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弟子和他的外挂师尊——十三圆
时间:2022-05-16 07:10:04

 
 
“呜……”
十七晃了晃,飞到季霜竹身边蹭了蹭,又有些犹豫地回到贺元隐身边蹭了蹭。
 
“你想和我说什么?师尊怎么了吗?”
贺元隐放出灵识检查季霜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十七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它的疑惑,整个剑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别担心,师尊没什么事,辛苦你还帮我守着师尊了。”
“呜呜。”
 
听了贺元隐的夸奖,十七就变得像小狗一样在他身边蹭了蹭,既然贺元隐都说没事,那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应该也就不重要了吧?毕竟有个人告诉过它,季霜竹很厉害,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第二日一早,周梧早朝结束后就把贺元隐叫到了他那里,问贺元隐人找的怎么样了。
 
“陛下,神乐国境辽阔,我能力有限,还需要几天才能找到。”
“是吗……那你说最多还要多久?”
 
“这……”这就要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能从幻境里彻底清醒过来了。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周梧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贺元隐,那样的眼神让贺元隐想到了蛇。
 
“倒也不是,大概七天?只是如果我到时找到了周棠,她又不愿意回来,那您还会把镜影交给我吗?”
 
“自然。”周梧垂下眼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她以前也曾经跑过,是我将她带回来的。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那我就有办法把她带回来。”
 
“她最喜欢我了,不会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皇宫里的。”
 
“……”总觉得周梧有点一厢情愿了。
 
“对了,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今天怎么没来?”
“师尊身体不太好,今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就没来……”
 
其实是季霜竹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今天早上没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醒,桌上的吃食他都用阵法保存着了,不至于太凉。
 
“陛下,请问可不可以让我看看镜影?”
“喏。”
 
周梧从腰上解下镜影,随意地丢给贺元隐。镜影被镶嵌在一个木制圆环上,做成了饰品的样子方便周梧随身携带。
 
“陛下空闲时,也可多进入镜影。”
“哦?你们不是怕我迷失其中吗?怎么还要我多进去?”
 
“陛下多进几次,我也能更好地感知到周棠的气息,感知的越多,我就能更快找到周棠。”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在镜影里的时间太短,照这个速度,贺元隐觉得他大概要明年才能在镜影里找到周梧的心结并且打破它。
 
“好吧,我尽量。”
从贺元隐手里收回镜影,周梧叹了口气瘫在椅子上。
 
“你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贺元隐离开没多久,就听到周梧叫人送酒来,还叫人把泉石找来。
 
回到居所的时候,季霜竹已经醒了,大概已经吃完了早饭,趴在桌子上手指划来划去不知在做什么。
 
“师尊,在做什么?”
“你回来了。也没做什么,就是这里有个小虫子。”
 
贺元隐走到桌前才看到,桌子上有个小虫子,季霜竹手上蘸着水画出障碍,将小虫困在桌子上。
 
“你刚刚去了哪里?”
“也没什么……”
贺元隐把刚才周梧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镜影时间短暂,那我们可以找其他人,通过他们的记忆不也能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是也会搜魂术吗?运用的比我还好。”
季霜竹说的也是,只是与周梧周棠有关的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快疯了,就算他的手法温和些,但毕竟都是凡人,弄不好更容易出人命。
 
贺元隐现在倒更希望周梧完全沉溺在镜影中,这样说不定更容易解决。
 
似乎是知道贺元隐在想什么,季霜竹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正常的吗?”
 
“要了命了,你们今天一大早都和周梧那个王八蛋说什么了?”
季霜竹话音刚落,泉石就直接推门进来了,一手拎着衣裳一边抱怨着,他的衣摆上湿了一大片,不知是怎么弄上的。
 
“喏,他来了。”
“……”
 
确实,这位看起来很有活力,尤其是在大骂周梧的时候,不过他这样总是骂皇帝真的没问题吗?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周梧这个疯子,一大早就开始耍酒疯,把我叫过去又什么都不说,让我跳舞还拿酒壶砸我让我滚。呸,老子以后再也不给他跳舞了。”
 
泉石看了一眼贺元隐,拉了把椅子在桌边坐下,拿手帕擦拭衣摆上的水渍。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周棠和周梧。”
贺元隐一边说一边捏诀,将他衣摆弄干净了。见衣裳被弄干净了,泉石才将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我七岁进宫,进宫没多久就认识周棠了,她的舞蹈还是我教的呢。”
 
“说起周棠啊,她出生的时候正赶上立太女,凤君对后宫的孩子看得都紧。周棠的父亲许奉仪本就不受宠,为了保住周棠,居然谎称周棠是男孩才让她躲过了凤君。”
 
“不过后来纸包不住火,这事败露了。许奉仪欺君被赐死,周棠被记在兰君名下抚养,我就是在那一年进宫的。”
 
“唉。”说到这,泉石叹了口气。“我有时候还挺想念周棠那个小傻子的,她从小跟着许奉仪谨小慎微地活着,身体娇弱,行事也总是羞羞怯怯的,不像女子倒像是男孩子,逗起来可好玩了。”
 
“那照你这么说,她这么像男孩子,又怎么被人发现了是女扮男装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泉石耸了耸肩,“我进宫的时候许奉仪就已经死了,周棠也已经是敏文帝姬了。”
 
“不过说回来,你们找不到周棠的话,到时候要怎么糊弄周梧啊?”
 
“这个倒是很容易解决,不过最好还是能彻底解开周梧心里的这个结,不然日后他还会为了这个心结陷入危险。”
 
泉石挑了挑眉,说了句祝他好运,便开始和桌子上的吃食奋斗去了。
 
“我还想问,宫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当年那些事情吗?”
“你要干嘛?”泉石瞥了他一眼。“宫里人差不多都是知道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去问,没人会告诉你的。”
 
“周梧和周棠这事,既牵涉夺嫡,又有□□在里面,当年前朝有不少文官因为这个事被周梧咔嚓了,能在宫里活下来的都是人精,有哪些大臣在前,更没人敢和你说这些了。”
 
“那我看你说得也挺欢的……”
 
“我能一样吗?我可是周梧找来当替身的,他可不会轻易杀了我。”说到这,泉石竟然还有点得意。
 
不是,你在得意什么啊??
 
“既然如此,那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贺元隐把搜魂术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得到了泉石干脆的拒绝。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啊,干嘛还要搜我的魂,万一我的小秘密被你们看去了呢?我不要。”
 
“好吧……”
于是泉石喋喋不休和他们说了一天周棠和周梧的八卦。虽然确实是和他们有关,只是泉石作为局外人,他看到的都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表面,比如今日周梧带着周棠去了哪里,明日周承安带着周棠逃了学被周梧发现,后日周承安和周梧怎么抢夺周棠的归属……
 
总之在泉石嘴里,周棠算是团宠,也算是一个链接,没有她,周梧和周承安大概率是不会凑到一起。
 
“辛苦你了,咱们明天再说吧,让我捋捋今天听到的这些……”
泉石说了太多八卦,贺元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对面的季霜竹已经支着头开始磕头了。可泉石到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还想说到明天早上。
 
“好吧,我今天回去想想,明天再来给你们讲啊。”
“好好好,多谢了,明日见。”
 
听完泉石这些话,贺元隐已经放弃了去找宫人问话的打算了,哪怕宫人知道也不想问了,毕竟他大概又会被抓去听八卦。
 
季霜竹坐到此时已经困的不行了,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在桌子上睡着了,贺元隐进屋把被褥铺好回身叫季霜竹来睡觉,却发现刚才在桌边点头的季霜竹已经不见了。
 
“师尊?”
他赶忙出去,看到季霜竹正站在庭院中间四处张望。
 
“你在找什么?”
“花瓣。”
季霜竹回身将手举起来,她手指上拈着一片轻柔的花瓣。
 
哪里来的花瓣?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周围只有一些柳树,花园离他们这里还远着呢。
 
“还有一片。”
说着话的功夫,又有一片浅粉色的花瓣飘飘荡荡飞到他们面前,落入了季霜竹摊开的掌心中。
 
这花瓣似乎是从门外飘来的。贺元隐看着门外,果然又有许多花瓣飘荡进来,一片片接连落在地上连成一线,似乎是有人在指引他们去哪里。
 
贺元隐与季霜竹对视一眼,而后便跟着花瓣向外走去。随着花瓣的指引,他们最终来到一处荒芜的宫殿,在夜色下看起来阴森可怖。
 
最后一片花瓣落在门环上,而后便再没有花瓣出现。贺元隐犹豫了一下,一手拉着季霜竹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推动宫门。
 
“吱呀——”
 
 
暗流
 
 
腐朽的木门缓缓打开,更增添了一份恐怖的气氛。但院中景象却并不恐怖,反而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院中立着一棵海棠树,在黑暗中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海棠花瓣无风自舞,从枝头簌簌落下。花树下站着一个女子,银色的长发流光一般逶迤及地,浅粉色的衣裙云雾一般萦绕在她身边。
 
“你是谁?引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闻声转身,精致漂亮的脸上一派冷漠。
 
“我是这海棠树的灵,我快要消失了,可我还有一段尘缘恩情没有偿还,我知道你们能帮我。”
“你欠了谁的恩情?”
 
贺元隐知道,灵受了恩情就必须偿还,不然哪怕它消散了,也会被羁留在某一个地方无法自由。
 
“周梧。”女子垂眸,伸手凝出一朵海棠花,一扬手,那朵花就落在了季霜竹手中。
 
“当年我差点被人焚毁,是周梧为了讨周棠欢心救下我,把我移植到这里。我知道你们在寻找唤醒周梧的办法,这花朵是我这几年的有关周棠和周梧的记忆,或许能够帮到你们。”
 
讨周棠的欢心?那这个像鬼屋一样的宫殿就是周棠住的地方了吗?似乎是知道贺元隐在想什么,女子出声解释道:
“周棠死后周梧就再没来过,也不许他人来这里,这宫殿就逐渐荒废成这样了。”
 
“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要消失了。当年是他救了我,现在也是因他消亡,这大概就是因果吧。”
 
“我……”
她神色有些变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化作花瓣消失在院中。那棵散发光芒的海棠树也消失了,变成了一棵枯木。看样子,应当是某一年的大雪或冰雨,将柔嫩的枝干冻得干枯开裂,因无人打理最终死去。
 
捧着那朵海棠花,他们回到自己的住处。
 
“现在要看看吗?”
“不,明天再看吧,镜影开启了,我现在要去镜影里了。师尊您就先睡吧,不必等着我了。”
 
“嗯,那你注意安全。”
贺元隐嘱咐完之后便去了周梧住处,心里想着希望今天周梧能多睡一会儿。
 
贺元隐离开后,季霜竹并没有躺到床上去睡觉,而是要出去。十七察觉到她的意图,摇晃着贴在门上不让她走,样子和当年在拾遗阁挡贺元隐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要捣乱。”
季霜竹说了一句,伸手把十七从门上抠了下来,拿着十七走了。
 
被季霜竹拿捏的十七:呜?不是说好了没有灵力了吗?为什么还能轻松突破自己的封锁?
 
拿着十七,季霜竹回到了刚才那个院子里。虽然花灵已经消散了,但她总觉得她感应到了什么。站在枯萎的海棠树前,季霜竹犹豫了一下,划破自己的手掌让血流出来,而后贴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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