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哪家的咖啡,对冯秋白而言并不重要。
既然朋友的老婆请她考虑一下远方的产品,她就回去叫经纪人把咖啡样品找出来试试。如果还不错的话,冯秋白不介意做顺水人情。
只不过彭朗和他老婆怎么还搞商业竞争?难道是情趣吗?
冯秋白欣赏季长善懂得利用彭朗的人脉为自己谋利益,这说明他们夫妻之间没有谁比谁低一头。不像她家那位先生,自尊自强得不肯接受她任何一点帮助,反倒露了自卑的马脚。
她跟季长善说自己会考虑看看,季长善和冯秋白道过谢,眼睛重新瞥向茶几上的钞票。
冯秋白请季长善收下份子钱,她已经同彭朗打过招呼。
季长善于是点一点头,冯秋白起身告辞。二人去到玄关,主人送客,双方礼貌告别。
关上大门以后,季长善回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两床被子给彭朗打地铺。
他要是不说明白自己和冯秋白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晚上就别想上床。
第52章 故事 幸好她愿意结婚。
晚上十点半, 彭朗敲响季长善的公寓门。她听见动静,慢慢晃到玄关,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才按下门把手。
彭朗穿套深灰色的系扣睡衣,肩膀上披一件黑色的开衫毛衣, 不细看还以为是季长善的同款毛衣。
她扫一眼彭朗的双手, 这人什么也没拿。季长善先是困惑, 随即视线上移,他毛衣的右侧口袋鼓出一块, 似乎装着一只小盒子。
小盒子里能装什么,季长善未经思考直接做出判断。她假装没看见任何东西, 镇定转身, 往客厅里走。
彭朗关上门,徐徐跟在她身后。
客厅没开灯,唯一光源来自卧室。季长善踩着地板上的光和暗影, 走到茶几旁边, 忽而停住脚。
彭朗继续向前迈了两步,刚贴到太太背后准备环住她, 季长善就侧身朝另一边撤步。
他察觉异常,抬手抚摸季长善的后背,“我怎么惹你了?”
季长善不能实话实说, 否则暴露了醋意, 显得她一天到晚净吃醋。
她才没吃醋,不过是事情离奇,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做人家太太的,难道还没有知情权么?他最好主动交代自己和冯小姐的情史,要不然就地铺伺候。
为了避免彭朗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季长善往桌面一指,给出提示:“冯小姐的房租和份子钱,你收好吧。”
光线晦暗,削弱半桌红钞票的刺目性,彭朗见怪不怪,只问:“结了婚,不都是太太管账么?”
季长善不受蛊惑,“我可不是你太太。”
“你怎么否认法律?”彭朗向斜前方移动,绕到季长善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表情。
季长善仰脸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彭朗若有所思,伸手去抱她,季长善摘掉彭朗的大手,环抱双臂往卧室走。彭朗跟随她的脚步,目光贴在披散的长发上,一进门就不得不跳到地板上,毕竟那张白地铺实在明晃晃。
卧室里开大灯,光明如白昼。季长善走到床边,掀开被角钻进去,她坐在远离地铺的那一侧,冲彭朗轻飘飘道:“关灯睡觉吧,你睡地上。”
彭朗尚且不关灯,慢条斯理地靠近地铺,蹲下去捏一捏打地铺用的被子。
季长善待他不薄,打地铺用了两床空调被,每一床被子都折成两层平铺好,她的爱意足足有四层那么厚。
彭朗回想桌上的红钞票,推测起季长善生气的理由。
冯秋白并未对大众公开自己的恋情,他的太太兴许认为冯秋白单身。
一位单身的女房客上门送房租,时间还选在大晚上,难免令人猜疑。尤其像他太太这样的醋坛子,更要胡思乱想一阵,得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误解。
如此判断过后,彭朗抬头望住季长善,她已经脱掉开衫毛衣,正在叠毛衣的袖子。
他过去不曾期待季长善爱他,也就自然而然抗拒她的占有欲。如今彭朗巴不得季长善爱他入骨,她越吃醋,越说明他在太太心里有份量。
沉甸甸的爱意正如灌铅的布袋子,不由分说地绑住她的双腿,坠得人迈不开步子,想跑也跑不了。
彭朗心底踏实,隐约扬起嘴角。
他存心逗太太,慢悠悠道:“虽然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但季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地睡地铺,睡多久都可以。”
季长善没想到彭朗甘心伏法,一时间语塞。
彭朗转头和她对视三五秒,眼神无辜至极,就像一只大狗撕毁整张沙发,暴躁主人回家看到满地狼藉,血压飙升,指着大狗骂街,大狗的两只耳朵向后耷拉贴住脑袋,黑眼睛不谙世事,嗓子里呜咽呜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