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黑/入/电脑的赤井秀一在自己的住所里,注意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异动。
把小琴酒交给朱蒂,给他营造一个轻松的“收养”环境,为的就是让他有机可乘联络组织,从而窃/取/组织的联系方式。
屏幕上跳出了对方正在尝试破/解/开机密码,赤井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下一刻,对方电脑解锁,弹出的页面……
是连连看游戏界面。
还算有脑子,赤井秀一淡淡地笑了一下。
总有一天会急的,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尤其当你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组织开始怀疑你的忠诚,把你当成叛逃处理,或者当成弃子。
银发男孩看着连连看界面足足有好几分钟时间,然后关掉了连连看和电脑,他走出书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枪,必须要找到/枪,只要找到/枪,他就可以逃出这个住所和住所旁边潜伏着的FBI,只要逃出FBI的视线,他就可以和组织联络上。
把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一点收获都没有,就连锐器都找不到——小琴酒咬紧了牙,这个女人怎么会连/枪/都没有?
枪,枪,枪……
诸星榕。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照她的性格,身边没有点危险品是不可能的——她一定有,即使没有/枪,也有其他的利器。
更何况,她说过她会心软,她会放跑他,她……喜欢他。
晚饭的时候,一直一声不吭的银发男孩看着给他夹菜的金发女人,淡淡地开口:“我想去游乐园。”
总算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
小琴酒扫了一眼四周,除了紧紧拽着他的金发女人,他的周围还有大概三四个壮年男子,大概率是FBI的人,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呵,看起来FBI是真的提防他——就连作为孩子,也还是紧张得要命。
他正想着,忽然觉得抓着他的手臂的力道大了一点,他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忽然有些恍惚。
游乐园里云霄飞车入口处,一个男孩正在表演魔术,他把手上的一大捧蓝色玫瑰扔向天空,顿时,蓝色玫瑰化作浑身洁白的鸽子,扑棱棱地飞走了。
而那个娃娃脸姑娘托着下巴,坐姿大马金刀,笑眯眯地看男孩表演魔术,身边还放着一个大箱子,显然是临时充当男孩的助手。
“我也想看魔术表演。”银发男孩道。
金发女人点点头,拉着他往云霄飞车入口走去,顺便朝周围跟着的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紧密提防这个男孩随时会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
荀榕见到银发男孩的时候,人都懵了。
她今天不过是配合黑羽快斗的魔术演出,顺便为阿笠博士送给快斗的新发明捧个场,才到游乐场来的,谁知道就撞上了小琴酒和朱蒂。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是她和加西亚教授联系的时候,但是情况一变,赤井插手后,她就被踢出了群聊。现在是啥子情况?要咋办?
银发男孩在朱蒂的带领下走过来,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走近的时候,他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朱蒂手上的力道大了一点,她微微弯下腰,笑:“你要什么?”
银发男孩固执地伸着手:“要她。”
……
朱蒂抬眸,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荀榕,心道情况复杂,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对一个小孩强硬,只好带着他又走近了一点:“那去和魔术师助手握个手,握个手我们就走。”
小琴酒在心里冷笑一声。
可恶的女人,等他逃出去……
“握个手?”荀榕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是和我握手嘞?不应该和……”她看了一眼正在表演魔术的黑羽快斗,“不应该是和魔术师握手吗?”
朱蒂表情复杂:“是和你。”
她于是伸出手,握上了小琴酒的手:“嗨嗨。”
银发男孩五指一下子扣紧,虎口用力,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
荀榕再次被整懵了:“喂喂,小朋友,对我的手友好一点,我的手老金贵了。”
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银发男孩死活不撒手,几乎要将她的手抓出血痕来。
朱蒂尴尬又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这就……”
银发男孩定定地盯着荀榕的眼睛看。
救我,救我,救我。
一点都不想读出他的信号的荀榕无奈地接受到了他的脑电波。
我说老琴啊,跟着朱蒂和跟着我有啥差别吗?不都一样被FBI包围监视?放个手好哇?手要废了啊。
“你可以领养我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格外中气十足。
周围看魔术的人群呼啦啦转过头来,整整齐齐地看着这边。
一出好戏啊,还看什么魔术,看八卦啊!一定是这个男孩在求救,一定是这个金发女人虐待他了!
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路人吹了一声口哨:“领养吧领养吧,再多个魔术助手也不是问题嘛。”
他这么一起哄,看魔术的人群也有些骚动起来。
朱蒂表情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个FBI。
那个FBI很快联系了上司,打了个电话后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交给诸星。”
————
荀榕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下,得知自己家里即将多一个养子和一个同居者。
她不过是配合了一下黑羽快斗的魔术演出,咋的情况就变成这样了咧?
上次跟快斗君在杯户购物广场交易,结果遇到了摩天轮/炸/弹事件,第二次和快斗君在杯户购物广场碰头,结果被请进了警视厅,这次跟快斗君在热带乐园魔术表演,结果家里就多了两张嘴。
结论出来了:不要靠近快斗君,不然会变得不幸。
现在,养子Gin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里的竹蜻蜓,同居者赤井秀一双手抄在兜里,交叉双腿坐在椅子上。
荀榕叹了口气,把两只大茶缸“哐”地放在两人面前:“多喝牛奶会长高。”这句是对银发男孩说的。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陶瓷茶缸:“我怎么也是牛奶?”
荀榕:“……因为我家里的饮料只有牛奶,凑合着喝吧,说不定也还会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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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一家三口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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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就我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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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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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顿晚饭是由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将食材扔进锅里混合制作的。
小琴酒尝到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看了看旁边两个人,不料那两个组织的叛徒面色如常,他顿时就警惕起来了:不会只有他的份儿里掺了/毒/药吧?
察觉到他神色有变,赤井秀一朝他挑衅地笑了笑。
小琴酒拳头握紧了。
“FBI的大制作,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荀榕笑眯眯地缓和了一下饭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要不是掺铁皮都可以接受。”
小琴酒握着小孩专属勺子:“……”
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不料荀榕拉住了他:“诶诶,小孩子吃那么少晚上睡觉腿会抽筋哦!”
墨绿色的眼睛冷冷地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饱了。”
他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含垢忍辱,等他逃出去了……
她叹气,放开手:“算了,等你晚上偷摸摸跑出来找食物的时候再说。”
小琴酒撇过头,在心里冷笑。
“不过吃完饭不能干坐着,去动动吧”,荀榕想起什么,笑弯了眼睛:“走走走!”
小琴酒被领进一个小小的房间,还没进去神经就绷紧了:这个女人又有什么把戏?
她摁下电灯开关,小房间里一下子亮起来,可以看到房间中只有奇形怪状的一台机器和一台自行车。
“蹬自行车可以为我们这个屋子发电,要不要试试看?”
小琴酒罕见地点头答应了。
她家里果然都是危险品,从发电机器下手,摸到她家的电源开关,切断电源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荀榕:“蹬完自行车自己去洗澡,小琴自己应该能料理的吧?”
小琴酒忍不住咬牙:“……对。”
当他残废吗?
把小孩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后,荀榕就收到了来自大孩子的求救。
大孩子赤井秀一打来电话(明明在一个屋子里还要打电话):“你家花洒坏掉了。”
坏掉了?花洒怎么可能坏掉?荀榕拎上工具箱,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浴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个FBI搜查官正在浴室里站着抽烟(迷惑的行为增加了),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除了脖颈上围着的一条毛巾,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上还有水珠在滚落,湿淋淋的黑发上不断滴落着水珠。
见她走进来,赤井秀一转过头,朝她淡淡地笑了笑,谁知她一眼没看他,直直地奔向花洒,看了几眼:“没有问题。”
说完,拎着工具箱走出去了。
他刚要出声叫住她,她就转过头来了,一脸认真地开口:“把手机和烟带进浴室可不是什么好决定哦,秀一。”
赤井秀一无语地看着她走出去:所以你倒是康康我,康我一眼啊。
荀榕刚放下工具箱,银发男孩面无表情地拦在她面前:“发电自行车坏掉了。”
荀榕:“……”
“我这就去看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放自行车的小房间,检查了几遍后抬头问跟在旁边的银发男孩:“你对它做了什么?”
小琴酒冷哼,朝某方向抬了抬下巴:“不过是拔掉了几根线,又接了几根线。”
她这个拆迁队长第一次感受到被拆家的无奈,叹气,最终俯下身在小琴酒脑袋上拍了拍:“以后别玩电,不小心会挂掉的。”
小琴酒冷笑一声。
不止玩电,还要玩/火/玩/枪/玩/炸/弹。
花了半个小时把发电自行车修好并加固,确定不能再被轻易拔电线后,荀榕总算歇下来了。
一个报假/警,一个真玩电——感觉被掏空。
走到客厅,一大一小正在对峙。
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扶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左额的卷发,扶在额头上,绿眸冰冷地在小琴酒的脸上扫过。
小琴酒站在茶几旁边,显然也是杀气外放,一手习惯性地去摸他的伯/莱/塔,摸了个空,只能握紧了拳头。
“失忆装够了吧?”赤井秀一冷声道。
小琴酒不说话。
赤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德国保时捷原厂收到来自日本客户的联系邮件,那是BOSS自己的邮箱地址吧——不是工作邮箱也是备用邮箱。”
小琴酒瞳孔一缩。
赤井继续:“药丸已经送去生物所研究成分了,如果有特殊成分,很快可以查到货物订单轨迹,组织的制药厂无所遁形。”
小琴酒暗暗咬紧了牙。
赤井冷笑一声:“因为Gin对保时捷不正常的偏执,给组织造成这么大的后患,你觉得组织还会接受一个不知道还能否恢复原样的小孩吗?”
小琴酒浑身一颤。
赤井秀一放下撑着额头的手,转而双手抱胸:“现在你知道了FBI的调查进度,你觉得你还能活着逃出去吗?”
小琴酒沉默。
“只要你待在这里,我暂时不会对你下手”,赤井秀一语调淡淡的,那双锐利的绿眸里却释放着危险的气场,“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组织覆灭。”
赤井秀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又脏又凶的小疯狗可是会被扔出去的。”
银发男孩转过身,刚好看到不知道什么走进客厅的荀榕,他眯起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向楼梯走去。
荀榕无奈耸了耸肩,毕竟一切的起源是保时捷,而诱/导那位组织成员撞上琴酒的保时捷的人的确是她,这么说起来她的确是该被琴酒恨死了。
赤井秀一看到她,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不出意外的话,我要在你家待很长一段时间,生活费由我负责。”
荀榕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所以秀一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衬衫压根没扣扣子,从脖颈、锁骨,一溜儿向下露出/腰腹,线条优美,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她:“在家还扣什么扣子?能穿上衣服已经足够了。”
“……”荀榕默了默,“你是不是只有衬衫?要不我借你件套头衫?省得扣扣子——我也很烦一颗一颗系扣子。”
赤井叹了口气:“你看Gin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介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