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乔云稚:“死绿茶!茶树菇!”
  但没一会,两个人又手挽着手唱起了歌:“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
  东方瑛也在跟前捡蘑菇,“你们不能吉利一点么。”
  乔云稚哼哼,“你知道来了?分明跟我们一组,昨天一整天没搭理我们,去找着什么南芮绮和陆月白,她俩有什么好的,一群心机婊。”然后又看了眼旁边的项乌茵,”虽然我们这里也有一个绿茶,但好歹攻击力不强。“
  项乌茵狠狠地将她一撞,“说谁呢你!”
  东方瑛:”……“
  乔云稚:“算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说罢就和项乌茵一左一右地挽住了东方瑛,“你可不能再这么奇怪了,否则我们真的就再也不理你了。”
  乔云稚和项乌茵兴高采烈地拉着东方瑛,跟上了前面的南姝,“南姝,我看到个长得特别朴素的蘑菇,可以吃么!”
  东方瑛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南姝的面前。
  听到声音后,南姝回过头,林间的阳光从天空上投下来,少女站在光里,好像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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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一起制作晚餐,做的东西相当简单,吃完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傅惊野和饼饼还没有回来。
  大家都在说,“哇,他们好辛苦。”
  其实同时也都在暗暗期待,一整天的劳作会把这个平时连面都不露一下的世家贵公子折磨成什么模样。
  傅惊野,他能变形成功么?会变成个什么形状?
  正想着,天空轰隆一声,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时门被敲响了。
  “快快快,肯定是饼饼他们回来了。”
  等得都困了的系统,从南姝的脑海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我要看傅惊野,我要看傅惊野!】
  就好像是那些恐怖游戏里,雷电交加的雨夜,一群学生在讲鬼故事,忽然小木屋响起诡异的敲门声。
  随着门板被紧张而缓慢地开启,高大英挺的可疑男性身躯步步显明。发帘的阴影下,一双眼睛好像燃着暗红色的鬼火,阴森惨白的皮肤像一张纸,如夜晚化为人形出来捕猎的野兽,可怕的威压撕扯着众人头皮。
  “傅、傅同学……你们今天辛苦了。”
  傅惊野全身湿透了,鞋子上全是泥土,整个人就好像是被糊了一半的泥俑,要是再待上一会儿,秦始皇陵的五号坑多少有他一个位置。
  饼饼扶着门框直接累瘫了。
  傅惊野整个人阴沉沉的,一言不发地换鞋进来。
  白天被太阳晒伤了,皮肤上卷着一些潮红,唇瓣原本很干,被水一淋,此刻也嫣红嫣红的,英俊的脸庞到处都是泥点,就连头发上都有一层层浅色的灰,“挑染”得还挺均匀。
  他全身上下散发着“笑的人都给我死”的信号,走去水池的同时,脱下被水浸透的灰色抽绳薄外套。
  里面的短袖湿哒哒地挂在身上,全棉薄质的衣料每一寸都特别懂事,轻轻地覆在年轻的身体上,深浅不一地描摹着每一块优美精瘦的肌肉,从胸膛直至腰间,弧度优美得好像古希腊的石像。
  众人来不及感知到危险,就被这幅场面狠狠冲击到。
  ——卧槽,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么!
  在场诸位都是在绘画上颇有心得的人,只是傅惊野这路过的一眼,绘画的DNA就动了,代入感太强,已经想要拿起画板来开始描了。
  但很快傅惊野一停,折返了回来。
  “唰”地一声,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把头埋低,噤若寒蝉,毛骨悚然,但一张张脸又全是血红血红的,像今天地里刚摘的番茄,红得发亮,头发顶似乎都在哼哧哧地冒着白烟儿。
  傅惊野拿了外套,拧了拧水,感受到了屋里气氛的诡异,颇有些费解地环视了四周,然后对上乔云稚圆滚滚的眼睛。
  他不由皱起眉。
  项乌茵发觉身边大傻子还直愣愣地看着傅惊野,吓得赶紧把她一拉,“看资料!”
  乔云稚头疼地说,“我不看资料!”
  项乌茵使劲地使眼色,乔云稚懂了,但不理解,“为什么呀,又不是我去扒的,是他自己脱的,为什么看不得?”
  项乌茵:“……”
  幸亏傅惊野没听见这话。
  他去外面水池想挽救一下自己的鞋子,碰到了正好在那里倒红茶喝的南姝。
  南姝退开一步,让了他一下。
  傅惊野眼角瞧了眼,发现南姝没走,他手上搓洗的力道加大。
  过了一会,他又往后不着痕迹地瞧了眼,南姝依然没走,手上的衣服几乎要被搓烂了。
  这时候,少女俯下了身,甜蜜的唇瓣戏弄地弯着,红茶香气弥漫在耳廓。
  “我在这里让你这么不自在吗。”
  傅惊野微微侧眼,注视着她,不说话。
  静悄悄地等着看,她这是又想干什么。
  南姝望进他眸子深处的警惕,笑意愉快地加深,“我可不想半夜和一个煤球偷偷见一面,因为我想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说罢,她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开心地背着手走了,脚步都十分欢快。
  傅惊野目光幽怨地跟了她一段。
  无语到了极点。
  昨天抽到拖拉机的时候就被嘲笑了一通,早料到开了拖拉机回来免不了再被挖苦一番。
  不愧是她,幼稚鬼。
  傅惊野扯了扯唇线,继续刷自己鞋子上的泥皮。
  高技术蓝领拖拉机员不跟区区牧羊女计较。
  十分钟以后,老师推开门进来了,挨个听同学们汇报了一下工作,又宣布了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同学们就各自回到宿舍自由活动了。
  半夜睡觉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狼叫。
  后来听着声音,那狼好像是进农场了,南姝自己这间房子的窗户口下面有异动。
  项乌茵也发现了,吓得钻进南姝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狼是不是就在我们窗户底下呢!”
  就在这时,窗户被什么东西拨得沙拉作响,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
  项乌茵吓得尖叫声,与此同时——
  “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瞬间吓退了野兽。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是谁开的枪。
  有人说是从男生宿舍那里传来的,农场工们都住在外围,应该不会半夜跑到这边开枪退狼。
  后来女生们又在争论,到底是狼还是错觉。
  “这里再怎么也这么多人呢,而且外面围了铁丝,我看书上都在说,野兽胆子没这么大的。”
  “晚上的时候那声音明明就从很近的地方传过来的,不是狼还是什么,鬼么。岂不是更吓人?”
  争论在进兔舍的时候停止。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死了有七八只,白色的毛发血糊糊的,有胆子小的女生哭了,说那是她的小红小蓝小白小可爱……
  这事情很快就被报告给了老师和当地帮忙管理农场的工作人员,紧急勘探农场周围的护栏铁丝。
  虽然昨晚受到了惊吓,但原本大家就说好了去湖里钓鱼,事情一解决,就又都期待了起来。
  农场旁边的森林里,有一片十分清澈的碧绿色湖水,旁边有昨天就准备好的新汽艇。
  乔云稚和项乌茵一左一右地夹着南姝,两人重复着千篇一律的争吵。
  乔云稚:“一艘船最多只能坐得下两个。”
  项乌茵:“南姝姝,你看她又来了,她说我胖嘤嘤嘤!”
  乔云稚:“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呀死绿茶!”
  项乌茵:“南姝——我昨天本来就被吓到了,她又吼我,我脑袋嗡嗡地好疼啊。”
  “这事情很好办。”
  傅惊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拉着南姝的手就往湖边走,“南姝跟我坐一艘。”
  项乌茵吓的赶紧躲到了乔云稚的背后,乔云稚气得叉腰。
  南姝望着傅惊野握着自己的手,“我拒绝跟你一艘船。”
  傅惊野:“有你拒绝的余地么。我们本是一艘船上的蚂蚱。”
  南姝:“当然不是。我和你一艘船,这船迟早得沉。”
  傅惊野不想跟她争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南姝没有回答,视线一转,正好看到陆星盏找过来了。
  面如冠玉的青年一身蓝色的衬衣,颜色很正,衬得肤色白皙,气质明朗,整个人走在湖边好像在发光。
  陆星盏看到南姝和傅惊野在一起,目光有些犹豫。
  没等他开口,南姝径直就走向了陆星盏,“可以跟你一起么?”
  陆星盏迎上前,有些意外,低头望着她,眼中荡漾起笑意,“当然。“
  短暂的瞬间,傅惊野对上了陆星盏往后看的一道目光。
  陆月白恰好有些踌躇地走出了森林,看到傅惊野一个人,就战战兢兢地问他,“我不太会钓鱼……”
  傅惊野自讨没趣地从远处两道背影收回目光,“行。”
  说着便往另一边走了。
  陆月白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恍恍惚惚地连忙跟上去,“那个……惊野你慢点。”
  汽艇平稳地飘在平静地湖面上。
  陆星盏的鱼竿已经固定好。
  对面依稀可以看见傅惊野和陆月白。
  傅惊野平静地把一条活虫递过去,好像在问陆月白是否要挑战一下挂鱼饵,陆月白绿着一张脸,苦笑着连忙摆手。
  陆星盏望着自己的妹妹,流露出某种有心无力的表情。
  显然,陆星盏有些看不惯傅惊野。
  之前可能对傅惊野并没有什么□□,但自从遇到南姝以后,对傅惊野全是□□。
  作为哥哥,他当然看不过去。
  南姝看出了陆星盏这种力不从心的无奈,“你看起来并不希望你妹妹和他走得近。”
  陆星盏看向南姝,充满敌意的目光立时温和下来,“当然,那可不是一个会疼惜女孩子的人。但……她从小就对那个人有无法理解的崇拜,我哪里管得住她。”
  南姝轻轻地笑了,“看来天底下的哥哥都一样。”
  陆星盏心领神会,也自嘲着笑说,“我从前也一直以为我会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大舅子。”
  南姝递给他一颗太妃糖,“但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做不到了。”
  陆星盏看到南姝剥下糖衣的一颗糖,微微一怔,小心地伸手接过,放心嘴里,“谢谢。”
  阳光点点洒在林间,他们慢慢地飘入了小渠。
  周围全是绿茸茸的,焕发着盎然生机,青水好似拼凑的鳞片,也似被磨出各种菱面的水晶。
  他们好像进入了一卷色彩明艳缤纷的水粉山水画。
  “南姝,你有想过今后要做什么吗?”
  陆星盏与南姝保持着一些距离,却无论是说话时,还是静默时,都始终温柔地望着她。
  “我没想过,你呢。”
  怎料陆星盏也道,“我也不知道。”
  南姝侧头看他,“是我记错了么,你好像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陆星盏明媚的眸子里缀着浅笑,“那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
  南姝轻侧过身,长发落到指尖:“善良,正直,温暖。”
  陆星盏迎着南姝柔和的目光,“真想不到,你会这么评价我。”光斑落在他松弛眉心,“可实际上,这也许并非真实的我。”
  南姝仿佛能够体会到陆星盏这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对自我挣扎的思索,“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些真实。”
  陆星盏靠在充气椅背上,眉眼平静,“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靠近你。”
  南姝表现得对他这番话不理解,自顾自地拨弄着水面,“靠近我?你是在说,我在你面前有所隐瞒?”
  陆星盏长睫缓慢地眨了一下,“我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好像是偶然落到崖缝的一颗玫瑰种子,凌寒傲然生长,美艳的花朵是迷惑敌人伪装,枝干上的软刺是毒杀对手的武器。
  “自那之后和你的一切,都不是真正的你。”
  陆星盏手指伸进水里,继续着说。
  “为何执着于这些真实,当然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办法走近你了,总觉得,我和你能相处的时光,并没有那么多了。”
  陆星盏捧起手里一条小鱼,放到南姝的掌心,“你说,世上深陷于某事的人,是不是都有这种奇怪的心情?”
  南姝静默了。
  重叠的掌心里是一条安静的小鱼,他们低头,小心地护着这脆弱的生命。
  温柔的话语,在耳畔轻语,陆星盏在这时抬起眼睫,看向南姝:“唯恐与她走不到结局的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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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大家都没什么钓鱼的技巧,一共加起来也不过六条,这怎么够吃呢。
  拿昨夜狼入侵庄园的事情做文章,老师终于同意小范围的狩猎。
  乔云稚选了一匹小马,项乌茵拉着南姝忙着给小马喂苹果。
  她们都没打算参与狩猎,将这件事心安理得地交给了同时精通马术和射击的几个男同学。
  陆星盏穿着深蓝色的马术服走过来,后面跟着一匹毛发雪白的汉诺威。
  项乌茵看傻眼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真人牵马出现的样子。
  马术服剪裁服帖,把俊朗的青年衬得十足挺拔,身边一匹高大健硕的动物,一同从翠绿色的林间光芒里走过来,贵气与野性激烈碰撞。
  乔云稚也眨了眨眼,问,“陆星盏你也要去打猎么?”
  陆星盏点头,项乌茵十分羡慕地望着他的马,打听这打听那,把乔云稚听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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