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重生)——谢书枍
时间:2022-05-09 07:41:41

  方才马车之上,除了未给她破身,他们亲摸的并不少。
  这样想着男人伸手,摸了摸姜棠的温度,依旧滚烫的一片,这让陈宴清眉头一皱。
  之前大夫不知内情,摸脉瞧见吻痕是这样嫌弃他的——
  “大人体力好,夫人却娇弱,房事之上需稍加克制。”
  他不过是放任自己一时的美色贪念,谁知竟带回一个烫手山芋?
  陈宴清收回手,不可谓不烦躁。
  姜棠好像置身火场,忽然感觉到额头一阵清凉,只是没等享受片刻,舒适不见了,难受的她眼婕轻抬,睁开双眸。
  ……恍惚懵然间眼波流转,轻轻勾画着人心。
  见状丫鬟们呼吸一窒,只觉这姑娘闭眼时好看,睁眼时更要命。
  紫苏:“姑娘醒了,去热汤药来。”
  托姜棠的福,她们也是第一次进主屋,早就经受不住大人的气场打压。如今姜棠转醒,紫苏便松了一口气,高兴坏了。
  耳边乱糟糟的,吵的姜棠头疼。
  她歪了歪头,谁也不看,只盯着陈宴清——
  “我认得你!”
  前世的盖衣,今生的解药。
  这是她命里的贵人,黑暗中的一束光。
  她觉得他人很好,便朝陈宴清善意的笑了笑。
  女子脆弱美本身动人心魄,何况姜棠生的美丽,这样眉眼一舒脸上就如娇花明月,很美很温馨的画面。
  偏生有男人不为所动,直接吩咐道:“既醒了,也识的人,证明没烧糊涂,自己起来。”
  这话姜棠不用反应就明白。
  “好。”她挣扎着起身。
  陈宴清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眼看人姑娘还虚弱有病,身子可能疲乏无力,紫苏便大着胆子往前,想伸手帮扶,不料姜棠手肘一撇,挡开了她。
  这是极为防备的动作,来自身体的本能。
  姜棠抬眸,眨眼道:“谢谢,我不要你。”
  她受伤后脑子迟钝,阴谋诡计总转不过弯,上辈子交际上吃的亏多了,姜棠无力分辨每个人的好坏。于是除了亲近的,她一般不会让人亲近。
  紫苏没法子,只能站着胆战心惊,“姑娘慢些。”
  姜棠到底身子乏力,后来起到一半,自然而然的拽住陈宴清。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伺候久的丫鬟都知道,因为晋王府一些旧事,大人比较厌恶女子。
  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吧!
  曾有丫鬟想攀附陈宴清,夜里摸上书房床榻,谁知当晚一声惨叫,那女子竟被生踹下床。
  这还没完。
  陈宴清让人捉来山上饿狼,与丫鬟同居一屋,女子的嘶喊持续整晚,直到被撕扯啃咬而亡。饿狼被放生,那丫鬟却被大火中化为灰烬。
  老王爷痛斥他,“丫鬟有错惩戒无妨,但你何必用这般凶残手段?”
  陈宴清一笑,神色堪称平和。
  “她碰了我。”
  ——碰了他,便尸骨无存。
  这话至今回想,都让人足底生寒。
  此时丫鬟们屏气凝神,生怕姜棠下一秒也被拖拽出来。
  然而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姜棠始终好好的。而陈宴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似一动不动的手臂,却在暗中给她借力。
  等姜棠起来,陈宴清不动声色的端起药碗,“把药喝了。”
  姜棠当即后仰,是抗拒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试探道:“很苦,能不喝吗?”
  “不能。”男人拒绝的干脆。
  姜棠则耷拉下脑袋,人恹恹的。
  “听话。”
  他不喜人忤逆,也缺乏耐心,所有的例外都用在她身上,不过是偿还方才碰了她。
  姜棠皱了皱脸,明显不大开心。
  陈宴清还是递给她,“喝了。”
  明明生了张温和的脸,可声音透出来就剩强势。
  姜棠烧的转不过脑子,也想不到拒绝恩人的话,不情不愿的接过碗,端在手上。她不喝陈宴清也不会催,只安安静静看着她,姜棠便只能听他话了。
  等喝完,陈宴清又吩咐,“衣裳穿好。”
  姜棠嘴里苦的不行,吐了半天舌头,才进行他下一个命令,把衣裳穿好。
  紫苏给她挽上发髻,忍不住心里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梦里咬死不张口的姑娘,醒来对大人竟言听计从。
  收拾利索后姜棠瘫倒在床,抱着枕头昏昏欲睡,陈宴清则缓和了脸色,“你叫什么名字?”
  姜棠仰面看他,乖乖回答:“姜棠。”
  陈宴清微不可察的挑眉。
  “镇国大将军姜延,是你什么人?”
  姜棠歪头,“姜延乃是家父。”
  陈宴清点头,差人道:“着人去请姜家人来。”
  听闻此言姜棠下意识想阻止,可脑子转的慢,一时找不到充足的理由,等人走了才开始着急,“能不能,别去我家?”
  陈宴清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夜色已深,你当归家。”
  “我知道,就是……就是……”姜棠特别着急,“就是别去我家找人,可以找我阿兄,去春风楼去宫门,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去我家。”
  姜棠抓住他手,“而且我阿兄应当已经去宫里寻我了。”
  姜棠从未夜不归宿,每次外出都会说好来接她的时辰,这次让全公公传话刻意没说时辰,是她和姜知白的暗号,阿兄听完一定知道她出事了。
  姜棠抓住他恳求:“求你了,别去我家!”
  陈宴清也不急,只问道:“为何不能去?”
  姜棠手上一紧,低头下去,“因为……有坏人。”
  “哦?”他诱哄姜棠继续。
  “他想强迫我,我跑了,他可能会去家里抓我。”
  强迫吗?
  陈宴清看着她氤氲的双眸,眼底一沉,终是应承道:“好,不去。”
  陈宴清让人不去姜家,守在宫门口。
  姜棠趁着他吩咐的间隙悄悄靠住他,让自己心安,这次陈宴清没拂开,放纵中甚至有些安抚的意味。
  这时候有空,姜棠也开始回想从出宫到现在的细节。
  发现恩人不仅能出入皇宫、不怕贵妃,也能让人请圣旨,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家的人也很怕他。
  姜棠沉吟片刻,等陈宴清空下来,才晃晃他的手,“你娶我吧,好不好?”
  这话一出气氛忽有片刻凝滞。
  丫鬟们睁大了眼睛,被惊的说不出话。
  陈宴清的脸色也有一瞬呆愣,然后故意轻咳掩饰。
  姜棠以为他不愿意,爬坐起来和他促膝长谈,“我很乖很听话的。”
  “药我都喝了。”她指指碗。
  “之前在马车的事,我也都记得的,我们已经圆房了,我就想嫁给你……”
  “你可知什么是圆房?”陈宴清打断她。
  “知道的!”姜棠羞怯的绞着手,“就是、就是你脱我衣裳,然后亲我吸我,还有……”
  还有半天没有下文,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陈宴清生平第一次觉的好笑,他也就真笑了。
  这一笑褪去清冷,满室生辉。
  如水中月镜中花,因为难得而易消散,让人不敢惊扰。
  他理了理袖子,“还有什么?”
  见陈宴清心情甚好,姜棠这才掀了袖子和裤腿,往他跟前晃了晃,指着上面的痕迹说:“还有这些啊,我身上还有很多。”
  她强调道:“都是你弄的。”
  可能怕他不信,姜棠又要动手给他看别处。
  丫鬟被他们惊世骇俗的行为吓到,面上神情变了又变。
  倒是陈宴清头一次冷了脸,拍下她乱抓的手,“别人面前,不许掀衣。”
  姜棠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敢这样做一个是决心嫁他,另一个就是知道屋里都是丫鬟,但陈宴清严厉起来凶巴巴的,她就不敢了。
  “哦!”姜棠很听他话,“我只是想给你看看。”
  强调完还主动承认错误,“下次不会了,我会注意点的。”
  “这样才对。”不管如何,陈宴清先给予她肯定,然后才解释:“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啊?”姜棠有些诧异,“那算什么?”
  两人一本正经的讨论,丫鬟门面面相觑。
  “算非礼吧,所以你大可不必非要嫁……”
  然而话没说完,外头就是冷喝传来——
  “什么玩意儿!?”
  “敢非礼我妹子?小爷跟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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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开心开心~
  作者:下面讨论一下,我女鹅想嫁你,陈宴清你就说负不负责吧!
  陈宴清: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糖糖:那算什么?
  陈宴清:算非礼吧!
  姜知白:什么玩意儿!?忽然想先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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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兄·欲嫁 
  “什么玩意儿!?”
  “敢非礼我妹子?小爷跟你拼命!!”
  姜棠闻言,瞬间眼睛一亮,这是她阿兄姜知白的声音,“是我阿兄!”
  她瞬间顾不得其它,掀了被褥就往外冲。
  陈宴清拧一下眉,看见她伸下去的两只白嫩脚丫,伸手便把人逮回来。
  “鞋先穿上。”
  男人常年练字习剑的手指,圈着她不足一握的脚腕,稍微一个用力,发烧的小花苞就跌入怀中。可能在姜棠心里,已认定了能嫁给他,所以也没挣扎。
  “好。”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笑,可爱又乖巧。
  姜棠想阿兄一来她势必会归家,想到沈贵妃可能会以各种名义去姜府接她,她还是害怕的。
  “我回家的话,那些坏人……”
  陈宴清低头,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带着病后的轻软。
  他说:“无妨,不会有事。”
  几个喽啰而已,不过是吩咐一声罢了。
  姜棠点点头,“好。”
  从醒来她就这样,很乖、很听话,也很信任他。
  陈宴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大抵他从未被人如此依赖,帮忙也做的理所当然。
  等紫苏取了鞋,姜棠把脚塞进去,这才跳下去往外跑。
  陈宴清瞧着她跳脱的背影,恢复了神色淡漠的样子,整个人瞧着又是一副皎洁如月光华的仙人之姿,这才跟着慢悠悠起身。
  姜棠这么急也是有原因的——
  她与兄长一母同胞,乃是双生。
  姜知白年轻时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为人狂傲急躁,不学无术,就连父亲都对他极其失望,动辄停了他的月银。
  但姜知白虽混,却也算十足的妹控,明明自己都没钱,却总会想法子,在姜棠不开心时给她买糖葫芦。
  概因姜棠爱哭,唯糖葫芦可哄。
  上辈子她被人暗接入宫,父亲远在边关鞭长莫及,是兄长得了信提起刀就往外冲。
  大内高手把人按在地上,不仅卸了少年的刀,更断他一条腿,就这样姜知白还死命挣扎。
  姜棠只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落雨天,她瞧见阿兄眼中的湿润,分不清不清是雨还是泪。
  出了这样的事,别人都骂她恬不知耻,人傻却知道往富贵眼里钻,只有姜知白被按趴在地上说:“是阿兄对不住你,若我有用些,便能护住你……”
  他不怪她失了名声,堕落门楣,只悔恨保护不了妹妹。
  撵轿一路往前,姜知白一瘸一拐跟她跋涉一路,风雨浇灭了他往日所有的骄傲与倜傥,腿上鲜血逶迤了一地,终于在宫门关闭的那刻他抓住她。
  木讷的姜棠反应过来,早已心如刀绞。
  那时她还年幼,一直无助的哭叫阿兄。
  姜知白给她擦泪,还笑着哄她,“糖糖不哭,你再等等阿兄。”
  ……说完扇自己一巴掌,他反倒先哭了。
  父亲总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阿兄,“妹妹是受了伤才脑子迟钝,你怎么也不能懂点事,成日胡闹什么时候长大?”
  那天阿兄长大了,代价却极其惨烈。
  若可以姜棠望他今生永少年,落拓张扬,桀骜难驯。
  ……
  姜棠出来的时候起先步子特别快,待看见外间站着的红衣少年,有种做梦般的迟疑,脚渐渐慢下,停在几步之外。
  兄妹俩便如此对视着,谁也没动。
  姜棠是恍惚,姜知白则将人仔细打量过。
  倏尔一阵冷风过来,姜棠忽朝他弯眼一笑。
  “阿兄。”
  哽咽一声唤,再无其它。
  她眼一红姜知白就顾不得其它,先朝人张手道:“过来,阿兄看看。”
  晚一步出来的陈宴清,就瞧见她红了眼,兔子一样扑腾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他和姜知白目光隔空对视,又先后挪开,忽然发觉姜家这个纨绔,似乎有些不一样……
  “伤了我给你揍回来,委屈我给你讨回来,哭什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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