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野等夏来(上下)——Y三次方
时间:2022-06-15 07:20:20

径赛不行田赛总可以,跳一跳的事儿应该没问题,她想。
江驰闻言表情严肃了几分:“认真的?”
“当然啊,我就是想看你跳。你想想,不仅能向我展示你的飒爽英姿,赢了还能拿到奖金,这样一箭双雕的机会可不多。”
他沉默片刻,回道:“我试试,但不一定能赢。”
夏也笑着点了点头,眉眼透露出的喜悦彻底掩盖了先前的苦涩。
田赛的时间是在下午。
按规矩,参赛名单定下后便不能随便修改,但幸运的是,高三一班人本就少,报名参加了项目的更是屈指可数,大多都按弃权来算,所以江驰半路杀出来,裁判自然也给了他参赛的权利。
青春期的女孩对某些东西几乎没有抵抗力,比赛还没开始,场地四周的人就已经围了好几圈。
夏也体形小,轻松地挤到了内圈,找了个视角好的地方盘腿坐下。
不远处,参赛者们正在做热身准备,他们换上短裤短袖,轻装上阵,拉腿的拉腿,挥臂的挥臂,还有两个体育生一边原地跑一边跟周围的女生聊骚,不经意间露出自己结实有力的肌肉,引得女生们尖叫一片。
夏也一眼扫过去,发现了一个异类。
她的江校花静静地待在一边,双手插兜,耷拉着眼皮,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校服,胳膊上挂着红色的袖章,他既不热身也不准备,似乎自己只是这场比赛的观众。
夏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插手干涉,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插进兜里做一个无关的看客。
 
裁判的哨声吹响,比赛也随即拉开了序幕。
 
一中不仅对成绩要求苛刻,连运动会也是如此。才刚刚第一轮,高度就已经调到了1.35。
全年级总共三十人参赛,按报名的顺序来跳,江驰排在最后一个。
在他之前,已经有一半的人“死”在了1.35,周围女生一片唏嘘,都在抱怨初始高度太高。
夏也难免也有些不安,如果江驰第一杆都没跳过,会不会太伤自尊了。
她心里无比忐忑,然而那人却完全不跟她在同一频道。
轮到江驰时,他依旧双手揣在衣兜里,正要助跑,一边的裁判提醒他:“同学,你把手拿出来吧。”
少年闻言抬了抬眼皮,问:“揣着跳犯规吗?”
“这倒没有,只是容易影响发挥,还是拿出来吧。”
他摇着头一本正经地拒绝:“不了,我冷。”
人群中的夏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装吧装吧,跳不过去就打脸了,她心里吐槽。
裁判举起旗子,一声令下。
江驰听到哨声,却没有直接助跑,他往后退了五六步,退到了跳杆的斜后方,而后迈着不算大的步子,绕了将近半个圈,等正面目标的时候,他突然加快了步伐,直冲冲地向着前方,蹬腿腾空,在半空划过漂亮的弧线,只身越过了跳杆。
少年滚落在软垫上,松松垮垮的校服带着里面的短袖卷到腹部,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伴随他起身的动作,人鱼线隐隐约约,每一块肌肉都像在跳动。
周围的女生尖叫和掌声接连不断,如雷贯耳。
从助跑到起跳的全过程,他的手都没有从兜里拿出来过,完全是靠腿部发力。
连人群外天天吐槽他的陈昊宇都惊叹不已。
夏也愿称他为:江·帅而自知·驰。
接下来,江驰凭借自己独特的跳跃技巧,干掉了一半的人,一路闯进前五。
剩下两个体育生,还有另外两个精壮的男生,其中一个助跑时抽了筋,退出比赛,另外一个好高鹜远,学着江驰的样子耍帅,结果连着三次碰掉了跳杆,淘汰。
于是赛场上便只剩了三个人,而此时跳杆的高度也已经调到了1.70,不再是说说笑笑就能跨越的高度。
就在裁判刚要吹哨时,江驰却突然举手:“我退出。”
在场所有人一阵错愕。
裁判问:“退出的话就默认第三了,同学,我看你前面跳得挺轻松的,不再试试吗?”
江驰点头,依旧选择退出。
于是裁判也不再挽留,划去了他的名字。
四周的观众都十分遗憾,大家都想看看他和那两个体育生的较量,肯定特别精彩。
夏也拉着江驰的手离开了赛场,不解地问:“为什么退出啊,你跟他们比一比,赢了就是第一第二,输了不也还是第三?”
他眼神飘忽,回答道:“输了丢脸,倒不如选择自保。”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输。”
“万一。”
“那最开始跳的时候呢?你不怕第一轮就没跳过去吗?”
江驰笃定道:“1.35不是轻轻松松么。”
“你以前跳过?”
“以前学校后操场的围墙1.4,我跳过那个。”
“……”。
虽然有点无语,但夏也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能从三十个人里拿到第三,已经相当不错了。
颁奖典礼是在傍晚。
夏也站在看台的栏杆边,等着喇叭里叫江驰的名字。
看到颁奖台前的摄影师,她才突然想起刚刚看比赛的时候没给他录像。
耍帅耍得那么成功,不留个纪念太可惜了。
于是她去校园网上看了看有没有人录到视频。
结果还真有。
后退起跑跨栏落地起身,没有一个动作落下了,连他那副又拽又痞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也仿佛就在眼前。
视频底下的评论一发不可收拾。
A:[卧槽好帅啊,哪个班的有联系方式吗?]B:[楼上的放弃吧,他有主了。]
C:[这他妈不是我们江校花江牡丹,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这都认不出来。]
D:[好□□啊,都不带摆臂的。]
E:[最后一分钟建议暂停放大细品。]F:[救命我看到腹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校花是体育生!]
G:[卧槽谁裤子他妈飞我头上了!]
H:[我说江驰是我们学校的门面担当,有谁不服?]A:  [救命,我要给他生猴子!]
C:  [夏也快来!有人要给你家那位生猴子!]
……
夏也保存了视频,退出页面时,看见自己上午发的那张照片,居然被江某人评论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在评论区里回复了两个人,一个是夏也,另一个是路人。
回复把爱留给江校花:[嗯,谢谢公主恩赐。]
夏也乐了乐,捧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公主公主,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公主。
另一条回复被淹没在众多评论中,夏也手指飞速滑过屏幕,找了半天才找到。
发现竟是那个吐槽江驰敷衍的人被正主翻牌了。
回复D:[没我事,她美就行。]
一段恋情中必不可缺的安全感,或许便来自于此。
夏也关掉手机,胸腔中阵阵热浪翻滚汹涌。
而此时的江驰,正站在季军的颁奖台上,手里握着一本证书,脖子上挂着一个铜牌。
但对他来说,那些东西都是废铁。
身外之物,他只在意钱。
季军的奖金是三百,江驰接过礼仪小姐手中的信封,顺手就揣进了兜里。
身旁的体育生喊了一声:“姓江的,这次不算,下次再重新跟我俩比比?”
少年讽刺一笑:“你也知道这次不算。”
体育生晃了晃颈间的金牌,吊儿郎当:“没办法,我们专门练体育的,输了多没面子,作弊这种事儿,也是迫不得已。你小子是真可以,裁判都没看出来你居然看出来了。”
江驰没有回话,体育生便继续逼问:“回个话呗,要不要比?”
他斜着眼睨了俩人,拒绝道:“我不跟输不起的人比。”
活落,少年双手插进兜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颁奖台。
夏也飞奔下看台,一把搂住江驰的脖子,巴不得整个人吊在他身上。
“江同学你好厉害!轻轻松松就拿奖牌。”
江驰掰开她的手,把那枚铜牌取下来,挂她脖子上。
“送你了。”
而后他又从兜里掏出装着奖金的信封,塞她手里。
“也送你了。”
夏也知道这钱既然给了自己,她便还不回去了,于是说:“我帮你保管着,和胡洋还的些钱存在一起。”
“不用存着。”他说,“反正也没多少,拿去买想要的,等学生会的奖金发下来,给你补上。”
江驰自己平时的生活很拮据,但面对夏也,他却总是大手大脚,像个阔绰的大少爷。
夏也牵了牵嘴角:“干嘛都给我啊,我揣这么多钱很累的,你自己的钱自己揣,别想让我当劳工。”
“真不揣?”
“不揣。”
“行,那等你想买东西的时候,再来找我要。”
他垂眸看着女孩赌气般的表情,低低一笑:“夏也,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还能挣钱给你花,別拒绝我啊。”
少年额前的碎发稍遮眉眼,看不出神情,他把信封重新塞到女孩手中,像是风吹雨打的杂草得到了避护,也像是稀世珍宝得到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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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毛漫芳:你牛逼,你了不起,你把班级奖牌随手送女朋友
第49章 当竹马碰上天降
 
四月底,A城H病毒的痊愈率达到了70%,这便意味着已经到了能够恢复正常生活的程度。
之前因为不能聚集人群,A城往常年年举办的新春灯会都被迫取消。
而现在,政府组织市民们重拾传统,在五一劳动节当天开展了迟来的灯会。
夏也最爱凑这种热闹。
她去了,江驰自然也就去了。
当天色落下帷幕,一个社区,一条长街,乃至整个城市,灯火通明,璀璨耀眼。
放眼望去,城北的步行街是主场。
那儿有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卖花灯的,卖剪纸的,猜灯谜的,花样百出。
夏也今天又扎了哪吒头,绑上红色的蝴蝶结发绳,俏皮可爱,就连右耳的耳钉,也是一个天灯的图案。
她手上提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灯笼,点着灯芯,底下的流苏晃来晃去,乍眼一看,倒真像个古代的乖巧小姐。
江驰站在她身侧,一身黑,像个武艺高深的冷脸侍卫。
两人莫名般配。
夏也拉着他的衣袖要去猜灯谜,说是前几名有奖品。
往年她从不会参加这种活动,毕章智商摆在那儿。
但今年不同,今年她要“开外挂”。
写着谜语的纸条挂在小灯笼上,夏也挑中合适的就取下来递给江驰。
少年接过淡淡地瞄了眼,发现她选的都是只有五六个字的谜语,她以为字越少的越好猜,殊不知另外那些字更多更难的才最容易破解。
老板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这个身形高瘦的少年几秒猜一个谜,一猜一个准。
不到一会儿,顶蓬上的灯笼被取了三分之一。
然而夏也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老板拦住她:“小姑娘别取了,你俩这速度,冠军非你们莫属啦。”
夏也有些意犹未尽:“这就冠军了?太轻松了吧。”
老板笑哈哈地:“你当然觉得轻松,这三分之一的谜都是你旁边的小帅哥猜的,你得问问他轻不轻松。”
于是夏也偏过头,问道:“江同学,你感觉怎样?”
江驰抬了抬眼皮,云淡风轻:“一般,都挺简单。”
老板“哟呵”一声,笑道:“当真是年少轻狂,是我这个老头失算了,等明年你们再来,我给你们出更难的。”
话落,他从斜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
“小姑娘拿好了,这是你俩的奖品。”
夏也满心欢喜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两张神华山的三日游门票。
神华山,是A城最有名的山,不仅占地广风景美,上面的民宿民风更是为其添了一笔独特的浓墨,本地人称之为修身养性的圣地。
这样绝佳的地方,门票自然也不便宜,仅仅一天便要花费上千,更别提整整三天。
灯谜老板可真舍得下血本。
刚好是五一假期,夏也筹划着这几天就跟江驰一起去,她要跟他来个浪漫的二人世界。
然而身旁的少年压根不在乎这个冠军的奖品是什么,他左手插着兜,右手帮夏也提着灯笼,闲得左瞧右瞧。
耳侧的一个挂着灯谜的灯笼撞进他的视线,他盯着看了几秒,而后弯了弯唇,抬手把灯笼取下来递给正在摆弄门票的女孩。
“夏也,你猜这个。”
女孩揣宝贝一样揣起门票,接过灯笼,上面是一串很长的灯谜。
寒山寺上一颗树,
不能做称有人用,
此言非虚能兑现,
只要有情雨下显,
天鹅一出鸟不见。
夏也沉思半晌,回道:“我这么笨你还让我猜,这个谜是五个字吧,我只知道第一个是等,最后一个是我。”
江驰笑了笑:“对了,另外三个你再好好想想。”
他提醒道:“猜字谜也是有规律的,一般都是拆组偏旁,或是一笔一画合起来。”
夏也被他点醒,却有点不太自信:“第二个是你,第三个是说,对不对?”
少年点了点了头:“还差最后一个。”
可就是这最后一个,夏也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刚有点思路时,头顶传来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应该是爱字吧。”
夏也和江驰同时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梳着背头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衬衫黑西裤,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
男人礼貌地笑了笑,问夏也:“不记得我了?”
夏也脑袋飞速运转,不可思议:“你是…许彻,许彻哥?”
“记性不错,都过了五六年了,我们阿也倒是没怎么变。”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也笑得合不拢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妈知道吗?这么久不见变得挺帅啊!”
许彻弯起眉眼,跟她寒喧:“半个月前就回来了,我刚刚去找许姨,她说你来了这儿,所以我就来找你,结果真巧,这么快就碰上了。”
他抬眼看了看夏也身旁的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翻,问道:“这是你同学吧,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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