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好似听人说过,羊蝎子好像是有壮阳壮腰的功效,若是吃了,能够强精益气。
但她上辈子吃了那么多,并没有什么感觉,她便把这茬给忘了。
原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
安乐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她舍不得让岑夫子吃,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
第90章
静谧的夜晚让视线变得不明朗,也让听觉愈发敏锐。
那不断轻喘的声音,为夜色增添了异样的暧昧。
忽然,滚烫的皮肤抵到了安乐的手指,他的脸轻轻压在了她的手上。
那热度灼得她心惊胆战,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放任他这样烧下去,明天不会烧坏脑子吧?
这时,手边人低低的哼吟,喘息声降去了些。
已经烧得有些迷糊的许裴昭,突然触碰到舒适的凉,他顺从本能蹭了蹭。
这股凉是久行沙漠忽逢甘霖,即解了他的苦,却让想拥有更多。
渐渐脸下手被他传染,变得滚烫,不能再满足他的渴求。
于是他长臂伸出,下意识往旁边揽。
就当他的手臂即将触碰到安乐的时候,消散的理智回笼,他缩回手,手指收缩成拳,指甲深陷肉中,生出阵阵疼痛。
他在做什么?要重蹈覆辙,再吓她一次吗?
强忍浑身不适,他挣扎坐起,一阵头晕目眩袭来。
紧紧抓着床边,欲下床离她远一些,只有远离她,才不会伤害她。
“砰!”
许裴昭重重地摔到地上。
借着隐隐的月光,安乐看见他像八月中时,趴伏在地上贪凉的恶狼,长大嘴在呼吸。
她忙掀开被子跟下去,搀他起来。
却听他已经沙哑的声线,哀求着她:“别管我,离我远一点,我怕我会做出什么失仪之事。”
“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安乐把他扶回床上躺着,转身就要离去。
一只滚烫的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许裴昭可怜巴巴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想离她远些的是他,现在不愿她离开的还是他。
看在他难受的份上,安乐耐着性子柔柔地说:“我出去打盆水回来,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烧下去。”
明明知道她是为他好,可他宁愿被这股邪火烧着,也不想让她离开视线。
拽着她的手腕,他舍不得放开,他小声祈求:“别走……别离开……”
“可是……”
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手被猛力拉扯,天旋地转,她跌趴到他怀中,手掌之下皆是火苗。
“别走……”
他哑声呢喃着,箍在背后的双臂,似要把她融进骨血中。
抬眼看去,他好像又陷入恍惚,但依旧恪守着不能逾矩的信念。
汗珠不断从他额头上冒出,看着这样的他,安乐止不住心疼。
贝齿轻咬下/唇,她在心中下来个决定。
除了用凉水降温,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他舒缓。
双手撑在他胸膛,忍着脸上的滚烫,安乐伏到他的耳边,轻唤道:“阿昭快醒醒。”
他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头滑动。
浓浓的女儿香不断涌进他的口鼻,他甚至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眼眸愈发幽深,他不自主收缩着手。
突然他浑身寒毛倒立,所有感官都集中到耳垂上,如空谷幽兰般的气息洒了上来:“你们男孩子不是能用五指姑娘解决生理需求吗……”
话音刚落,缠在她背上的手更紧,她不得不重新跌回他怀中,小脸紧贴他炽热的颈脖。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嘶哑的声音带着危险,许裴昭真想不管不顾,低头撕咬那张放肆的嘴。
她要他躺在她身边,对着她做那等事?
她的心眼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就觉怀中人萧瑟,她气焰弱了下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想不想疏解了?”
气她撩人不自知,许裴昭压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吟道:“你别后悔。”
说完他翻身而过,将她压在身下,那双眼睛绿油油的,像是窥视猎物的狼王。
躺平的那一瞬间,安乐以为刚刚她说的是邀请他大被同眠的话。
只听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雪白的中裤从被子里扔了出来。
“!!!”
她当即挣扎,惊恐地盯着许裴昭,生怕他下一秒就来扒她的衣服。
然而许裴昭却是把她拥入怀里,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就让我抱抱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
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点下了头。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安乐无比后悔先去的决定。
他埋首在她颈侧,喘息声一声比一声重。
那声近在咫尺,带着她的呼吸不由跟着急促起来,胸腔里的心脏似坏掉,快得像要冲出来。
盖在手上的被子不停得在晃动,她却僵直躺在哪里,不敢乱动。
怕惊扰了他,更怕他忽然兽性大发,对她下手,她只能闭上双眼,祈祷许裴昭快解脱。
这时,有冰凉的水珠,落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
她缓缓撑开眼皮,却见许裴昭双眼通红,晶莹地泪珠不断从中落下。
薄唇被他咬出血印,他就像朵易碎的玻璃花。
懊悔之话变了声调从他嘴里溢出:“对不起……小乐对不起……”
对不起,今夜他没能克制住□□,亵渎了他的洛神。
抬手拭去他的泪花,手指往下,将他的唇从牙齿下解放。
捧着他的脸,安乐神情极其认真:“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哭啊。”
就觉指腹下的人颤了颤,他闷哼一声,有什么东西冲到她的衣衫上,淡淡的腥味传了出来,在空气中慢慢转成栗子花的味道。
“轰!”
顿时安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练兵之法。
天边泛起鱼肚白,安乐终于能闭上又酸又涩的眼睛。
谁能告诉她,许裴昭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竟然能撑到这个时间?
后背贴上来一道身躯,把刚换的、带着凉意的衣服紧贴到她身上,引得她微微战栗。
一只大手从后背穿过来,搭在她腰上,他沙哑地说:“我……”
“你别说话,抓紧时间睡觉。”
安乐想也不想便打断他,她已经困得头脑发晕,实在没心思和他说体己话。
没多久沉沉地呼吸声便从怀了传出来。
近乎迷恋地看着她,趁着她入睡,他偷偷在她后背印下一吻。
“谢谢。”
感激她忍受他的狼狈,感激她在他最窘迫的时候,没有推开他。
贴近她的后颈,轻嗅来自她身上的女儿香。
经过昨夜之事,他更加肯定,这辈子非她不可。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安乐只觉自己像是被八爪鱼缠住,箍得她喘不过气来。
艰难侧过头,就见许裴昭隽秀的脸上,两道青乌色的眼袋挂在那里。
一想到这眼袋的由来,安乐后知后觉地又羞又恼。
虽然她昨日是让他在房间里自行解决,可没让他抱着她做这种事啊!
带着几分气,她蛮横将他推开,自顾自爬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裴昭被推醒,他睡眼惺忪坐起,看见安乐在捡地上的衣物时,瞬间清明。
连忙爬起来,和她一同捡衣物,却在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时,她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似的,缩回了手。
见状他不由心中一痛。
拘谨站在她身边,他小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轻声试探:“小乐,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呢?”
安乐把衣服放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她眼神似拳,拳拳打到他心尖,疼得他呼吸不畅,肝肺也都开始疼痛。
果然是昨晚之事,让她觉得被冒犯,所以今早秋后算账了吗?
他像个小媳妇那样在旁边罚站,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捏住脏衣服。
“对不起,我不应该克制不住自己……”
“哼。”安乐冷哼一声,柳眉斜挑,她发怒地说:“昨晚我让你自己解决,你上头要抱抱就算了,之后为什么把那……”
说到关键词时她骤然卡壳,白皙的脸蛋也飞上红霞。
但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说清楚,免得他以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
强忍着羞耻,她急速说道:“那……那什么弄我身上!”
许裴昭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事生气,准备好的一腔说辞顿时无处去说,他隽秀的脸颊也染上了薄红。
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移,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去勾她的手心:“下次我注意一点……”
“你还想有下次?!”
安乐狠狠瞪他,就听他飞快改口道:“我错了,我不该想有下一次。。”
却不想他顺着她的话答应,还是惹来她的怒视。
他伏小做派气得安乐牙痒痒。
虽然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发生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步,可往后她要是把他撩到手,他不想跟她有下一次,他想跟谁有下一次?
第91章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许母在外面喊道:“乐儿起了吗?岑夫子差人来找你们。”
屋内安乐和许裴昭对视一眼,再顾不得纠结昨日之事,慌慌张张奔到衣柜前,取衣服更衣。
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她拉开房门出去,正好瞧见靖邬站在院子里打量。
“怎么是你?”
靖邬回过头来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下意识看了看日头,已经快上三竿。
紧接着许裴昭也从里面走出来,他见到靖邬,对他作揖行礼。
靖邬道:“先生让我来接许公子去书院办理复院手续,若许公子方便,我们现在就走。”
许裴昭正要回答,安乐去说:“早饭都没吃,急什么急,先把饭吃了再走。”
她话落靖邬又看了眼天色,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个时间吃早饭?
安乐装作没看见,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厨房。
灶台上,白瓷碗里装着发好的面团。
她端着面从厨房探头出来,满脸惊喜问:“娘,这面团是您发的吗?”
坐在无门口晒太阳的许母转过头来,笑着说:“昨夜你不是说今早吃羊蝎子汤面吗?我起来太早无事做,便发了面。”
喜滋滋的端着面团回去,安乐抓了把面粉洒在砧板上,把面团子扣在砧板上揉。
今天做面能省去发面的过程,那做面不要更快。
“邦邦邦!”
面条甩在砧板上的声音传出来,把靖邬吓一跳。
他神情戒备地盯着厨房,却见许裴昭和许母神色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
咽了咽口说,他凑到许裴昭身边小声问:“安姑娘做饭的动静,--------------?璍向来都这么大的吗?”
许裴昭抬起头,满脸疑惑:“这动静很大吗?”
不就是扯面而已,哪里大了。
“……不大不大。”
他跟安乐是一家人,会说她的坏话就有鬼了。
靖邬无语望天,静候安乐出来。
没一会,安乐端着四碗面条出来,她招呼道:“快来吃面,吃完了你们好去书院。”
许裴昭和许母应声放下手中事,纷纷走到她身边,各自端起一碗面找位置坐下。
桌面中央还剩一碗,安乐看向站在远处的靖邬,她道:“靖公子不吃吗?”
原本站在树下看天看地的靖邬,闻声指着自己的鼻子,略感惊喜:“我也有?”
安乐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碗面,她笑着说:“公子若是不饿,这碗面我就留着晚上再吃吧。”
“饿!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怎么不饿!”
说完他快步走过来,端起那碗面,二话不说先吃为敬。
许裴昭暗自偷笑,然而那笑很快便被他压下去,他恢复如常。
只是快要吃尽的时候,许母突然说:“怎么我们三人碗里都有不少羊肉,裴昭碗里就只有几块萝卜?”
小心思被发现,安乐慌了一秒。
就昨晚那状况,她哪儿敢还让许裴昭继续吃?
就连他这碗汤面,掺的水都比其他三碗多一倍。
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许裴昭轻声道:“是我让小乐别给我放肉,昨夜吃多了有些上火,今日吃不得。”
安乐看了他一眼,耳朵开始发烫,
可不就是上火吗,烧了一整夜……
“上火?严重吗?等你从书院出来顺便去看看大夫吧。”
许母紧捏着筷子,担忧地看着他,生怕他有半分差池。
平日里嫌弃归嫌弃,可许裴昭到底是她的独子,这世上没人比她更关心他。
“咳咳咳……”
安乐捂着嘴疯狂咳嗽,不敢看许母的脸色。
欲/火/焚/身去看大夫?那他们没同过房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似知她心中所想,许裴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他温和地回应许母,用眼神示意安乐放心:“无事,消消火就好,不用去找大夫那么麻烦。”
这顿饭吃得可谓是心惊肉跳,吃过饭后,安乐也不敢在家中多呆,和许裴昭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