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惨穿越者——烟雨平生
时间:2022-05-18 09:25:15

  「勾引良王,胁迫王妃自杀,你觉得这事儿传回京城,娘娘会如何看你?以太子对你的迷恋程度,因你荒废朝政,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趁机把你……」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白纯纯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实话不怕告诉你,我也就是不想嫁给老男人,否则……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说最后几个字时,白纯纯抬了抬下巴,眸中蔑视一览无遗。
  我心下震撼,她和皇上居然也有一腿!
  玛丽苏的文我看多了,玛丽苏到这个程度的,几乎是个男的就喜欢女主的,我真心第一次遇到。
  我没顺着她的话题,只笑了笑:
  「至于你跑去青楼做花魁的经历,用美色把药王谷搅得天翻地覆的经历,你觉得皇上、娘娘、乃至文武大臣、世家公子小姐会给你鼓掌,说你干得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唾弃你?我猜你这番回去,落井下石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白纯纯依然冷冷笑,对我相当不屑:「林绾绾,别再你以为了,你我从小争到大,你什么时候赢过?」
  「刚刚。」我回得极快。
  她哽了下,随即下战书:「不过是捡我之前不要的!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只要我和你们一道,不用等到京城,萧良会再次变成我的裙下之臣。你这个良王妃,也就走到尽头了!」
  我有种三观被狗哗了的感觉: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已经有男票了,还勾有妇之夫!」
  「我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萧良是我男人,与我而言,他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赌的,更不是用来证明谁更有魅力的。」
  「白纯纯,你我不是同一路人,最好就此别过,省得哪天我看你不顺眼,仗着良王妃的身份,叫人把你皮扒了。」
  「你敢?!」白纯纯柳眉一竖,声音不大,眸光中全是寒意。
  「你看我敢不敢!」我的话没说完,萧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绾绾……」
  我以肉眼可见速度,看见白纯纯面部表情从警告到柔弱,背脊从挺拔到微躬,眸中寒星化为晶莹,右手捂着左胸。
  萧良推门那一瞬,她一只手往脸上拂去,仿佛正在拭泪。
  我叹为观止。
  什么叫影后的演技,这就叫!
  「绾绾,白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萧良双手负在背后,疑惑的看我。
  「没什么。」白纯纯低声回答,声音中有些哽咽,还在强颜欢笑,「是我自不量力,仗着学了几天医,想留下为百姓看病,王妃体恤我,叫我赶紧回京,别留在王爷身边。」
  说最后那几个字时,她看着萧良,深情款款。
  让我差点误以为她是白娘子我是法海,她是孟姜女我是秦始皇,她是三生三世望夫崖,我是魔法大巫婆……
  「想留下为百姓看病?」萧良问。
  白纯纯点头,依旧含羞带怯看着萧良,就差没直说「我就想留你身边」。
  「正好。」萧良仿佛没看懂白纯纯的目光,「城里缺医女,有些妇人的疾病,郎中不方便看,你留下也好。」
  白纯纯笑容羞涩:「能为王爷排忧解难,是纯纯的福气。」说话间,她的余光得意的瞟了我一眼。
  「东大街原酱油铺的王大婶屁股上生了个脓疮,听说又痒又痛,最近几天还溃烂发臭了,你去给她看看吧!」萧良接着说。
  白纯纯羞涩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我站在她后面,很清晰看见她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然后盈盈福身:「是,纯纯这就去。」
  「快去!」萧良居然还催。
  白纯纯再道了一声「是」,手掌捂在胸口,背躬得更弯,眼泪欲掉不掉,身形欲坠不坠,脚步在地上拖曳着,活脱脱重伤未愈,伤心欲绝。
  我烦不胜烦,朝着她的背影--
  「别装了,要有本事现在就脱衣服,我不信你胸口有伤!」
  「昨天晚上,你故意让侍卫看见你胸口那摊血,是鸡血吧?白天厨房有杀鸡,如何让鸡血不凝固,方法多了去了。」
  「至于脸色,不就是会化妆吗?别以为脸上多抹点粉,再把姨妈红珊瑚红丑橘红换成豆沙红,就能假装失血过多!我也是女人,这种小伎俩,你最好早点收起来。」
  白纯纯顿住脚步,少顷,她居然真的不装了,站直了身体,大步走出去。
  我看着萧良,下巴扬了扬,求表扬。
  萧良笑,走过来揉揉我脑袋:「胆儿肥了啊?连女主都敢撕。」
  「肥不过你!居然敢叫女主去看王大婶屁股上的脓疮,小心她以后弄死你!」我语气夸张,一只手呈菜刀状,假意朝他胸口劈去。
  萧良一手抓住我手腕,很正经补充王大婶的病情:「刚在路上听说的,说有些年头了,我估计是个痔疮。所谓医者仁心,我这是充分给予她收拢人心的机会……对了,给你带了礼物。」
  我心生欢喜,这是我们从战友发展到恋人的第一份礼物。
  他有些献宝的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露出来,手上拿了串糖葫芦。
  糖葫芦?
  「街上有卖糖葫芦了?」这兵荒马乱,人们还在饥饿线上挣扎,怎么就有卖糖葫芦了?
  「没有,我亲手给你做的。山楂有点小,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几个能看过眼的,快尝尝。」萧良满眼期待,求表扬的人变成他。
  我咬了一口,甜。
  再咬了一口,又酸又甜。
  「好吃吗?」
  「好吃!」
  得到我充分表扬后,下人变魔法般的端来拔丝红薯块,拔丝红薯片,拔丝红薯条,拔丝红薯渣……
  整整五盘,全是萧良做的。
  糖浆包裹在红薯上,亮晶晶的,闪着诱人的光,我心下发苦,怎么这么多?然后夹起一块,送入嘴里。
  咔嚓,咔嚓。
  「好吃吗?」萧良托着下巴看着我,有些恋爱脑上头的样子。
  「好吃!」对于男人下厨这种事,必须鼓励。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老萧啊,下次能不能不要做这么多?再好吃的东西多了也会腻,还有,这是高糖,要长胖……还要蛀牙……唔,你也尝尝!」
  我挑了块最大的,递到他面前。
  他道了声「好」,没张嘴吃红薯,反而起身,走到我面前,再朝我俯身。
  「唔……喂喂,你眼睛出毛病了,红薯在盘子里,不在我嘴里!」
  「没毛病,这里更甜……」
  捂脸,这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太会撩了!唔,我怎么也觉得他他……他口腔也挺甜的?
  真是……哎,太不卫生了!
  白纯纯后来怎么治疗痔疮我不知道。
  身为良王妃,我偶尔体察下民情,到粥铺施施粥,发发馒头,又或者带着一群鸡鸭,到田里遛遛。
  士兵们动作很快,不但把之前来不及处理的尸体集中处理了,还帮忙疏通了田里的小沟渠,深翻了泥土……
  我的鸡鸭每天在田里吃得饱饱的,吃完了就给泥土施肥,一不小心就拉个蛋在便便里。农户们可欢喜了。
  我早前给他们说过,蛋生在谁家就是谁家的,如果家里有孕妇或病人,就把蛋煮了给孕妇或病人吃,如果没有,可以把蛋送到我居住的地方,待孵出小鸡小鸭后,我再派人送过去。
  这期间,我遇到过几次白纯纯,不愧是女主,无论多忙,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唯二遗憾,一是白纯纯每次都只看见我,没看见萧良,脸上失望都快溢出来了;二是病患家的女眷们,似乎不大待见她,纵然是救命恩人,依然明里暗里骂她狐狸精。
  我很不厚道的……很开心。
  像我这种恶毒女配,就见不得女主好!
  唉,说起来,我也有不大好的事情。
  我和萧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正儿八经的夫妻,虽说以前是革命友谊,可现在,那是实打实的恋爱关系。
  每天亲好几次那种,特别甜!!!
  可……
  每次到了晚上,洗白白,再亲亲,我每次都做好充分准备要发生点什么,他就很颓然的说「睡觉」,还背对我。
  一次两次三次……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顾及我手臂上那点伤,可时间久了,我就琢磨出味儿了,他明明挺动情,挺想做点什么……
  我想起之前来的路上,他有段时间早晚都很郁闷,还试图偷偷亲我。
  「哎,老萧,你老实说,我不会笑你,你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当时的我还是小雏雏,没体会过那事儿有多快乐,也不觉得婚姻生活少了那事儿会怎么样,当时就只想笑,于是扑到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
  「说好不笑的。」他很郁闷,黑夜中,一双眼睛全是幽怨,「我要一直这样,咱们回京就和离,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听到「和离」,我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我把他身体翻平躺着,额头抵着他额头。
  「老萧,你说什么呢?人生少个体验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起来是那么不纯洁的人吗?平时亲亲抱抱举高高不也挺好?」
  他神情复杂,没说什么,只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萧良昏迷的时候,每天晚上,杀手像割韭菜似的,一桩接一桩,一桩比一桩人多。
  萧良醒后,杀手们消停了,每天晚上除了清风虫鸣,就是时断时续的琴声,《长相思》弹得最多,如泣如诉……
  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纯纯。
  「这种场景,说出去都没人信,全京城男人捧在手心的白纯纯,有一天竟会沦落到用琴声撬墙角。」
  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对面正在设计沼气池的理科学霸,「哎,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女主弹了一个晚上了!」
  「关我什么事?」萧良反问得还挺理所当然,「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男主来?」
  几乎就在萧良话音落,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打斗声从远及近,速度极快,夹杂着好几声门板轰成碎片的声音。
  我和萧良对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这次的杀手比从前几次厉害很多,从最外面的大门到我们院落,没有用到一炷香时间,
  萧良负手站在房门口屋檐下,院子里打做一团,刀光剑影密织成一张张光网。
  对方至少来了 50 多人,我们这边,不光萧良的侍卫,就连我家死士也倾巢而出。
  我或者是太嫉妒白纯纯的缘故,又或者是她带给我的心理阴影足够大,这种时候,我居然注意到她房间里的琴声断了,她一袭白衣款款走了出来。
  我第一反应是:这几日的琴声,她不是弹给萧良的,而是和这帮杀手的组织者里应外合!
  院子里很快有人受伤,有人倒下……
  我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萧良,很不淡定的问:「哎,老萧,你老实告诉我,你武功怎么样?我 800 米长跑还可以。」
  就院子里这局势,他家侍卫+我家死士撑不了一炷香时间,我们若现在跑,我至少能多跑 1800 米,说不定还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然,萧良的回答是:「你知道他们为何只敢在我昏迷的时候动手吗?」
  「屁!」他的话没说完,我一个字截断,「你现在不也没昏吗?他们还不是来了?!」
  萧良噎了下:「所以请了几倍于之前的人手,半数以上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
  紧接着,他随随便便点了几个:什么独孤求败,什么小李飞刀,什么六指琴魔,什么天凉王破,什么无穷碧……
  每个我都听过,我快吓尿了好吗,拉着他就往院门方向扯。
  萧良纹丝不动,把我塞到他身后:「别怕,我有新亭侯。」
  我一听更急,这种时候别吹牛了行不行,我和你认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拿水果刀以外的任何刀。
  「别告诉我你那把小水果刀叫新亭侯!」
  「我真有。」
  这种时候,我真不想和他扯这种问题:「好,就算你真有,一把刀有屁用!就算你现在提着干将莫邪,不会用也……也……也……」
  余下的话我一个字说不出来,因为我三观,特别是世界观,再次炸裂了——
  萧良的手不知在空中怎么翻了两下,手心忽然多了一把大刀!
  百度百科里看到的新亭侯的模样。
  我心里一长串卧草……
  看电视看小说这么多年,只有白蛇传敢这么演!
  萧良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模样,大刀在空中一挥,理论上看不见的刀气这会儿太看得见了,白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霸气四射的圆弧。
  所过之处——
  有人鲜血狂飙,当场送了性命;有人撞飞至半空,一口血喷出;最好的情况是轻功好反应快的,在圆弧划过去之前,以更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我看了看独孤求败小李飞刀六指琴魔……默默为他们点一支蜡烛。
  上一辈武侠大师,若看到这一幕,怕要气得吐血三升。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动手?」我埋怨,害得我连 800 米加速跑的热身运动都偷偷做了。
  「因为你没说要看。」萧良眼中全是宠溺。
  我看了看院子里瘸着拐着看着我的人,低头别了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老萧,你咋这么会撩呢?这么多人看着。」
  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
  对面屋檐上,剑光一闪,咻的出现一个人,像忍者一样,瞬间消失,瞬间出现在半空,直朝萧良扑来。
  萧良掌心微转,长刀尚未挥出,只听白纯纯大叫:「王爷,小心!」
  人已扑了过来。
  以大无畏的精神,鸡蛋砰石头的勇气,挡住刺客那一剑,鲜血从她胸口缓缓流出。
  我懵了。
  一是萧良完全有能力砍死刺客,她这一挡究竟有何意义?保护刺客吗?二是刺客眼中的心碎太让人动容,他看着白纯纯,恨不得替白纯纯去死。
  「王爷,您没事吧?」白纯纯像倔强小白菜一样,眼中的痴恋再次让我有种退位让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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