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舟——颍川燕尾蝶
时间:2022-06-05 08:30:11

 
冷漠的声音散在风里,吹得我心口发凉。
 
错?谁的错,纪朗错了,爱错了。
 
还是,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始终秉持一个观点就是爱无关性别。
无论异性、同性、双性的恋爱,只要足够真诚,它便无可指摘。
但这篇文,绝不是一段真诚的爱恋,它掺杂着人性的恶劣,自私,欺骗,利欲熏心。
有雷点的小伙伴请及时止损。
 
 
谋局
 
 
/三/
 
我把新吉他交给纪朗的那一天,他有些难以置信。
 
“舟舟,你哪来的钱?”
 
“打工赚的。”我一脸骄傲,并不打算瞒他,“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你。”
 
纪朗闻言,身子僵了僵,“傻子。”
 
我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正是这份温暖,才让我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那天以后,林阳没再找我。偶尔聚餐相见,他也视我如同陌生人。
 
但忽然有一天,他不知抽什么疯。
 
林阳开始追我。
 
他送我包、口红、香水,一大堆奢侈品。他甚至学着纪朗弹琴唱歌,帮我打饭占座。
 
我不胜其烦,却因着纪朗的面子从未说过重话。
 
那日,我和纪朗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去看电影。
 
林阳捧着向日葵出现在我面前,“沈扶舟,做我女朋友。”
 
纪朗面色阴沉得可怕,将我拉到身后。
 
“林阳,你闹够了没有。”纪朗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他一向温文尔雅,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失态。
 
林阳眼角一挑,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没有。”
 
我见状不对,赶紧拉开了他们。谁知,纪朗一把扯过林阳,回头对我说:“舟舟,你先回宿舍,我和他好好谈谈。”
 
我本想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总是要解决的。
 
这样,也好。
 
我有点担心,打了纪朗一晚上的电话,都关机。
 
后半夜的时候,我忽然发了烧,整个人想丢在热水里,难受的要命。
 
我睁着眼,一夜辗转。
 
脑子昏昏沉沉,梦里有纪朗,有林阳,分手、争吵、打架,片段模糊交织,搅得我心绪不宁。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再次拨通了纪朗的电话。
 
“喂。”
 
听筒里的声音有些陌生,像是林阳。
 
我皱了皱眉。
 
那边一阵窸簌,我才听见纪朗的声音,“舟舟。”
 
“你怎么一晚上没接电话,我很担心。”
 
“我没事,舟舟。”
 
一阵沉默,我依稀听见那边林阳叫他朗哥,好像在喊他吃早饭。
 
“事情解决了?”
 
“嗯,舟舟,他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好,你们也不要为了我伤了多年兄弟感情,好好说。”
 
“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吃了阿月买的药,几乎倒头就睡。
 
醒来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手机里好几个纪朗的电话,我正要回拨过去的时候,阿月告诉我纪朗在楼下等我。
 
我披了一件外套,踩着拖鞋就下去了。
 
“跑慢点。”他牢牢地接住了从台阶上跳下的我。
 
“你怎么来了。”我窝在他怀里,撑着脑袋看着他。
 
他抿了抿嘴,修长白皙的指节敲了敲我的头,“你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显得我这个男朋友很没用。”
 
我蹭了蹭他的下巴,笑道:“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能照顾好自己。”
 
他把手里的药递给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不然,我要心疼了。”
 
我嗯了一声,抱着他,说想去看昨天没看成的电影。
 
他的身子明显一顿,摸摸我的头,“等你病好了再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怎么了,就非得要去。他拗不过我,无可奈何地打开手机买了电影票。
 
我上楼换了衣服,跟着他去了影院。
 
检票的时候,我看见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笑笑说:“小伙子,又是你,这电影这么好看啊。”
 
我不明所以,向工作人员问道:“姐姐,你认识我男朋友?”
 
“是啊,他昨天来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想不记住都难,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比你男朋友还好看哩。”
 
我看着纪朗,他眉头深锁,淡淡道,“昨天揍了那小子一顿,没办法,他让我请他看电影道歉。”
 
“那你们和好了吗?”
 
“嗯。”
 
“那就好。”
 
“你不怪我?”他似乎有些惊讶。
 
我粲然一笑,捏了捏他的下巴,“怪你做什么,只是委屈你了,男朋友,要陪我再看一遍。”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紧了我的手。
 
/四/
 
日子平淡而逝,不知不觉我和纪朗已经在一起四年。
 
毕业酒会后的第二天,纪朗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我紧张得要命,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准备了一大段真挚的话,想让他父母尽力接受我。
 
如果最后,实在没办法,那......
 
“别怕,舟舟,我父母人很好的。”纪朗安慰着我。
 
“嗯。”
 
我实在没办法不怕,他不知道,我有多么不想失去他。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纪朗没有骗我。
 
他的父母,同他一样温柔,一样礼貌。饭桌上,他们只字未提我的身家背景,只是筹划着我和纪朗的未来。
 
他们甚至想好了婚纱定哪家,婴儿床要多大尺寸。
 
我在桌下偷偷拉了拉纪朗的手,“会不会太快了。”
 
他拍了拍我,示意我没关系,随后道,“爸,妈,你们悠着点,把我未来老婆吓跑了怎么办。”
 
虽然他父母没有提起我的家世,但我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开□□代了自己的情况。
 
空气凝滞了几秒,纪父沉沉地开口,“舟舟,你吃了许多苦,以后到我们家,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愕然,一颗心掉进了棉花云里。
 
“就是,这臭小子不着边际了这么些年,好容易遇见你这么好的女孩,可不能放过了。舟舟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们的儿媳妇了。”
 
纪母笑意柔柔地坐到了我身边,攥着我的手,仿佛对待一件格外珍贵的礼物。
 
我的眼眶的温度开始升高,感动的情绪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恍若置身梦境,我沈扶舟,何德何能。
 
我忍不住落泪。
 
纪家动作迅速,他们很快遍拜访了我那不良于行,缠绵病榻的母亲。
 
母亲见我没什么意见,又瞧着纪家的彩礼如此丰厚,便没再说别的。
 
我有时候恍然,笑着打趣纪朗:“那你爸妈是不是怕你找不到媳妇儿啊,这么着急。”
 
“是啊,所以舟舟,快点嫁给我吧,给我生一堆孩子。”他圈着我,语气缱绻。
 
我不禁红了脸,“谁要给你生孩子。”
 
我和纪朗交往四年,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每次都点到为止。
 
他总说:“舟舟,我不能让你吃亏。等到新婚之夜,你会彻底属于我。”
 
婚礼定在了那年的冬天,从不落雪京港城下起了百年难遇的大雪。
 
积雪深数尺,将纪朗接亲的车子阻断在了距离我十几公里外的地方。
 
等不及找人清理路障,纪朗下了车,后面跟着十个伴郎,一群人就这样跑了十几公里,跑到我面前。
 
如果说,我在婚前还有许多游移和摇摆的话。
 
那么,在我看见一身风雪的纪朗站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真傻,他是我爱了四年的人,是处处周全体贴我的人,是为了娶我满身风雪也不顾的人。
 
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今朝白雪,他日白头。
 
“我愿意。”
 
愿意和你岁岁年年,地老天荒。
 
 
流局
 
 
/五/
 
席间,敬酒的时候,我看见了林阳。他坐在伴郎席里,是那群顶风冒雪的成员之一。
 
“嫂子,你今天很美。”
 
“谢谢。”
 
林阳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却有一阵落寞。这落寞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便从未消散。
 
夜里,宾客尽散,我将纪朗扶到房间。
 
“让你少喝点吗,不是有伴郎团挡着,逞什么强。”我帮他擦着脸,心疼地嗔怪。
 
不料他一个翻身,坐到了我身上,扯我裙子上的拉链。
 
“你不是醉了吗?”我怯怯地问。
 
他在我耳畔低低地笑,“不装醉,他们怎么放过我。”
 
下一刻,细密的吻落满了我的全身。
 
我理智即将溃散的时候,纪朗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
 
我一阵腹诽,谁这么不识抬举,不知道我们今天结婚?
 
我实在没办法,推了推他,让他接电话。
 
他拿过手机,皱了皱眉,关了机。
 
“谁呀?”
 
“诈骗电话,别管他。”
 
他的吻再次堵住我的唇。
 
而后,在一阵疼痛和愉悦中,我和他,水到渠成。
 
我一身酸痛,沉沉地睡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他拿了早餐进来。
 
我瞧着他脖子上的咬痕,思忖半天。
 
“看什么呢?”他伸手在我跟前晃了晃。
 
我咬了一口鸡蛋,指了指他那处咬痕。
 
他怔了两秒,随后笑道:“还不是你闹的。”
 
我用筷子敲了敲自己脑袋半天,也不记得我咬过他。也可能是那时痛极了,神志不清之下做了这是也是有的。
 
我伸手碰了碰,吐出一句对不起。
 
他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子,说:“不怪你,那是爱我的证明。”
 
我不置可否。
 
我同纪朗结婚半年,他依旧对我极好,细心温柔,也很少让我做家务,只是,有一件事.....
 
他与我行房的次数也不算多,每次也只在排卵日才会碰我。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孩子,真的很想做爸爸。
 
我把这件事情同阿月说了。
 
阿月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张了张嘴,只是说:“纪朗对你挺好的,大家有目共睹。何况,你妈的医药费一直都是纪家在交着。你别想太多了,舟舟。”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便也没再胡思乱想。
 
或许,纪朗只是对这方面不太热衷罢了。
 
半年后,我依旧没有怀孕。
 
纪朗似乎有些着急,但即便如此,他也只在每个月的特定日子与我例行公事。
 
我却暗自庆幸,其实我不想过早地被孩子绑架了自己的人生。我在医院的工作刚刚稳定,主任好像还挺看好我的。
 
我曾试图和纪朗交流,他只是沉默着告诉我:“舟舟,我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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