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权富贵/东躲西藏——YUKISAM
时间:2022-05-17 14:52:26

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谢琼乐,而她的眼神一直都停驻在那个叫李景宁的少年人身上。
季成安眯了眯眼睛,难道她刚刚就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李景宁吗。
曲竺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两眼弯弯的,哪里还见刚刚满脸的愁云惨淡。
“那小子胆子还挺大的。”谢琼乐乐呵呵地站在她身侧,凑到她耳边悄声说。
李景宁在御史府闹事的消息这一会儿已经穿到尚书府里。
李景宁的大哥骑着马赶来御史府给曲廉赔罪。
李景宁的二哥则是把李景宁逮着押回去“问罪”了。
曲竺面上显露出淡淡的担忧:“可是,他真的能考得中进士吗。”
这个要求是不是太为难李景宁了。
若是他考不中,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高兴一场了。
谢琼乐听见她忧虑的话语,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来宽慰她。
毕竟这事关她的后半生,她也不能信口雌黄地直接对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李景宁一定会考中。
谢琼乐拍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能够安心一些。
“过来。”谢琼乐一对上谢安的视线,就被他叫了过去。
“你们去自己的位置吧,我先找我皇兄去。”
谢琼乐这段时间不在宫里,所以也没有见到谢安。
“父皇不是让你回宫吗,你怎么还住在长公主府?”
谢安拿出了做长兄的十足的气势,质问她。
谢琼乐讨好地对着谢安笑:“这不是曲竺的及笄礼嘛,我等礼成后就回宫。”
“长公主给了我一坛桃花酿,我送给你了,你别和我计较了。”
谢琼乐凑近他,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谢安拿着折扇把她的头给戳远了些,得了一坛桃花酿才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
“乖乖坐着,一会儿就和我回宫。”
谢琼乐撇着嘴,心情不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很在意那个李景宁。”谢安撇头问她。
李景宁和谢琼乐的关系,谢安不是不知道,怎么会这么问。
谢琼乐的目光幽幽地瞟向端坐在一边的季成安。
他先前说等着她,难不成就等她来被审问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李景宁什么关系。”谢琼乐摊摊手,无所畏惧地回答。
说起李景宁,谢琼乐撑着下巴摇了摇头。
他这次回府肯定是得头悬梁锥刺股了。
尚书府。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逆子!”
尚书大人李骋气急败坏地拿起手边的茶杯,又放下,拿起砚台,又放下。
真是拿什么东西都不顺手。
李景宁能拿着那么多金银财宝去曲府求亲,尚书夫人必然是知道的。
尚书夫人匆匆来迟,就看着夫君举起书簿要朝李景宁砸去,赶紧冲上前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
尚书夫人抱住李景宁的脑袋,跪在李景宁的身边,惊异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夫君。
“都是你惯得这小子没天没地的,现在竟敢擅自跑到御史府去求亲。你说,他将我老子这张老脸往哪搁。”
李骋把那本书簿摔在了桌上,气得坐在檀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李骋怎么会不知道,李景宁这么个熊心豹子胆是谁宠出来的,那些提亲的彩礼又是谁出的。
不然就李景宁那么个大手大脚花钱的性子,怎么可能存下那么多金子。
“那你也不能动手啊。”尚书夫人只顾着心疼自己的孩子,泫然欲泣地抚摸李景宁的面庞。
“我的儿啊,你没事吧。”
李骋深呼吸看着这一对情深义重的母子,气不打一处来,仿佛他才是那个恶人。
“我来及动手吗?”李骋没好气地说道。
李景宁跪着朝着李骋走了两步,朝着父亲磕头。
“爹,我是真的喜欢曲竺,我想娶她。”
李骋一个冷眼,那曲家二小姐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
“还请父亲帮我。”
李骋好歹是尚书局的官员,帮助自家儿子考取功名算是近水楼台。
“明日就让你二哥教你。”
李骋挥着袖子直接走了,多看一眼那不孝子都生气。
迟早有一天得被他气死。
不过转念一想,败家儿子竟然愿意开始读书了,他这个老父亲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翌日。
李景宁对着书桌上那些层层叠叠的书,随手翻开,每一页密密麻麻的字就像虫子一样在他眼前爬过。
还没有一分钟,他就趴在桌子上提不起劲了。
“起来,不是下定决心要学习了吗。”坐在他身旁监督他学习的二哥随手就拿书本敲了敲他耷拉着的脑袋。
三分钟热度,就这样怎么参加科举。
昨日李景宁豪言壮志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尚书夫人涕泗横流地命人给他煮了一桌子好菜鼓励他,现下还没执行一分钟就要缴械投降了。
“哥,这读书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李景宁闷闷地开口。
“那难不成是畜生干的事吗,你还想不想娶曲家二小姐了。”
“我想啊,可是这曲伯父提出来的要求也太苛刻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刁难我,想让我知难而退啊。”
李景仪把书摊开放在他面前。
“若是曲伯父真不想将女儿嫁给你,就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了。你仔细想想,曲家二小姐什么样的身份,她父亲是御史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母亲又是出自名门,外祖母是有诰命在身。若是你没点儿真本事,他凭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你。”
“再说了,曲家二小姐办了及笄礼,便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多少达官显贵想攀上御史这门亲事,他在大庭广众下就答应你只要你两年内考中进士就能迎娶曲家小姐,这是断了曲家二小姐两年内的婚事。”
李景宁听自家二哥这番仔细解释后,心里了然,狠锤了自己的脑袋。
就是为了曲竺,这书再怎么难看他都必须啃下去。
醉仙楼内,几个公子哥们正喝着酒议论着曲廉答应李家亲事的事情。
秦玖韶今日难得出宫一趟,便回来醉仙楼看看。
不巧就听见那群京城纨绔肆无忌惮毫不遮掩地对李景宁和曲竺的亲事议论纷纷。
“你可听说了御史大人答应李家曲二小姐婚事的事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谁能不知道啊。”
“你说这李景宁是真改了性了。就连我们喊他出来吃酒他都说不来,看来是真真下了决心了。”
“谁知道呢。就他那性子,指不定挨不过三日。”
“那我们打个赌,就说李景宁能坚持几日。”
“我赌一周。”
“我赌三日。”
“那我就赌明日他便来与我们一同吃酒了。”
几人捧腹大笑。
秦玖韶替这群纨绔关上了聒噪的房门,她对李景宁不甚了解,但是曲竺是实实在在的好姑娘。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玖韶对李景宁的印象是大打折扣,不由地操心起曲竺的婚事。
谢安总是有事要忙,他是皇太子,偶尔要帮着皇帝看群臣的谏书,处理国事。
后宫里还有懿贵妃和谢守二人不省心地尽出乱子。
尽管谢安日理万机,还是有时间关心她与季成安之间的进展,总是刻意地安排季成安和她见面。
谢琼乐估摸着谢安是想要当月老,老想着把季成安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上次季成安在东宫都讲得那么清楚了,谢安还不死心,那不是把她的妹妹往和亲的死路上推吗。
“季大人,其实你不必每次都送我。”
季成安走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每次都跟个雕塑似的绷着脸。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季成安语调平静地回复她。
谢琼乐叹了口气,转身屏退左右。
她面对着他,喊他:“季大人。”
季成安这才抬眸瞥她。
这又是在生什么气。
谢琼乐跟季成安相处久了,对他这个显山不露水的性格也摸索出了一丝丝的规律。
他情绪有起伏的时候就很喜欢顺手摸摸一摸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紫玉玉佩。
“季公子。”
“嗯。”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这么不喜欢季大人这个称呼。
每次谢琼乐喊他季大人的时候,他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我哥要是做了什么,你全算在他头上。”
谢琼乐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季成安抬眉收回了自己抚摸玉佩的手。
“什么意思。”
谢琼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尽可能谄媚地笑:“意思就是,我真的没想再纠缠你了,我哥如果做了什么违背你意愿的事情,你别怪在我头上。”
“违背意愿的事情,比如?”
谢琼乐略迟疑地抬头打量他一眼,不知道季成安是真的迟钝还是故意在逗她玩。
“比如,你不用听我哥的送我回宫了。”谢琼乐顺手一指沐月宫的方向,“就这么直直的一条道,我怎么可能回不去。”
谢琼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不必做这些不情愿的事情。”
“你认为我是不情愿。”
季成安眉头微蹙,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季成安你是什么复读机吗。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心思,我现在也不纠缠你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谢琼乐把天窗打开,敞亮地说明白。
说完,谢琼乐又想起了什么,补充着解释:“不过,我答应你的那个诺言,我还是会守信的,你不用担心。”
季成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两声。
“公主,你这是想和我撇清关系。”
谢琼乐心想,难道不是你一直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我现在遂了你的心愿,你怎么反倒是不开心的样子。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季成安气急,用力扯下腰间的那块玉佩强塞到她手心里,抓着她的手。
玉佩压在两人的手心之间。
“可是公主,我不想和你,桥归桥,路归路。”
谢琼乐的神情震惊又困惑,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公主,你看不出来吗。”季成安凑近到她面前。
季成安每朝着她走一步,谢琼乐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他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后退,侧头嘴唇挨着她的耳朵哂笑着开口。
“是公主你先招惹我的。所以,别总想着逃。”
季成安后退一步,见她受惊的眼神,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个玉佩,就当我给公主的……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定情信物吗。谢琼乐在风中石化。
季成安,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切题,开始猫捉老鼠的爱情故事。
季成安竟然表白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话
 
谢琼乐手里还抓着那枚雕刻了芙蓉花的紫玉玉佩,惊愣在原地,目送着季成安转身阔步离去。
这枚玉佩她早早就注意到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枚玉佩应该是季名姝的遗物。季成安一直都佩戴在身上从不离身,哪怕后来季成安意识到自己爱上了秦玖韶,碍着谢安的关系,这枚玉佩他也没给过秦玖韶。
可是现在,季成安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漂亮的紫色玉佩在她手心里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心也沉沉的。
她的右手抚上自己热乎乎快要升腾的耳垂,刚刚季成安在她耳边细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那股炙热从耳尖烧到脸颊。
季成安那话的意思是喜欢她吗。
不是她的幻听吗?
“殿下,你没事吧。”秋画走到她身侧,盯着谢琼乐呆愣的脸。
秋画在一旁见着两人一进一退,季大人抓着公主的手悄悄说了些什么。
待到季大人离去后她才敢上前,瞧见公主殿下愣愣地抓着季大人从腰间扯下的玉佩,心中生出不安的情绪。
“没事……吧。”谢琼乐缓慢地开口。
她的灵识出窍,只觉得刚刚像是做了一场梦。
季成安怎么会喜欢她呢,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季成安喜欢上她,那剧情不是崩坏了吗。
谢琼乐心烦意乱,回过神对着秋画急忙吩咐。
“秋画,你去尚食局寻一个叫秦玖韶的小女官,让她马上到沐月宫来。”
她也有段时间没见过秦玖韶了。
她必须要通过秦玖韶确认一些事情。
季成安转身的那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那不冷不热的样子,谢琼乐小兔子般震惊的神情还在眼前,他不自觉地想要摸一摸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
空空荡荡的衣摆让他缓过神来,他一时冲动把那块随身的玉佩硬塞给了谢琼乐。
谢琼乐想那么轻易就和他划清关系,哪有那么容易。
季成安去了东宫。
谢安注意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疑惑,往日他都会想方设法地与谢琼乐多待一段时间。
他还以为,季成安会一如往日地在她的宫里喝盏茶再回来。
季成安直接就坐在了书房内一边的靠背椅上,立刻就有人为他上茶。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逼得狠了,反倒不好。”季成安端着茶盏,右手捏着茶盏的杯盖把茶沫拂开。
谢安放下手中的毛笔,好奇地问:“你做什么了,能把我那妹妹都逼急了。”
谢琼乐现在的性格虽然时不时还是跳脱,但是太出轨的事情是一件也没有做过。
谢安也有段时间没有给自己的妹妹收拾烂摊子了。
乍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没做什么。”季成安不动声色地回答。
谢安眼尖,一眼就瞥见季成安腰间的紫玉玉佩不见了。
“你那贴身的紫玉怎么不见了。”
谢安知道那是对季成安极为重要的东西,是亡母留给他的遗物,他不会这么疏忽把玉佩给弄丢。
“你把你那玉佩给谢琼乐了?”谢安对自己的猜测大为震惊。
季成安不急不躁,明显就不是玉佩丢了的状态,只能是他亲手交由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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