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后我遭了报应——我不想长大
时间:2022-06-16 06:46:45

  木木闻言缩回了方黎昕怀里,小手抓着爸爸的衣服,将头发蹭得更乱了,才抱着爸爸警惕地抬头看向奶奶。
  “木木有妈妈,不要别的阿姨。”
  沈雅兰也发觉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了,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哪有问一个孩子要不要新妈妈的?
  “那给你找个阿姨陪你玩好不好?阿姨会给你扎漂亮的头发,还会给你买新衣服。”
  漂亮的头发……新衣服……
  木木一下子红了眼圈,隔壁的莫莫就有温柔的妈妈给他买好看的新衣服和玩具,她也想妈妈给她买新衣服、扎头发。
  “木木有妈妈……妈妈也会给木木买好看的衣服……”
  木木举起脖子上装着照片的项链盒,又抓了抓方黎昕的衣服。
  “爸爸,打开……”
  方黎昕摁开小盒子的暗扣,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模糊的只有侧脸的照片。
  木木哽咽着小手摸着照片说道:“木木有妈妈,木木想妈妈了……”
  眼看着宝贝孙女就要哭出来,沈雅兰也顾不上提刚才那件事了,手忙脚乱地哄着。
  “哎,木木乖,别哭啊,奶奶就是说说,说说而已,黎昕,快哄哄她。”
  方黎昕垂眸紧紧抱着木木,他也想南南。
 
 
第2章 
  “咔——”
  玄关处的入户门被打开,苏潼提着东西走进客厅。
  “怎么了?木木怎么哭了,来,让伯母抱抱,伯母给你买了蛋糕。”
  苏潼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早几年嫁给门当户对的方谨言后,夫妻和睦,但是两人都是事业型的人,一直没有孩子,对于这个侄女也是很喜欢。
  木木小声抽泣着伸着胳膊被伯母抱起,带着泣音地说道:“木木不要新妈妈,木木想妈妈……”
  苏潼放下蛋糕,看着低着头的方黎昕,又看向一旁的面露担心的沈雅兰,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温柔地帮木木擦着眼泪。
  “木木吃蛋糕好不好?是木木喜欢的草莓蛋糕。”
  木木抱着伯母的脖子,自己用小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等苏潼抱着木木离开,沈雅兰才看向从小就觉得亏欠许多的小儿子,叹了口气后起身走上楼。
  原以为那孩子是救他的光,可是……唉,算了,等过些日子再提这事,至少现在还有木木,已经比前些年好多了。
  餐厅里,木木坐在餐桌前,一抽一抽地看着飘着奶油香味的蛋糕,又抬头看向苏潼问道:“妈妈会像伯母一样温柔吗?”
  苏潼揉了揉木木的脑袋,“嗯,木木的妈妈是一个很好看……很温柔的人。”
  木木低着小脑袋捏着自己的小手像是在思索。
  “木木……木木喜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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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了雨和身体太弱的缘故,南夏觉得自己有点轻微感冒,又懒得再去拿感冒药,只是在阴凉的书房里多穿了件外套。
  阳台的秋海棠败了,大抵是她不经常浇水和添加养料的原因,让花期缩了一半,想着这套房子两个月前刚和房东续了一年,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租约结束。
  “叮叮——”
  社交软件上有个书粉发了信息,“大大有考虑再开双坑吗?”
  想当年她为了赚钱不知道坑了几本浏览量不高的书,又开了多少双坑,现在打个字都觉得头晕,癌症带来的最明显的变化居然是收入的下降。
  她敲着键盘回复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已经是下午了,南夏吃了药又给自己化了个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的妆容才出门。
  葬礼虽然没有从简,但氛围也不算很沉重,李慕白说兰野没有亲人也没有子女,葬礼是出版社和编辑部承办的。
  角落里有几个有些面生新人在小声讨论着。
  “李主任说这个作家前辈是得了急性口腔癌,三个月人就没了。”
  “啊,这么严重,怪可怜的,我还挺喜欢他写的书的,怎么这么突然?”
  “害,其实也不算是突然,这个作家前辈出了名喜欢吃槟榔,这么多年了,得口腔癌也是意料之中……”
  南夏听着那边的声音俯身放下菊花,抬头看向凄凉的棺椁,想着还真是巧,半年后说不定就是她躺在这了,陆嘉泽应该不会这么没有良心不给她收尸吧。
  “都议论什么呢?让你们参加葬礼不是让你们来这聊天说笑的,还有你们穿的都是什么花花绿绿的,葬礼要肃重,明白吗?”
  李慕白蹙眉看着面前几个新人,最近几届的新人是越来越难带了,能出版或者有影视来买版权的书也是越来越少了。
  口头教训完几个新人,他拿出一捆白布条挨个分发给众人。
  “李主任,这是什么?”
  “兰野家乡的习俗,有人去世后,亲朋好友会在手腕上系一根白布条,以表哀思。”
  一个姑娘揉着手里的布条有点不情愿,小声嘟囔着,“谁会没事往手腕上系这个啊,多晦气。”
  另一个人拿着布条也迟迟不想往手腕上系。
  “李主任,咱们c市又没这规矩,而且我们家里都有父母老人在,看见了……多不吉利啊。”
  有人带头后,大家也都各说各的,纷纷用各种理由推拒着布条,有说和兰野不熟的,还有说下午还有事的。
  李慕白气得头昏,呵斥道:“都忘了他平时对你们的好是吧?”
  “想想你们个别人书里描写的尊老爱幼、爱国敬业、恨不得把所有传统美德纹在她/他身上的主角,你们配得上这么写吗?”
  一群人纷纷缩了脖子,只有几个真的和兰野交好的前辈,一边摇头叹气着,一边系上了白布条。
  “李主任,给我拿一根吧。”
  “南夏。”
  李慕白闻言抽出一根递给了她,看着她有些不太好的面色关心道:“气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最近生病了?”
  南夏随便系了个绳扣套在手腕上,一抬头就看见了刚才几个八卦的新人交头接耳像在小声议论着她。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没事,一点小感冒,毕竟人情淡薄,世态炎凉,西北风都已经吹进殡仪馆了。”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在她的葬礼上说三道四。
  李慕白笑了笑,南夏还是和以前一样,惯会讽刺人的。
  “对了,有件事还没和你说,你那本校园的小说不是要改拍成电影吗?有的原作者会进组当编辑,你有没有这个打算?”
  那本校园的小说啊……
  南夏深吸一口气,掩了掩眼眸里复杂的情绪,抬头笑着说道:“不了,没这方面的志向,那本书……主演定了吗?”
  李慕白知道南夏不喜欢太复杂的事和露面,也没再提这件事。
  “听说男主好像是没有,其他几个重要的配角估计都内定了。”
  南夏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葬礼和追悼的流程结束后,已经临近天黑了,李慕白邀请了几个出力的人去吃饭,南夏也被留了下来。
  c市的夜晚是喧嚣吵闹的,连去吃个饭的时间都能掺杂着人情世故和利益关系,这不,刚走到店门口,就遇到了熟人。
  “李主任,难得见到你露面,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李慕白看着面前之前合作过的制片人,也不能当做没看见,笑着说道:“您也知道,最近小说和影视业的合作都不景气,我这不忙着帮老板分忧解难吗?”
  “哈哈,你们方总估计可不关心这个,李主任能力这么优秀,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既然难得遇到了,喝两杯?”
  李慕白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意不减。
  “那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乐意至极。”
  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间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有李慕白,倒也不需要南夏他们几个说些什么,只是难免沦为陪酒。
  南夏又喝了一杯酒,刚放下酒杯就感受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总往她这边飘来,她轻笑着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一抬头和陆嘉泽视线撞到了一起。
  陆嘉泽见她只是和自己对视了一秒就立刻躲开,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
  昨天脸色都差成那样了,还喝酒,早晚喝出点毛病。
  这边李慕白刚结束一个话题,偏过头瞧见南夏难得能在这种时候眼神里含着笑意,挑了挑眉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吗?怎么今天看上去挺开心的?”
  南夏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消退,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让她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慵懒。
  “倒也没有很开心。”
  身旁的人像是听不清她说话俯身靠近了些。
  南夏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只是觉得当初你早点升职,我就不用费尽心思迎合大众写爱情故事了,昨天还有人说我只会写烂到家的爱情故事。”
  当初想写小众,奈何文笔不佳,难以出头,后来是转型有点麻烦,现在倒是有机会了,却没有时间……
  人的一生大概总是在错过,拿起和放下四个字犹如千斤般压垮了她这半生。
  李慕白静静看着吐槽他当年让她写爱情小说的南夏,醉意朦胧,像小孩一样,只是他知道她的酒量,约莫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
  南夏摇了摇头,手撑着脑袋像是有些疲惫。
  “头疼,不想回去。”
  没等李慕白再说什么,酒过三巡的制片人开启了调侃模式。
  “哈哈,李主任,这位小姐看着挺面生啊,不会是你女朋友吧?那这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也太不够意思了。”
  李慕白抬手倒了杯清茶搁在南夏手边。
  “您说笑了,落生,我早几年做过她的编辑,她酒量不行,您一会再灌她几杯酒就该醉了。”
  南夏抿了口清茶,苦涩在舌根蔓延开来,落生是她写小说用的笔名,要不说李慕白是狐狸,谎话随口就来,说话间滴水不漏。
  “那,落生小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陆嘉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同于其他人谈话间掺杂着利益和酒气,像泉水一样凛冽清澈,又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恨。
  南夏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眼眸里挂着明晃晃的生气,仿佛只要她说是,他就能立刻掀了桌子。
  这小子,她都二十四了,就是谈个恋爱又怎么了?
  “没有。”
  倒是有个弟弟,不怎么听话,八年了都没听见他再叫过她一声姐,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听到了……这么一想好像还挺悲伤的。
  制片人总觉得这气氛怪怪的,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原来是自己准备的东西忘记拿上来了。
  “喝酒没有这个提神怎么行?快,把这个给大家分一分。”
  陆嘉泽刚把视线从南夏身上移开,此刻皱着眉看着手里小巧又有点难闻的东西,满脸都写着不乐意。
  制片人笑呵呵地给大家介绍包装袋里的东西。
  “这是槟榔,好东西,掺了枸杞,养身的,我买的可是最好的,就这一包也没几个就要上千。”
  李慕白不动声色地搁下手里的“好东西,”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张总,我记得槟榔……好像有成瘾性吧。”
  张总眼神危险地眯起眼,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直接不给他面子。
  “这个嘛,意志不坚定的人大概会上瘾,那也不能怪槟榔,只能怪他自己管不住手和嘴,不过这东西能提神,多吃几个又能怎么样?”
  “哦,我忘了,你们这些人应该不能经常吃得起这么贵的东西吧。”
  “哈哈哈……”
  这些人大概就是这样,别人敬着他们,他们享受着端着的感觉就像撸狗一样说两句“赞赏的话,”一旦有人驳了他的面子,他就能立刻咬你两口。
  “李主任,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李慕白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拿他们取乐,只是依旧没有拿起槟榔的打算,面色如常道:“张总的玩笑……是挺好笑的。”
  “李主任,你……”
  “这东西不是一级致癌物吗?”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南夏像是喝醉了般,醉眼朦胧地看向李慕白问道:“不能吃吧,会致癌。”
  李慕白很久没有看到南夏耍小心思了,悄悄勾起了一个嘴角,像个认真替学生解答问题的老师答了声“是。”
  又看向张总“歉意”地点了点头,“抱歉,落生喝醉了。”
  张总被噎了一下面露不悦,手下的人知道他的逆鳞,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李主任,怎么瞧见你手腕上系了条白绳,这在饭桌上……不太吉利吧。”
  张总眼瞅着又能挑刺了,连忙说道:“是啊,这……”
  “白布吗?”
  南夏抬手露出藏在袖子下系在手腕的白布绳。
  “有个作家前辈去世了,急性口腔癌,三个月人就没了,听说是生前槟榔吃多了。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死后连个送葬悼念的人都没有,小辈们就系上了这个以表哀思。”
  “现在想想怪可怜的……连新书都没来得及写完……”
  许是说话的人声音太温柔,又或者是眼神太落寞,陆嘉泽有一种想像小时候一样靠近她、握着她的手或者抱抱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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