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权富贵/东躲西藏——YUKISAM
时间:2022-05-17 14:52:26

“怎么又说回我了呢。”曲竺抬眉咬着下唇,娇憨地笑骂她。
秋画见两位主子心情好,也跟着捂嘴笑了。
紧接着就听见有号角声起。
“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谢琼乐,曲竺也疑惑着皱着眉头瞧远处望去。
秋画望远处看了看:“应当是有人猎到了稀奇的猎物吧,公主与曲小姐可要去看看?”
“那便去看看是什么稀奇的猎物,这才开场不久,怎么就有人如此迅速地猎了猎物回来。”
听见曲竺如此说,不喜杀生的谢琼乐也起了些兴趣。
“那就去瞧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女主见面
 
第59章 第五十九话
 
墨染的鬃毛油光发亮,站在马边的男子一身靛青暗纹云锦窄袖长袍,单手握着缰绳,意气风发。
谢琼乐的目光落在他含笑的眸子上,还有,手上的一节桂花枝干。
“公主,是季大人回来了。”秋画站在她身侧满含笑意的轻快语调萦绕耳畔。
她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季成安,再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很平静,平静得反常。
但是她隐隐约约地觉着心里有一块地方在发涩,酸酸胀胀的。
她憋着嘴角的笑意,眼里的世界只能容下他一个人的身影,其他人都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季成安见她呆愣愣地站在人群中,微微睁大的双眼直勾勾地勾着他。
他松开缰绳,在众目睽睽中走向她。
他的身影在她的眼眸中越来越近,面容出色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直到他停住脚步,站定在她的面前。
那支被他轻握在手心里的桂花纸条被递到她手里。
他的声音像是被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子,将她出神的意识重新唤醒。
“路过城外的桂花林,便折了一支给你。”
原主最喜欢的糕点就是桂花糕,因此,秋画在这段时间里也常常备着桂花类的糕点给她。
她并不排斥桂花,甚至也挺喜欢桂花的香气,便默认了秋画的作为。
但是每每看见桂花,她总是会想起原主。
谢琼乐拿着桂花的神情并不如季成安想象中的欢愉,相反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折桂赠佳人。”季成安勾着唇角的笑意,满眼藏不住的思念让人沉溺在其中。
谢琼乐捏着纤细的枝干,将桂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清新甜蜜的香气充盈着鼻腔。
她这才露出笑容,春暖花开般雪水消融的笑意羡煞旁人。
“谢谢,我很喜欢。”谢琼乐抛开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想法,笑盈盈地抱着桂花枝。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美貌吸引,差些就忘记了他们前来是为了看围猎期间捕猎到的珍惜猎物。
季成安的墨染即使没有人牵着缰绳也乖巧地站在原地甩着漂亮如长发般的柔顺马尾。
在它的马蹄前,放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白狐被一箭射中命穴,垂闭着眼睛只有微弱的气息。
季成安刚刚回到京城,本欲直接入宫去给陛下复命。
听闻今日陛下组织了围场围猎,便先回了忠孝侯府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城门时又见城外桂花林的桂花开得正好,桂花香气浓郁。
他随手折了一支桂花带上,到了围猎场上还未见谢琼乐身影,便先去寻了谢安。
谢安那时正在猎捕一只稀奇的白狐,奈何狐狸狡猾,他连射两箭都没能射中,反倒打草惊蛇地让它逃脱。
此时,一支箭刷地射中了白狐,白狐瞬间倒地不再动弹。
谢安正想看看是何人的箭术如此精准,一回头就对上了抢了一旁人弓箭的季成安放下手边弓箭,将弓箭递还给了目瞪口呆的另一位少年郎。
“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回来了。”谢安完全将那只稀奇的白狐丢在了脑后,拽着缰绳就调转马头走在他身侧。
季成安轻声笑道:“我也是刚刚进城,闻陛下来了猎场,便先来寻你。”
季成安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白狐。
“这个便作为我送给陛下的贺礼罢。”
谢安正想拦着他,没想到季成安直接唤人提溜着白狐回营。
谢安在他身后无奈摇头。
陛下见了他便龙颜大悦,岌岌可危的惠城不仅没有被北宆兵攻下,北宆还自己退了兵。
他一回来一出手就猎了这么稀奇的白狐,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他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他身边。
“成安此次做得极好,可想要什么赏赐。”
季成安单膝跪在地上,被谢封仁亲手扶起,起身弯着腰。
“这都是臣应尽之责,不敢讨要赏赐。”
谢封仁欣喜地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高声大笑。
“不愧是我大兴的臣子,不过,该有的赏赐朕还是要赏给你的。还有,你与公主的婚事,也可以尽快安排上。”
季成安抬首,面上不动声色,声音难掩喜悦:“谢陛下。”
“好了,不必在朕面前拘谨了,去寻太子或者公主吧。”
谢封仁眼神落在他手边握着的一节桂花,轻笑着让他退下。
“臣告退。”
季成安退下,牵着墨染准备离开,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谢琼乐。
季成安抓着那根桂花枝的中端,谢琼乐双手抱着枝干,他轻轻一拉就将她拉进身前,凑到她耳边柔情耳语。
“臣很是思念公主。”
谢琼乐极少能听见他在自己面前自称臣,有些惊诧。
轻柔的说话气息在耳畔扫过,谢琼乐缩了缩脖子,想要抬头,他的唇瓣就那么擦过她的耳尖。
她对视上他温情脉脉的视线,说话磕磕绊绊的。
“季成安……你是不是,黑了点。”
季成安笑着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抓着她指着自己的食指。
“公主,难道不是喜欢更有男子气概的男子吗。”
谢琼乐正想反驳,瞬间想起了自己在栖凰殿对着沈皇后说的话,睁瞪着眼睛。
季成安怎么知道的?
谢琼乐眨巴着眼睛,垂下眼睛颦蹙眉头,突地想起了还有谢安这个“通敌”的叛徒。
她咬着下唇,尴尬地抽搐着嘴角尬笑:“我……还是喜欢有书卷气息的多一些。”
谢琼乐此话不假,比起男子荷尔蒙爆棚的猛男,她还是更喜欢偏向清冷的少年气。
当时那不是为了找借口离开京城吗,谁知道还会有这一遭啊。
季成安轻笑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他戏谑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公主可还记得我离京前与公主说过什么。”
谢琼乐这时候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唯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他临行前的一吻。
季成安盯着她泛着粉红色的耳尖,一字一句地说道。
“公主,等我回来娶你。”
“我现在回来了,公主可愿做我的季夫人。”
谢封仁一言九鼎,他为季成安与谢琼乐赐婚,颁布圣旨之后便不容更改。
她与季成安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但季成安仍然还是问了她自己的意愿。
谢琼乐明亮如宝石般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面容:“季成安,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
谢琼乐的语气出乎意料外的严肃。
“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只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但如果你心里不能只有我一人,我会与你和离。”
在这个时代里,男子三妻四妾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皇后,也不得不忍耐自己的丈夫纳入后宫的莺莺燕燕。
但谢琼乐是生活在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不可能接受像沈皇后一样接受丈夫与其他女人亲密。
两个人的感情应当是平等的,若是季成安不如她所想的一般只娶她一人,只爱她一人,那她便会与他和离。
季成安默然地与她对立而站。
若是乍然听到了此话的其他男子,只怕会以为谢琼乐说的是笑话,一笑而过。
但季成安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坚定的意志,她盯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在确认他的心意。
谢琼乐是认真的。
季成安浅然一笑,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的氛围。
季成安伸出三指起誓:“我季成安以亡母之名起誓,此生只娶琼乐公主一人为妻,不纳妾室,唯愿与夫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季成安愿以季名姝的名义起誓,谢琼乐自然是信他的。
她莞尔一笑,将他起誓的手压下。
“季成安,我信你。”
谢琼乐与季成安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开春,春和景明,草长莺飞。
季成安今年也不过十八,距离弱冠的二十岁还差两岁。
陛下便让他将冠礼提前到仲冬。
季成安在北宆退兵之后就回了京城,但古祁蕴在驻守在惠城,为了防止北宆杀个回马枪。
不仅如此,他在等待陛下从京城下达的旨意。
是让他领兵回漠城,还是继续追击北宆兵,将他们攻下的两座城池再夺回。
古祁蕴手里握着软乎乎的福袋,是季成安离开惠城的前一日交与他的。
“这是公主亲手缝的。”
季成安手里捏着那个福袋,托这个福袋的福,他在惠城的每个夜晚都睡得很好。
要将公主赠与他的东西赠与别人,本是一件不大合乎礼仪的事情。
“若是你不介意便留着做个念想吧。”
那是保平安的福袋,他如今要回京,身在边疆的古祁蕴比他更需要这个福袋。
古祁蕴的手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接过那个塞满了棉花绵软的福袋。
“多谢。”
季成安朝着他微微颔首:“古将军多多保重。”
古祁蕴抓着福袋,视线重新挪回到面前的男人脸上。
“季大人,请务必待公主好。”
季成安勾唇笑了,默契地与他相□□头。
“将军不必担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古祁蕴目送他离开的马车,将福袋塞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猜测会不会有读者介意季成安把福袋给了古祁蕴。
往下看吧……哎
 
第60章 第六十话
 
古祁蕴接到圣旨,要将北宆接连攻下的翼城与西骞夺回,重新归属大兴的版图。
“将军,若是要将翼城与西骞夺回,仅凭惠城剩下的战力,不足为战啊。”
京城若是不再支援军备,攻下翼城与西骞必是一番苦战。能否成功攻下城池尚未可知,或许惠城的兵力也会被耗竭,结局只剩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战刚平一战又起,我们真的经得起持久战吗。”钟霂离好不容易脱下铁衣换上常服,京城传讯又要开战,他实在不愿再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
古祁蕴紧咬着后槽牙,目光紧盯着地势堪舆图上的两城地势,心觉不妙,手在身侧握拳。
是否要从漠城再拨一队古家军来援战,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子。
思域传信来,律氏国伺机进犯,而漠城并非铜墙铁壁,同样需要强兵驻守。
“我们不能居功自傲,顾盼自雄。”古祁蕴提笔写信上书,“既要攻城,还需向京城求援。”
挥洒笔墨成信,迅速将信封好,盖上红章。
他正伸手要将信递给钟霂离,临时又收回了手。
“将军,有何不妥么。”
古祁蕴捏着薄薄的信封,摇头叹息:“没有不妥。”
他的指腹上布满了厚茧,再次提笔在纸上斟酌着下笔。
这一回,他字字三思后落笔,花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才停笔,轻手将毛笔放回笔架上。
盯着纸上墨色书写的寥寥几句话,古祁蕴慢慢地等墨水干透,细心地对准对角将信纸对折,放进信封中。
“将军,是要寄给家里的家书吗。”钟霂离见他这般小心地对待,猜测应当是要一同寄到京城给护国大将军为报平安的家书。
古祁蕴愣住,将信封递交到他手上,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
钟霂离好奇地低眸瞥见信上的端柔公主亲启,瞬间哑然。
“快些送到京城去吧。”
钟霂离躬身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古祁蕴在明晃晃的烛火下,视线瞥向被圈起来的翼城与西骞,眼眸深沉。
信件被加急送至京城。
谢琼乐收到古祁蕴寄来的信时,睁大了眼睛,迷惑着接过秋画手里的信封。
“从惠城寄来的?”谢琼乐看着信封上久违且熟悉的字迹,撕开了信封的开口。
古祁蕴怎么会寄信给她?
谢琼乐疑惑着展开完美折成长方形的信纸,整齐规整的字迹力透纸背。
兹启者,拜公主安。
臣闻公主喜事,修函来贺。衷心贺公主与季大人二人如鼓琴瑟,比翼双飞关睢鸟,并蒂常开连理枝。唯愿公主康安,一生喜乐无忧。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谢琼乐展信一览,信中言简意赅,字数寥寥,她却盯着来来回回看了许久。
季成安回京之后坦言自己将她亲手缝制的福袋赠与了古祁蕴。
古祁蕴身在边城,护卫大兴江山,比他们身在固若金汤的京城要来得危险得多,在沙场征战时不时就会危及性命,有去无回。
谢琼乐暂居漠城之时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一直想不到该如何报答,仅是一个手作的福袋不足以表达她的谢意。
故而,季成安转手将福袋送给他,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季成安,送东西的人是他,对此生气的人也是他。
他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公主难道就不气我将公主给我的东西赠与了旁人吗。”
谢琼乐不解的目光落在他嘴角下撇不悦的脸上,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看到了无理取闹小媳妇的怨念。
“我不生气,难道该高兴的不是你吗。”谢琼乐语气也逐渐变得刚硬起来。
难道季成安是隐形的抖M吗?这么喜欢被人骂。
谢琼乐盯着他抚摸玉佩的手,在心里暗暗吸了一口气。
看来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啊。
谢琼乐下意识地就要熄灭心里的恼火,但一想到是季成安先无事生事的,心里的火气被添柴加火地燃得更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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