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化的暴君又黑化了——朵慕
时间:2022-05-26 07:14:15

  她抿了抿唇,小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素柳。”
  “素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陆锦锦抬眸看她,轻声道,“你去小厨房使银子叫她们做一碗鱼片羹,多放辣油。你就说你自己想吃,然后悄悄的端过来给我。”
  她说着,随手从一旁的匣子里抓了一把珍珠塞给素柳,“你拿着去玩。”
  塞到素柳手里的珍珠个个硕大明亮,是上好的东珠,单是一颗就是千金难求,更别提是这么多,哪里是敢用来玩的呢。
  素柳噗通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拜托了。”陆锦锦小声哀求着,“这些饭菜我实在吃不下,你偷偷帮我,不会叫别人知道的。”
  大概是女子的神情太过可怜,又大概是这一把东珠太过耀目,鬼使神差的,素柳点了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一碗浇了辣油的鱼片羹就摆在了陆锦锦的床边桌案上。
  陆锦锦被关着的这几日,一直吃的清淡,馋的不得了,乍闻到这股辣椒的香味,一时胃口大开,竟把一整碗都吃了个干净。
  她吃的欢快,心情也好多了,笑眯眯的,“多谢你呀,明日还能不能再送一碗过来?”
  素柳去收拾碗筷,点点头,“好,奴婢记下了。”
  低头收拾的时候,不经意间,她竟见到女子露在外头的脚踝上铐着一副金锁链——
  她一时愣住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素柳的目光,陆锦锦连忙收回脚,藏到被子里去,却因为动作太大,锁链碰撞哗啦啦的响着。
  这声音叫陆锦锦有些难堪,她别过头,不再说话了。
  素柳心里也慌得厉害,像是撞见了什么宫中隐秘一般,也不敢再停留,匆匆收拾好就退下了。
  谁知到了晚上,阁楼却闹了起来。
  陆锦锦晚饭的时候突然腹痛不止,疼的她面色惨白,一身尽是冷汗。
  谢承经历过一次陆锦锦的病逝,此刻见到她这个模样,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人攥的紧紧的,慌得连指尖都在颤抖。
  太医院的太医都跪侍在屏风外候着。
  陆锦锦胃抽疼的厉害,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软软的靠在谢承怀里。
  太医给她把了脉,又转身和几位同僚商议了一下,才颤颤巍巍的回禀,“陛下,姑娘大概是是吃了辛辣之物,与每日的补药药性相冲,才会引起胃痛。待臣开一副方子,姑娘喝过就会好了。”
  陆锦锦闻言,身子一僵。
  谢承眯了眯眼,他还揽着陆锦锦的腰,淡漠的开口,“她的膳食朕吩咐了都要做的清淡,怎么会有辛辣之物?”
  殿内一片安静,连陆锦锦也不敢吭声。
  谢承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像是没看出来陆锦锦的紧张似的,冷声吩咐一旁的人,“今日备膳的,送膳的,一律处死。”
  候在一旁的素柳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陆锦锦这下子也慌了,去拽谢承的袖子,“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
  谢承垂眸,他的手还按在陆锦锦的胃上,轻轻的给她按摩,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冷意,“朕舍不得罚你,那便由其他的人代你受过,也好叫你长长记性。”
  眼见这几个人就要被拖出去杖毙,陆锦锦惊慌的不行,红着眼睛挣脱谢承的怀抱就要去阻拦,可她忘了脚踝还系着金链子,一时不查,跌坐在地上。
  谢承冷着脸要去抱她,可陆锦锦一边哭着一边往后躲,“你不要碰我,你也连我一同打死吧。”
  谢承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强硬的把女子抱起来按在怀里,“躲我?嗯?”
  女子还在哭着,身子一颤一颤的。
  谢承顾及着她的胃疼,听着她的哭声更觉得心里无端的烦躁,只得咬着牙又开口,“好,听你的。”
  他挥挥手,把那几人放了。
  等人都退下去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陆锦锦止住眼泪,抬眸打量谢承的神色,小声开口,“我不知道我不能吃辣的。”
  谢承冷笑,“是,怕是你在心里骂我千百遍了,只当我故意苛待你,折磨你。”
  陆锦锦一噎。
  她忍不住低声道,“你这样,还不算折磨我么?”
  谢承眯了眯眼,冷冷的开口,“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陆锦锦心底委屈。
  她也没对谢承怎么样啊,做丫鬟的时候不也是处处为谢承好么,顶多……顶多就是骗了他而已。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男人现在已经很疯了,她不敢再出言相激。
  太医熬好了药,由小太监端着送进来。黑乎乎的浓稠汤汁,看着比每日喝的补药还要苦。
  陆锦锦咬了咬唇,“我胃不疼了,能不能不喝了?”
  谢承语气平淡,“陆锦锦,你少跟我讨价还价。”
  “可我闻着就恶心,喝了肯定要吐出来。”
  谢承亲自拿着药碗,勺子递到陆锦锦唇边,“宫里的药有的是,你吐了,便再给你煮一碗。”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折腾。”
  最后,陆锦锦还是红着眼睛,硬生生喝完了一整碗苦的发呕的汤药。
  若是往日,她刚喝完药,谢承便会立刻塞一颗酸梅子给她。可今日大概是生了气,喝完药连一杯水也不曾给她。
  陆锦锦也不敢吭声,小可怜似的坐在那儿抹眼泪。
  谢承去抱她,她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可还被链子铐着,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还不是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掐着腰按在怀里。
  两人闹腾时,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碰了摔到地上。
  谢承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荷包。
  当初用来诬陷陆锦锦的那个。
  正要收回目光,却又看到荷包旁缀着的玉坠,上面似乎还刻着两个字。
  谢承眯了眯眼,抬手把荷包拿起来。
  只见那玉坠底部刻着两个小字,若不是刚刚凑巧灯烛晃过,一般人也是瞧不见的。
  待谢承看清了那两个字后,脸色猛的阴沉下来。他咬着牙,冷冷道,“泽轩——想不到你们还有定情信物!”
  陆锦锦脸色一白。
  她这才想起这个玉坠是那晚许泽轩非要塞给她的,她回去后随手放在桌案上,估计是被春桃缀到荷包上的。
  她忙开口,“你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太多了,你的谎话也太多了。”谢承的眸子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陆锦锦身子一抖,她啜泣道,“谢承,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么凶。”
  “这就凶了?”谢承似乎是笑了一声。
  “待会儿还有更凶的。”
  -
  陆锦锦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伸手一模,身边空荡荡的,估计谢承已经去上朝了。
  外头候着的素柳听见声音,端着茶杯走进来,“姑娘醒了。陛下一早吩咐备好了蜂蜜水,等姑娘醒了给姑娘润润嗓子。”
  陆锦锦身上干净清爽,估计昨晚已经被谢承抱着清理过了。只是两条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事到如今,陆锦锦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了,她沙哑着开口,“扶我起来。”
  素柳忙放下手中东西,过去扶着陆锦锦。
  金锁链不长也不短,刚刚好够下床走上几步,白玉似的小脚踩在地上,金链子长长的拖在后头。
  只是不过走了两步,腰又酸又软,腿也没力气,竟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还有素柳扶着她。
  素柳劝道,“姑娘还是去床榻上歇着吧。”
  陆锦锦抬眸,透过半开的窗子隐约瞧见外头雾霭蒙蒙。细细算来,她被关着也有几日了。
  “昨日的事,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素柳一惊,忙道,“姑娘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是奴婢做错了事,还要多谢姑娘昨晚求情,否则奴婢早就死了。”
  陆锦锦抿了抿唇。
  她又把目光看向窗外,轻声道,“下雨了。”
  素柳不明所以,只能应和道,“是,近日都时常下雨。姑娘是觉着了冷了吗?奴婢去给您拿个披风。”
  陆锦锦摇了摇头。
  “素柳,能不能给我带点花来。随便什么花都好,摆在瓶子里,好叫这屋子里别死气沉沉的。”
  这要求好办,想来也不能犯皇帝的忌讳。
  素柳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奴婢遵旨。”
  等谢承下朝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瞧见了摆在床边桌案上的花瓶。
  而陆锦锦正拿着剪子给花修剪枝叶。
  “喜欢花?叫花房再送些过来。”
  谢承走过去,勾着陆锦锦的下巴叫她抬头,又去吻她的唇。
  陆锦锦难得没有躲避抗拒,反而主动伸手揽着谢承的脖子,软软乎乎的凑过去。
  谢承有些受宠若惊。
  他拦腰,整个把少女抱在怀里,哑着嗓子问,“今日怎么这么乖?”
  陆锦锦被他吻的眼角泛着红意,小声哀求,“谢承,我脚疼。”
  谢承微微皱眉。
  他低头去看少女的脚踝,果真,被金链锁住的那一圈已经被磨的通红。
  他虽然提前一早就在金锁链内一圈用绒布裹住了,可也大概是这两日弄的太狠了,小腿胡乱蹬踹,难免被磨红。
  “我不会再跑了,我就呆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再锁住我了。”
  谢承眸色沉沉,没有开口。
  少女咬着唇,吧嗒吧嗒的流眼泪,“我的脚真的很疼,再弄下去,就要流血了。”
  “陆锦锦,你最好别对我用什么小把戏。”
  男人低头吻着少女,手上去摸陆锦锦脚踝的禁锢,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开关,只听吧嗒一声,金锁链应声而落。
  “只今日一天。”谢承冷漠道。
  陆锦锦红着眼睛点头,主动用白嫩修长的腿去勾谢承的腰。
  男人眸色微暗,弯腰把少女按在床榻上。
  “陆锦锦,这是你自找的。”
  “一会儿可别又哭着说不要。”
  谢承手一扯,纱幔重重垂下。
 
 
第35章 
  等男人再醒来的时候, 陆锦锦并不再旁边。
  他像是猛的清醒过来似的,脸色沉下来, 眼底也带着冷意。
  她跑了?
  男人嚯的起身,声音像淬了冰一样,“来人——”
  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
  层层纱幔之后,陆锦锦正趴在窗边,她像是低头看着什么, 听见谢承的声音惊讶的回头,日头晃在她的脸颊边,泛着光。
  “谢承, 你醒啦?”少女弯着眼睛笑。
  这个场景大概在谢承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
  在陆锦锦离开的这五年里, 他时常做这样的梦。
  只是每一次梦醒,都只是冰冷的虚无。
  但这次不同了。
  谢承眸色微暗,几步走过去,把陆锦锦抱在怀里,他凑在她耳边, 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惹的怀里的少女身子微微颤抖。
  “谢承。”
  少女的手环过他的腰, 她声音又轻又细, 却又那么沉重的砸在谢承的心尖上。
  “你不要害怕。”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谢承站在那儿,只觉得那么一瞬间呼吸都滞住了,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一颗心被塞的满满的。
  半晌, 他才沙哑着开口, “陆锦锦, 你惯会说好听的忽悠我。”
  少女笑着, 眉眼弯弯。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了男人的唇角。
  “阿承,我不跑了,以后都留在宫里陪着你。”
  -
  陆锦锦当晚脸上起了红疹。
  还好只是一盆花,脸上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又疼又痒,惹的陆锦锦心烦。
  叫了好几个太医来瞧,也只说是寻常的起疹子,敷上药膏过两日就会好。
  屋里点着烛灯,宫人们安静在候在一旁,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素日里杀人如麻的暴君此刻正拧着眉头,手里拿着一瓶药膏慢慢的给榻上的少女涂着。
  “我原以为你花粉过敏是唬我的,不想是真的。只是陆锦锦,你明知道知道自己花粉过敏还叫人搬花来?”
  陆锦锦不吭声。
  白皙的脸上此刻泛红一片,瞧着可怜巴巴的。
  谢承斥责的话到底也说不出口,半晌,只能无奈道。
  “想吃什么?小厨房叫人备着糕点呢。”
  陆锦锦恹恹,“你都不让他们放糖,不甜,一点也不好吃。”
  谢承被气笑了。
  “忘了牙疼了,况且你听听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要甜的吃。”
  谢承说完,还不忘威胁一句,“再把嗓子哭哑招我心疼,下次弄你的时候就把你的嘴堵住,听清楚了吗?”
  陆锦锦耳尖刷的红了,她咬着唇,眼圈也红了,“那我不吃了,饿死我好了。”
  “陆锦锦!”谢承眯着眼。
  陆锦锦病了,好像胆子也大了几分。硬是红着眼睛瞪回去,只是她脸上还涂着药膏,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谢承一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撑着额头笑了,“好,今儿叫人多给你放些糖。”
  “晚上还想吃辣的鱼片羹。”
  谢承挑眉,“陆锦锦,你别得寸进尺。”
  陆锦锦脚踝被磨红了,谢承也拿了药膏厚厚涂了一层,上了药膏便不能再铐上金锁链了,陆锦锦借机把金锁链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