,她要做里昂,护住余信,纵使这个“马婷达”,比她强悍多了。
“我们现在去哪?”
“去燕王府救人。”余信加快了脚步,头一次与赵清姿肩并着肩。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余信:余某不仅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还很喜欢它的词曲。
赵清姿:先生果然博闻广识,最喜欢那句词?
余信:“如果我说爱你,你会略感诧异,我并非千面之人,面具始终如一”
 
第56章 遇到起义军
 
在定远侯府关了段时日,如今走在街上,觉得长安萧条了几分,不少店铺都关门了,不仅秋风萧瑟,看来世情亦是如此。
“我们得去找辆马车,光靠脚程,走到燕王府,恐怕来不及了”,走了一会儿后,余信提醒到。
以前出门都是坐燕王府或者定远侯府的马车,现在要靠自己了。幸好她现今也是坐拥巨额财富的大富婆,去买辆马车还是不难。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4s店,那该去哪里买车呢?
“先生所言极是,可知哪处有售卖马车的铺子?”她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袱,向余信示意,眼角眉梢透出一股得意劲,仿佛在说,嘿嘿,咱有的是钱。
“再往前走走,就能见到了,即便是皇城脚下,车铺也极少,富商巨贾身怀千金,也买不到好的马车。”
幸好还真有可以买马车的地方,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未见过车铺。
听余信一说,心下明白了几分,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车铺本就少见,达官显贵有专司替他们造车,平民百姓又买不起马车。
市场需求太小,自然店铺也就很少。
车铺的主顾多是商贾,马的价格比人贵。
《水浒传》中写到,西门庆骑的高头点子青马,就价值七十两银子。好家伙,碧荷的爹娘为了七两银子就将她卖了,一匹马的身价大约能买十个碧荷。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