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亿本正经
时间:2022-06-08 08:19:25

  金有意没再解释什么,开小车汇入车流,一路上没怎么堵车,直奔一现代主义设计的黑白小楼。

  季长善下了车,随金有意走上两米高的镂空黑网台阶。面前的建筑体开一扇自动门,门唰一下滑开,宽敞的前厅洁白如雪,墙壁上挂着几幅奇形怪状的油画。

  春夏时,彭朗给季长善上油画课,课上也漫不经心地讲过野兽派的作品。季长善做过一些笔记,眼下单扫一眼就知道,这些油画多是照着塞尚、高更的油画复刻出来的。

  她走在金有意身边,实在看不出这美术馆一样的地方,还会招待她们家常菜。金有意自觉答疑解惑:“这是家主题会所,有后厨。我订了一个房间,叫了几个男人来伺候。”

  假如金有意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生日活动,季长善会毫不意外,并且祝朋友玩得愉快。然而这女的要跟她分享男人的伺候,那可就伤风败俗了。

  作为已婚女人,季长善当即止住脚步,金有意早料到她的朋友忠于婚姻,于是抬胳膊环抱季长善的肩膀,圈着她往走廊深处走。

  “原本想用新男人治愈你的情伤,谁想你们家彭总这么快就给伤口缝上了。我也只能独自享用了。您就把心咽到肚子里,我们吃顿家常菜,切完蛋糕,随便吃两口,叫彭总来接他的乖乖老婆回家。”

  金有意比季长善高五六厘米,今天用的是古驰花之舞香水,浑身散发桂花的香气。季长善的感冒虽然没完全好,但是鼻子已经恢复了该有的灵敏。她嗅着浓郁的香味儿,倒是不感觉头晕。

  她的朋友喊着她宝贝儿,胳膊松松垮垮地箍在她身上,金有意持续挽留她,季长善并非无情无义,而且为了金有意的疗伤派对感动。

  季长善无可奈何,只好听从寿星的指引,去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里。

  房间中三面木头墙,第四面仿照塞尚的名画,绘着巨型的《大浴女》:青蓝色占了大半面墙,十来个光溜溜的女人以站蹲坐趴的姿态附着在底部。

  季长善跟彭朗混久了,非自愿输入了大量春画、裸男裸女图以及情/色电影,单看这么一面模糊的浴女图实在没什么刺激性,她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所谓近墨者黑,不过如此吧。

  季长善的思绪飘回昨晚,彭朗跟她汇报周六的会所行程,她在心里暗骂彭朗和阿晏近墨者黑。眼下跟着金有意坐进了会所包房,季长善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也有只硕大无比的染缸。

  她并没想好是否要跟彭朗说自己来了会所,告诉他,就好像是小媳妇报备;不告诉他,那自己昨天生的哪门子气?

  季长善摇摆不定,脸上没显出半分纠结。金有意参观一圈新会所的包房,绕回沙发边的时候,瞧见季长善坐在那里,双臂环抱着,眼看前方一动不动。

  金有意上前,推一推季长善的肩膀问:“发什么呆呢?”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咚咚敲门声。

  季长善抬眼望去,一男的端着餐盘走进房间,他身后跟着五位同事,每个人手里都端一道菜。

  金有意粗略打量男人们的品相,这个眉眼尚可,那个鼻子挺有型的,就是每一个都差那么点儿意思。

  她找炮友也是宁缺毋滥,正惋惜最近要独自入眠时,第七个男人嗖一下闯入视线。

  他眉目清朗,捧一块十寸的桂花蛋糕,站在门口笑道:“不好意思,第一天上班,刚才找错门了。”

 

 

59章 情绪   去了么?

  季长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钟碎宁, 应该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和这大学生有一面之缘。

  这个世界可真就指甲盖那么大,季长善惊讶几秒钟,很快放平左眉。

  金有意的视线跟随钟碎宁移动, 他一边往同事的队伍里走, 一边三心二意地扭过脸, 眼睛往她们这边转。

  钟碎宁在打量今晚的客人。她们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 钟碎宁认出季长善的冷脸,顿时放大瞳孔。

  他从蛋糕托盘下抽出右手, 冲季长善挥一挥, “领导,又见面了。”

  钟碎宁真正的领导是走进房间的第一个男人,钟碎宁管他叫大哥。

  大哥在会所干了两年, 兢兢业业, 混上领班的职位。他管理一个七人的团队,主要负责维护秩序, 保证客人在花钱的每一分钟,都能体验到最专业诚恳的服务。

  钟碎宁也许诚恳,但他显然是专业之外的人物。专业人士不会掉队找错了房门, 更加不会在领班介绍团队之前, 擅自跟客人搭话。

  大哥保持职业微笑,转脸看向钟碎宁,他的眼神绵里藏针,正在发出一些警告。

  钟碎宁朝大哥歉意地笑,尽管这种笑容的主要成分是嬉皮笑脸。他继续我行我素,像跟季长善当了十年朋友一样说:“我换地方上班了, 以后就不去早餐铺等你了。”

  季长善早忘了还有这一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金有意立在沙发旁边,单手扶住季长善的肩膀问:“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

  钟碎宁为季长善的冷情叹气,他们上次说了那么多话,怎么还不算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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