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嘴角泛着冷笑,不说话。
赤井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算是察觉了,Gin看向她时,眼神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一点或许Gin自己都没发觉。再想想Gin费尽心机也要从朱蒂那里转到她这里……呵呵,他之前还非常笃定地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看来是他判断失误。
不是说Gin好美女但是从不动心吗?这又算什么?
这种自己的姑娘被人盯上的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偏偏荀榕那个迟钝的家伙毫不知情,她比划道:“嘛,要是太多了就用勺子切一下,把米饭分成四等分八等分什么的就好咯。”
语气端的是和蔼。
赤井:“榕,不用对他这么客气。”
琴酒捏紧了手里的勺子,指骨“咯咯”作响。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来,一手一颗脑袋:“吃饭的时候生气会消化不良的,你们都消消气。”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吃饭的时候就好好相处,尊重一下眼前的食物好伐?”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头上,隔着针织帽传来的重量让赤井默了默。
赤井秀一低低地应声:“嗯。”
他游走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在面对Gin时,那种憎恨的色泽会被无限描浓,几乎要变成纯黑。他和Gin太像了,如果放任这种憎恨滋长,他也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正是由于爱和怜悯的存在,他才和Gin有所区别。
温热的掌心落在琴酒的脑袋上时,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
可是他没有抗拒,她掌心的温度像电流一样,钻进发顶,攒动在怦怦的脉搏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该死的诸星榕……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
但是肇事者忽然关注点又歪掉了,她偏头看着小琴酒:“……话说你不戴帽子会不会觉得冷?需要买一顶新帽子吗?渔夫帽还是魔术帽?”
手放上两个脑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两个帽子爱好者一个戴帽子了,另一个没戴帽子,没有帽子戴的小琴酒显得特别可怜巴巴。
已经平静下来的两个男人:“……”
————
吃过午饭,门铃又响了。
来人是工藤新一和还有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礼貌地笑着表示,虽然长期居住在国外,但是儿子住在附近,给邻居造成麻烦了,希望请邻居去自家喝个下午茶。
赤井秀一倒也没拒绝,毫不客气地“拖家带口”去了邻居家。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报着新闻,一个长卷发的女主持正和远程采访的水无怜奈连线。
一见到基尔,琴酒不自觉就停下来,坐在电视机前,职业病犯了,一脸严肃地开始视察工作。
即使变小了也要履行劳模的指责.jpg
工藤优作颇有意味地看了小琴酒好几眼,而后笑道:“看起来小阵很喜欢看新闻。”
赤井秀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赤井和优作聊了几句,优作忽然提到他家的图书室,于是两人离开了客厅。
只剩下工藤新一、荀榕和小琴酒在客厅。
荀榕见小琴酒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视新闻画面,有些好笑,恰好这时那个长卷发的女主持有点嘴瓢:“反/法司机,反/法/西/斯……”
琴酒皱起眉。
他不皱眉倒好,一皱眉,电视里的那个女主持人好像嘴瓢得更厉害了。
“好的,那么让我们来连sen,连线……”
“请先为我们介绍……那我们先了解……让我们来看现场,水无小姐,您请。”
远程连线的水无怜奈礼貌地微笑。
整个新闻画面陷入僵局。
女主持微笑等待,水无怜奈也报以微笑。很明显,还没有到水无怜奈的part。
工藤新一“噗”地笑出声。
琴酒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女主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好的,那么我们继续。”
她的微笑非常复杂。
《让工资飞》《工资消失之谜》《我曾经有份主持人的工作》
“哈哈哈哈哈”,工藤新一已经笑倒在沙发上。
荀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琴酒监工一上线,整个新闻播报都开始出bug。
这就是来自屏幕另一端的压迫感吗?
小琴酒看着旁边两个笑得脸红红的家伙,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臭小鬼和蠢货。
————
晚上七点左右,荀榕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诸伏景光,他的声音并不像平常那样清朗,反而略略带了些糙沙:“……新家和新环境还适应吧?”
她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哭了?”
那头的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无奈地弯起嘴角:“你这么大喇喇地揭穿我,我要是个女孩,一定会再哭一场给你看。”
荀榕却并不觉得好笑,她眉毛蹙起,追问:“为什么哭啊?发生了什么?”
诸伏景光不说话,他浅浅的呼吸声透过电话传过来。
她默了默:“景光,你这样我会难过。”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把原来的话咽回去,带着点笑意调侃道:“榕榕说这样的话好像渣男,我要是女孩……”他没说下去。
会误会,会心碎。
“我是真的会难过。”她认真地强调,“我已经在难过了。”
诸伏景光抬眸看着天花板:“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的,对不起——很抱歉,打电话来传递负面情绪。”
他又怕她担心太多,补充道:“这件事和你无关,是关于零。”
波本怎么了?波本前两天还和她探讨过车辆侧滑的技术要点呢。这么一想……
她:“难不成是组织的事情?”
“嘘——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了”,他笑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诸伏景光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这句话一出,两边都沉默了。
诸伏景光自知有点失言,有些忐忑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但是他不知道对方眉头一皱,想到的却是其他,她仔细将那句话咀嚼了好几遍,在记忆里捕捉到忽然闪过的碎片:“……啊嘞,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
诸伏景光瞳眸微睁,心里莫名一悸,随后就平静下来,微笑:“好了,我要去忙了。”
“你不要伤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还有,关于我说的事情有空我会去想起来的。”
他忍俊不禁:“那要是没空呢?”
她想了想:“一定会有空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正文快要结局了,提供几个关于本章的线索:
1.琴酒会一条道走到黑
2.关于工藤优作
3.关于零的秘密,景光哭了
4.最后是景光if线的铺垫
-
其实我有很多对原著的补充和私设,但是我怀疑你们单纯想看谈恋爱(无奈)
正文里其实不会有那么多谈恋爱的情节,不过正文也快结束了——if线和番外会单纯谈恋爱(相信我)
番外:波本的养狗踩雷指南
==================================
风见裕也把衣服袋子拎好,狗粮袋子拎好,生活用品袋子拎好,把棒球帽往脑袋上一扣,往上司降谷零的公寓走去。
他虽然作为公安警部补,但是由于干啥啥不行,上司又是全能型选手那种,所以全程被上司带飞,有时候还会给比他年纪小的上司添麻烦。风见能做的就是做好后勤工作,给上司买衣服买狗粮买生活用品,让上司能从这些琐碎的小事里摆脱出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握拳!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又感动了一回:虽然上司有时候会嫌弃他,但是真的很信任他!
一打开门,风见裕也忽然有不妙的感觉。
一只大金毛身子一弓,百米助跑,然后弹簧似的跳跃扑进他的怀里——千斤泰山压顶,不能承受之重让他成功被大狗子扑倒在门口。
大金毛扑倒他后发现开门的不是主人,有那么一丝丝尴尬地从他的身上退开,顺便还嫌弃地抖了抖脚脚。
被扑倒顺便用大金毛的口水洗了一把脸的风见裕也:……这是这么渣狗子,占了他便宜还翻脸无情。
“噗哈哈哈哈”,风见裕也揉揉腰从地上坐起来,听到身后熟悉的笑声,转过身正看到在门外,他的上司笑眯眯地看着他,左牵黄右擎苍,呸,错了,左手摸一个金毛狗头,右手摸一个白柴狗头。
“降、降谷先生是什么时候……”他惊讶道。
淡金色头发青年板起脸。
风见裕也自动改口:“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在岔路口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了,我就在想你要什么时候发现我——风见,你的反跟踪能力也太差劲了。”
风见:“……啊,对、对不起。”
是他给上司拖后腿了。
“先进来掸掸身上的狗毛吧。”
风见裕也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一手托起一只狗子走进屋里,狠狠地震惊了:“降、安室先生好……”
好臂力啊!
那只白柴看起来还可以,但是那只大金毛!看起来大概有四十斤的样子,再加上它喜欢乱动,很难单手控制这个大家伙。
安室透把狗子放下,转头:“你在惊讶什么?”
风见裕也蔫掉了:“……没什么。”
他刚才还被那只大金毛扑倒了,太丢脸了。降谷先生要是谈恋爱了一定能单手抱起女朋友。
风见裕也拿起林林总总的购物袋,进屋关上门,把购物袋放在地上:“降谷先生,这是生活用品。”
安室透微笑:“谢谢,但是最好把称呼换掉。”
即使在屋里也要警惕。
风见诺诺点头。
他一放下袋子,两只狗头就同时凑到同一个袋子里。
“闻到狗粮的香气了”,安室透微笑提醒风见,“捂一下耳朵吧,风见。”
风见错愕:“诶?”
他还在发愣中,就听见那只大金毛先端正坐好,昂首摆好姿势:本宝宝要飙歌了。
那只白柴也端正坐好,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旁边的大金毛:本宝宝要看戏了。
“嗷呜呜呜呜!”
调起高了,重来。
“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没来得及捂耳朵的风见裕也:“……”
这是谁家的猪在拉防空警报、带来远古的呼唤?哦,是降谷先生家的金毛猪。
“嗷呜呜”的防空警报声还在继续。
风见裕也自觉捂上耳朵:这孩子肺活量真不错。
“嗷呜”声终于结束的时候,尾声还带上了震音。
金毛收好姿势,期待地看向安室透。安室透笑眯眯地摸了摸它的大狗头,旁边的白柴不乐意了,站起来,眼睛湿漉漉地直摇尾巴,安室透伸过手去又摸了摸白柴的脑袋。
风见裕也第一次见识到降谷先生家的两只狗子的生态环境。
白柴乖,金毛憨;白柴贴心,金毛拆家;白柴是贴心小棉袄,金毛是黑心小棉袄。
他小心问道:“这只金毛……”
安室透指了指两只狗道:“这是小优,那是哈罗。”
风见裕也咽了下口水:“小优它,喜欢在开饭前唱歌?”他避免了狼嚎一词,委婉地使用了唱歌一词。
安室透挑眉笑道:“并不是,小优只要心情特别好的时候都喜欢嚎一嗓子。”
风见裕也:“那隔音……”
安室透:“这你不用担心,我特意加了隔音板。”
风见裕也点点头。
降谷先生就是降谷先生,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风见裕也临走出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两只你追我赶仿佛正在跳探戈的狗子一眼。
如果说哈罗还比较像降谷先生的宠物,那么小优是一点也不像降谷先生能养出来的狗狗。一向温柔体贴的大金毛怎么会这么憨啊?
真神奇啊。
安室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两只正在跳恰恰舞的狗子。
能相处成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哈罗刚被捡回来的时候,小优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并且因为他喜欢摸哈罗抱哈罗不喜欢摸小优抱小优(小优掉毛多)而极度吃醋,经常用爪子扒拉哈罗,把哈罗欺负到眼泪汪汪(虽然哈罗经常就是湿漉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