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同望月——敬鹿
时间:2022-05-15 06:37:58

一睁眼周围的环境是他们进山洞里最初的场景,慕颜昀看向四周目光在许薇怜身上微微一怔,想到幻境里他把许薇怜当成了知苇,他便不知如何再面对她。
许薇怜也缓缓醒过来,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一切发生的让她不明就里。
“砍死你!砍死你!”房涟漪手上还在动着,幸好星徹析醒了过来,否则这一掌要打在他身上了,他站起来手依旧紧握着,罕见的没有去和房涟漪拌嘴。
房涟漪终于醒了过来,眼角的泪水划过面容,她大口呼吸着看向山洞顶部一言不发。
慕翘楚咳嗽了几声睁开眼,她撑着胳膊坐起来,娄桉和姜澄禹也醒过来,娄桉神色清冷的很,看不清在想什么。
“这天青巨蟒居然用这个做幻境,真是可恶。”慕翘楚随手扔了一块石头,胸口起伏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许薇怜不明白,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她从没见过这样大家族的人这般情况。
“幻境,制造自己最想见的人。”姜澄禹见没人搭理许薇怜,好心开口,顿了顿又道“不过看样子,他们几个除了娄桉,都把你认成同一个人了。”此时看着许薇怜的眼神里带了些怜悯的意味。
许薇怜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如何确认我们现在是现实。”星徹析坐下来缓了几口气,房涟漪手摩挲着自己的耳环不以搭理。
慕翘楚看过来“谁知道,我宁愿一辈子都在那个幻境里。”
“这里,是现实。”慕颜昀低头看着身上的玉佩“这块玉佩的气息和方才两个幻境里的不一样。”
“知苇送的?”慕翘楚伸着脖子看了看那块玉佩,果然就是知苇的,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山洞开始倒塌,慕颜昀看过去时只有蛇尾一闪而过“它想压死我们。”
“快走!”房涟漪惊呼一声。
慕颜昀泡在最前面,为了给众人开路,塌陷严重的山洞跑起来很费力,就在拐角处时,巨蟒的嘴张大,黑曜剑下意识就想扔出去,可他居然动不了了。
后面的众人亦是,巨蟒呼吸很轻,就打在慕颜昀身上。
巨蟒呼吸打过来在他身上,慕颜昀腰间玉佩一亮,一道红光直直冲向巨蟒,巨蟒连忙后退,而这时慕颜昀也可以动弹。
“灵念与剑灵。”星徹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居然把自己的一丝灵念和剑灵,放到了这块玉佩之上。”他看向慕颜昀表情悲凉的很,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对于知苇来说,慕颜昀可能是很重要的人,才会让她存于灵念与剑灵去保护他。
“知苇…”慕颜昀红了眼睛,他手里的黑曜剑落下去,闭上眼睛泪水便流了出来,许薇怜怔怔的看着慕颜昀的背影,此刻他的背影显得单薄。
知苇的剑是盘古开天辟地而来,是万物克星,巨蟒不敢轻易上前。
巨蟒蛇尾一扫,山洞出口被堵住,慕翘楚能动后第一时间便跑过来扶住慕颜昀,她眼里担忧肉眼可见“没事吧。”
“没事。”慕颜昀摇了摇头,星徹析坐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头,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身子在颤抖着,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辈子都无法□□。
房涟漪郁结一口气终于长长的呼出来,她闭上眼睛,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知苇。
有时候许薇怜会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这几个世家子弟如此…如此思念成疾。
山洞的出口被堵住,众人只能回入口处,慕颜昀坐下来“巨蟒始终不允许我们进去,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下一刻那石头都消失,甚至连山洞都消失了,房涟漪看着周围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这山洞原来是巨蟒建造的一个幻境啊。”慕颜昀苦笑,此时他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幻境之主,相柳。”
“相柳?上古凶兽?”慕翘楚一怔“这…这不是天青巨蟒吗?”
娄桉沉声道“天青巨蟒和相柳很相似,因为相柳很多年没有出现,所以人们遗忘了它,这巨蟒只是一个虚影。”
若只是修炼成精的天青巨蟒,怎会有这般能耐,除了相柳还有谁能有这种能耐,都是他过于大意了。
天色已晚,月色照在众人脸上,慕颜昀接着他的话道“所以石头后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也无法得知。”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为百姓造福了。”房涟漪低下头,时间过去多久,她也不知道,只是身心都很疲惫。
“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放在心底里就可以了,可这次我才发现,这居然成了我的遗憾,我的软肋。”房涟漪瘫软在地上。
慕颜昀起身扶起慕翘楚,他又回头看向原本山洞的位置“我们走吧。”
 
 
北城(十七)
 
 
深夜之中,外面寂静一片,屋内火炉甚旺,烧的浑身热气腾腾,绛妁并不知屋内温度,她只无聊的看着手里的话本。
这话本子也太无聊了,男女深情虐恋,误会重重,狗血至极,她放下话本子她看着窗户,走了神。
不知多久,她听到一个声音…
“你冷吗?”
绛妁回头看向封越,少年身上裹着被子,闻言她嘴角微微勾起,语气缓和“你是睡愣了,还是冻懵了。”
“也对,”封越打了个哈欠“你是女鬼,女鬼没有这些感受的。”他顿了顿“可我怎么总是忘了呢。”
“天将明。”绛妁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封越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小祖宗,这也太冷了。”
“我方才做了个梦,亦算不上梦,只是一个场景。”绛妁看向外面,封越看着她的模样坐在她身侧,看着她似乎周围的冷气都缓和下来。
封越撑着下巴看着她,心里也被勾起好奇,问道“什么梦?”
月下的绛妁面容温和起来,没有冷清的意味,或许她本就应该是这般女子,只可惜家族为她带来的不是温柔,而是清冷的气息。
“梦里有一片桃花林,成片成片的,那里花瓣落下成了一片花海,景色真的很美,温柔至极,世间仿若并没有,可在梦里又那么真切的存在着。”
听着她的话,封越陷入了沉思,他怔怔的看着绛妁的面容,眸子里含着姣姣月光,平时她是清冷的,可是封越却觉得这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会不会自己心里也想很多,但是从来不说出口。
譬如现在,她会不会心里正在想那片桃花林在哪里呢,她是不是也有着小姑娘的思想。
突然回过神,封越微微皱眉,他为什么要去想这些。
“你这梦,也没什么啊。”封越摸了摸鼻子,绛妁看过来,神色不变“因为梦里,还出现了一个白衣男人,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
“男人?”封越凑了过来,语气微变“不会是你梦中情人吧?”
绛妁看他贼兮兮的表情略有嫌弃,她往后缩了缩脖子,面上不显,只道“不知道,他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是我听不清。”
“不会是我吧。”封越咧嘴一笑,身子一起,被子被他放到一边,少年身形挺拔,他弯了眉眼,干净又纯粹,绛妁挑眉,干净和纯粹,她总觉得不应该和封越挂钩。
听他这么说,绛妁也站了起来伸手在封越额头试探,又有些疑惑“也没有发烧,怎会说胡话。”顿了顿“要梦见你,也应该是你那未婚妻吧。”
这话一出惹的封越哭笑不得“你还有个感触吗,小祖宗,你这就是看不起我的魅力。”
“魅力?”绛妁歪了歪头“你有魅力怎么能没女子招揽你。”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笑。
这个笑打在封越心头,他整个人呼吸都一紧,两个人贴的太紧了,甚至他动一动就能碰到绛妁的身子,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只见绛妁后退一步。
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而后低下眼“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绛妁摇了摇头“脑海里一丝印象都没有,我甚至不知这些为何出现于我的脑海里。”
阵阵冷风吹过来,封越上前关上窗他打了个哆嗦。
“你见过桃花吗。”绛妁拉住封越的衣袖,封越身子一僵有些直的转头看向她“桃花?”看着绛妁带了期望的神色,他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见过,只得摇头。
“南城也许会有,那里温度适宜。”
“那桃花林…”绛妁的话有些许停顿,她轻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我会见到吗?”
封越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甚至还有些脆弱感,他低下头,前额的碎发一遮,把面部表情挡的严严实实,绛妁不解他为何不说话了。
“会的,小祖宗。”
绛妁点点头“睡吧,明日不知会有什么事情。”
白日的北城街道还是有些人,不过不像东城那般热闹罢了,封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丝丝冷意,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目光定到火炉上。
火炉已经熄灭,封越盘坐起来有些发懵,看着火炉应该有一会没填东西,看了看四周,绛妁并不在这里。
“小祖宗?”封越试探性喊了一声,好像并不在那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他瞬间从床上起来,绛妁的能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不应该会被人带走,况且…
她不能离开自己十五步,封越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你醒了。”绛妁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回过头,那一刹那风吹过他的头发,红发带随风而动,绛妁看着封越竟有些愣神。
贪图美色,不应该。
她收回目光,却不见封越眼里的错愕,他看见绛妁坐在屋顶,宛若少女一般,他险些没站住。
该不会喜欢她了吧,他心下沉了沉,不可能,这才认识多久啊,自己又不是看脸那么庸俗的人。
“你怎么来人屋顶坐着了?”封越翻出来也上来,他动作轻柔坐下看着她“风景好看吗?”
一连两个疑惑,绛妁看向他“你担心我?”
封越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我没有,还不是火炉不暖和,我没懒觉睡了。”
“我不是你的丫鬟。”
封越侧头看向绛妁,他发觉到她的奇怪之处了,小祖宗很少这般说,这是为什么呢,他突然捏起绛妁的脸,在绛妁疑惑的目光里又慢慢松开。
手感还挺好的。
“你在干什么。”
封越咂舌道“看看你是真是假。”
“幼稚。”绛妁不再去看封越,她看着街道下面的人们,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灵力,在北城也没有好。”
“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吧,我这几天考虑了很多,也许你是女鬼,所以没有了。”封越没说的是,绛妁也许不是女鬼,他只想让绛妁心里有个安慰,万一有一天好了就千好万好。
万一没有好,她心里也有了底。
“有人来了。”绛妁看向下面又看向封越,伸手拉起封越“走。”
他是随着绛妁下来的,绛妁的衣裙打在他手上,寒冷的北城里甚至也暖和起来,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但他心底里有隐隐猜测。
这可能是喜欢。
可是他喜欢绛妁什么呢,他并不知道。
来到屋子里封越还呆呆愣愣的,一直到绛妁回过头看他才反应过来,他有着别扭的松开绛妁的手。
外面传来敲门声,封越提起精神问了句“谁?”
“封公子,绛姑娘,是我。”
绛妁和封越对视,封越挑眉道“田子栩?”
“正是在下,不知二位可醒了。”
“开门吧。”绛妁缓声开口,封越点点头把门打开,只见田子栩一脸笑意望着他二人,那眼神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绛妁缓缓起身走到封越身边,封越清了清嗓子道“田公子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只是有件事想私下里麻烦二位一下。”田子栩这话说的神神秘秘,惹得封越起了好奇之心。
“这,可否让田某进去详谈。”田子栩似乎担心外面有人偷听,见此封越回头看了一眼绛妁,待绛妁点头后他才起开让田子栩进来。
进来那一刻,田子栩抬手在房间周围发出灵力隔绝声音。
“何等大事,田公子要如此。”绛妁看向他,田子栩微叹一口气“真是一言难尽,二位这件事一直被隐瞒下来,就是怕有心人用此做文章。”
“田公子讲吧。”绛妁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子栩缓了缓道“我兄长有个养女,名叫田月溪,从小就在府上,她失踪了,已经有两个月,但她绝对在北城之内,我想二位替我们寻找一下。”
绛妁挑眉,语气带了些笑意,可眼里却是冷清的很“为何要我二人。”
“因为她不认识你们,这样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她出不了北城,所以肯定还在北城里。”
“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吧,为何会被人大做文章。”封越不解,按理来说这也没什么的。
田子栩抿了抿嘴“为了表明诚意,我们怀疑北城炎玉被阿溪拿走了,炎玉是用来支撑北城的温度不至于天寒地冻,这么多年生活在寒冷之地的人们,能一直存在下来,不是没有他的理由。”
“那更应该说出来啊。”封越道。
“那我兄长会杀了她的,现在兄长没有发现是因为北城正处于十年一次的严寒,连炎玉也无法控制,所以他没有怀疑,但是若是再过十天,温度还这样他就会怀疑。”田子栩着急起来,他神色不作假“我兄长…”
提及城主,田子栩沉默下来,绛妁也看出来他并不想继续说,和封越对视一番“他平时不看吗?”封越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城主居然至今不知晓,他心里打了鼓。
“这个一直是城主夫人隔三差五去查看,也正是因为查看了,所以她才发现炎玉消失,某些意义上城主是很相信夫人的。”田子栩长叹一口气,语气里也很是无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田月溪会离家出走?”绛妁发出疑问。
田子栩深深看了她一眼,许久才道“这个目前还不能说,等找到她,我会和她说,你们到时候也会知晓。”
“我们有什么报酬呢?”
“我们会尽全力帮你二人完成三件事,只要不触及底线。”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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