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榕:“……”
荀榕叹了口气:“是故意的吗?”
赤井点头:“是故意的。”
她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喜欢你了,美人/计就不必要了。”
赤井秀一慢慢走近她,敞开的衬衫随着步伐而动。
待走近了,他微微俯身,和她平视,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扛不住荷/尔/蒙是不是?”
是说过。
此刻他俯身,冲过澡的躯体上的香气淡淡地冲入她的鼻尖,极具压迫感地包围了四周的空气。
而那双潮绿的眼睛却带着笑意和她平视着,然后微微挑了挑眉:“所以我想看你扛不住的样子。”
荀榕:“……”
谁来把这个冲个澡就会醉得说胡话的FBI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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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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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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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脸呆相地站着,赤井秀一轻笑了一声,呼吸正好扑在她的唇上:“说实话,我没见过你脸红。”
荀榕:“……”
他凑得更近,直到鼻尖抵着鼻尖,绿眸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转:“瞧,这么近也没事”,他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一点看不出脸红。”
“这让我很怀疑你那句话的真实性”,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扩开,“我在想……”
“是不是尺/度应该更大一点?”
荀榕:“……”
说不出话已经是她的害羞极限了,不要逼一个没有少女心的老年心态的人脸红啊。
在那张放大的俊脸凑得更近前,她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不要对我乱来。”
赤井秀一哼笑一声:“不会对你乱来的。”
毕竟你还没答应。
等赤井终于拉开一点距离,荀榕觉得她又能正常说话了,于是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因为贫血,是看不出脸红的嘞。”
赤井好笑地挑眉:“那你贫血吗?”
她只好老实回答:“我……不贫血。”
————
夜深了。
小琴酒抱着被子,弯起膝盖。
胃里空空的,饿得有点发烧、发疼了。他想起刚才诸星榕那个可恶的女人说过“等你晚上偷摸摸跑出来找食物的时候再说”,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琴酒是个执念特别重的人。
他发誓会对救下他性命的BOSS忠诚,就会忠诚一生,就算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哪怕是自己的鲜血也在所不惜。
他喜欢伯/莱/塔的轻便耐用,这辈子就不会去想其他的诸如柯/尔/特之类的手/枪,当然,狙/击/枪又是另一回事。
他在组织得到的第一辆车是BOSS用旧了的保时捷356A,从此以后他便将这辆哐当哐当的古董老爷车保养得锃光瓦亮,同样的,即使它被毁了,他还是会想要一辆保时捷356A。
而这也造成了他另一方面的特质:除了自己看中的东西,其他都不在乎,其他都可以毁掉。
可是现在他的伯/莱/塔没有了,保时捷没有了,组织……
呵,别以为黑麦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怀疑组织!就算是死也要……好饿。
小琴酒咬牙起身,打开房间灯,悄悄出门。他不能饿死,他要死在组织的手里。
他在黑暗中摸下楼梯,摸进厨房,锁上门,踮起脚打开厨房灯,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食物只有生鸡蛋。他冷笑一声,搬过一把椅子站上去,拿起锅。
门孔里传来开锁的声音,他牙齿咬紧了,重新把锅放下。
“我不在冰箱里放食物的”,门开了,那个女人还有点睡眼朦胧地说道,“一不小心会因为细菌,哈……”,她打了个哈欠,“会中毒。”
她重新关上门,从上方的橱柜里取出面条和紫菜来,放在他刚才从冰箱拿的两个鸡蛋旁边:“正好正好,那就煮面条吧。”
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随手捞的一板药:“喏,毒/药。”
他看了一眼,是胃药。
她又打了个哈欠:“那你就自己料理吧,我实在困得不行咯……诶别扒拉……”
哪里是不痛不痒的扒拉啊,分明是凶狠的抓撕。
像小狼爪一样,那只虽然小但是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她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银发男孩又凶狠又戒备的表情,一时间睡意都有点被赶跑:“……该剪指甲了。”
深夜的厨房。
银发男孩不声不响地吃完面条,看着餐桌旁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女人,开口:“诸星榕。”
她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嗯。”
回答她的是沉默。
琴酒缩水后,明显沉默了很多嘛,不像以前那样垃圾话满天飞了,这就是底气不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不过要是伯/莱/塔还在他手里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绝对给她上演一个十岁嗜血少年一人一/枪/突破重围这种剧情。
荀榕疑惑而好奇地看向他,琴酒冷哼一声:“嘲讽够了吧?”
她伸出双手摆摆:“没有的事情哦,你别冤枉我。”
那张温和的脸上温和的笑意在他看来充满了讽刺和讥嘲。
一个和他前半生所选择的道路迥然的人,他想。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银色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肩头,被电灯光打出一圈圈光晕,长长的刘海遮住眉毛和额头,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墨绿眼睛。
“我会杀了你。”他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向她。
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她笑了笑,忽然将手伸向他,然后拨开他长长的刘海:“嘛,你该剪刘海了,刘海太长影响视力哟。”
他瞳孔紧然一缩。
杀手的本能应该让他迅速躲开,但是他却像被定住一样躲不了,心跳骤然不受控制,像受惊的野马,在空旷的原野上横冲直撞。
额头因为刘海被拨起来而忽然地一凉,像是长久用护心镜掩盖的胸口忽然失去了庇护、暴露在了敌人的射程里一样。
这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恐慌感让琴酒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手一扬,打翻了装着面汤的瓷碗,“哐当”,面汤四处飞溅,瓷片四分五裂。
他伸手捡起一片锐利的瓷片,抵在她的颈项上,像是握着他的伯/莱/塔一样笃定、凶狠、果断——但她仍然安静地坐着,不惊不慌的,甚至打了个哈欠。
荀榕苦恼地皱起眉:“要不,我明天给你做个木头伯/莱/塔,笃笃笃笃笃笃可以发/射/子/弹的那种?还可以跟邻居家小孩打水仗的那种哦。”
“……”
琴酒冷笑:“你会消失,就在此刻。”
和他殊途的家伙,消失吧——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挣扎而像被撕碎一样地蜷缩起来了。
“黑泽阵”,她缓缓念出他的名字,那是在车祸当天,调查车主的时候她看到的。
琴酒愣了一愣,随后将瓷片抵得更紧,一丝浅浅的血痕慢慢浮现出来。
下一秒,她的语气却慈祥得像在哄小孩子:“玩具没了就去买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放轻松点,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失去了伯/莱/塔,失去了保时捷,失去了组织。
那就去选择新的——他算是听明白了,她是在劝他投降。
可是他还有什么喜欢的吗?
琴酒看着她,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像是天上的新月,有点憨憨,有点没心没肺,有点不知好歹。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瓷片,扔在地上,带着轻微血痕的瓷片“当”地和地上的瓷片撞在一起,他不甘地冷笑了一声。
呵,他才不会投降呢。
————
次日,FBI有事情要商量,所以赤井秀一一早就出门了,小琴酒则被荀榕拉到工作室充当苦力。
他站在机床旁边,一脸不耐烦地抱着手里的工具箱。
“麻烦扳手递给我一下。”荀榕笑眯眯地朝他伸出手。
他没看她,随手拿起工具箱里的扳手,递给她。
“谢谢咯,现在麻烦槽/铣/刀。”
小琴酒看着工具箱里林林总总的工具,烦躁地皱起眉:“哪个?”
她笑了一声,凑过去,指了指:“喏喏,就是这个。”
小琴酒冷笑:“你自己拿。”
她笑呵呵地看着他,晃了晃手:“我戴着手套,要解开那个小扣子好难的嘞。”
他呼了一口气,拉开扣着槽/铣/刀的小拉环,取出槽/铣/刀往前一递:“诸星榕。”
“诶诶,我在呢,咋了?”
“我会杀了你。”
荀榕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时门铃响了,她笑道:“打个商量,要不去开个门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
小琴酒把手里的工具箱“哐”一声砸在地上,转身就走。
来人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惊奇地看了看来开门的小琴酒,跟着小琴酒走到工作室:“诶诶诶,榕桑,这是谁?”
“是工藤啊,你从夏威夷回来了?”荀榕转过头,看着眼前明显晒黑了一点的少年笑道,“这是朋友家的一个小孩。”
小琴酒“呵呵”冷笑了两声,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工藤新一神色兴奋地和荀榕聊了几句,然后开始研究她工作室里的东西,他顺手拿起一根棒球棍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棒球棍啊。”
“那个啊”,荀榕眯着眼睛看了看,“是变形金刚一样的设备哦。”
“好酷!”工藤新一试着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棒球棍,比寻常的棒球棍要轻,棍体上还有好几个按钮,他好奇地摁下其中一个按钮。
按钮按下,棒球棍顿时魔术一样地往前延伸了好长一截,工藤新一手一抖,延长的部分不偏不倚正好敲在小琴酒的脑袋上。
“抱歉抱歉,疼吗?”他连忙收起棒球棍,赶过去准备上手揉揉小琴酒的脑袋,却被他一把拍下。
小琴酒冷脸:“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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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工藤新一:Gin,闷棍轮到我来敲了(嘿嘿嘿)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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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回来后,顺便从超市带来了食材,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小琴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FBI做饭?!
察觉到他逐渐发青的脸色,荀榕拍了拍他的肩:“他在学做饭啦,原谅一下赤井吧,他的厨艺进步空间好大的!”
进步空间是很大,因为还没迈开步子嘛。
小琴酒:“……”
有很多句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闭嘴。
为了自己不再饿到胃疼被两个组织的叛徒笑话,小琴酒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厨房,脸色很不好看,语气异常凶恶:“让开,我来。”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看他爬上凳子开始切菜。
作为宿敌,他不会和琴酒一起做饭,琴酒也不会想要和他一起做饭,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厨房不容两个杀手。
荀榕本来还想当一把和事佬,在这两个绿眼睛的家伙中间和一下稀泥,但是她很快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一大一小两个制冷机器时不时就来一下眼神的碰撞,小的那台制冷机器手里刚好握着菜刀,气势一下子就涨了好高,仿佛下一秒就要表演小李飞刀;大的那台制冷机器一只手抄在兜里,已经在摸/枪了。
站在门口的她:“……算了,你们俩都出去,我来。”
厨房里开火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吃午饭的时候,荀榕想到昨天晚上男孩饿到半夜出来觅食,猜想是不是虽然身体缩水了但是所需食物还是大人的量,于是往小琴酒的份儿里加饭、加饭、加饭。
小琴酒看着他面前那碗被压实又压实、垒高又垒高的小山一样的米饭,陷入了无语。
生产队的猪都不敢这么喂。
神色复杂地看了荀榕一眼,对方笑笑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心累地用口型道:【喂,太多了。】
赤井秀一皱起眉:“有什么话就直说。”
明目张胆说悄悄话,当他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