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类似的聚会是不能轻易避开的,即便日后成亲了有了孩子,同龄人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成亲生子,社交圈子来来去去也还是这波人。
只要还活在世俗里,这些交集就免不了。就算不参与社交,别人对你的揣测也会通过各种渠道钻进耳朵了。除非绞了头发去做姑子,这才有可能真正六根清净。
所以,宁子衿一直觉得社交是一门学问,不是努力就能学好的。
“阿姝为什么去?我记得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参加什劳子诗会?”
“自然是为了他的龚哥哥了,大络著名国手,京师会弈五年不败战绩。如此偏偏少年郎,看把我们阿姝迷成什么样了。”王巧颜接道。
梁姝表示不服,并把王巧颜面前的荤和素一块夹走,以示惩罚。
“大皇子前两日回京了,你们知道吗?”
王巧颜大惊,“我怎么没听说?大皇子不是应该驻守戎边的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话题转换之快,宁子衿差点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才会突然转到大皇子身上。
“年三十的晚上我见到了大皇子,听我爹说,他现在搬到了隔壁赵府上。”在那位殿下大张旗鼓烧爆竹庆祝新居入伙的份上,她家的邻居们应该都知道了。
王巧颜下意识扭头找消息通梁姝确认真伪。
只见梁姝点头,“是真的,大皇子在宫里歇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他舅舅的故居住下了,听说他自己的大皇子府半步都踏进去过。”
大皇子楚衡当年贵为太子,在京师社交圈中的名声比较响亮,但在宁子衿只有九岁的时候,他从云端跌落,16岁就被皇上的一道指令送去了边关,而且一去就是七年。七年之中,从未离开过边关,更别提回京了。
当年和楚衡同龄的人都已成婚,连孩子都开始启蒙了,而大皇子还是和他舅舅一样,孑然一身。
至少她们听见的是这样。
梁姝煞有其事的说:“林大将军病故,大皇子带了他的衣物回来,听说皇上是想在京郊给他建一座衣冠冢,追封为护国公。”
宁子衿问:“衣冠冢建在哪?孝文皇后皇陵边上么?”
前任周皇后薨后加封谥号孝文,就葬在皇陵里。
“谁知道呢,那都是皇家的事。”梁姝摇头。“反正我爹回来便说大皇子这几年在边关待着,变化极大,较七年前好似变了个人似的。阿衿,你年三十不是见大殿下了吗?你觉得呢?”
宁子衿坦诚说:“我哪里敢看,一直低着头。再说我晓事以来都没见过大殿下,我怎么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就算晓事之后,也只是道听途说,曾经大皇子的种种“光辉”事迹。
三人边吃边聊,不知觉就到了傍晚。
宁子衿爽快的付了账单,另外打包了一份宝鼎轩特供点心酥糖回去给阿娘,阿娘喜甜食,但吃多了甜食坏牙齿,爹爹在这方面一直管的挺严的。
还是明早再给阿娘好了。
乘着马车,她掀开了帷幔一角,偶然间瞧见竟然有商队挑了蜜瓜来集市上卖。蜜瓜罕见,宁子衿不是没吃过,但总要碰上合适的时候。
即便是国公府,蜜瓜也是罕见的,要不买点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吧。
宁子衿叫停了马车,彩珠便很自觉的下去买蜜瓜了。
蜜瓜价高,平常老百姓多是吃不起,商队才遣人过来富饶的城东区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撞上富贵人家的采办,或者是公子女郎逛集市解闷的,都有很大可能会买了他们的瓜。
而宁子衿就是他们等的吃瓜大户。
“女郎,这次要买多少?”彩珠回头问她。
宁子衿趴车窗边问:“还剩多少?”
“四个。”
“那都买了吧。”她道。
卖瓜人眼睛登时就亮了,明白过来是碰上了出手阔绰的女郎,把蜜瓜打包时还额外送了一小串西域葡萄。
马上套着的马忽然在地上磨了磨蹄子,似乎有自动向边缘走趋势,车夫赶忙牵住它。宁子衿在马车里没坐稳,撞到了车厢晃了一下,开口问:“外面怎么了?”
第5章 谁是你的妹妹了!(深夜捉……
车夫稳住了马匹后,拔高了声音提醒:“对面也有一驾马车过来了。马儿受惊,就往边上躲了。”
宁子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停在路上买瓜也挡了别人的道,是自己这边理亏。
正要开口给迎面过来的马车让道,对面的驾马车的车夫倒是先自报家门,叫嚣了起来,“你们是哪家的人,不认识这是六殿下的座驾么!还不速速让行!耽误了殿下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宁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