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校霸开始装乖后——葡萄月琪
时间:2022-06-06 06:53:37

  她转眼看向水面的潦水,眼底好像也随之泛起一层悲伤的涟漪。
  雨一直到傍晚才停下,北方雨后的风是凉凉的,秋意寒蝉。
  下了晚自习已经快九点,言之溯刚走出教室就被沈谨丞抓住,勾肩搭背地下楼。
  “干嘛?”言之溯乖乖下楼。
  “带你去个好地方。”沈谨丞笑得不怀好意。
  教学楼门口正是汇合的地方,安以诚和赵溪琳在这里恭候多时。
  公园对面的文化馆,那的天台可是一处禁地,禁止任何非工作人员上去。
  三人跟在沈谨丞后面,溜到后门的铁栏杆那里。
  所有人都轻轻松松地翻越了栏杆,但是赵溪琳不行,她比较矮,腿还短,栏杆高度和她的脖子齐平。
  翻栏杆对她来说是个挑战。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溪琳手脚并用,终于在同伴的协助下跳了过去。
  她回头朝栏杆邪魅一笑,自己也太厉害了吧,这点高度也不过如此~
  因为通往天台的地方有监控,四人通过露天的斜坡式台阶时,都把身子紧紧贴着墙面,比小偷还要小心翼翼。
  成功登高不过几分钟,天台上年久失修,铺展的地板有的已经中空或是受损,栏杆也锈迹斑斑,挂着沾了雨水的蛛网。
  从天台可以俯瞰整个公园——那里昏黄灯光下雨丝亮闪闪,人工湖折射了路灯的光亮,波浪金光闪闪,柳树摇摆,广场上已经没有了游人,只剩下雨水冲击下的大理石地面,呈现出比平时更深的色泽。
  与公园的灯火辉煌相比,天台一片漆黑幽静,他们站在栏杆前,都被下面的景致吸引。
  原本那么大的公园,此刻在他们眼中却变得很小,因为站的更高了。
  沈谨丞先开口:“兄弟,开心点,别不开心了。”
  安以诚冷哼一声,觉得他的安慰简直不要太生硬。
  “小溯哥,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我家你随便吃随便住,空房间很多的!”赵溪琳给别人打气时眸子总是亮晶晶的。
  言之溯嘴角扬了扬,望着夜色中灯光切割的明与暗,片刻沉着声音说:“谢谢你们。”
  雨势渐大,四人不得不下了天台,撑伞各回各家。
  沈谨丞送赵溪琳,拦了辆出租一骑绝尘。
  另外两人撑着伞,因为不舍得花打车的十几块钱,干脆就在雨里漫步,鞋子踩进水坑,顿时水花四溅。
  安以诚突然停下来,从书包里摸啊摸,拎出两小瓶啤酒,瓶口相抵,“砰”地一声撬开盖子递给言之溯。
  他就一手给她撑伞,一手握着瓶子对吹,风在刮,雨在下,两人傻子一样在飘摇的伞下边走边喝。
  直到雨水聚集成小溪沿着行人路上涓涓而下,前赴后继地滑进下水道,闪电劈裂苍穹,隆隆的雷声回荡在耳边。
  反正学校不查寝,安以诚干脆也在学校住一晚,兴致勃勃地和言之溯一起翻墙。
  雨天,墙面砖瓦沾水打滑,言之溯怕她摔了,就抱着她的膝盖托她上去,随后自己跳起勾住边沿,利索地坐在高墙之上。
  安以诚撑着伞站在墙下,墙上的少年和落汤鸡没有两样,没有灯光,周遭一片漆黑,除了白衬衫的隐约光点,他整个人几乎隐没在夜色中。
  “下来呀?”她招招手。
  那边沉默了片刻,突然孩子气地回了一句:“你求我啊。”
  安以诚脑后一排黑线,收了雨伞又跳上高墙,唰地一声开伞,牢牢地把他罩进雨伞里。
  言之溯靠着安以诚,两人胆子也够大,翻墙翻了一半就坐在那里赏雨。
  “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苦海中不至于独处至少相互依赖过;行人路里穿梭,在旁为你哼歌,你永远并非一个……”她轻声唱着,声音甜淡中带着可爱,就像夏日清凉的橘子果汁,完全不符合她平日冷冽的人设。
  他轻笑出声,仍旧是温温润润的翩翩少年,说:“这首歌不适合我们,唱首《好运来》。”
  隆隆的雷声带了回响,唰唰的雨声让他的声音变得不真切。
  在天水溅落的高墙上,平地而起的视角让世界变得格外不同。
  安以诚哈哈一笑,跳下高墙,“走啦,我裤子都湿了。”
  言之溯也不再磨蹭,两人踩过数不清的水坑,最后才站在女生宿舍的台阶上。
  还是老样子,他老父亲一样嘱咐了几句。
  “你痛了先需要我。”末了,他突然接上歌词,茶色的眸子满是温柔和诚挚。
  身上又沾了小苍兰的味道。
  在车上,赵溪琳想起跟沈谨丞打的赌。
  “沈谨丞,你考进前二十没有啊?”
  沈谨丞扬眉:“哪有那么容易啊。”
  赵溪琳切了一声:“小垃圾。”
  沈谨丞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白纸,潮乎乎的被雨水洗礼过,他食指中指夹着那张纸,递烟一样递给赵溪琳。
  赵溪琳白他一眼,展开,发现是张成绩单。
 
 
第56章 
  她第一看看第一名,第二眼看最后一名,在沈谨丞催促的目光下才从上往下找起他的名字来。
  19名,沈谨丞。
  “哇,沈哥哥好厉害哦~”赵溪琳欠揍地考了一句。
  沈谨丞得意地抬了下巴,“再叫一声。”
  “giegie——”赵溪琳拖长尾音,“那我最近在微信上喊你动用这个爱称吧。”
  giegie吗?
  那还真有点……
  征文比赛的名次出来了。
  许言珩写的AI立法洞察深远,立意深刻,拿了银奖。
  安以诚虽然落榜,但还蹭了个优秀奖,500块到手,感觉不错。
  颁奖仪式在南校举行,两人坐上大巴再次前往偌大的南校。
  “你票呢?”出门前许言珩等在班级门口,问了一句。
  安以诚摸摸口袋,“我带了,走吧。”
  “我看看。”许言珩伸出手。
  安以诚也没多想,抽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被一把夺过,“放我这吧,走了。”
  “凭什么?你还给我。”安以诚的性子自然不肯受打压。
  “我窗边的位置给你,换不换?”
  又是个找她换座的,不过这位置她喜欢,于是应下:“好吧。”
  “小诚子!”李婉珊见到她很是开心,小雀一般跳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我看到你名次啦,不错呀!”
  “哈哈,美女也是呀,”安以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还她那次奶枣的礼。
  漆黑的眸子落在那根棒棒糖上,奶茶味的,扁扁一支。
  她上次说要给他来着,怎么转手就要送别人了。
  “哇塞,我也超喜欢这个诶!青回了!”李婉珊接过,笑容明媚,“我们上车,我刷到个美男视频,给你看看。”
  “好耶!”浅褐色的眸子一亮。
  许言珩也没搞懂怎么就半路杀出来个抢食抢人的,不行,在这么下去,安以诚可能就要被拐去后座了。
  “嘶——”
  两人转头,见许言珩捂着肚子,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啦许同学?”李婉珊走过去。
  “没事,最近肠胃有点不好。”说着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
  安以诚自然而然地扶着他上车,不过这搀扶的走位……
  他坐下,正好把安以诚堵在靠窗的里座,人家不舒服,自然不好意思喊他起来。
  就听见他得寸进尺:“我想吃点甜的东西。”
  安以诚就带了一支棒棒糖,还送人了,李婉珊瞧了眼那支奶茶味,又瞧一眼许言珩,犹豫地开口:“不如先吃个棒棒糖?”
  他扯唇,漆黑的眸子染着和善的笑意,“谢谢,我回头还你一支。”
  “不用这么客气的hhh。”李婉珊笑着递去棒棒糖。
  安以诚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看他神色自然地拆了包装纸往她手里一塞,含了棒棒糖阖着眸子,也不好多说。
  因为昨晚淋雨,回宿舍收拾了大半天才睡,她如今困倦的很,靠着软绵绵的座椅就打起瞌睡,迷迷糊糊地享受着坐车的慵懒时光。
  她一困,在要入睡的时候就很好说话。
  比如现在。
  “安以诚,你走了,程筱跟谁跳舞?”他声音低低的,又连缀出那种砂质感。
  虚弱的声音:“你舞伴。”
  “这样会不会太折腾?不然换回来吧。”许言珩说的语重心长,末了还问句:“你觉得呢?”
  安以诚几乎是“呢”字问完就给出回应:“不要。”
  “为什么?”许言珩惊,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迅速。
  安以诚几乎不假思索:“我和程筱熟,你别吵我睡觉。”
  说完脑袋往车窗上一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许言珩对跳舞这事倒是不太执着,只是觉得换来换去会给别人造成麻烦,那当事人要是不想换,也就算了。
  不过她这睡姿——身子都快扭成麻花了吧。
  这次南校迎接阵营很大,带着这群天选之子在校园内参观。
  高耸的银杏树结了银杏果,两人不约而同盯着树上圆圆的果子。
  “你够得到吗?”安以诚盯着小果子,问了一句“你看我够得到吗?”许言珩不答反问。
  安以诚思考片刻:“有圆规吗?”
  黑眸映了她的影子,“做弹弓?”
  两人脱离小队,走到没人的地方密谋摘果子大业。
  许言珩打开锦盒,拆了奖杯上面的水晶球,支架正好是个枝丫的形状,他随手往安以诚手里一塞。
  安以诚目瞪口呆,“哥,这可是国奖的奖杯!”
  “回去拿胶水粘一下就好了。”他倒是淡定得很。
  安以诚抿抿嘴,拆了束发的发绳,让他捏好枝丫,又捡了块地上的石子——瞄准,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她的头发很香,类似“银色山泉”的味道,光斑照耀下闪着蜜色的光泽。
  等许言珩拉回视线,果子已经应声而下。
  两人跑去捡果子,才发现草坪里全是银杏树掉下的果子。
  “诶!为什么不捡地上的果子呢?可惜了你的奖杯。”安以诚把果子捡成一堆,左挑右挑,也没挑出自己打落的那一个。
  许言珩趁机踢散堆起的那堆果子,“可惜什么,过来教我打一下。”
  于是这次安以诚做了人肉固定器,语言指导,倾囊相授。
  许言珩射击很牛,弹弓上手自然不在话下,两下就砸落一个果子。
  两人在这玩的不亦乐乎,过了十来分钟才发觉,这时大部队已经走远了。
  翻了一下微信,通知群里并没有消息,说明大伙还没参观完。
  “跳过大墙吗?”安以诚长眉一扬,笑得不怀好意。
  许言珩优雅跟贵族一样,从来走的都是光明大路,哪里翻过墙?
  他会心一笑,“走啊?”
  “走啊!”安以诚痛快应下。
  刚要开溜,带队老师就赶了过来,“哎呀同学!跟上队伍呀!自己在南校迷路了怎么办?来来,你俩走在前面!”
  两人翻墙未遂,就这么被抓了回去。
  “哎喻,奖杯怎么坏了呢?”老师心疼得看着身首异处的奖杯,“放我这吧,等粘好了重新发给你。”
  “谢谢老师。”许言珩又恢复了往日彬彬有礼的样子,笑意又开始那么不达眼底。
  领奖这天恰好也是羽协下发会服这天,她在南校没来得及去领,谭欣茹又请假去婚礼了,于是衣服搁置在别的宿舍楼下。
  热心的羽协成员决定给没领取的同学送去,免得搁久了被宿舍阿姨说教。
  协会的男孩子们围在一起,挑选尺码,把脱单重望寄托在送衣服这契机上。
  有的选s码有的选M,惨一点的选L,就剩一个XXXL了,大家未免好奇,毕竟他们没在体育馆的羽毛球场地见过巨型girl啊。
  一位兄弟开口:“要不……留给会长?”
  大家附和:“好主意!”
  何镇声拿起衣服一看,“好家伙,真的是三个X!我还是要L或者M吧。”说着他就伸手去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老大,你是不是我们坚强的后盾?”一人说。
  何镇声嘴角一抽,噎住了,心想:送个衣服罢了,罢了。
  安以诚刚走进宿舍大门,就收到一条消息,会长说衣服给放她宿舍楼下的储物柜了。
  储物柜前站了个男孩子,低头正敲着微信。
  安以诚拿着相机随手一拍,发了个他的背影。
  何镇声惊悚回头,发现是个美女在朝他招手,还是自己一直想加微信的那个美女!
  生活也太具戏剧性了吧!
  他故作镇定地从柜子里拿出XXXL的会服,递给她,“你的三叉L?”
  安以诚接过,点点头,“宽松一点舒服,谢谢学长。”
  她今天披散着长发,因为靠着车窗睡觉,头顶的呆毛还立在那,显得温柔又呆萌。
  何镇声没话找话又说了句:“言之溯……是我同桌。”
  安以诚一愣,哈哈笑道:“这么巧!他又提起过你的,坐在第一排明目张胆的睡觉。”
  何镇声大囧,没想到这塑料兄弟竟不说点自己的好话!
  “哈哈哈,”他脸上在笑,心里已经在扁言之溯了,“下个月羽协会举办羽毛球比赛,组队的那种,你可以过来玩。”
  “嗯嗯,谢谢你啊。”安以诚回他一笑,眸子弯弯,唇红齿白,夕阳把长睫染上漂亮的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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