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落日——红豆加珍珠
时间:2022-06-16 06:45:14

   《沉河落日》作者:红豆加珍珠
  文案:
  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婉┃配角:蒋正┃其它:
  一句话简介:下辈子,我来爱你。
  立意:且行且珍惜
 
 
第1章 第1章
  1.
  “阿城,那个女人在外面尸骨未寒呢?你这么猴急真的好吗?”
  “啧,装什么呢?谁天天给我发些艳照勾引我的?嗯?”
  “她……嗯,”女人粗踹一口气儿,忍住强烈的异物感,“她一直在你身边的,没满足你吗?”
  男人正埋头耕耘,闻言蓦地抬起双眸,阴狠的眸光似淬了毒,嗤笑道,“她?我倒是想碰她!可每次情到深处时,都他妈徒然将我推开,说什么说把最美好的留到婚礼那天,去他妈的!思想封建,老古董一个!”男人加重力度,“别聊着晦气的了,你该庆幸老子还站得起来,爽不爽?”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喉咙里时不时溢出难以抑制的□□声使屋内气氛愈加上涨。
  床的方位对着窗,谁也没发现,窗外飘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缕孤魂。
  阮婉苍白的脸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内那肌肤相缠的两个人,她明明感受不到痛的,可当听到自己生前最爱的男人,她的准未婚夫,对她这样的评价。
  阮婉此时感觉心口好像被刀狠狠地剜了几下,半倾着身子飘在空中,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
  怎么会?啊城不是最爱我吗?
  阮婉极力摇着头,似是不相信看到的一幕,随着身子一转,想进入屋内,可还没靠近就一股强光给弹了回去。
  阮婉被这么一打,目光错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望向光源。
  在床尾位置,一块似玉佩大小的零件正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圈,阮婉认得这东西,那是她之前特意去佛庙求的平安玉佩,那时的愿望很简单,就是祈求爱人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可如今看着自己的祈求的东西反馈到自己身上,阮婉觉得很可笑,她也的确笑出了声来,不过那笑声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
  “检查出来没什么事,也没伤到骨头,回去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那她什么时候醒?”
  “一会儿就醒了,不用那么担心。”
  关门声响起,病房里静了下来。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阮婉看着头上白茫茫的一片。
  这就是天堂吗?
  上天你是听到我的祷告了吗?你也觉得我很可悲是吗?
  ——要不是看她家财万贯,谁会想跟这么个病秧子在一起?
  ——爱?怎么可能爱她,那不过是装的,爱她家产倒是真的。
  ——那两个死老头呀,能怎办,都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了,晾他们也不敢掀起什么风浪,就把他们送去养老院吧!
  阮婉想起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心脏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般,在啃着骨,嗜着血,慢慢地,一阵阵疼痛从心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是要散魂了吗?也对,人们说人死后七天魂魄都会在的,但七天过后老天就会派人来收了。
  阮婉对这世间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年迈的父母!
  爸,妈,这辈子女儿愧对你们,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就让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吧!
  再见了.......
  “头还晕吗?”蒋正看着床上的人张开双眼后又闭上,身体隐隐颤动着,眼角处还有泪水滑落,以为是疼得厉害,他抬手按了床头上的玲。
  阮婉茫然间突然听到旁边一道询问声,下意识回答,“什么还晕……”话未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倏地睁开了双眼。
  这次看到不止白茫茫一片,还有一张面容冷峻的脸。
  “你怎么在这?”阮婉看着蒋正,眼神里充满疑惑。
  蒋正,是跟她爸爸至交多年的,蒋叔叔的儿子。生前他们并不熟悉,偶尔的几次见面也是在逢年过节时。
  她记得听她爸爸说过,他没继承家里的产业,而是选择自己出来闯。那时她还记得几个大人还笑话打赌说蒋正坚持不了多久。不知蒋正是本事过大还是运气太好,竟真的没靠家里就在B市闯出一片天地,随着公司的日益壮大,他在B市的地位也随即增高。
  “怎么,摔出个脑震荡就算了,还失忆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阮婉刚想动一下身子,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在头部阵阵眩晕间,她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碎片段。
  很奇怪,画面里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人,画面里偶尔有几道高大的身影,而年轻的女人跟在他身后。
  喊他,蒋总。
  渐渐地,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慢慢淡去,白光散去。
  然后阮婉看到了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是一个下雨天,整个天空灰沉沉的,寒鸦从低空掠过,树叶随风飘落。
  年轻女人撑着一把伞,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望着着站在这偌大阴森的陵园里唯一的身影。慢慢地,天空飘起了细细雨丝,年轻女人上前,走到男人身边,然后阮婉看清了那男人模样。
  他穿着一身黑,面色憔然失色,紧抿着的唇好像有血丝流出。他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墓碑,眼里充斥着悲痛与绝望,阮婉听见他嗓音沙哑地说了一句,“她怎么不等等我呢?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了!”
  视线一转,阮婉看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里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听见女人开口,问了一句,“值得吗?”
  画面慢慢模糊,阮婉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回答。
  待视线又变成一片白时,阮婉明白过来了。
  她重生了,重生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
  巨大的喜悦感如甜蜜的糖果般在阮婉心里蔓延,虽然她忍住大喊大叫的冲动,但她还是悄悄用垂在腿边的手捏了大腿一下,长长的指甲钳着一点肉,挺疼的,但阮婉仿佛不到疼似的,又抬起手捏了下脸。
  这次她扬起嘴角,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
  我又活了?
  重回人间的喜悦阮婉也只维持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就是原本的主人去哪了?想起脑海里的画面看着她也不像是生病的人呀?
  还有蒋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蒋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阮婉语气顿了顿,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是殷婉,是蒋正的秘书,是他的下属,该用什么理由质问他呢?
  算了,反正在他身边工作的,以后有时间再去慢慢了解吧!
  现在她最主要的是安排好父母,还有怎么从陈诚手里拿回自家的公司。
  殷婉呀殷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你的,但请你放心,等我完成几件心愿后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再把这具身子还给你!
  在阮婉怎么策划方案时,她没注意到旁边坐着的男人,在感受着手腕上的珠子传来阵阵热度时,双眸竟渐渐泛起了红圈。
  “什么事吗?”一位护士推门而进。
  阮婉思绪回笼,想起刚才蒋正好像按了床头的按铃,还未待她开口,蒋正倏地站起身来,动作挺大,椅子与地面发出撕拉声响,然后他伸出手指着阮婉打吊瓶的那只手,说,“换瓶,回血了。”
  嗓子喑哑低沉,阮婉目光狐疑地看向他。
  只见蒋正神色肃然地看着护士,阮婉顺着他目光,才发现他是盯着她的手。
  殷婉的身形偏瘦,皮肤属于冷白皮那种。细细的针头扎入淡青色的血管里,引起了一阵刺痛。
  阮婉怕疼,生前不管是打屁股针还是吊瓶,她都需要有人在身边陪着。
  虽然如今这副身子不是她的,但她还是本能地叫出了声。
  蒋正听见阮婉倒吸一口气时眉头紧皱,还是忍不住出声,“能轻点吗?她怕疼。”
  有那么一瞬间,阮婉以为蒋正知道了,知道她是阮婉。
  可能是因为灵异事件就发生在她身上,阮婉突然觉得世间有很多的可能性。
  不过这想法也只维持几秒,便稍纵即逝了。
  想来也是,蒋正要是知道她重生了,那蒋正该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至于蒋正说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也怕疼。
  想到这,阮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受伤入院怎么都不见殷婉的父母过来?
  从她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蒋正在这陪她。
  生前她一直觉得蒋正是个冷漠孤傲的人,说话待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惜字如金,能两个字概括的绝不说三个字。
  但他成绩好,模样又出众,在学校时还是挺受欢迎的。
  蒋正比她大一届,阮婉理科不怎么好,记得高中有段时间她成绩下滑得厉害,她爸还恳求蒋正帮她补习过。
  阮婉看着蒋正,比起年少时期的肆意张扬,现在的他褪去少年感,身材高大,面容菱角愈发分明。
  估计是准备去参加什么活动,他穿着黑色正装,往那儿一站,更显得肩宽腿长,沉着稳重,魅力不输当年。
  或许是阮婉的目光太过专注,护士什么时候出去的她都不知道,等她抬起头来时,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瞳孔。
  蒋正也在看着她。
  那目光炙热深沉,裹挟着阮婉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是恋人吗?”阮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2.
  “婉姐呀,这次的事查清楚了,那个肇事者是酒驾,现在蒋总正在接受访问,叫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过几天再回公司。”小张在前座滔滔不绝。
  光景飞速晃过,阮婉看着有点头晕。
  她收回视线,阖眼缓了会儿,“嗯。”
  小张是她部门的。他们住在一个小区,估计是看她一个人住,他妈经常叫她去上他们家吃饭,如果她没空的话就煲些汤叫小张拿给她。
  小张比她小几岁,是去年毕业的。
  殷婉的父母早逝,她自小是由大伯养大的。
  通过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记忆,阮婉对殷婉的一切有了基本的了解。
  唯独对蒋正是一片模糊。
  阮婉眉头轻蹙。感觉车速缓了下来,她睁开双眼。
  小张眼露担忧,语气带着愧疚,“抱歉呀姐,我不应该开这么快的,你头很晕吗?要不要停下来一会儿?”
  “不用了,现在好多了。”阮婉拿起水抿了一口。
  她看着小张,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问下小张,她跟蒋正除了是上下属,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
  早上在她问出他们是不是恋人关系时,蒋正沉默了片刻。
  就在阮婉以为不会听到回答时,蒋正却在临走前,丢下这么一句话。
  ——男未婚,女未嫁,你要是想,也可以成为那种关系。
  在脑海里零零碎碎的片段里,蒋正跟殷婉见面的时间好像都是在工作中,要么就是一起去出差,期间也并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以殷婉的角度看,也不像是喜欢或者暗恋蒋正。
  难道是蒋正喜欢殷婉?
  阮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蒋正的话。
  发现确定权在于殷婉,她又想起蒋正看向殷婉的目光,更加确定了是蒋正喜欢殷婉,而不是殷婉喜欢他。
  但现在的她是阮婉,并不是殷婉,她没办法替殷婉回答蒋正,所以在蒋正说完后她就闭上眼睛,以装睡来逃避。
  窗外景象慢了下来,阮婉收回思绪,看着这熟悉的环境,知道殷婉的家到了。
  小张说他妈做好饭了,让她也一起去吃,阮婉以头晕不太舒服为由拒绝了小张的好意。
  头晕没胃口是真,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阮婉,她不清楚殷婉跟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怕他们看出什么倪端。
  所以在殷婉回归这副身子前,在私事上,她不能替殷婉做任何决定。
  阮婉在家休息了几天,熟悉了附近的环境,发现这里离她原本的家很近。
  生前由于她身体原因,她平常很少出去玩,没毕业前就家里医院两地跑,毕业后也是公司医院两地跑。
  她是个早产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她爸妈的悉心照料下,苟延残喘活了26年,最后还是走了。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阮婉生前总是活得很佛系,觉得人各有命,该来的你躲不掉,该走的你也留不住。
  只是当她在医院病房接受治疗,透过窗户看到外头街上充满活力的行人时,才发现她也会心生埋怨,质问苍天。
  既然如今她又重回人世间,不管期限到何时,她都想尽力过好每一天,安顿好年迈的父母以及收拾那个剥夺她家产又欺骗她感情的陈诚。
  十月初,下过雨后微风中带着丝丝凉意,阮婉倚靠在阳台栏杆上。
  屋里暖橙色的灯光不算太亮,映照在阳台上的光亮更多来自于高楼大夏的霓虹灯。阮婉姿态慵懒,上半身子往前倾,头趴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手机。
  她用指纹开了锁,并没有翻看其他东西,而是直接打开微信,找出蒋正的微信,手指飞快跳动,打出了一句话发过去。
  —蒋总,我休息了几天没什么了,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吧?
  令阮婉想不到的是,那边秒回。
  —随你。
  得到了允许阮婉第二天早早地就去了公司。虽说这工作方面是阮婉从未接触的,但凭着殷婉的记忆勉强能跟得上,倒是不太敢接触其他人,可能是因为殷婉在公司有一定的权威,也没什么人找她聊天。
  不过有一个除外,那就是小张。
  阮婉将最后的文件审阅完,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就拿起水杯去茶水间。
  生活上的小习惯阮婉跟殷婉的口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譬如此时,阮婉看着眼前的各类茶包咖啡,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拿起了一包速溶咖啡,然后在杯子里加了一堆冰块。
  阮婉则拿起了一包果茶,倒了几块冰糖下去。
  “咦,婉姐,你口味变了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