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野等夏来(上下)——Y三次方
时间:2022-06-15 07:20:20

周瑾慌张地抹了一把鼻子,却越抹越多,弄得半张脸都是血,还怎么止都止不住。
别他妈流了!操!
夏也凑过来扇风点火:“周瑾你火气这么旺呀,不过也对,血气方刚的年纪嘛,正常正常。”
江驰转头看着夏也幸灾乐祸的表情,庆幸自己耐力好。
如果现在流鼻血的是自己,怕是会被这臭丫头笑到明年。
周瑾的鼻血流了一分多钟,像小溪一样沿着下巴“哗哗”而下,他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最终落荒而逃。
夏也看完了好戏,拉着苏明愿的手正要朝后园走,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人跨进了民宿大门。
她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在揉了揉眼再仔细看清后,才确认没有认错。
居然是许彻。
下一秒,男人摘下墨镜朝这个方向招手。
他走过来:“阿也,我就知道能碰到你,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夏也身体僵硬了两秒,下意识地偏头去看江驰的表情……
一言难尽。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问:“许彻哥,你怎么来了啊?”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刚好有多的票,想着你也在这儿,所以就来了。”他把墨镜挂在衣领上,用余光打量着江驰,“你们这是要去泡温泉?真巧,我累了一路,刚好放松放松,阿也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换个衣服。”
夏也不自在地笑了笑:“可是我和我朋友…”
“我在这儿等你。”江驰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夏也。
他盯着许彻发愣的表情,重复道:“没听懂?我说你去换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许彻咬咬牙,故作轻松:“也行,那阿也你先走吧,我跟你男朋友一起。”
夏也似乎闻到一股硝烟味,可是念及苏明愿还在,她不好直接插手,索性放下心离开了大坝。
雾气迷漫的温泉池中,水温恰到好处,白花花热滕腾的蒸汽一股—股地往上冒,朦朦一片。
池的四周种着淡紫色的丁香花,娇小可爱。
夏也双手搭在池延,锁骨以下浸没在池水中,好不自在。
反倒是苏明愿心不在焉。
“阿也,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夏也睁了一只眼,回答道:“是我表哥,以前一起长大的。”
“他是…喜欢你吗?”
夏也有点惊讶:“你都看出来了?真这么明显么。”
“本来是没有看出来的,但刚刚江驰的反应太不寻常了,简直醋味浓浓。”
“他俩昨天在灯会上碰面时也是这样。”夏也满心忧愁地捋了捋湿润的发丝,说道,“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却偏偏是许彻,我站哪边都不行。”
“那总不能让他一直缠着你吧。”
“当然啦。”夏也仰起头,脖颈弯出漂亮的孤度,“许彻以前做很多事都没耐心,老是半途而废,或许他在喜欢我这事上也是三分钟热度呢。”
灼热的水温把女孩的肌肤染上一层粉红,夏也拍拍脸颊,不再多想。
此时的另一边,同样是白雾飘飘的温泉池,江驰和许彻一左一右地泡在池水中,气氛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许彻率先开口:“你跟阿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少年轻嗤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她表哥,也算半个家属了,当然有义务知道。”
“家属?”江驰薄唇成绷成一条直线,“有非分之想的家属么。”
许彻不甘示弱:“是又怎样,我对阿也是真心的,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你知道她以前对我有多好吗?我一定会把她从你手里夺回来。”
“姓许的,念在你是夏也哥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她是近亲,是表兄妹,你俩没可能。”
提及近亲,江驰语气都严肃了不少。
许彻现在疯狂求爱的行为,跟当初的江志成没多大区别,让他看一眼都觉得烦。
许彻反驳:“我知道是近亲,大不了以后不生孩子就是了,阿也性子直,肯定也不喜欢小孩。”
“冥顽不固。”少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总之我劝你跟她保持好距离,别闹到最后,连普通兄妹都做不成。”
许彻不理会,兀自泡着温泉。
耳边没再传来江驰的声音,他忍不住偏头去看,成片的白烟间,少年左耳耳垂上的那颗黑色耳钉十分耀眼。
“大男人打什么耳洞,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他吐槽道。
江驰哼笑一声:“你看清楚我只打了哪只耳朵。”
许彻闻言顿了顿,他只打了左耳,为什么?
江驰悠悠地开口,夹着些许得意:“怎么,你智商超群的脑子不好使了?还记得夏也的耳洞打在哪的么。”
许彻恍然大悟,嫉妒得咬牙切齿:“是阿也让你打的?等回城了我也去打。”
“你打什么,我戴耳钉是因为夏也喜欢,你戴,那就叫娘。”
“歪道理,谁说男人的阳刚一定要体现在外表。”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许彻反应过来,感觉脸都被打肿了。
他板着脸:“算了,我不打了,反正我身上还有其它能吸引阿也的东西。”
江驰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什么东西,自己打脸的二百五智商,还是棒打鸳鸯的情商?”
“你个凡夫俗子,说些话来怎么这么难听。”
江驰懒得再跟他废话,今晚这一仗下来,自己完胜。
少年从池中站起身,冒着热气的池水从他肌肤流过,一淌而下。
许彻只瞥了一眼,皱着眉偏开头:“你害不害臊。”
江驰挑起脚边的浴袍,被在赤/裸的身上,回:“都是男的,你怎么这么娇气。”
许彻脑子里浮现出刚才他起身的画面。
流畅的线条,分明的肌肉,宽肩窄腰,以及…
身为一个男人,他居然会因为看到一副好身材而红了耳根,说出去像什么话。
许彻连忙摆手:“你快走,别打扰我。”
江驰系上衣带,眉眼流露出不屑,转身扬长而去。
 
第51章 拜佛
 
前园的坝子里,老板娘把盘盘热菜端上桌,中间摆着一个大铁盘,上面是一头烤得喷香的小野猎,淋着油汁,撒着葱花和芝麻,十里飘香。
老板娘兴致极高,给夏也介绍:“我家以前每回过节都吃烤野猪,后来慢慢的成了习惯,村里其他人家也学着烤来吃,日子久了,就离不开改不掉了。”
老板娘摆上碗筷,说:“今天这猪还挺大一只,咱五个人怕是吃不完,刚刚那个戴墨镜的小伙子你认识吧,去把他叫来一起呗。”
夏也心道不妙,扭头去看江驰,发现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风云变化。
想必是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已经和许彻聊开了。
于是,她便真的去把许彻喊了过来。
餐桌上,夏也坐在中间,右边是江驰,左边是许彻,周瑾和苏明愿坐在对面。
一顿饭看似吃得和谐,实则明争暗斗。
许彻夹起一支猪蹄放进夏也碗里,喜笑颜开:“阿也你多吃肉,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夏也还没来得及回话,碗里的猪蹄被右边的人夹走。
“你上次说过不喜欢吃猪蹄,我想吃,给我吧。”
夏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还是坦然地把那支猪蹄给了江驰。
一旁的许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盘里不是还有吗?你就一定要拿阿也的?”
江驰瞥他一眼,暗暗嘲讽:“我吃的是她的,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眼。”
他微微勾唇,语调上扬,“况且,她碗里的东西只有我吃得到。”
“你!”许彻噌地站起身,火冒三丈,“你就一定要跟我斗?你配吗?!”
突然袭来的火气把夏也吓了一跳,险些把碗掉在地上。
她想夹菜给许彻让他消消气,可是下一秒,她伸出去的手却被江驰按住,少年手腕使了劲儿,到底不愿意让姓许的占了便宜。
夏也无语,这两三岁小孩成心给她添麻烦是吧!
她求救般的给对面的周瑾使眼色,周谨识取地点了点头,夹起铁盘里的另一只猪蹄放进许彻碗里。
“兄弟,不至于不至于,消消气。”
夏也伸出另一只手,悄悄拉了拉许彻的衣袖,让他坐下。
男人喘了几口气,收敛怒火,在夏也恳求般的目光下坐回了位置。
老板娘坐在主席,瞧着这一桌人微妙的气氛,越发摸不着头脑。
她开始后悔,是不是不该让夏丫头把许彻叫来。
面对一桌好菜,夏也却只吃了几口,被夹在一对仇人中间,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姨,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抱歉浪费了你一片心意。”
老板娘心知肚明,和声让她回房间休息会儿。
夏也站起身,黑着脸离开了饭桌。
江驰清楚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放下筷子转身跟上去。
刚迈出两步,他回过头对上同样准备去追人的许彻,语气狠厉:“我女朋友我自己哄,你给我待这儿别跟上来。”
许彻不服:“那我还是阿也表哥呢,我怎么不能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老板娘及时打圆场,她拉着许彻的胳膊回到座位,劝道:“小伙子你就别凑热闹啦,人家小情侣的事你让他们自已解决,可别多管闲事。”
趁着许彻被老板娘拖住,江驰快步离开了大坝。
幽幽夜幕,晚风轻拂,时不时飘来一阵杏花香,沁人心脾。
夏也坐在后园的石梯上,下巴拄着膝盖,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棒赶着脚边的蚂蚁。
面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
“别来烦我。”夏也皱着眉赶人。
少年不理会她的警告,兀自走到她旁边的石梯前坐下。
“别生气。”
夏也撇撇嘴:“说得轻松,你以为我想生气?”
她抱怨着:“都怪你和许彻,好好吃顿饭不行么,偏要斗来斗去,还有外人看着的,丢不丢人。”
江驰顺着她:“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夏也不吭声,依旧生着闷气。
江驰去拉她的手,她便侧身躲开。
“手都不牵了?”
“不牵。”
他放低语气,似恳求一般:“牵吧,我手冷。”
夏也睨他一眼,无情道:“剁了就不冷了。”
江驰失笑:“你舍得么?”
“有什么舍不得的。”
少年心痒难耐,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嗓音绵绵:“夏也,是我不对,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让许彻来给你道歉……”
话音未落,女孩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语气埋怨:“不准跟我提他!”
夏也那一巴掌没控制好力度,江驰脸侧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有点滑稽。
夏也顿时后悔,面露愧疚,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还笑着问她:“现在消气了?要不要再打一巴掌?”
夏也心虚地移开眼神,摇了摇头。
“我没有生气了,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不该这么冲动的。”
她提醒道:“但你从今天起不许再跟许彻起冲突。”
“好。”
“不许像刚刚那样不讲理。”
“好。”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头。”她像小鸡护崽一样偏袒道。
江驰弯了弯眼角,轻笑一声:“好。”
夏也拍拍屁股上的灰,说道:“许彻脾气太古怪了,等他什么时候服软,我们什么时候再跟他来往。你去转告周瑾和阿愿,让他俩不要搭理许彻。”
江驰点头应下,有些幸灾乐祸。
他把夏也送回房间才去了前院,在大门迎面撞见了周瑾。
“卧…槽,驰爹你脸怎么了,被夏大美女扇的?”
周瑾下巴都快惊得掉地上,据他所知,能打到江驰巴掌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还没出生。
“真他妈是为爱情出生入死啊。”
江驰忽视他的感慨,问道:“许彻人呢?”
“大坝和老板娘一起的,你又要去找他?悠着点儿别打起来了。”
少年“嗯”了一声,提步朝大坝走。
夏也说了,许彻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跟他来往,那如果他一直不肯服这个软…
江驰走到许彻身后,压着声音转告:“夏也回房间睡觉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在她气消之前别去找她,不然让你脑袋掉地。”
许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阿也什么时候消气?”
“她跟你主动说话的时呗。”
“那她什么时候才主动跟我说话?”
“……”。
江驰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名校毕业,这情商狗看了都摇头。
“脑子有病?夏也什么时候跟你说话就说明她不生气了,等她不生气的时侯自然就跟你说话了。”
许彻后悔自己刚才不改发火,但为时已晚,也只能等夏也那边的动静。
等吧等吧,江驰心里得意洋洋,等到下辈子去吧。
第二日清晨,大坝里的山鸡开始打鸣。
远处的天是黄色的,微带一点红,像抹上了一点儿油彩,而近处却依然是蓝天,跟蓝宝石一样美丽。
四人听从老板娘的建议,出发前往山顶的一座寺。
隔得老远,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前方像天宫一样的庙塔,门口的牌匾繁体写着“清心寺”三个大字。
跨入庙门,便是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荷,苍绿色的参天古木,挺拔苍翠。
一个白花花胡子的守寺老人上前来,面色和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上披着红色的袈裟,他双手合十向四人弯了弯腰,而后领着他们进入侧殿。
“孩子们,要不要求个签?”老人站在一个木桌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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