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他将掌心残留的洗手液尽数抹在周壹辰胸前,手掌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低沉开口:“那是我的妞。”
  “对,对不起哥……”周壹辰被这一巴掌彻底打蒙,也看出来男人面色不善,似乎他要是不服软今天就会交待在这。
  和他一起来的几个男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只是普通大学生,平时在学生会混了个职位,耀武扬威只对刚入学的新生有用而已。
  张昱树明显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扯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
  “认识我啊?”他问。
  周壹辰捂着脸颊点头。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说完,将团在掌心的纸扔到他脸上,再拎起他的衣领,很轻松就把人掼到一旁的水泥墙边,痛的周壹辰站都站不起来。
  等他再把人扔出洗手间的门时,碰上了段之愿。
  他没办法不生气。
  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恶意揣测,用肮脏下作的话形容,他恨不得把周壹辰骨头敲碎了。
  又是一脚踢在他下颌,将他踢翻,周壹辰用力咳了好几声,鲜血淋漓的口中吐出一颗牙。
  段之愿倒吸一口凉气,抱着张昱树的腰说什么也不叫他再上前。
  跑了的那几个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过来,问清原因后把几个人全都带走。
  这还是段之愿第一次来到警局,虽然不是电影里演的小黑屋,但也足够令她胆怯。
  配合做完笔录,警察告诉她可以离开了。
  她问张昱树能不能一起走,警察挥挥手,不耐烦道:“等着吧。”
  好在老贺没参与,在外面给朋友打了几个电话后,告诉段之愿:“放心吧妹妹,天亮之前肯定出来了。”
  老贺和路遥先把段之愿送回家。
  临走前还跟她保证:“用不了几个小时,等他出来肯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安心睡觉吧。”
  回到家里,妈妈和姥姥已经睡了。
  段之愿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频繁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只和上次相差几分钟。
  手机丝毫没有动静,每一秒钟都变得煎熬。
  凌晨三点,她坐在窗台边,看月亮埋进云层。
  天际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没有一丝光亮,黯淡的像她的眼睛。
  直到寂静深夜里的一道光划破黑暗闯进她的眼中,段之愿眼里的死寂被推翻,迅速拿起手机:“喂?张昱树?”
  “嗯。”他还是那么平静,电话那头有老贺跟人说话的声音。
  张昱树问她:“还没睡觉?”
  “我……我睡不着。”
  张昱树轻笑一声:“需要老公哄你睡吗?”
  段之愿的心总算冲破枷锁,眸中闪过亮光,这才忆起妈妈和姥姥都在睡觉,她压低声音:“知道你没事就好啦,那你早点休息吧。”
  “真不要哄?”
  段之愿攥着手机不吭声。
  “那不哄你了?自己睡?”
  安静一瞬。
  段之愿:“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后,她又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
  看路灯下几近凋零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突然感觉树影的弧度带着别样的文艺气氛。
  舒了口气,才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这才回到温暖的被窝。
  用脚踢开被子时,脚踝处传来轻微刺痛。
  段之愿闭上眼睛,脑海里如电影一般闪过刚才他发火的画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哒哒哒’的敲击声。
  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段之愿猛地睁开眼。
  起身跪在床上拉开窗帘,果然瞧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外。
  嘴里咬着烟头忽明忽暗像是海上的灯塔,手里拿着根木棍,一端在他手上,一端在窗户上。
  白色烟雾盘旋,争先恐后漫上他的脸,烟雾消散后他笑得又野又痞。
  段之愿打开窗户,冷空气钻进衣襟。
  “张昱树!”
 
 
第35章 
  帮他打开门的动作, 段之愿放慢了无数倍。
  寂静的深夜里,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她放进来一个人。
  门一打开, 他带着外面的冷气与她相拥。
  段之愿的脸贴在他泛着凉意的外套上, 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牵着他一根手指朝自己房间走。
  突然手臂一沉, 刚刚弓着腰走的几步全白费。
  她被张昱树揽在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段之愿心惊胆战, 幸好心跳不会有声音。
  她被抵在客厅放置的鞋柜上, 被吻得全身发软,头脑发胀似乎就要炸裂。
  偷.情。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这个词。
  这对她来说太惊悚了,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摸到了他哪里, 两根手指捻到一小块肉,用力地拧。
  惯用的招数。
  张昱树吃痛,终于退开。
  “谋杀亲——”
  段之愿忙捂住他的嘴,眼神里都是惊恐。
  忙给他做口型:你别闹了!
  张昱树点点头,吻她的手掌心,眼里是与她全然相反的戏谑。
  他就是故意的。
  坏东西!
  做贼一样回到房间,张昱树摸到灯的开关。
  女孩子的闺房展现在他眼前。
  乳白色的墙壁, 一张学习用的书桌, 上面整齐摆放着书本,和一盏蓝白色台灯。
  白色带着格纹的衣柜, 天蓝色的床。
  和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段之愿。
  他抬手一把揽过她的腰, 先在她唇上吻了下, 额头抵着她:“惊喜吗?”
  张昱树的视线慢慢向下滑, 看她白皙的天鹅颈, 看她纤长两根锁骨拼凑出的一字肩, 手也毫不客气随着视线在她睡裙上游走。
  “来给我看看。”说完就要把她裙子往上提。
  只是在下一秒,眉眼间的风月之意突然褪去。
  张昱树后退一步蹲下来,手搭上她的脚腕:“把你伤到了?”
  她脚腕里侧有一道不小的划痕,尤其是她皮肤白皙,痕迹看上去极为明显,似是红梅坠雪。
  段之愿再次来到客厅,找到碘酒和棉布后回来。
  张昱树瞧她锁了门,故意问她:“怎么?今晚不想让我走了?”
  “才不是。”段之愿把碘酒扔给他:“就是之前拉着你,脚不小心勾到推车上了,你以后不要再打架了。”
  “行,都听你的。”他答应得爽快。
  她坐在床上,张昱树蹲在她脚下。
  一手握着她的脚,另一只手拿着棉签给她伤口上抹碘酒。
  “段之愿。”他抬眼,神色有些严肃:“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上药?不疼是不是?”
  那时候她满心都是他的安危,根本没察觉到疼。
  等知道他出来以后,心里的雀跃麻痹了疼痛,让她觉得这是个小伤口,根本不用起床专门为它消毒。
  她摇摇头:“不疼的。”
  下一秒,段之愿疼得眉头蹙起,是张昱树在伤口边缘按了一下。
  她缩回脚:“张昱树,你欺负我。”
  “你不是不怕疼吗?”他又扯着人的脚腕,把腿垫在自己膝盖上。
  棉布缠了两圈,低头用牙咬了个小口,轻而易举撕开。
  低头时,高挺的鼻梁就蹭着她的小腿,段之愿蜷了蜷脚趾,不露痕迹按下裙子。
  简单包扎好后,张昱树没有直接起来,还懒散地蹲在地上,抬起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像是一只蛰伏在荒原里的猎豹,不急不躁盯着早晚属于他的猎物。
  段之愿抿着唇想缩回脚,被他早就识别小心思。
  捏着她脚腕的手不轻不重,可她就是挣脱不出来。
  早在进她房间时张昱树就褪去了外衣,现在里面穿着半截袖,精壮的手臂是世间最硬的钢铁,脚下是他的手,又似是缠绕在她脚腕的枷锁。
  段之愿不吭声,只感觉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在一起。
  直到张昱树的手覆在纱布上,指尖细细摩挲她脚腕,突然低头吻了下她的小腿时,大脑神经突然就断了一根。
  “对不起。”他说:“我冲动了,都没注意把你弄伤。”
  “没,没事……”她眼神躲闪着。
  手沿着小腿的轮廓缓缓上移。
  四周安静,将她心脏的跳动声放大,光滑的皮肤碰上他粗粝的手指,感觉耳朵都在冒火。
  她突然把手放在膝盖上:“我,空调风吹得膝盖疼。”
  “你怎么回事儿啊?”张昱树扬着脸,问她:“小小年纪怎么一身病啊?”
  说是这样说,温暖的掌心已经覆上她两个膝盖。
  “还吹不了空调风,老子最他妈怕热。”张昱树挑了挑眉:“那以后跟你一起吹电风扇啊?”
  他的视线径直落在她脸上,段之愿则为抿着唇,视线摇摆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谁都知道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有某种情.愫在成倍地发酵。
  颇有些抑制不住的意味。
  张昱树做了那个主动的人,放在她膝盖的双手轻而易举钻进去。
  她伸手去挡——
  “今天骗我了。”没等她开口,张昱树语气清冷,问她:“是不是?”
  微怔两秒,段之愿眉头蹙起,低下头。
  “嗯……”
  接他电话时,他问了她在干嘛。
  她回答吃饺子。
  张昱树则在洗手间听到周壹辰的话,原来竟是他那通及时的电话,截了胡。
  否则这姑娘就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出去了。
  “小结巴都学会骗人了。”张昱树眸色渐冷,手上动作重了些,引得她咬着唇皱眉却不敢反抗。
  “以后是不是不能相信你的话了?”
  “能的。”段之愿忙解释:“我,我就是怕你生气,而且我是打算,和,和他去租赁公司借衣服……”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感觉头脑发胀。
  想按住胡作非为的手,又惧怕他的眼神。
  段之愿还想说什么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是秦静雅的脚步声,她起来去了趟洗手间。
  段之愿大气都不敢喘,可偏偏张昱树在这时站起身,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几分钟后,房门把手被拧了两下,秦静雅用很轻的声音叫她:“愿愿,睡了吗?”
  段之愿近乎崩溃,万幸刚刚进来时顺手锁了门。
  秦静雅大概是用这种方式看看段之愿回没回来,房门上了锁那就是已经回来了,没过来给她开门应该已经睡着,这样她就放心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段之愿已经被控制住,木然听从张昱树地摆弄。
  天花板上的吊灯早已被他熄灭,只剩月光毫不吝啬洒下它的温柔,将这缱绻的夜照亮。
  双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动静,当她眼中的天花板开始无限旋转时,段之愿紧紧阖上双眼。
  床单是天蓝色的,而她的肌肤则和云一样白皙。
  张昱树觉得这算是人间天堂。
  可段之愿却觉得,他的头发有些长,发茬会碰到。
  用脚去踢他的头,偶尔也会踩到他的肩膀,再被他握住脚腕,如此反复。
  张昱树告诉她:“放轻松。”
  过了一会儿又说:“很爽的。”
  这世间最迷幻的咒语,就是他的声音。
  即使这一刻不在耳边低喃,也依然性感。
  诱哄着你按照他的指令做事,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段之愿觉得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烈的酒。
  酒精浓度极高,一闻就会醉,一醉就再也不想清醒。
  就想要神魂颠倒地站在车水马龙之中歌唱,在悬崖峭壁上起舞,看绫罗被风吹散,然后永远醉在他怀里。
  百年沉醉、百年不醒。
  酣畅和种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今晚都随着张昱树一齐舞动。
  他像是个天生的指挥家,让她把一切情绪挥洒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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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昱树是天快亮时才走的。
  破晓时分,太阳流露出要工作的迹象。
  张昱树这才小心翼翼把手臂从段之愿脑后抽出来,替她重新盖好被子,拿起外套悄无声息离开。
  回到家就先给自己洗了个凉水澡。
  手机屏幕就是她的照片。
  出来时他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
  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几乎瞬间进入深度睡眠。
  在警局配合了半天的工作,又因为伺候段之愿一晚上睡不着。
  这一觉他睡到了傍晚。
  窗帘一掀开就能看见张富丰坐在楼下,手边是一壶茶。
  他刚下去,张富丰就拍了两下桌子,示意他也坐下来。
  “晚上温度有点低,回去吧。”张昱树说。
  “不急。”张富丰身体消瘦的极为明显。
  刚来咸城这天,他站在海边拍了张照。
  明明那时候已经很憔悴了,现在对照镜子一看才得知,原来余生的每一天都是自己最健康的一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化疗吗?”
  张昱树抬眼看他。
  张富丰哈哈笑:“因为老子珍惜自己的头发!”
  “还有啊,是不想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你看你爹我缺钱吗?老子从来没缺过钱没受过委屈。”
  张昱树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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