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是朕的黑月光——凤鲤
时间:2022-05-18 09:10:10

  “给我讲个戏吧,”
  沈铎想了想,试探道,“丫头啊,那些小男女之间的□□我这老朽就不听了,讲个别的吧——你们戏班子下回要演什么?就讲这个便是。”
  “这个呀,还没太想好,”
  陆雪禾实话实说,“我想着弄一个窦娥的故事,还没和他们商量。”
  由于听了苏嬷嬷说了这世道的黑暗,陆雪禾有点想把古典悲剧的典范之作《窦娥冤》给编排出来,感觉说不定会和这时候的民众,形成很好的共鸣,戏也可能会爆。
  “逗……逗鹅?”
  沈铎惊了一下下,这狐狸精果然不是吃鸡养鸡,就是弄花前月下男女□□蛊惑人心,这,这又打算逗鹅了么?难道觉得鸡不够吃,要吃大鹅?
  “二太爷要听么?”
  陆雪禾有点期待道,“是一个很悲惨的故事,但是很感动人。”
  她还没和崔六他们提过,不知道这故事在这里行不行的通。这时候听这二太爷问起,很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鹅……是最后死了么?”
  沈铎顿了顿问道。
  “嗯,”
  陆雪禾点点头,“是悲剧,全名也叫《感天动地窦娥冤》。”
  沈铎:“……”
  都感天动地了啊!
 
 
第46章 赏景去
  好在陆雪禾这时已经开始讲这个故事了, 听完后沈铎半晌不吭声:跟他想象的狐妖吞大鹅故事不能说毫不相关吧,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但不得不说,他被这个故事震撼到了。
  “二太爷觉得这故事不好?”
  陆雪禾有点忐忑, “内容上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她有点担心这种直刺贪官恶吏的故事,会让这时代的官方觉得讽刺,毕竟这世道跟故事里一样黑暗。
  但她穿过来后这些日子的耳闻目睹看来, 此时朝廷腐败, 官员们为私利勾心斗角, 只会盘剥压迫百姓,对瓦舍勾栏间的东西像是从没过问,很多话本也说的离谱一样没人管。
  难道排一个《窦娥冤》真不行?
  “极好,极好啊!”
  这时, 沈铎才回过神后长叹一声, “三桩誓愿感天动地,诛杀恶霸贪吏还我朗朗乾坤——如何不好?”
  说完, 看过陆雪禾一眼后又飞快收回了视线, 心中又是一声长叹:连妖精都知道世道黑暗, 都懂得是非黑白。
  莫非,这不是妖精, 是大仙?
  又想到沈澈给他看过的那望远镜, 沈铎心中又是一震:那望远镜真是奇妙难言, 除了神物没有别的解释了。
  行军打仗, 有了这东西, 如有神助。
  照这么看来, 这绝不是祸世的妖精, 说不定真是救世的大仙呢!
  “二太爷觉得可以?”
  陆雪禾欣喜无比, “这故事可以演么?”
  沈铎看着陆雪禾凝重点头:“自然可以, 我等着看呢!”
  “那这本先定了,”
  陆雪禾心里高兴,接下来就能推出新戏了,“那二太爷还想看什么戏?”
  沈铎稳住了心神,呵呵一笑道:“丫头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今儿听得高兴,回头我送你几只鸡来。”
  陆雪禾察觉到沈铎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同了,从一开始的疏离客气,到眼下慈祥中甚至带有了一种很明显的哄孩子一样的意味。
  “好啊,”
  陆雪禾也被沈铎这种眼神看得心里暖暖的,“多谢二太爷,等我做了好吃的,就叫人给二太爷送过去,您也尝尝?”
  “好,好,”
  沈铎说着站起身,笑呵呵连声应道,“这时候府里跟你学东西的人快到了吧?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他听沈澈说,每隔一日的未时,谢明谨就会带着府里两个十分老成机变的文书,跟着这位陆姑娘学一些东西,比如那望远镜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调整镜片能看得更远之类。这是正事,他不能耽搁。
  ……
  “沈参领去了小练武场?”
  此时小书房内,谢明谨依旧顶着黑眼圈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头也不抬问道,“沈参领想要试探什么,你觉得成?”
  他对沈家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沈澈这位叔父,真要面对一个妖精,那心眼是肯定不够用的。
  沈澈将才擦拭过的一柄长刀放在了刀架上,听他这么问微微一笑:“无妨,他不会坏事。”
  谢明谨看了看沙漏:“我要过去了,今日的课不能落下——你听说过方程么?万分神奇的埃克斯——”
  竟然那么多难解的问题,用陆姑娘说的“X”什么方程一带,就轻轻松松解答了出来……
  他尝到了一点妙处后,夜里做梦都是无数“X”在飞。
  今儿就算沈澈的叔父在那里,也阻止不了他继续听课。
  沈澈轻哼一声。
  “你在骄矜什么?”
  谢明谨敏锐地捕捉到沈澈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自得之意,没忍住道,“那是陆姑娘教的,又不是你教的。”
  沈澈又是轻哼一声:“还不快滚去听。”
  谢明谨站起身,拿着自己手里的那一叠纸,过去拎了一个小黑板,就急急慌慌走了出去:陆姑娘说了,每次上课都要检查作业,都必须带一个小黑板过来。不好好学她就不教了!
  走到门口他又转身看向沈澈,“今晚你就开始行动?”
  “安郡王很快就到云川,”
  沈澈一点头,“今晚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在府中坐镇便是。”
  在安郡王到达云川之前,他必须铲除一股势力。那是太子手下放在云川金矿这边的人,也算是金矿所属石皿镇的地头蛇势力。
  这些人,听起来只是一个地头蛇般地痞恶霸,但实则是太子勾结北胡马匪,暗中融成的一股强匪势力。仗着有太子势力的暗中资助,养的是兵强马壮,悍恶异常。
  也正因有太子的背景,这股强匪虽不敢进他坐镇的云川为非作歹,但在石皿镇等几个地方却是横行无忌,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在他会见安郡王之前,必定要先除去这一股势力,正式夺得金矿的实际节制权。
  “一切小心。”
  谢明谨点头,“要带陆姑娘一起?”
  沈澈嗯了一声:“对方有雁归堂的眼线,此次杀戮,总要给人一个由头——为红颜一怒,血洗石皿镇。”
  这由头传出去那昏君喜闻乐见。
  ……
  陆雪禾夜里正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准备着《窦娥冤》的剧本,就见苏嬷嬷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姑娘,将军叫过去呢,”
  苏嬷嬷笑道,“还说让姑娘穿厚些,要带姑娘去一个地方赏景呢。”
  陆雪禾:“……你没听错?”
  说着她又看了看漏刻,确定她没弄错,这都已经晚上了,又才出了正月,天还冷着呢,这时候去赏景?
  “奴婢没听错,”
  苏嬷嬷失笑,“将军还说,披风姑娘就不必预备了,将军那里已经给姑娘准备了。”
  陆雪禾:“……”
  踏马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不过有病她也不敢违抗,等着苏嬷嬷和福蕊急急把厚衣裳都找出来后,陆雪禾把自己裹得跟狗熊一样:她怕冷。
  “将军?”
  等她到了正院,果然见沈澈正在院中等她。此时沈澈衣服依旧是一身常服,不过披了一件玄色大氅,在夜色中衬得他身形更为挺拔颀长,萧萧寒意中显得越发肃冷沉凝。
  “披上,”
  见她过来,沈澈将手中一件衣裳往她跟前一递,“跟我来。”
  说着举步就往院外走去。
  陆雪禾连忙接过来那衣裳,看到也是一件裘皮大氅,只不过是大红的,摸起来皮毛又厚又顺滑。
  来不及多想,陆雪禾连忙将这件大氅裹在了身上,一溜儿小跑赶紧追了上去。
  等出了二门,早有亲卫备好了马在等着。
  沈澈翻身上马,而后一俯身冲陆雪禾伸出了手:“上来。”
  陆雪禾:“……”
  槽槽槽……连马车都不用的么?直接骑马?
  她飞快扫了一眼这马,不是普通的马匹,不过也不是那匹汗血宝马,而是一头极为高大强壮的黑马。
  黑马的眼睛,在府门口的风灯下显得格外明亮精神。
  “伸手。”
  沈澈一皱眉。
  陆雪禾惊了一下,连忙冲沈澈伸出手。
  沈澈一把扣住她的手,略一用力轻轻一带,陆雪禾像是被带飞了一样,整个人身体忽的一下就落在了沈澈身前。
  “啊!”
  陆雪禾魂差点被吓飞,等稳住后一看只觉得一阵头晕:我去……离地面好高。
  第一次坐在这么高大一个动物身上的感觉,令她又是害怕又是新奇,下意识死死抓住了沈澈带她上来的那只手。
  沈澈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也没抽出自己那只手,任由陆雪禾抓着,单手一挽马缰,双腿微微一夹:“驾。”
  黑色的战马立刻呼啸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一队人马,也随即跟着一起冲进了夜色中。
  “喂喂喂——”
  陆雪禾被灌了一嘴的寒风,差点被憋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调整过来,急急闭眼喊道,“停停停——”
  我去还能不能行了,这简直冻死人不偿命啊。
  沈澈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的扭动,皱皱眉还是勒住了马。
  “做什么?”
  沈澈道,“不要乱动。”
  “冻死了啊,”
  陆雪禾不满地抗议道,“等等我调整一下衣服哈——”
  说着,费力解开大氅,将大氅披在了身前,系带转到了身后,“麻烦将军帮我束一下。”
  这样反穿比较挡风啊。
  沈澈:“……”
  他沉默抬手,替陆雪禾在脖子后系了大氅的衣带。
  “咱们……咱们要赏什么景啊?”
  陆雪禾一边整理身前的大氅一边没忍住问道,“这半夜黑咕隆咚的,能有什么景可以看呢?”
  这人有病就去治啊!
  沈澈没回答,策马又再次出发。
  “等等等等——”
  跑了一段后陆雪禾又忍不住连声叫停。
  “嗯?”沈澈勒马皱眉。
  “我反过来坐,”
  陆雪禾搓了搓冻得都麻了的脸,“将军,你把我反过来,我要面对着你坐——”
  不行这样冻死了,但如果要求坐到沈澈身后去抱着他:她怕自己没力气万一松了手会掉下去。
  沈澈无语,伸手拎住她背后的衣服,直接在马上让她转了一个圈。
  陆雪禾把头缩到大氅下面,然后蒙着头往沈澈怀里一钻,伸手狠狠抱住了沈澈的腰后闷声道:“好了。”
  其实好个屁,这马一跑起来,颠都快颠死了,但她不敢再找事,只能咬牙忍了,在心里把沈澈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随着马跑起来,陆雪禾拱在他怀里的脑袋,就这么一下一下蹭着顶着他的胸口……
  沈澈觉得自己要被顶下马了。
  陆雪禾这么坐方向是反着的,颠簸的节奏和马匹本身的腾跃节奏好像更加不合拍,这让她感到头晕,晕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受不了。
  就在她忍无可忍又要叫停时,沈澈却先一步勒停了马。
  “嗯嗯,”
  陆雪禾抬起脸来一手使劲捂着嘴,一手狠狠指点着地面,“嗯,嗯!”
  沈澈眼光一闪,立刻带着她翻身下马。
  “哇。”
  陆雪禾一下马就冲到了旁边,跌跌撞撞蹲在那边,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她晕车了,不,晕马了。
  沈澈:“……”
 
 
第47章 真打啊
  陆雪禾吐得很难受, 两眼泪汪汪的,被寒风一吹,觉得脸上都蒙了一层冰似的, 心里恨不得踹沈澈一脚。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晕,毕竟前世坐车很少晕的,当初听同事说祖母坐自行车都晕, 她还当笑话听, 谁知跑到这里来, 她坐匹马都晕了。
  “咴咴——”
  沈澈的战马前蹄轻轻捣了几下地面,似乎对这半路总是停下来感到不满,鼻子里都咴咴地在寒风中喷着白气。
  “好了么?”沈澈看着陆雪禾问道,神色略有点不解, 怎么还有人骑马都吐的。
  顿一顿后, 沈澈不解又道,“是不是你夜里吃的太多?”
  陆雪禾:“……”
  不会说话就闭嘴啊!
  “没事了, ”
  陆雪禾恼火地站起身, “有水吗?我漱漱口。”
  想漱漱口, 实在是有点难受。
  沈澈一伸手,亲卫立刻递过来一个水囊。接过水囊后, 沈澈打开递给了陆雪禾。
  陆雪禾接过来喝了几口, 只觉得冰的牙疼。漱过口后她将水囊递过去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我晕马, ”
  再次上马时, 陆雪禾忙道, “我还是正着坐吧。”
  沈澈没有说什么, 翻身上马依旧是冲她将手一伸。等陆雪禾把手放进他手心后, 他一把扣住利落将陆雪禾带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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