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权富贵/东躲西藏——YUKISAM
时间:2022-05-17 14:52:26

季成安脸上只有认真的神情,再次稳稳地举起弓箭。
第二箭,第三箭,接着连续射出的几箭都刺穿了香蕉。
怎么会这样?
维克纳兰疑惑不解,他明明是随意变换着举着香蕉的高度,他怎么还能射中?
季成安预判了维克纳兰的预判。
他每次要变动作时都会有下意识的小动作,先是双腿夹击马身让马身加速。
要举高香蕉时就会身子前倾,踩着马镫立高身子。
要是想要伏低身子时,右手向后拉缰绳。
维克纳兰对于季成安把他看透的事实恍然不知。
此时,季成安已经射中了八箭与他的成绩齐平。
最后一箭,若是季成安射中,就赢了这场比试。
维克纳兰深呼吸,手里抓着那个香蕉,找准了时机准备假装手滑把香蕉脱手。
季成安微微眯着眼睛,松手,箭出。
擦过维克纳兰的虎口,射中了滑脱的香蕉。
“嘶。”
维克纳兰深吸一口气,虎口处洇洇流出红色的鲜血。
季成安轻手将弓箭交给了在一边等着的下人,朝着他微微颔首。
北宆亲王见季成安不仅比北宆的神射手他的亲儿子维克纳兰多中了一箭,还将他的手给射伤了,恨不得立刻变成凶狠的豺狼要猛扑到季成安身上将他生吞活剥了。
“承让了,五王子。”
维克纳兰捂住自己的手,朝着北宆亲王低下头:“儿子实力不济。”
北宆亲王此时不想看见他:“你先下去包扎伤口吧。”
维克纳兰埋头不起,就这么转身离去。
“大兴陛下,您的手下果然各个都是勇士,我维克佩服。”
谢封仁紧紧锁着的眉头放松开,握着的拳头也相合鼓掌。
“亲王果然虎父无犬子,儿子也是这般优秀。”
北宆亲王哼笑了一声:“既然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就等着贵国皇太子与我的三王子归来吧。”
大兴皇帝明了他这是不服输,挑了挑眉。
“亲王喝盏茶,还有时间,不着急。”
谢安在森林里寻找野鹿的踪迹,维克西鹰一人一鹰效率出奇地快。
他纵然心急,也要稳住心态。
一个时辰时间到了之后,集合场所会吹响号角。
北宆亲王对自己的儿子寄予重望,刚刚的失败并没有让他嚣张的气焰熄灭。
“陛下,您觉得您的儿子与我的儿子,谁会胜利呢?”
号角响起的那一刹那,北宆亲王扶着椅子把手再次向谢封仁挑衅。
“既然是比试,自然有人胜也会有人负。”
谢封仁并不直接地回答他的问题。
谢安与维克西鹰回到营帐时,身后的下人拖着一堆鹿角回来了。
射杀的雄鹿自然会有人去处理,他们需要斩下雄鹿的右角作为射杀的战绩。
“去数一数吧。”
他们的战绩需要经过北宆人与大兴人两次的计算,确保战果的数量是正确的。
“多少?”
谢封仁和北宆亲王都起身,盯着那两个数数的下人。
由于问话的是大兴的皇帝陛下,所以大兴的仆役先开口回话。
“皇太子,十八只。三王子,十九只。”
北宆亲王喜笑颜开,多一只也是赢。
“你也与他数得一样吗?”
谢封仁皱了皱眉头,朝北宆的仆役问话。
“是,一样的。”
北宆亲王笑着从谢封仁身后走到他身边:“看来,还是我儿略胜一筹啊。”
谢封仁并未对谢安不满,他知道谢安定然是尽力了。
“辛苦了。”谢封仁拍了拍谢安的肩膀。
“启禀父皇,儿臣虽少猎了一只鹿,却猎到了一只狼。”
谢安能猎到这只狼纯属巧合,他捕猎的雄鹿正巧在被一只灰狼追赶。
他一箭射杀了雄鹿后,又射伤了灰狼的后腿。
他犹豫过要不要放过灰狼,但是狼性难驯,报复心极强。
那只灰狼被射伤了后腿之后,竟然抱着要同归于尽的想法朝他猛扑而来。
他不得不杀了那只灰狼,防止他的报复。
“真的?”
谢封仁回头盯着他,在他的注视下谢安点了点头,让人将那只已经断气的灰狼拖了上来。
“既然是比试狩猎,谁射杀的数量多就谁赢,那这匹狼也算皇太子的猎物,是打平了。”
季成安视线落在那匹毛色十分油光发亮的灰狼身上。
北宆亲王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在,起初比试前确实是说过这场比试的结果是看猎物的多寡,而不是看谁的猎物更大。
这匹狼自然算在其中。
只是此次秋围恰逢鹿尾期,他们自然而然地把猎物定成了雄鹿。
现在,维克西鹰猎了十九只雄鹿,谢安猎了十八只雄鹿和一只灰狼。
谁胜谁负,已经分明。
“自然是打平了。”
一只鹿和一只狼,如何相提并论呢。
但北宆亲王是万万不会承认他们这场比试输了。
五王子与季成安的比试已经败了,连他的王储三王子都败给了大兴的皇太子。
他今天的挑衅全都是啪啪打在他脸上的耳光。
“今天就将这些猎物炙烤做成晚宴吧,亲王意下如何?”
北宆亲王抚肩微微屈身:“感谢大兴陛下的款待。”
谢琼安在自己的营帐内也收到了谢安命人送来的已经炙烤好的鹿肉。
“公主,今日皇太子猎杀了雄鹿,特意让人送来了烤鹿肉。”
谢琼乐正在用餐,她见季成安赢了比试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哥哥真是有心了。”
鹿肉的烤制需要时间,等谢安命人将烤好的鹿肉送到谢琼乐营帐时,谢琼乐已经吃饱了,浅尝了两口就让秋画拿去分了。
“公主殿下。”
营帐外传来熟悉的男声。
谢琼乐走出营帐,季成安牵着一匹马站在黄昏中。
“你这是……”
季成安牵着的,是他的墨染。
“陛下命我来教公主骑马。”
谢琼乐惊诧:“你要让我骑墨染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墨染是一匹极具个性的马,除了季成安是不让别人骑的。
季成安的笑容晃了她的眼睛,她初次见季成安时,他总是一副冷脸的模样。
“公主想骑吗?”
谢琼乐当然想,若是她骑了墨染,她就会成为除了季成安以外唯一一个能骑上墨染的人。哪怕是谢安,都不会有这份荣幸。
季成安见她踌躇,唤她过来。
“不如公主先摸摸他,他和我一样,都喜欢漂亮的。”
季成安在和她开玩笑,这是在变相地和她表白吗。
谢琼乐装作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挪着步子走到墨染的面前,墨染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和他纯黑色的毛发融为一体,只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是闪闪发光的黑宝石。
长长的睫毛让所有美丽的女人都自叹不如。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一边观察着墨染的变化一边把手放在马头上。
墨染低下头,乖乖地让她抚摸自己。
谢琼乐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光,流露出欣喜。
“它似乎很喜欢公主。”
季成安牵着马绳,温柔地凝视这个画面。
“我也很喜欢它。”
谢琼乐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乖巧的动物。
季成安见她轻柔地抚摸墨染,心里竟然会油生出自己比不上一匹马的吃味。
 
第30章 第三十话
 
落日余晖,橙红色的夕阳从西边连绵不绝的山峦沉沉落下。
当天空是无边无际的绿色,那么天空上被夕阳光辉醺染成金橙色的波动的云层就是大海的波浪,被风徐徐吹动。
在无垠的天地之间,季成安牵着马,女孩侧坐在马背上,紧紧地抓着马鞍边。
“夜色太暗不适合学骑马,我牵着墨染带公主去草原上走走吧。”
季成安款语温言,温柔得真的可以配得上作者写的温润如玉四个字了。
在夕阳柔和的氛围下,谢琼乐好像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我去换件衣服吧。”
她穿着裙装骑马不太方便,她才要转身就被季成安拉住手腕,她停驻脚步,季成安就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手。
“公主可以侧着坐,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了。”
季成安偏头望向落日西沉的方向,谢琼乐见太阳正好被“架在”山峦上,很快就会隐藏到山后。
谢琼乐又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穿的裙子,这是不能叉开坐的吧。
“还是……”谢琼乐的话被打断,季成安压根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若是公主担心会从马上摔下来,不如我带着公主。”
谢琼乐一想到要和季成安同骑一匹马,季成安的手环抱着她,她就被他圈在怀里,耳边似乎已经拂过他呼吸时的热气,连忙摇头。
“我可以一个人的。”
季成安得逞地浅笑,伸出自己弯曲的手肘,扶着她让她的脚先踩上马镫,护着她不让她摔下来。
“抓紧这个。”
季成安让她抓住马鞍的前鞍桥,那是马鞍前一个突起的部分,可以供她抓着。
谢琼乐乖巧地抓着前鞍桥,季成安牵着马绳,墨染突然开始走动,轻轻摇晃的一下吓得谢琼乐更是紧紧抓着马鞍。
上次骑白玉的时候还是跨坐,现在突然侧着坐不仅没有安全感,又经过上回差些被白玉翻身下马的经历,谢琼乐有些害怕。
季成安牵着马穿过营帐到人群聚集地外的辽阔草原,从谢琼乐的视线望去,远远的落日把整个天地都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真漂亮。”谢琼乐止不住地喟叹。
季成安附和她:“是啊。”
谢琼乐的思绪不禁飘远了些,如果是原身来到这里,她会是感叹多一点还是不愉多一点。
她猜测,原身应该是不愉多一些,这里的条件比不过京城,她应该不会喜欢。
但是,她此刻却被这看似辽远实际更摸不着边际的草原震撼了,吸入肺腔的稀薄微凉空气让她“醉”倒在这虚假的自由里。
季成安真的只是牵着马带她去草原上看落日,夕阳西沉后就又将她送了回来。
谢琼乐本以为季成安会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两个人独处的这段算不得短暂的时间里,他们之间流淌着一条沉静的河水,谁都没有往平静的水面投入一颗足以泛起涟漪的石子。
“公主,明日我再来教你骑马。”
他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马术师傅,没有旁的心思。
“好。”
季成安牵着那匹黑色的骏马站在她面前又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大人,你还不走吗?”
“我看公主进去。”
谢琼乐瞄了一眼就在身后的营帐,就这么几步的距离,他也要看着她进去吗?
“那就明日再见吧,季大人。”
季成安背在身后摩挲着手这才移动到了身前。
翌日。
谢琼乐再次在营帐外见到了牵着马的季成安。
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季成安牵了两匹马,一黑一白,黑色的是墨染。
那匹白马不是白玉,是一匹成年的骏马,应该是季成安为她挑选的坐骑。
“季大人。”谢琼乐唤他。
季成安身着一件藏蓝色的常服,正在抚摸着那匹纯白色的马匹,听到谢琼乐叫他的声音,这才回头望向她。
“公主不如换个称呼叫我。”
季成安是真的很不喜欢季大人这个称呼。
谢琼乐倏地想到一个极其适合季成安现下身份的称谓。
她平仄着嘴唇,抿唇喊他,挠了挠他的心尖。
“季师傅。”
季成安的原意是想让她喊一喊自己的名字,她不是喊他季大人就是喊他季公子,与喊旁人无异。
若是他不曾在那寂寥的夜里见到她娇俏的身影,听到她无奈地喊他的名字,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的过错,他可能就不会产生这些妄念。
她会娇滴滴地喊谢安哥哥,会依赖地喊秦玖韶阿九。
可是唯独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说。
“嗯。”季成安应声,算是认了她这个资质尚可的学生。
季成安把白色的那匹马牵到她面前,让她也摸一摸它,和它熟悉熟悉。
“它叫白英,是皇后娘娘的坐骑,只是皇后娘娘很久不骑了,这次带它出来溜溜。”
白英很有灵气,似乎知道她与沈雨嫣有着很亲近的关系,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谢琼乐摸了摸它雪白的鬃毛,对它十分喜爱。
“公主先上马吧。”
这一次季成安没有伸出手扶她,而是让她自己上马。
成年马匹的高度让她不能轻易地抬高腿踩到马镫。
谢琼乐尝试了几次无果,无可奈何只能朝着站在一侧冷静地盯着她的季成安求助。
“季师傅。”
季成安明知故问:“怎么了公主。”
谢琼乐赌气地站在白英的身边眄他:“我上不去。”
季成安看她尝试了几次都失败,顿时气馁了。
季成安走到她身边,站在白英的左侧,一步一步地亲身示范给她看。
“公主你要将它的鬃毛与缰绳一起握住防止它乱动,然后右手抓住马镫把左脚套上。”
季成安左手紧紧抓着缰绳与马鬃,右手把马镫往自己的脚上套,示范完就退下来让她自己去试:“看懂了吗公主?”
谢琼乐记住他所说的要点,按照他方才教她的动作自己尝试了一下,但是即使她按照季成安所说的做,还是没办法爬上马背。
季成安似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扶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举,让她方便受力踩着马镫跨过马背。
谢琼乐在马背上坐稳了之后,季成安转身就跨上了墨染。
“公主,这样双手放在缰绳的差不多长短的位置上,抓紧。”
谢琼乐依葫芦画瓢跟着他做动作。
“脚后跟轻轻地夹击马肚,不要太用力,他就会往前走了。”
这些谢琼乐还是知道的,小心翼翼地夹击马肚子,可是白英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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